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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开始放松的抽泣,他知道前方就是自己的国土,腾腾而来的就是自己的兵马。白面僵尸既然执着于火并厮杀,定风国不无招架之力。
谁动了定风国的安宁,谁就将接受仁义的惩罚。
然而失落再度笼上燕歌的心,都是因为他,定风国的年轻王子,而将战乱之火牵引到这一方世外之帮。
白面僵尸骷髅马的席卷*威几个时辰前已经震惊到定风国国都。国王燕霄立马丧失了轻歌曼舞之雅兴,千百年来,他第一次乱了情绪。
他屏退了大厅里沉醉舞姿的侍女佳人。唤来重臣昭雪一拔人。
“昭雪,你且说说,本王爱子燕歌当真没给我闯大祸?”
“国王言重了,王子天性仁爱善良,心系苍生,深得王上及先王的隆恩教化。我相信燕歌王子不会率性到他处去招摇生事。”
“那为何暴烈成性的白面僵尸都朝我方涌来?这势必会引发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乱之灾。”
“王上,灾祸是否成真无法言说,但王子的安危实在重于一切。恳请大王尽快下旨前去接驾营救。错过了时机,只怕王子凶多吉少。料想白面僵尸也不敢轻易对王子下手,但王子一路仓皇奔逃,实在苦了他呀!这不是王子他应遭的罪呀!”
“昭爱卿。本王心好痛。小燕歌南巡消遣已为时十年,这十年之中,本王日日牵挂,夜夜焦心。就是盼他早日意兴满足,平安归来。万没料到他是怎么冲撞了白面僵尸。”
“王上且安心,据我的神影鸽一路追踪打探,属下收到了捷报。只是不知为何他身手重伤,双腿遭创。白面僵尸骷髅马不即不离追赶在后,却尚无出手相*之意。”
“你说什么,我儿受了重伤。----一定是白面僵尸所为。昭雪,既然这样,不要跟那些孽畜客气。昭雪听旨,我命你立马派出五千骠骑军前去百里荒原打探迎接。一定要确保爱子燕歌安全归来。若有闪失,不光我要表面僵尸统统杀光,连你也人头难保。”
昭雪跪倒叩头。口中急称:“臣领命。臣一定不辱使命,小王子命重如山臣誓死也要捍卫保护。”
昭雪率领的骠骑军连夜出了都城,不到一个时辰就离开了国境行至百里荒原。正因骷髅马前行如电,琼玉楼飞奔如风。八九十里的原野已被远远甩在后面。约莫只有十里的征途。骠骑军,骷髅马双方并进,更将距离与时间缩短了一半。双方很快就嗅到了彼此的气息,白面僵尸“归魂护法”不由得冷哼一声,双目射出愤怒的血光,心道:“真不要脸,定风国胆敢出兵。”他一脚踢在坐骑铜铸般的肋骨上促使马加速前进。定风国非但不觉理亏还要以兵戎相见,太伤及体面了,我们旨在捉拿燕歌,念及他是你定风国王子身份,所以没施以过重武力,跟在背后待其精疲力尽再予以擒拿,留以活口。如果量行定型的话,他非死不可,我早就把这臭小子剁成肉酱了。还等到现在?哼。燕霄,你也太失礼数了。好,我且看看你的兵马有何能耐挡我去路。
琼玉楼在燕歌的劝说下终于停了下来。身子轻轻落地,自己席地而坐并安顿好燕歌的身子。他们此刻已不惧怕白面僵尸,白面僵尸其时就在他们身后一丈的地方,他们见势也停了下来。“归魂护法”面露嘲讽看也不看琼玉楼二人。如先前一样拿出酒壶,惬意的呷了一口。然后把酒壶抛向左右弟兄让他们也喝。
琼玉楼背对着他们,显然也是视而不见。她满身香汗,气息紊乱,含情脉脉的看着眼睑未开的燕歌,见他脸上少了痛苦神色而平静了许多。她伸出手在他身上的某些部位按抚,希望可以减轻业已麻木的痛楚。她没去想也懒得去顾及白面僵尸会不会在背后送上一掌。已经听到定风国的号角马蹄声,她想如今安全了。
“这位多事的姑娘敢情是爱上了苦命公子勒。”“归魂护法”居然还有逗趣的雅兴。
琼玉楼听而不闻,也没心情去跟他啰嗦。
白面僵尸一起哄笑,他们的笑声也着实恐怖,不免让琼玉楼浑身起鸡皮疙瘩。
“美女救英雄,哈哈。姑娘如此英勇可否留下大名?”
琼玉楼置若罔闻。
“哈哈。燕歌真是艳福不浅。哎,这小王八怎么走到哪儿都那么招风,难怪当初---”
琼玉楼大怒,侧过头来,说:“闭嘴。丑八怪,不许你侮辱他。”
“哈哈。看你也是无辜受害的女子,所以本座不杀你,你可要自重。等下我跟他们的人马动手的时候,也希望你躲开点。”
“不管你跟谁动手杀多少人,你绝对不能动他。”琼玉楼语气坚定的说。她垂首看了一眼几近奄奄一息的燕歌。燕歌分明听明了他们的言语交锋,只是他现在实在无力开口而已。当他听见琼玉楼的肺腑之言时,身子却不禁战抖。
昭雪率领的人马已经到达地方。
南北对峙。
凄凉的琼玉楼,萎靡的燕歌被夹在中间。
昭雪勒马而立。也不对庞大的白面僵尸妖孽兵马作何表态。地上的白衣女子及怀中之人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没有瞧见清楚。但经思忖之下。当即跃下马来。抢步近前一探究竟。
他要寻找的人不是女子。所以对琼玉楼也未予理会。她怀中之人在他看来方属可疑。
“王子。小王子。”确认了那人身份,正是王子殿下。
昭雪眼里立刻蹦出了泪水。一来因为久违心喜,二来因为王子的伤势触目。这是矛盾复杂的泪水。
当即豁出双手推开琼玉楼夺过燕歌的伤残之躯,想好好的抱一抱。
琼玉楼全无防范,没想到来者虽是其人,而举止反常粗暴,徒增心中疑惑。琼玉楼正如昭雪一样,此刻不想要任何人接近燕歌。所以,她也固执的要与昭雪争夺。
她当场就地掀起半截衣衫,衣衫断裂参差的下摆倏然飞出,像一片平展的武器攻向昭雪的小腿。大有吹枯拉朽,切割斩削之势。
这一冷招令昭雪吃惊不小,眼前这个温婉女子原来出手如此狠毒。料想绝非善类,而王子与之近在咫尺,形若痴情男女肌肤相亲,内中必然隐含着巨大祸患。然而,他不可能就白白受这无知女子的攻击羞辱。见他双腿一抻,八字叉开,凌空弹起。琼玉楼的衣衫绸缎就如同一股强震在足底擦过。昭雪离地几尺,身子浮空的刹那,右腿发力,横扫向琼玉楼纹纹不动的身体。
琼玉楼没有继续跟这位燕歌一方的人继续斗下去的意思。适才那一动作只作为昭雪无礼在先的回敬。昭雪却不罢休是她没有料到的。所以,这一飞脚到来之时她全无躲闪之意。
眼见昭雪的脚掌就要落在琼玉楼的腰侧。一根绳索凭空窜出,绳索犹如长眼一般,倏忽之间蔓延绕缠了整只脚掌。绳索重重一顿,昭雪的身子坠落下来,敢情是他功力深厚,单脚驻地站稳,且不至于绊倒。给琼玉楼那一冷招自然落空。
顺着那根绳索望去。才知是白面僵尸的领军头儿“归魂护法”递出的。他一只手正抓住绳子的尾端,嘿然冷笑。
“老头子,你这样对待年轻的美人,太缺德了吧!”“归魂护法”显然并没有对这位所谓的定风国重臣怀有崇敬之心。因为那老东西给他的第一印象太差劲了。
昭雪怒目圆睁,转头瞪着丑陋的“归魂护法”,这家伙竟敢对他动手,还要言语挑衅。琼玉楼这时也明白了原委,她却不急不恼,心生隔岸观火的快感,就让他俩较量一番,自己的注意力还是转向了燕歌。燕歌此刻也正盯着自己,目光之中有几多无奈与歉疚。
“白面僵尸里面有很多高手,本座多有耳闻,也曾知尔等相貌奇丑,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你们对我少主不敬这笔大帐我们慢慢算来。可我教训这位山野女子与你有何干系。初次邂逅,本座尚未请你喝一杯,就要急着动手,我看你也太失风度了。”昭雪脚掌一翻把那条可恶的绳子扔了回去,自然也不忘热情的招呼一下。
“归魂护法”扯开嗓门诡笑一阵。笑的声音也着实丑陋骇人。说:“没猜错的话,老头子就是定风国武师兼大臣,被封为骠骑将军的昭雪勒。呵呵,你的确是人模人样,但观你行为实在也英俊不了多少。正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也!我捉拿燕歌那小子事出有因,绝非无故欺负弱小,而你居然对这位姑娘动火,却就误会好人恩将仇报可鄙可耻了。”
昭雪面露不解,额了一声。说:“没想到你白面僵尸还善恶分明具有爱憎之心?”
“归魂护法”说:“面对如此温柔多情小娘子,谁又不动怜香惜玉之心呢?你可知道,燕歌一路逃命,要不是小娘子的护送袒护,早就被我大卸八块了。”
昭雪神色一动。斜眼看了看又挨在王子身边的女子,王子被她紧紧搂在怀里。暗忖道:“莫非真冤枉了她?”
昭雪说:“这样吧,刚刚是一场误会,日后本座自会向这位姑娘赔罪。---诸位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吧!国王非常思恋王子,我要立刻把他带回去,这位姑娘既然是王子的恩人,也就是我帮的恩人贵客。”
“归魂护法”说:“昭雪,你既知我等来历,就别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吧。我们这么多兄弟人马历经了迢迢万里之征程,你却就这样打法我们走。这样吧。给你三个选择。你要把燕歌留在这里让我带回去复命,要么让我等人马到归国附上坐上一坐跟国王讨个说法,要么开战。”
昭雪佯做思索状,而心头的怒火已让他手头有些发痒。定风国就在咫尺,白面僵尸已经到了门口,现在要将他们撵回去,却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哎,不知道小王子到底因何沾惹了这些怪物。但无论如何,保护我方之人力御外敌乃天经地义。所以,“归魂护法”开出所谓的条件无非意在滋事、他不得不谨慎谋划对策。
“这样吧。能否再多一个选择?”
“哈哈。说来听听。”
“嗯。你让你的兵马后退五十里,你独身跟我去见国王。国王如果知晓王子确实犯错,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但你的兵马必须在原地不动,若要贸然前进一步,休怪我们冒犯了。”
“昭雪,你当我是三岁小儿?我还要去跟你的狗屁国王谈判?还想让我去当人质?昭雪,别做梦了。我再问你一遍,三个选择,你选哪一个?”
昭雪用手指着“归魂护法”不屑的笑着说:“片刻之后你就知道啦。”他自顾自走进琼玉楼二人身边,低沉严肃的对琼玉楼说了什么。琼玉楼面无表情的点头应允。然后二话不说抱起燕歌提步向定风国踽踽而行。她太累了,走得很慢。但浑身无比的放松。
“想走?”“归魂护法”厉声嚷道。
昭雪说:“丑八怪。你想开战就来吧。----全军听令,立刻备战!”
但听骷髅马群尖声齐啸,尽皆跃起前足其状嚣张。
方才还是诡辩逗笑,突然双方剑拔弩张,昭雪也佩服“归魂护法”的灵动情绪,“归魂护法”也佩服昭雪的反复无常。
白面僵尸本属善战一类。所以没等“归魂护法”下令,所有兵卒都策马攻近。
昭雪的兵将也毫不示弱,拔出明晃晃的刀迎风挥荡,如出笼之虎往前冲杀。
这是两支强兵。一厢是定风国骠骑军,一厢是白面僵尸的骷髅马阵。除了在声誉上有所差别,其战斗力,杀伤力可是不分轩轾。士兵之间的争斗,已是精彩纷呈酣畅淋漓。将帅的格斗更是惊险猛烈。
因适才昭雪受“归魂护法”偷袭,心下一方面很是不快,一方面也早做警惕。所以此时第二轮大战,他要先下手为强。他喧令士兵备战时,已经将“斩魔刀”擒将在手。
眼见骷髅马浩浩荡荡倾轧而来,他右臂举刀空中猛挥,十步之距劈向“归魂护法”。一道绚丽的青光直奔“归魂护法”头颅。
“归魂护法”呀的一声惊叫,没想到堂堂领军大将会出其不意。这一刀劲道十足速度飞快。“归魂护法”几乎来不及躲闪,出招也已晚了一着。只见他硬生生抽起身子,做倾斜状,一个倒栽葱落在了地上。刀光之力正巧停在他的坐骑背脊之上。但听嚓的一响,好端端的骷髅马被切成了两半。骨骼尽数散架,如石屑花瓣一般凌空飞溅。
“归魂护法”翻身站定,双腮圆鼓,恶狠狠的盯着昭雪的嚣张架势。
“归魂护法”朝昭雪飞扑过来。
虽然动作粗暴,却是细心酝酿。他左手挥出索命索意图困住昭雪,右手无端亮出一把冷生生的鬼头刀在昭雪上方劈下。然而昭雪的身子灵动不输于他,脚踏方步旋即闪开数尺,索命索也已在他腰围轻轻一沾,鬼头刀眼见就要砍向天灵盖,他双管齐下,掣出一只手稳稳抓住了绳索末端,下盘用力,借以绳索劲势,一个鸽子翻身虚空倒立,双脚结结实实将鬼头刀格挡住了。只觉一股蛮力由足掌从上到下直奔脑门,咽喉一股热流窜出。却是血液。
“归魂护法”不信还能有人接住他这一招。看来定风国将帅不容低估。刀身受到的阻力也着实非凡,一阵奇麻如电流般在手臂蔓延。他狂喝一声,收回两件家伙。一个饿鹰扑地,马步踩落在地面。昭雪此时也已翻身站定。
昭雪嘴角抽起弧度,他在冷笑。但眼珠子里那股怒意也是前所未见的。他心道:“惹事居然惹到我们的地盘上来了?白面僵尸,尔等太过分了。”
眼见士兵们都在全力奋战,喊叫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起伏。
这时他不忘鼓舞士气。他大呼一声:“定风国将士听着,杀白面僵尸取其首级者尽皆量功行赏。放过一名白面僵尸闯入吾国者格杀勿论!”
“归魂护法”依样画葫芦,亦吼道:“白面僵尸各位壮士,挡我者死,今日一举踏平定风国!”
话音未落,昭雪横起右掌,直劈过来,那掌风着实惊人,无形无影。但“归魂护法”周身神经已经感受到那沉重压力。他胸口一紧,竭力稳住下盘。只听一声呼啸,双臂张开,提气一震,身未动,而左右粗壮的劫难树向被霹雳轰炸一般拔地而起,凌空盘旋,继而交织在一处。劫难树早已化作一团浓烈炫目的火球,脚尖在地上一蹬,身子向前倾进几尺。但见火球迎着昭雪的掌风。就像穿越一堵铜墙铁壁,凿开一座万钧山岩,火球冲击掌风,渐次化整为零,散成片片鬼火,束束火箭。复又补上一股内力。
强弱立显。火箭直奔昭雪的面门而来。
“借物打物!白面僵尸真是卑鄙!”
昭雪心中冷笑。已有对应之策。他想到了“以物挡物”。
说时迟,那时快。火箭的来势已在尺寸之间。他脚踵在地上暗暗踩踏,一个“金蝉脱壳”,“千斤坠”身子落进土质之中,且展开“遁地术”,霎时间,真身已经消失。只留下一条将军袍子继续支撑在那里,接受火箭掌风的摧残。
袍子遇火即焚,顷刻化作乌有。“归魂护法”大惊失色。原因有二。一来他不能相信昭雪能在这种危机时刻逃脱;二来他从没见过有谁能同时攻击防守,同时防守同时逃遁,同时施展几种高深的功夫。“金蝉脱壳”,“千斤坠”,“遁地术”,居然能在同一时刻做到?对“归魂护法”来说这简直是太大的打击,太大的刺激了。难道真抗争不过他昭雪不成?
正在他思虑之间,只觉足底涌泉穴潮水般灌入一股蛮力,把他鬼魅般的身子牢牢攫住。
正在此时,士兵中传来喜讯。
“护法将军,我们的人马已经冲进定风国疆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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