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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吃完早饭,太阳还未升起,小堂叔带着堂哥和表弟他们去迎亲,车队在一阵鞭炮声中出发了。
在家等待的人们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进进出出。好在昨天也准备了一下午,今天相对轻松不少。
客人们陆陆续续到来,二叔二婶忙着招待客人,妈妈帮着请来的大厨打下手,表姐程雪给客人搬凳子、发糖果,桂菲忙着给客人们添茶倒水。
大家坐在树荫下聊天,村里的人也渐渐围过来道喜,等待着新娘子的到来。按照习俗,村里人娶亲,全村人都要来喝喜酒。
两辆汽车停在门前,戴爸爸和爸爸从前面一辆车下来,戴妈妈她们从后面的车下来,二叔和二婶连忙迎上去,村支书也笑脸相迎,拉着戴爸爸坐到他旁边,全村人都过来打招呼。
桂菲忙给他们一一捧上茶。
戴钰接过茶喝了一口:“新娘子还没到?”
“还没呢,有点远……”桂菲笑着摇头,又忙着给新来的客人端茶去了。
戴钰打了个呵欠,眼泪都流出来:“早知道就多睡会儿了,妈,都怪你一大早就叫醒我!”
“叫你晚上早点休息你不听,怪得了谁!”戴妈妈白了戴钰一眼。
“你五点钟就爬起来试衣服,又不是我大哥结婚,那么兴奋干嘛!”戴钰一脸的抱怨。
戴妈妈乐呵呵地看着旁边的戴鑫:“要是你哥结婚,我高兴得一晚上不睡!吵死你!”
戴鑫低头喝了一口茶,对这对母女斗嘴司空见惯。
“诶,芝姐,小鑫有对象了没有?”大姑凑过来问。
戴妈妈笑了笑:“这个……如今年轻人的事我们做大人的也不清楚啊……”
大姑朝程雪喊着:“小雪,给妈妈搬个凳子过来……”指着旁边的戴鑫问她,“还记得戴鑫吗?你们小时候一起玩耍过……”
表姐看了看戴鑫,低声说:“记得……”
大姑连忙拉过程雪坐下,满意地看了看戴鑫:“那你们好好聊聊!”然后笑眯眯地坐到小姑旁边。
戴鑫看了一眼程雪,她的脸上立刻浮上红晕,低头的样子倒和桂菲有几分神似。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还是戴妈妈开了口。
程雪抿了抿嘴:“我在武阳区的一家纺织厂……”
“哦,那好辛苦吧?经常倒班……”戴妈妈关切地问。
“还好吧……”程雪笑了笑,又低下头。
正说着,鞭炮声起,众人立刻奔至村路口,迎亲车队缓缓驶入。
车子刚到村口就被看热闹的人群拦下,二叔抱出新娘子,抱了一段路,有人拉过桂菲爸爸,桂爸爸机灵立刻逃走,大哥又被拖上阵。大哥抱不动了,最后才由二哥抱入二楼的新房。其他迎亲的人把新娘的嫁妆一一搬进新房,一套电视柜和液晶电视、两个大红箱、八床大红棉被、十张红木椅……
戴钰拉着桂菲挤进新房看新娘子,新娘子穿着婚纱端坐在床上,不时打量着进进出出的人们。
作为牵娘的妈妈和小堂婶齐声念着:“金箱银箱,儿孙满堂!”然后打开新娘的红皮箱,象征性整理了一下里面,二婶塞给她们每人一个开箱红包。
牵娘由长辈担任,教导新人结婚礼仪,通常是在亲族中选择。不过也有例外,由于妈妈温厚淳善,平时村里有人娶亲也会来请妈妈担任牵娘,桂菲开玩笑称妈妈是“牵娘专业户”。
客人们又回到大槐树下坐好,看着桌上、地上的纸杯,傻了眼:“我的茶杯呢!”桂菲忙重新给他们奉好茶。
“菲菲,来,给我添点茶!”小姑喊着。
桂菲忙走过去。
小姑见桂菲忙得不亦乐乎,便打趣她:“菲菲,你二哥结婚又不是你出阁,你怎么那么高兴?”
“二哥娶嫂子我高兴嘛!”桂菲脸红地笑笑。
旁边的大姑递过茶杯:“谈朋友了没?”
桂菲低头为她斟上茶,摇摇头。
“没事,大姑来给你介绍!”大姑热心地说,正好看到拿着一叠盘子经过的妈妈:“大嫂,我们邻村有户人家,儿子在卖汽车,一个月五六千。家里在县城买了房,还有四五亩地,一年卖菜都能挣三四万,本来别人想说给我们家小雪的,但小雪不喜欢,不如说给菲菲?”
小姑听了,连连说:“那不错啊,这么好的条件!赶紧去说说……”
妈妈愣了一下,笑道:“这……孩子有孩子的想法,看菲菲的意思吧……”
“怎么样,菲菲?”
桂菲被问住了,吞吞吐吐:“嗯……我还在外地工作呢,先不考虑这些……”
朝旁边看了看,有的客人茶杯空了,赶紧开溜:“我去忙了……”
戴鑫看着穿梭在人群中忙碌的桂菲,对一旁逗着小孩玩的戴钰说:“去帮忙倒茶。”
戴钰故意装傻:“菲菲不是在倒嘛!”
“你去倒,天天坐着,不长肉才怪。”
说到戴钰的痛处,狠狠地白了哥哥一眼:“心疼的话自己去倒呗,还非得拉上我,有情人没亲人的家伙!”但说归说,还是走到桂菲身边,“菲菲,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下……”
桂菲连忙拒绝:“不用不用,你去玩儿吧!”
戴钰低声笑道:“我是受人所托,不然他会公报私仇扣我工资……”说着朝哥哥的方向努努嘴。
桂菲会意,便交给了戴钰。
“哎呀,怎么能让戴大小姐倒茶呢?让菲菲来吧!”二叔看到戴钰在给客人倒茶,脸上笑开了花。
村里的人也在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哪受得起!”
坐在中间的戴妈妈笑道:“就让她来吧,学点待客之道。”
“那我们今天有口福了……”大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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