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还有半个时辰,天色就将入暮。平安府内,逆中华早已恭候多时。但最后等到的,却仍是失望。
“二公子,属下等无能,未能查到夜飘渺的下落。”
“那我交代你的第二件事呢?”
“那人也不知是从何冒出来的,属下将他的画像一连派发给附近五六个分舵,竟无一人知道他的来历。属下一时无策,便将这些画像贴在闹市,悬赏重金征求信息,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逆中华的剑眉越拉越紧,厅堂之中的气氛亦变得越来越凝重,过了一会,他终于咽下所有想说的话,平和地说道:“下去吧,让人备上一辆马车,我要去百里无双。”
百里无双离平安府并不甚远,将要入夜,集市中人已相继散去,交通无阻,不到半个时辰,逆中华已踏入百里无双的楼内。
“中华公子,你可算来了,也不枉在下花费重金,喝了这么多楼漫香。”
“直说吧!你跟平安府想做什么样的生意?”
“如果只做一次生意的话,那就拿千两黄金,我告诉你夜飘渺的下落。如果要长期性合作的话,我们要成为你们平安府的第二分舵。”
“第二分舵?”
“这里的第二当然指的是一舵之下,百舵之上。”
“你们的胃口倒不小。”逆中华眼藏鄙夷神色。
“平安府有三百多家分舵,可如今却不知道夜飘渺的下落,更查不出在下的出身来历。由此可见,你们的情报网实在不入流。所以在下倒有七分自信,这笔生意你们不亏。”
逆中华默思许久方才问道:“你们要将这分舵建在哪啊?”
“中华公子这话就见外行了,作情报的,就绝不能有固定窝点,否则一旦得罪了什么人,岂非一朝尽灭?”
“平安府第二分舵,天下谁敢动?”
“就连安爷世子都有人刺,区区第二分舵又算什么?”
“既然没有具体的所在,这第二分舵又如何存在?”
“中华公子要广发檄文,通告天下,证明我们第二分舵的存在,另外再颁发三百枚平安府特制令牌,只要这令牌一旦出现,除总舵外的所有分舵都须受我们差遣。”
“咱们先做一次交易,等确认你们的能耐之后,再考虑进一步的合作。”
“小心无大错,可机会不等人。中华公子可别要考虑得太久。”那人自怀中取出一张信纸,推到逆中华面前。
“这里是夜飘渺暂时藏身的下落,以及他三天之内的动向。”
“未见黄金,你们就把这么值钱的情报交付给我?”
“中华公子若然食言,我们自有办法保你们杀不了夜飘渺。”
“那么我们后会有期。”
离开百里无双,坐上马车,车夫扬鞭启行,他则开封阅信。
这信上的字并不多,他很快就要看完,突然一道寒锋直穿风帘,透过手中信纸,刺向逆中华腹部!
这变化来得太快太突然,但逆中华敢不带护卫离开平安府,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在命悬一线之际,他握信的双手死死夹住寒锋,为自己争得短暂时间。同时双腿一蹬,人已破开车壁,坠落大街。
马车迅速远去,六人合围逆中华。逆中华认得其中一人,正是之前掩护夜飘渺逃离平安府追杀的暗神伤。这六人中,只有他的武功最让逆中华忌惮。
“你们等这一天应该很久了吧?”
“就算再等半年,我们也不会觉得久。”
“能有此耐心,你们必是他麾下精英。可惜要杀我,凭你们还不够。”
“哦?”暗神伤语出剑至,其余人亦按事先演练从特定方位用特定招数进攻。要击杀逆中华似乎已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他们早已设想了数百种逆中华可能的反击方式,可其中偏偏没有这一招。
“神形百变!”逆中华往地上扔出一颗药丸,药丸生云化雾,蒙蔽视线的同时,还有刺鼻气味扑面而来。逆中华一身化五影,迅速窜出包围圈,等暗神伤等人自烟雾中泪流满面地走出,逆中华早已走远。
“可恶,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最终还是棋差一着!”
暗神伤问:“你们都没有刺中他?”
“难道你刺中了?”
暗神伤点了点头:“那家伙身上穿了某种铠甲,虽然刺中,却也伤他不重。”
“还好主人有先见之明,让我们在剑上淬下药水。”
“只怕这也要不了他的命。”
“就算死不了,他的伤口也必定溃烂,经久不愈。平安府两大智囊负伤,要对付他们,可就好办多了。”
“大话别要说在前头,我们各自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路线撤退。逆中华很快就要发出围捕令,我们必须在他的密令之前,就逃出围捕圈,否则早晚我们都会落入他们手中。”
五人目光齐聚暗神伤脸上:“我们大家都蒙脸行刺,为何你却要暴露自己的真面目呢?”
“这是主人安排,我也不知。我们还是先走吧!”
逆中华伤在侧肋,奔跑起来,时时牵动伤口,但他不敢有所松懈,一路尽力狂奔。万一那些人兵行险着,要在他赶回平安府前将他击杀,他可应付不了。
逆中华死命地按住伤口止血,在剧痛干扰下,他终归还是放慢了速度。回首一望,不见来者,他方才放心,一路小跑赶到平安府前。
“二公子,你怎么受伤了?”守卫即刻前来搀扶,消息迅速传入平安府中,软床卧铺,加醋温水,毛巾,金疮药等立马有人备上,就差大夫。
在被搀扶回房的途中:“快,立刻快马加鞭,传我命令,让附近五分舵形成包围圈,缉拿六个用剑武林高手。他们可能会改变装束,但身高和我差不过三寸。不管代价多大,事情一定得成!”
这些话说完,逆中华终于因失血和焦虑而昏厥过去。等他醒来,已是天明。
逆中华伸手入怀,那封信还在。看完之后,他不禁心生疑窦:“夜飘渺,你究竟想做什么?”
卧房门开,一名丫鬟走了进来。她手中端着盆热水:“二公子,你醒了。让奴家给你换药吧?”
“这不是大夫的事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心了?”
“回二公子的话,昨夜听闻你也遇刺,安爷病情又一次加重,大夫正守着他呢。”
丫鬟动作轻柔娴熟,在来之前已不知磨练了多少次了。
“二公子,方才有人要奴家带话给你。”
“什么话?”
“他们打听到夜飘渺的下落了。”
“是人家故意现身的吧?”
“二公子何出此言?”
“我不单已知道夜飘渺的下落,还知道在明天他会去一个地方,做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
“啊?”丫鬟不免惊奇失态,“这些事,二公子从何知晓?”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二公子请恕罪,这本不是奴家该问之事,奴家只是一时口快。”
逆中华没有理会,闭目养神,想着明天。
她不是安爷之女,可他也不是安爷之子,凭什么命运却如此不同?一个只能做个下人,一个却能高高在上,如神灵般主宰她们的命?到底凭什么?
逆中华闭目,沉莲垂头,他想什么她不知道,但她想什么,他同样不知道。或许,这已是上天给她唯一翻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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