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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很深了。
明天就是除夕,可一切静悄悄的,也许人们正积蓄力量,来迎接那不眠的狂欢夜吧。
陆逸尘忽然叹了口气,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有风拂面,挟着丝丝凉意,那静谧的夜空,似一张温柔的网,温柔地裹着大地,也温柔地裹住了他的心。他忽然间感到很留恋,很不舍。是啊,这样的夜,这样的凄美和浪漫!
记得去年今日,正是雨薇大喜的日子。
婚礼,那实在是一种庄严,神圣而伟大的人类创举。
婚礼,那实在是人生最美好、热烈而幸福的时刻。
而那时的自己呢?又身在何处?
陆逸尘皱眉,
他忘不了,他站在雨里,身上的衣服已被雨淋透。
他静静地凝望着那片耀眼的光芒,在这昏黄的暮色里,显得越发温暖,越发迷人。
他已经完全沉醉了。
他是不是也渴望当自己回到家是的时候,也有这么温暖的灯火在为自己守侯?
有疯狂的笑声,叫声混着疯狂的音乐从房里飘出,飘出很远很远。
那里的确是一个狂欢的世界,不是吗?
可是,那个世界决不是属于他的。
在经过那样的情感历程之后,他知道他已经没有力量再爱,甚至没有力气去直面那一对新人的幸福。他唯有在心里默默地为她送上最诚挚的祝愿:“雨薇,希望你永远快乐!”
有风吹过,挟着丝丝雨滴,湿湿地打在身上。
他现在才发现天气竟是这么寒冷,那砭人股骨的冷气,似乎要将他体内的血液也冻僵。他不由得在心中叹气,为什么每次自己走的时候,天总是在下雨?
那点点雨丝就好象他纷乱而潮湿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公寓的门开了,开门的是江家的保姆吴妈。
她看到陆逸尘,便忍不住说道:“陆先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今天是他们的好日子,你怎么能不来呢?快进来吧,外面下着雨。”
陆逸尘轻轻笑了笑,说:“我还有事,不进去了。”
“怎么能不进来呢?你这么久都不来,江太太不知有多想你,前天我买来两条草鱼回来,太太特意下厨房做你最喜欢吃的西湖醋鱼,可是你没有来,吃饭的时候,太太望着那一盘鱼一口都吃不下。”
陆逸尘直觉得一阵感动,几乎连泪都要流下来了,幸好,下着雨,已分辨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记得自己每次来的时候,江伯母总是要亲自下厨,做他最喜欢吃的几道菜,江伯母手艺很精,她做醋鱼做得最好,而且每次,她总是看着自己把醋鱼消灭得干干净净才满意,害得江浩在一旁大叫:“妈,你知不知道你做醋鱼,我可在吃醋,我真弄不清到底谁才是你儿子,你从来都没有为爸爸和我烧过一道菜啊。”林伯母笑着嗔怪道:“你还说!你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朋友,你看看逸尘这么瘦,男孩子要结实一点才行嘛。”
他听到吴妈还在说着:“还有江教授,棋瘾一上来,总是要找陆先生,你这么久不来,江教授简直吃不下饭,他说和陆先生谈话最过瘾,和陆先生下棋更痛快,所以陆先生不来,江教授简直要病了。”
陆逸尘直觉得眼睛朦朦胧胧的,他喑哑地说:“我最近很忙,一直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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