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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辉还躺在床上睡觉,三皮已经过来敲门了。高辉没理会他,翻了身继续睡觉。三皮叫了三声高辉没人答应,就从门上房翻身进院,趴在窗户上看高辉还在睡觉,就在门外对着东方站桩。
他刚站一会儿,朱子豪也来了。两人并排站着,互不搭理。
高辉知道没法睡觉了,就起来也站在三皮旁边,对着阳光,练习吐纳。
中国传统内功练习方法,现在大家比较相信太极拳的练习方法。太极拳的练习方法入门比较讲究规矩,你要两脚略比肩宽,两脚尖略微内扣,微蹲。双手虚抱成圆,十指相对。最关键的部分是提臀。提臀有两个讲究,提臀首先不能挺腰,中国武术不讲究把腰挺得笔直,尤其在站桩的时候,要求是自然松弛;其次提臀不能挺肚,而是向内翻,把肛门包住,丹田蓄气。保持脑、肾、阴部处于接近直线的位置。
三个人的站桩,是比太极拳还要古老的内功修炼办法,讲究意到,而非形似,手不用过于拘谨到十指相对,腿不用弯到接近脚尖,手不用挺到一条直线,而是全身处于一种极松弛的自由状态。
中国内功修炼,小说里写总是一个人单独修炼,其实最好的修炼办法恰巧是场域效应。这不是布尔迪厄说的文化场域内的互相影响,而是一种同一空间内精神力量极其微妙的互相影响。
三个人并排站十五分钟,要比一个人单独修炼半个小时的效果还要明显。这也是一种场域效应,或者说人是群居动物,是人的社会本性的具体体现。
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三个人站桩的时间从十五分钟,已经提高到半个小时。
朱子豪已经能够感觉到体内力量的往复循环。高辉则感觉每一块肌肉都如电击,开始略微酸麻甚至疼,后来则击打得全身酥麻,力量在每一块肌肉中都以螺旋形式旋转。三皮则感觉全身通体透亮,每一个关节的位置他都把握得极其清楚,他越来越能够明确把握迎击时利用身体转动,破坏对方关节的诀窍。
站桩是一件极其枯燥的运动,如果你不能体会到其中乐趣的话。一旦你发现真味,你将欲罢不能,一天不锻炼都感觉气虚精神弱的。
三个人“醒”来后都是一身臭汗,轮流洗了澡,高辉就说赶紧去李叔家找李雪嫣去。
两个人都说我俩还没着急呢,你咋这么急。
高辉说我想再看一眼夜来香呢,今天花可能就要全掉了,连花瓣都看不到了。
两人说好吧,去之前我们是不是得吃了早餐?
高辉说我们先隔墙问一下,帮他们也都带着吧?
三皮说高辉把你家大盆拿两个出来,羊杂店特别喜欢别人外带,你带着盆去,能多吃不少呢。
高辉拿出两个大盆,三皮说这都多少天没洗了?
高辉说我多少天没在家吃饭,它就多少天没洗了。
朱子豪说算了,还是放回去吧,我们直接去吃好了。
三个人隔墙喊李雪嫣,过了好一会,才在绿荫中传来轻脆的女声,来了。
三个人问你们吃早饭没有啊,一起去吃吧?
李雪嫣喊李叔出来,过了一会儿你俩出来关门去吃羊杂汤。
高辉特意多走两步,自己去吃了胡辣汤。四个人都说高辉竟然这么爱喝胡辣汤,一样的价格,羊杂多实惠。
去医院办了手续,碰到阿薇一个人从大楼里出来,看她的身影有点软弱,高辉感觉有点异样,就跟了过去。
在医院后面离停尸房近一些的地方,有几棵大树,白天苍翠绿荫如盖,是避暑的好地方。
而且因为很多人避讳停尸,轻易不敢到这地方来,更是理想的躲避喧嚣的地方,在医院里可算是唯一可以“养心”的地方。
阿薇走到离路最远的椅子上,肩膀一上一下,长发从两边落下来,盖住了她的脸。看她手里的纸巾越来越湿,高辉知道她在痛哭。
平时温婉美丽的阿薇遇到什么样的难事,能让她这样难过?难道是张医生有了绝症,还是阿薇姐不能生育,还是她自己生了重病呢?一般事情是不能让阿薇如此失态的啊。
高辉站在身后,轻轻讲道,阿薇姐。
阿薇听到声音,突然抬起头,泪眼朦胧中认出是高辉,并不害羞,而是很自然地说小弟你过来坐。
高辉挨着椅子坐下,说阿薇姐你遇到什么样的难事呢?
阿薇说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难事?我今天是开心的想哭。
高辉说要是开心的想哭,那你说给我听,我陪你一起哭。
阿薇一听扑哧一下笑了,说你这小脑袋瓜里都装着什么东西,年纪不大,嘴皮油滑。
高辉说我就是很真心的想听能令你开心到想哭的事情,然后陪着你一起开心一起哭。
阿薇俏兮兮地说,我怀孕了,还是男孩。
高辉一听,一下子蹦了起来,高叫着噢太好了,阿薇姐怀孕了,还是个小弟弟,太好了。
高辉说张医生知道吗?
阿薇低声说是他今天特意带我来检查的,前两天吃饭时有点反胃,当时以为是肠胃感冒呢,没想到竟然是怀孕了。
张医生得很开心吧?
不,他不开心。
高辉一下懵了,妻子怀孕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而且还是个男孩。张医生一向都喜欢孩子的。
他很疑惑地看着阿薇,似乎全身都是一个问号。
阿薇姐的脸慢慢地红了,内红外白,特别娇美。
这是我和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啊,阿薇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张医生会生气的。
不,他知道。
啊?高辉彻底不懂了。
我俩结婚十年,一直没有孩子,原来他有病,死精,根本不能生育。但我很想有一个孩子,他也想有个孩子,后来我们就在朋友间找了一个情商和智商都很高的男人。
高辉一下子想到这个人了,张立。虽然是一个略显瘦的男人,但并不弱,而且待人接物,明显体现出与众不同的风采。
阿薇姐没说这个人是谁,只是说这件事情虽然发生了很久,而且有了孩子,但我们还面临一个最大的问题。
唉,还有什么问题?
孩子的亲生父亲家庭有癫痫病史,这是我们提前没有想到的,据说这种病的遗传机率很高,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否健康。
那可以检查吗?
阿薇说现在还检查不出来,等能检查的时候,孩子都有人样了,到时候他万一不健康,我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要亲自去决定流掉自己这么想要的孩子,还是个男孩,我就难受。
阿薇姐你不要难受,这个问题要等五个月以后才会面对,现在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是应该调养你的身体,把你的身体调养成最佳的孕妇状态。
阿薇说我也想调养,可是我又遇到了心结了。
高辉说什么心结。我能帮上忙吗?
你能帮上,你去告诉张立,让他过来一趟。
可是为何你不直接去告诉他呢?
这里是医院,谁都可以来,而且我们偶然在这里相遇,也不会惹人注目。
阿薇姐你这是自己心虚,你大方地过去找他,说你怀孕了,孩子是他的,又不是在喇叭里放,别人还以为你找他办事,就像你帮我和朱子豪那样的呢。
阿薇说我就是自己过不去,不能走过去。
高辉说我可以陪你走过去,但我们是否应该告诉张医生呢?
阿薇说他让我自己决定。
好,我陪你过去。阿薇姐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上去告诉朱子豪他们一声,今天有一个邻居出院,就是那一个李婶。
阿薇说哦,我还有印象,今天她出院啊,你们走得挺近啊,还来接她。
高辉说是啊,我妈出殡的事,多亏她儿子帮忙呢。
阿薇说怪不得,你这样做太对了,街坊邻居就是要这样互相帮助的。
高辉上楼,告诉朱子豪和三皮,对李叔说有事先出去一趟,反正手续也要到中午才能办,他到时就赶回来了。
李雪嫣一脸疑惑地问,高辉,你有什么事,这么神秘地要出去?
高辉说没什么事,就是跟一直帮我们忙那个张医生的妻子去替她干点活。
李雪嫣说我也想去,呆在这里没意思,出去干活也好。
高辉说你可不能去。
李雪嫣说我为什么不能去?
我去帮他家修下水道和地漏。
哦,又脏又臭,他可真好意思,让你去帮他干这样的活。到街上随便花一百块钱就找个专业工人修得好到爆,让你去,哼,真是敢使唤人。
高辉说没事,这种事我很干得来的,上次他们家地漏也是我修的。
李雪嫣一听就急了,哼,这种事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我去和他说理去。
高辉赶紧拉住她,你别去了,反正很快的,而且他们帮我那么大忙,什么样的活只要我能干,都应该帮忙的。
朱子豪和三皮罕见地异口同声地说,李雪嫣你让高辉去吧,啊,让他去吧,反正他在这里也没事儿干,就会做些挑眼皮的活,给你妈倒个水,给你爸削个梨啥的,这活他们自己都能干,不知道他为何那么献殷勤。
高辉说去,你俩消停点啊,你们在这里多照顾下二老,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着转身跑了,李雪嫣拿起手机就要玩游戏,三皮和朱子豪一看得缠着她啊,就说要不我们去问下医生李婶的病情,看出院后还要注意些什么事项吧。
李雪嫣嘟着嘴跟着两个人走,边走边说你俩就不能自己去问吗?
三皮说我们当然可以问,可是具体细节得让你知道啊,万一我们转述出了问题,会影响李婶康复的。
朱子豪说你快点走,有点孝心行吗?你听医生说后回去好好照顾你妈,别整天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没头没脑,得长点心,知道吗?说着虚点了一下李雪嫣的胸口。
三皮一把打掉他的手,朱子豪你的手老实点,胡点什么呢?
李雪嫣往前走不理他俩,算了,我今天不和他计较了,我们快点去找医生吧。
两人无奈只能跟着跑过去。
高辉和阿薇来到慈善总会,看到大楼里人来人往,十分紧张。门前悬挂着红十字会的标志。
阿薇给张立打了电话,他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高辉打了个招呼就自觉地跑到不远客上去买水和饮料,故意停顿但又不太长地回来了。
看张立和阿薇坐的距离和两人的身体语言,高辉一下子明白两人并不是简单的关系,一个女人特别松弛地坐在一个男人身边,头发好象都跑到男人的身上去了,这纯粹是一种感觉。虽然两人间还有适度的距离。
高逃挨着张立坐着,三个人暂时都没有话。
高辉就问张叔叔知道了吗?
两人都点头。张立脸上还浮着一层微笑,男人的自信。
阿薇站了起来,背对着两人说,我想独自把孩子带大。
张立和高辉都惊得跳了起来,高辉说阿薇姐,你本来不是这样说的啊。
现在我想了,我要独自把孩子带大。
不行。两人同声说。
张立缓了口气说阿薇,我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你也管不了我。你是我什么人,能管我?
我是孩子的父亲。
你和我又没有关系,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女人太可怕了。高辉喃喃地说。
阿薇转过身来,你们都说我不可理喻是吗?
不,不,我没这意思。两人都急着表态。
阿薇突然笑了,一脸桃花。张立愿意娶我吗?
我愿意。这是心里话。你这么美,又这么好,我当然愿意。可是,你。
不用你管,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说完她转身就走。张立和高辉赶紧跟在后边。
你们两个都不用跟我走,你去上班,手又一指,你回医院。我回家。
出门打个车就走了,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高辉刚进医院,张医生急匆匆地和他擦肩而过,张医生,高辉叫住他。
他一脸着急,说高辉我有急事,得赶紧走,再见啊。
你先听我说。高辉把事情讲了一遍,张医生说我都知道了,你不用讲。
男人的尊严,让张医生不能在一个小孩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
走,张医生,我们俩去喝杯酒。
张医生说我得先回家,晚上找你吧。
不,张医生,我俩先去谈一下,你也冷静一下。
好吧。
两人对面坐下,高辉喝着饮料,张医生喝了杯扎啤,在舒缓的音乐中,张医生的神情由紧张沮丧,慢慢转为平静。
张医生轻轻说谢谢你啊,高辉。
高辉说我帮不上忙,懂得道理也少,不能劝你什么,反正你们俩互相尊重,彼此讲清楚,还有挽回的余地。
张医生说高辉你说我还能挽回什么?她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了。
高辉说你也想离婚?
是,我想离婚。
为什么?阿薇姐那么好。
老弟,男女间的事,你还不懂,等到你到我这个岁数,就不会仅仅凭好与不好来决定是否离婚了。
这时张医生的电话响了,电话里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不是阿薇,她说话的方式不是这样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张医生接电话时意气风发,完全不像和阿薇在一起时的冷静从容,而是一个骚男人,春天的野猫。
张医生欢天喜地地对高辉说,我走了,我们的事情你能明白吗?
高辉说我不明白。
张医生说爱情的保持期只有18个月。过了18个月,亲情胜过爱情。互相的尊重和包容,不是简单的婚姻能说明的,但婚姻遇到热情,就会出现裂缝。阿薇寻找到了新的快乐,我也有自己的新快乐,我们好聚好散的。
高辉愣愣地看着张医生大步离开,脚掌充满弹性,雄性野猫。
高辉回到医院,三皮和朱子豪两人一脸落寞地坐在门口,看高辉来了,都没吱一声。
高辉坐下,半天就问爱情和婚姻,到底是什么样的辩证关系?
三皮和朱子豪说没有爱情就没有婚姻,有了婚姻,还谈什么爱情,就要让她欲仙欲死。
高辉说今天我遇到的事,已经不这么简单了。
两人一听就坐直了腰,快说来听听。都痳得淡疼了。
高辉把事情讲了一遍,掐头去尾,隐去人名。两人也都猜出三分,只是都没说破。
大人的事情,还真不是现在幼小的我能够懂的。三皮又靠着椅背,不说话了。
看来爱情没我想的那么轻松。
你俩怎么了,我走的时候两个活宝,我回来时看到两个古董。
唉,朱子豪说我看李雪嫣对我俩的态度不对啊,对我俩爱搭不理的,你一走她就没了魂。
三皮突然坐起来说李雪嫣不会暗恋你吧,高辉。
高辉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捂三皮的嘴,你胡说什么啊,你有病啊,她喜欢我这样的人。
你有什么不好?
我,我,我是孤儿。
朱子豪说爱情往往从弱者开始。我太强了,注定孤独。
穷人才有爱情,富人,还是从钱讲起吧。
去去去,你俩都胡说什么啊,我觉得现在李雪嫣还情窦未开,你俩对她的热情,她会误解为麻烦。
什么情窦未开,你太能闹了。她都十四了,还不懂爱情?古代十四岁的女人,孩子都生好几个了。
可是你觉得她像开了的女孩吗?
朱子豪说她胸都发育了。
三皮踹了他一脚,你又没摸过,怎么知道。
那天她抱我的时候我感觉到胸口有两个硬块,那应该是初发育的胸。
哦,我也感觉她比我的胸挺。
你俩都省省吧,我觉得这都不是关键。
那关键是什么呢?是不喜欢我而喜欢你,还是不喜欢咱俩这里的人?
我觉得她不喜欢现在的环境,她心高气傲,不想呆在这里,想离开这里到更大的舞台上施展才华。
她有什么才华啊,就是学习好点,会跳点舞,会弹个琴,又不能直接化成钱。
你没听那个医生说啊,她长得漂亮,又有才华,以后肯定有前途。
是啊,现在网络上不是说富人都喜欢找有气质会跳舞会弹琴的女人当老婆吗?这样出席个会议,自己老婆上去跳一下弹一曲,得多有面子?
那我还真得从今天就开始琢磨怎么一年挣一千万的事了。
我也得想着怎么成为男人中的男人。
高辉说你俩别瞎扯了,安静一会儿吧,等会儿该给李婶办出院,好好歇一会儿,有的忙。
三皮伸长了腿,拍着肚皮说做这种没有回报的好事,真让人泄气。
朱子豪闭着眼睛说那你就不要做好了,反正我是会坚持到底,至少坚持到我坚持不住,无法坚持为止。
我可比你持久,不信咱俩走着瞧。
高辉靠着墙不说话,眼前还闪现着阿薇突然决定要独自把孩子带大时那一脸灿烂的桃花。为何女人坚决以后会那样美丽呢?
门突然开了,李雪嫣冷冷地说你们三个都进来,可以出院了。
三个人一骨碌都起来了,跑过去帮忙。三皮和朱子豪抢着拿了诊疗卡去缴费,高辉只能帮着李叔收拾东西,李婶要换衣服,他避到门外。
过了一会儿李雪嫣走了出来,我觉得今天特别没意思。
李婶能出院,就是好事。
不是,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人注定孤独。
那有,你有爸妈疼着,哥哥护着,孤独什么。
精神上的。
那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你不懂的,你不会懂,你怎么会懂我的心。
我觉得我懂。就像那个医生说的,你漂亮,你有才华,现在很多有本事的男人都想娶你这样的有气质有才华,会跳舞会弹琴的女人当老婆。
去,你才嫁给样无趣的男人的。
我是男人,怎么嫁,要我是女人,还真想嫁个这样的男人,一辈子清心省力地过日子,每天计算的就是花钱,今天旅游,明天购物,生活世俗得有意思。
你永远不懂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期望,你永远不懂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要求。
高辉默不作声,他有点懂,但不敢回应,他是一个人,爸妈都去世了,自己还不能独自撑起一个家。
你个呆鹅。
我当然明白,可我不能,我还小,没有力量,一压就塌的。你要到更大的舞台去施展你的才华,我会好好欣赏你的表演的。
李雪嫣直接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高辉头皮发麻,一直到家,都没有说一句话。
反倒是李叔李婶兴致很好,一路上不停地说话,看着路边的树也美,人也俊,连拥护的公交车,都显得无比宽敞。
李婶不停地提自己当年生李雪亮时李叔拉着架子车往卫生所送,半路羊水就破了,两人吓得哭一路的事,结果到医院还挺了一天才出生。
三皮和朱子豪两个人专心开着车,尽量减慢速度,怕颠着李婶。
进了家门,发现门前停着一辆车,雪亮哥回来了,高辉跑着去开了大门,两辆车鱼贯而入,李雪亮一家都走到院里,围着李婶问长问短。十岁的小孩子直接抱着李婶说奶奶你别动,我抱你进屋。
李婶说我的小孙子太孝顺了,要抱奶奶了。你现在还小,还没有力气,等你再长大点再抱奶奶吧。
李雪嫣平静地跟着大家一起安顿东西,李雪亮说我妹妹今天怎么了,哥嫂一家都回来了,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啊。
李涵涌摇着头说,爸爸你真是不懂年轻人的世界,我姑姑这是遇到恋爱波折了。
小孩子,净瞎说,妈妈斥他。
他还翻着眼皮说,妈妈,你已经老得out了。我一看姑姑就知道她现在处于悲痛欲绝的状态中。来,姑姑,咱俩找个地方说会话,把你的牢骚跟侄儿我这个情圣说一说吧。
大人全都笑了。
李雪嫣偷偷告诉高辉,现在我的艺名就叫夜来香。
高辉浑身一颤,没敢接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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