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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章意外而有意外
“死亡陷阱”
听到这个吴玉霞就是一惊。他情不自禁的喃喃着，“那……那会是什么呢？”
“什么都有可能。”燕双鹰声音低沉。关于密道，他一直都觉得很不靠谱。不仅是因为其得来的太过容易，更是因为时间。就是时间，近百年的时间，很多原本的秘密都不会再是秘密。在这样的情况下，“密道”的“密”，还是“密”吗？
“看来我们只有期待周航能给我们带来些什么了。”说到这个，吴玉霞眉头紧皱。在她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很大的疑惑，那就是周航这个人，究竟可靠吗？
高进倒没有纠结于“可靠”与不可靠。因为他知道，燕双鹰是不糊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或是一件事情上。现在，最重要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该怎么办？”
对这个，燕双鹰早已经想好了。“根据实际情况，我们……”
燕双鹰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阵嘈杂打断了。看外面的情形，似乎是出了事，而且是大事。
会议暂时的中断了。满脸惊惶的燕芳莹推门而入，她大声的和吴玉霞报告，“不……不好了。那个廖二奶奶章婉卿……死了……现……现在有很多自称是她家属的人在那里闹呢！赵……赵医生也被困在那里……”
这几乎可以说是个爆炸性的消息。几乎是燕芳莹话音刚落，吴玉霞与燕双鹰便同时站起来，并是异口同声的问：“章婉卿是什么时候死的，死因为何？”
在进来之前，燕芳莹就知道这次出的是大事。不过在汇报时，燕芳莹的重点却是在“家属闹事”上。这并不是小姑娘冷血，而是对于己无关的陌生人的正常反应。没想到，吴玉霞还有燕双鹰，他们关注的方向却完全不同。一时间，燕芳莹都愣住了。
吴玉霞先把声音放缓了。“好了，小莹，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深呼吸几下，燕芳莹把心情放缓了，开始详细的叙述……
章婉卿的病，是由赵小洁负责的。刚开始的时候，赵小洁是一直在那儿盯着的。只是，现在需要她的地方实在是太多，赵小洁真的不能只盯在一处。于是，在病人情况稳定后，具体的护理便由其他人负责了。不过，这并不代表赵小洁就不管了。定期的巡视以及探查，赵小洁可是一点也没放松。
然而，就是这样，章婉卿还是出事了。
“今天早上，章婉卿还好好的。我去看她，感觉上她似乎已经想开了。然而，只不过是一次短暂的午睡。怎么就……怎么就……”
在发现章婉卿的情况不对后，看守的护士立刻就找来了赵小洁。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章婉卿不但没有了呼吸，连身体都开始发凉了。
“就这么死了？”燕双鹰眉头紧皱，“具体的死因查出来了吗？”
“根本就没有办法查。”燕芳莹摇着头，“人死之后，一切都乱起来。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十几个支撑是章婉卿家属的人。他们护着尸体，一个劲儿的闹事，不让我们靠近，更没办法处理。”
“活着需要帮助的时候，看不到这些‘亲戚’，但现在……”燕双鹰冷笑一声，“这帮人，出现的可真是恰到好处啊！”眉毛一挑，“有意思，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走，咱们看看去。”
已经死去了的章婉卿躺在一群人当中。最靠近她的，是一帮正为她的死而痛哭流涕的女眷。一般老爷们儿在外围，真口沫横飞的对所有可以指责的进行指责。
赵小洁被几个人护在一边。在她的心中，有愧疚有悲痛。虽然不像那帮人般表现在外，但明显，赵小洁的感情更为真诚。
李霜楠也在这里。对于这件事，她有对逝者的怜悯，然而更多的是愤怒。——在那帮所谓的亲戚的言辞中，已有不干不净侮辱赵小洁的地方了。
听到有人类似“庸医”、“草菅人命”之类的议论，李霜楠再也忍不住了。她厉声喝道：“人是怎么死的，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你们这些人，凭什么胡说八道！”
如同一滴冷水掉进热油锅，那帮人瞬间都炸了起来。刚刚还只是七嘴八舌，现在便是齐心协力的针对起李霜楠来。有的问，“事情明摆着的，还有什么可查的。”有的则是阴阳怪气的，“不是你家的人，自然说起来轻松。”更有甚者，居然开始“科普”起尸检来。什么“挖心掏肺”、“敲骨抽髓”都出来了。
李霜楠气的满脸通红，她有心说话，但那帮人根本就没有给她可以插话的机会。
……
总之，当吴玉霞和燕双鹰他们赶到时，所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局面。
“静一静，静一静，大家有话一个一个说。”有关的工作人员大声喊着。不过，他的话在一片噪音中听起来根本就不明显。
燕双鹰原本也进来了。不过，在看到里面的情况是这样的时候，他又退了出去。退出房，燕双鹰从门外的一个特务营战士手里拿过枪。打开保险，子弹上膛，燕双鹰一手持枪，枪口朝天，手按扳机，“砰、砰、砰……”就是一阵连发。弹壳弹跳着飞出，燕双鹰一直连击，直到子弹打光方才住手。然后，他把枪还了回去。
燕双鹰大踏步的走进了屋。与上一次不同，现在的屋里是一片寂静，几乎是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
“看来，现在大家都冷静了。”环视一周后，燕双鹰说了这么一句看似很平常的话。回应他的，是“嘶嘶嘶嘶”的一片倒抽冷气声。
看到这种情况，吴玉霞是又好气又好笑。燕双鹰的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了些。不过对于这帮家伙，却很是有效。
不过“黑脸”之后便该轮到“白脸”了。对着那帮人，吴玉霞温和的说：“各位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还希望大家要节哀。我叫吴玉霞，是这里的负责任。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说。不过，需要一个一个来，这样才难把事情说清楚。这个，大家应该可以理解吧。”
面对吴玉霞温和有理的话语，那帮人却面面相觑起来。他们要反对，却说不出理由。想无理取闹，然在一旁，却立着一个燕双鹰。他用比刀子还锋锐的目光扫视着那帮人。虽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但足以让意图捣乱的人胆寒。
对这帮人的心理，燕双鹰是一清二楚。不过他可不会顾忌这帮家伙的感受。既然吴玉霞说了，要让这些人“一个一个的提要求”，燕双鹰便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指挥着搬来一张桌子，桌子后面除了给吴玉霞留了个位置外，便是专门记录的文书了。看到这个，那帮人怎么会不明白，这是要白纸黑字，让他们无可抵赖。事情到此，还没有结束。只见有几个实枪核弹的战士列队而入。他们是进来维持秩序、保证安全的。然而所谓的保护，应该是针对好人而言。
与刚刚的积极相比，现在这些所谓的亲戚都开始谦让起来。他们互相观望，谁也不肯上前。
吴玉霞始终保持着微笑。“大家放心，今天有足够的时间，肯定会把所有人都问到的。所以，大家不用担心自己说多了别人就说不上了。”
此言一出，那帮亲戚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一个个是相当的精彩。
燕双鹰冷笑一声，在旁边加了一句。“不过最好还是要把话都说清了，以免以后有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这是什么意思？直觉感到燕双鹰话里有话，却又不敢出言相询，那帮人心里开始恐慌起来。
不过还好，对燕双鹰的话，吴玉霞给出了解释。“我们会将各位的一些信息记录下来。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事要问。所以，今天的登记还是尽量以不要有错误为好。”
此言一出，彻底打碎了一些“聪明人”想以胡言乱语敷衍过去的希望。绵绵想间，所有人都发现对方的脸色比墙灰还难看。
燕双鹰看吴玉霞，吴玉霞也恰在此时看燕双鹰。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此时，高进由外面匆匆走进。他凑到燕双鹰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燕双鹰点点头，表示自己自己知道了。然后，他走到吴玉霞身边。“吴书记，请来一下。”
吴玉霞知道燕双鹰必然是有很重要的事。她将手中的工作交代完了，便跟在燕双鹰后面走了出去。
“高航来了。”燕双鹰很简短的说。
听到这个，吴玉霞精神一振。“他果然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想了想，吴玉霞又说，“双鹰，这件事我想现在以你单独出面为佳。如果谈的好，我再参与进来。”
燕双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吴玉霞向着燕双鹰微微一笑，然后便进去继续自己的工作了。看着吴玉霞离开，燕双鹰刚想走，便看见李霜楠扶着赵小洁，两个人联袂而来。看到她们，燕双鹰停住了脚步。他对赵小洁，“小洁，刚刚的事，让你受委屈了。”
赵小洁嫣然一笑：“没什么，我能理解。”
一旁的李霜楠眼珠骨碌碌的转动。“双鹰，你们又要有大的行动了吧。”说罢，她又立刻加了一句，“这是我的感觉，而我的感觉一向是很灵的。”
“是吗。”燕双鹰淡淡的说，“我却是一向不相信有所谓的直觉的。因为这些东西非但没用，反而会误导人。”然后，是“我还有事”，然后便告辞离开。
自己的要求在没出口之前就被回绝了，对此李霜楠很是不甘心。紧追两步，李霜楠冲着燕双鹰的背影高声嚷：“喂，真有事可别拉下我还有小洁这两个特务营的准成员。记着，我可是军械专家……”
最后几个字，李霜楠也不知道燕双鹰究竟是听见了没有。这个人，虽然迈步之间也不显得有多匆忙。只不过前进的速度却是非常之快。只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燕双鹰已经是走的看不见了。
“这个家伙，怎么能这么坏。”李霜楠气的直跺脚。一旁的赵小洁含笑拉着她，“行了，双鹰是真的有事，咱们就别瞎捣乱了。”
“这怎么会是捣乱呢？我可是真心想要帮忙的啊！”对此，李霜楠很不服气。
“行，行，你不捣乱。”赵小洁笑着说，显然，她也并未将李霜楠的话当一回事。
其实，李霜楠说的全部内容燕双鹰都听到了。他知道，在进攻土堡时，李霜楠的专业确实能帮上大忙。只是，就是这样他也不愿意让李霜楠插手。毕竟，这件事实在是太危险了。他真不愿意看到往日的悲剧再次重演。
回到营地。
在那里，周航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对于长时间的等候以及周围对他若有似无的探视，周航显得没有办法不适。
燕双鹰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看到“燕大哥”，周航表现出来的沉稳便如遇到阳光的薄雪般迅速消失了。他跳起来冲着燕双鹰龇牙一笑，“大哥，你回来了。”
燕双鹰看着周航，目光平静。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很简短的说了两个字，“吃饭”！
周航瞪着眼睛看燕双鹰。在来之前，他也曾设想过见面时燕双鹰会和他说什么样话。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两个字。有心客气推辞，但他的肚皮却有了更真实的反应。听到自己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唤声，周航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营地的条件有限，但到底是来了客人，而且是营长的客人。于是，特务营的战士将可以利用的资源都利用了起来。
看到可以说是相当丰盛的菜肴，周航很是感动。
“这些天我都是在荒郊野岭，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吃到热饭热菜了。”在表示了感激之后，周航忽然和燕双鹰提起了那件久违的往事。“燕大哥，你还记得吗。当初在那件废屋，你给我烤得那只老鼠。实话说，那可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老鼠？”燕双鹰一愣。实话说，他可没觉得那只老鼠有多美味。只不过在那种情况下，这也是唯一能找到的可以下肚的东西。
“是啊，没有燕大哥，甚至是没有那只老鼠，我可能就活不到今天。”周航感慨着。他对燕双鹰举起以茶代酒的杯子。“燕大哥，不管怎么样，我总算是活下来了。以后，我不但还想继续活着，还要活的更好！”
燕双鹰明白周航的意思。他也一举杯，“为了更好的活着。”
杯子相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干过杯后，彼此的距离拉进了。
吃过饭，周航提议：“这一次咱们要商量的事情很多。要不，把所有相关的长官……哦，你们应该叫首长，都请来。这样能更方便最后做决定。”
燕双鹰点点头。他知道，这时候算是时机已经到了。
请来吴玉霞，正式的商讨便开始了。
在正式说事情之前，周航有一件事要说明。“虽然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回去，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还活着。但我还是有路子能得到有关那边的一些消息的。具体的路子我暂时不能透露。不过你们不用怀疑，这路子是绝对可靠的。”
“这个我可以相信。”燕双鹰看着周航，先是说了这句可以让他放心的话。然而又问了那个很挠头的问题，“‘白玉京’是谁？”
听到这个，周航觉得头皮发麻，满嘴苦涩。“燕大哥，你还真是执着啊！”周航在心中叹息着。这个问题，真是很不好回答。但在现在的情况下，不回答或是回答的不好，难免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
于是，一咬牙，周航说道：“好，那我就说了。不过，在说之前我还有几点要申明。”说到这里，周航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显然，他底下要申明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
“燕大哥，华联教虽然是一帮年轻人组成的帮会。但组成这帮会的年轻人却全部都有海外留学的背（）景。”说到这里，周航特地加强了语气强调道，“我们所有的人，没有一个是学文学、艺术之类的。比如区区，便是化工专业的。”
燕双鹰眉毛一扬，然而瞬间就明白了周航的意思。这倒不是轻视文科，毕竟真要培养理科人才，所需要的条件更苛刻。不但如此，真能将理科学问学好，那就必然会有“求真务实”的优秀品质。毕竟科学上的事情，是完全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周航低声说：“说句自夸的话，我们都可以算是一时的人杰。不但如此，我们都耳闻目睹了相当多的不平事。就必然兄弟我，在求学时，总是有同学和老师另眼相看。他们觉得，我身上留着中国人的血，便是劣等。那么，考的好了就应该不是自己的能力。哼，我就是不服。就算拼了命，我也要证明自己。实际上，那帮嘲笑我的人最终都被我远远的抛在了身后！”说到这里，周航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虽然证明了自己的优秀，但换来的却是别人更加的敌视。
——如果不如人，便是劣等；一旦将其超过，那就是“黄（）祸”！
燕双鹰蹙起眉。海外的事，他不是很清楚。不过从周航的话里，他听出了什么。“原本组成华联教的年轻人，最初的目的应该是改变这种不公，是吧？”
“是的。”周航点点头，“对我来说，至少武惟远武大哥就是这样的。就是因为武大哥，所以我才会选择加入。”接着苦笑道，“开始，至少最开始的时候，立教的目的确实是在执行的。然而，时间一长，他们都变了。又或者，他们没变，只不过是我太天真了……”
说到这里，周航看看燕双鹰。“燕大哥，你那个问题既容易又难。这样，请你稍安勿躁，还是让我将华联教历史以及组织结构说一遍吧。”
燕双鹰点点头。从现在得到的情况看，华联教野心勃勃。他们很有可能要想着转移到更广阔的内地来发展。如果将来很有可能遇到与更高级的人物，甚至是教首，那么提前了解更多的情况也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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