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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把这两个亡命之徒押回宫去,本王要好好伺候他们。本王要为他们主持一场的婚礼。我要让全天下知道,我美人国与定风国喜结秦晋之好。”
国王这一席疯话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几个僵尸分头将燕歌与空空奴从地上拽起来。就像架起两具死尸。
“王。你放过太子。我跟你回去。”
空空奴嘴角噙着泪,用复杂而痛苦的眼神看着燕歌,对国王的骄横不以为意。
“我的爱奴。本王要成全你们。你一个人回去怎么行?你爱太子,太子爱你,本王的王者之心都被你们感动得碎了。”
“拿回去!”国王神经质一样突然大喝。
两个受伤之躯在成百上千个僵尸的簇拥下便往宫中回旋。
那些水军也各自纵身扎进水中。不料国王突然抢近河边,一掌拍在波浪滚滚的水面,水花飞溅一丈多高。一带河水剧烈摇晃俨如遭遇地震。一排水军的头颅显露出来旋即又被波浪淹没。国王愤怒的喝道:“你们给我听好。我讨厌这水。我宁愿这是一条臭水沟,也不要见到有澄清的一日。加大力度维持水的混度。加大力度!”
下面的水军唯诺,瓮声瓮气实在听不清楚。水面鼓起臃肿畸形的水泡。
---国王要杀死燕歌比烹杀一只牲畜还容易,但燕歌的容貌实在令他惴惴不安,燕歌糟蹋鄙视之语让他愈发觉得自己真他娘丑陋。
国王的心情无疑也受到了重创。适才那些疯疯癫癫的话便可以理解了。
美人国正宫大殿外。
青石板铺就的广场,与殿内的奢华明媚大相径庭,竟显得空旷而古朴,而清新得如同一片平崭而青葱的草原。美人国很多个夜晚,僵尸们就在殿内举杯痛饮,美人们就在广场上翩翩起舞,僵尸美人彼此助兴。这个广场到处是美人的足迹,还有美人的芳香,美人的妩媚之态宛如精灵经年累月都飘荡在这里。白面僵尸们从来只有看的分,只有颐指气使的分,只有暴烈玩弄的分,美人们从来没对他们之中任何人打开过心扉。他们也从不敢指望。所以僵尸们的心永远是空虚的,美人奢望的爱永远也是空白的。美人国是美的国度,丑的国度,也是忧伤的国度。美人国的血脉自然也靠那些美人来传播,每个僵尸都可能让每个美人屈辱受孕,每个美人都会生下孩子,而在她们眼里,那些只是怪物,只配生活在茅坑里的怪物。所以很多美人曾经无数次将新产下的丑陋婴孩丢到茅厕里去,因此无数的美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曾经就有一个因三次尿坑溺杀婴孩的美人就被国王亲手卸成数块放在一口大锅里炖熟僵尸们一起悲愤而愉快的享用了。僵尸们不禁赞叹:美人的肉感那么好,口感也那么好。以后,多拿美人来打打牙祭当真美哉!--而美人们不老吗?美人们不曾生下女婴小美人吗?这是后话。
是夜的广场,竖起了一个庞大的什物。赫然就是一具烙铁。
殿内地下有巨鼎,殿外有烙铁。白面僵尸尽搞些触目惊心的杰作。巨鼎是用来陈酒的,而烙铁,用来烤肉?不错。然而,是烤人肉。
白面僵尸今晚又要吃人肉了。
燕歌,与空空奴两个囚犯在被押回之后就被狼牙棒打晕过去了。此刻如两只死耗子平躺在广场中央,活像一对殉情夫妻。白面僵尸们都在忙进忙出,准备美酒,给烙铁添柴烧火。美人们也被悉数招来。而她们都挤在一角似乎不敢妄动,一会儿又要跳舞?还是其中的姐妹又要成为他们的下酒菜?她们都看清了,晕躺青石板的上的是空空奴,那名男子自然也识得大概,白天电光火石间发生的那些事情也都知道。
今晚这个的宴会,他们不敢往下想。----天上无月。地上打起了灯笼,灯笼高悬,燃起了火把,火把喷射出猩红的火焰,嗤嗤作响。火光与灯笼的微光交织在一起,映出那些丑僵尸的饥馋嘴脸,以及美人们发青的面颊,惨白的眸子。
几个僵尸这时把国王的玄武岩宝座端了出来,停放在大殿正门口。国王换了身衣服,信步走出,老远可以看见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一个笑足以震撼全场。当他把沉重的袍子一掀屁股落在宝座上时,僵尸们立马肃立,叩拜行礼。美人们也屈膝跪下。
僵尸国王刻意针对美人们说:诸位美人,不必多礼。起来,起来。哈哈。
一群美人讪讪而起。
“诸位美人,本王很不忍心,本王一向很疼爱美人的。哎----,不过也好。今晚本王要为你们烤制一道上好的菜肴。让美人们大快朵颐。哈哈”
国王说起话来,好像正诠释着天恩浩荡。
“王。就给那些贱奴才,我们的份儿呢?”一位僵尸喽啰斗胆发言。
“呵呵,呵呵,”国王换了一个坐姿,把身子斜起来,立马也换了一种凶悍的口气,“混账,急什么,美人吃肉,你们啃骨头。”
哗然一声,美人们的裙裾扑打在地上,膝骨将地面重重敲响。她们又跪下了。
“求国王开恩。求国王放过空空奴。”
美人们齐声说。
国王愣了一下。说。
“美人,傻孩子们。是的。是的。空空奴是个好奴才,本王喜欢她的德行,喜欢她的容貌,喜欢她的婀娜身姿。这么好的一个美人,本王怎么忍心------哎!”
国王说话越来越前言不搭后语,听得美人们越是忐忑不安。国王只要发起疯来,什么鬼事都做的出来。
“这样吧,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待会儿,美人的肉你们就别吃,女人的肉让咱爷们儿吃,那位俊俏公子就留给你们滋补养颜吧。”
美人们陷入安静,恐怖的安静,她们的心里想什么,国王这个老混蛋才懒得去理会,国王关键时刻从来没有把这些奴才放在眼里。美人皆埋着头,咬住牙关,她们明知请命不成,但她们还能做什么呢?难道就等着吃人肉。
她们跪在那里,一直跪在那里。
国王这时果断的发令。
“工部,刑部,御膳房听令。准备开工。工部负责涮洗卫生,把两道菜肴清洗干净。刑部负责烙刑烘烤。御膳房负责准备作料配方,给烤肉上味。今晚我们要来做一道鸳鸯烧烤。”
“奴才受命!”
工部几个人员这时兴致勃勃打水去了。
御膳房的人也离开了这热闹的场面去了厨房。
唯独刑部几个黑大汉出列站在烙铁两旁,等候工部完工。
几个工部的僵尸像一群浣纱的姑娘,酿酒的伙计双手提着大口径齐腰高的水桶吭哧吭哧回来了。
近到燕歌二人身前,也不迟疑,一桶接一桶的照着木偶一样的身子往下倒。水像瀑布一样打在二人身上,水将他们包围,水溅得老高,水从身上呼啸而过继而像蛟龙像巨蟒一样在广场地面层层扩散开。一桶水过后,燕歌空空奴便被刺醒。
但还没明白为什么第二桶水接着招呼下来。他们酸麻的肌体几乎无法挣扎起来,那庞大疯狂的水势也容不得他们负隅顽抗。水像铁石一样几乎再次打晕二人。
清洗工作稀里哗啦顷刻完成。
几个僵尸提着水桶得意非凡的去了。他们是趟着水去的。水已经将广场的青石板死死覆盖,密不透风。
美人们的裙裾与鞋底也已经被打湿,而她们的眼睛更湿了。
刑部的几个凶神开始揎拳擦掌,大踏步,踩出波波声响,朝二人走来。
燕歌被洗之后却显得落魄伤神,空空奴衣发尽湿,曲线玲珑,说不出的楚楚凄美。二人苍白空洞的眼神似乎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燕歌嘘出一口长气,气流打在空空奴脸上,没将发丝吹起,却吹走了一片水滴。空空奴也吐出长气。她把气流送到了燕歌的鼻端。此间二人的心窝处不觉一阵微漾。
难道这就是同生共死的欢心?难道这就是萍水邂逅的一见倾心?难道这就是抱得美人死做鬼也风流?
刑部的刽子手僵尸像一群凶顽的猎人围在宛若折翼秋蝉二人的四周。僵尸们伸出冰冷的手,连抓带扯,揪住燕歌的衣襟空空奴的头发。用力之蛮横几乎把二人的心窝子都掏了出来。
燕歌咽喉里渗出苦水。
恶心的呕吐。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僵尸们的手端居然长满了毒龙一样的鳞甲淤泥一样的死茧。他不堪忍受则以。不敢想象的是,对于那些美人佳丽,她们是怎么与这些丑物朝夕相处的。
被刽子手们拽着,就要送向烙铁。燕歌无心反抗,在众芳目睽睽之下,他不愿意当懦夫。而他真切的感知到所有美人的心跳。
这时,国王若无其事的干咳两声,便说:动工吧,别拖延时间!
但听得一声低沉的惨叫,空空奴的姣好身体已经被推搡在了巨大的烙铁上。周身淋漓的水滴顷刻化作团团白雾迷离在黑空中,兹兹的声响有如雷鸣贯进燕歌的耳廓,女人应有的体香此时也变成一股诡异的焦臭。空空奴本欲尖叫,可她忍住了,泪滴在眼中扑簌而下。燕歌虽然还未上刑,那烙铁上喷发出来的金乌一样的温度早令他热汗涔涔。
却不是因为恐惧。空空奴的凄惨情状霎时让燕歌心碎了,他内心的熊熊烈焰远远赛过烙铁的夺命高温。
燕歌昂起头,大呼一声:恶魔!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余音未落,燕歌的脊背已经感知到了撕裂的灼烧。
国王此间精神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狂笑。难抑兴奋,他几乎要把玄武岩宝座拍成碎片。
燕歌心里有一个清晰的念头:这样下去,不出多久自己就将成为焦炭一堆,旁边沉吟煎熬的美人亦将丧失最宝贵的东西---美丽与生命。
他怜香,他惜玉,他宁要自己死一万次,也不愿看到美人伤到分毫。他什么都没去想,只是微微侧目看着即将“玉碎”的空空奴。
“忠实的奴才,汝等没必要为这两个贱人陪葬,为免灼伤,快用玄铁链子把他们捆在烙铁柱子上。”
国王突然意识到什么,才这样诏谕。
几个僵尸又拖着沉重的铁链过来搭手,看来他们在施酷刑方面是训练有素的,三下五去二便把二人的身子捆紧了,先前的僵尸们腾出手来,擦着汗,吐着气,诺诺退到一旁,观看这赏心悦目的一幕,心中琢磨着如何向国王请功领赏。
任凭燕歌有天大的本事,若非老天出手,决计今日难逃厄运了。将死之人,其心之哀,其情之坚,天可鉴之。空空奴皮肉损失了大半,浑身血液快被榨干,泪水也接近了枯竭的边缘。她颤巍巍的说,好像是自言自语。
“王子,爱郎,能与你死在一起。其实我也是蛮开心的。死就死吧,至少我们都死了,我才能独自拥有你。”
听到如此哀怨凄绝的倾诉,燕歌终于淌下了眼泪。他像个婴孩一样痛哭失声。
“美人,我心爱的美人,都是我的过错,没想到我轻狂的游荡之性,居然害得你芳华早逝!到了那边,你好好惩罚我吧!”
“爱郎,到了那边我就是你的人了,不对,是你的鬼。你就是我的主。我,我,我,”
空空奴的面皮开始剥落,发丝早成灰烬。头颅渐缩渐小。
“国王陛下。要杀王子,先杀我等!”
凌空传来一阵声音。
在灯笼火把棕黄光芒的辉映下,可以见到十丈的低空中一团黑白相间的影子徐徐奔来。国王诧异,他心中明白三分,那些不要命的女奴们捅娄子来了。诧异是小,国王分明很是火冒。十来个女奴居然托着那个大酒坛子在上面耍花样。但他知道此间坛子里装的压根不是美酒。
女奴们白色的衣衫划过一道白影,酒坛子划过一道棕黑之影,两影交汇,愤怒的国王差点花了眼。
女奴们翩翩身影如悬浮的白雾停在了烙铁柱子正上方。她们震颤的双手眼看支撑不住了。
女奴们同心协力娇柔中不乏威猛,突然一个鸽子翻身。宛如颠倒乾坤,巨鼎--酒坛子形成向下倾盖之势。
天河决堤。
暴雨倾盆。
海啸吞并沙洲,巨浪拍打礁岩。
水从巨鼎倾下,水洗礼了夺命的刑具。
国王,所有僵尸瞪大铜铃一般的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国王暴跳起来。
“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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