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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殡了母亲,高辉和朱子豪又回到了整天无所事事的状态。
为了消磨假日,他俩每天都到庄稼地里练习“神功”,以最快速度穿越河滩和庄稼地,在城乡结合部,他们有比农村孩子多的闲暇,有比城市孩子多的娱乐空间。
中午饿了,就到自家地里弄些玉米棒或者红薯烤了吃,或者带了盐袋子抓鱼和蛇,抓到后用刀子剥皮,把盐和泥混在一起包着肉烤,香味一会儿就会泛上来,蓝色的青烟在庄稼地里氤氲洒落,慢慢洇入蓝色的天空和绿色的庄稼中。
高辉比朱子豪更无处躲藏,没有了爸妈的管教,也没有了妈妈贴心的呵护,他吃饭更加随便,三皮跟他们更紧了,这个家伙嘴特别馋,每当烤好食物,他都是第一个抢着吃,从不管高辉是不是吃饱吃好,两个人尽量让着他,偶尔也会训斥他,开他的玩笑。
一次吃蛇时三皮正着急忙慌地往嘴里塞肉,高辉突然装着中毒晕倒,朱子豪也叫了一声高辉,随即扑倒在地,三皮看他俩这样,一蹦三跳地说不好了,不好了,要死了,要死了,一边拿手指抠嘴,吐了一地。
这时高辉和朱子豪哈哈笑着从地上站起来,三皮说你俩没中毒?
两人说谁说我们中毒了,我们只是累了,休息一下。
三皮坐在吐着的食物旁,惋惜地说我动作太快了,这么好吃的东西让我给吐了,罪过罪过。
说着默念经文阿弥陀佛一大通,他妈信佛,初一十五都上香,他也学会了这些,一有事就默念阿弥陀佛不止。
两人哈哈笑着,赶紧吃了一通。四条蛇三个男孩子吃,当然吃不饱,又喝了一肚凉水,才有点饱的意思。野在庄稼地里,就是这样不能管饥饱的。
经过半个月的锻炼,高辉的额头显出光洁的特点来,以前并不高隆,现在有点挺拔的意思,两眼有神,鼻梁高挺,有点成人的胚了。
朱子豪则更加修长挺拔,但肩宽腰细,眉毛更高挺,唇红齿白,标准的帅哥。
虽然整天野在外面,脸晒得黑红,在十二岁的年龄段,两个人都显出与众不同的风采。
看来要让孩子更健康,让他野在户外,每天锻炼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虽然时间用的比较长,效果也最显著。更何况整天运动,身体脂肪含量极低,更利于孩子的健康。
经过半月锻炼,朱子豪已经能够一跃从沙滩这边,跳到河沟对面,最高足有一米多,长度则有四米开外,普通家的院墙,已经不能阻挡他,随便翻身就可越墙而过了。
高辉的下盘更加扎实,虽然不能一跃而过,也差不太多,动作虽没有朱子豪那么轻快利落,却拳脚生风,刚猛有力,而且思维缜密,极会利用各种情况做出最佳判断,也有自己独到之外。
算算快开学了,两人觉得假期不能就这样过去,决定去外面游玩一圈,开封是七大古都之一,离这里也不算远,坐车不过几个小时的车程,两人决定就到开封去。
带不带三皮是两个人考虑的重点,三皮人虽贪吃贪喝,在同龄人中是唯一一个对两人信服的玩伴,而且不管什么事,把事情闷在肚里是三皮的最大优点,两人欺负他也绝不告状,朋友间的秘密从不外泄。
有了这些优点,两人觉得带着他也算一个不错的选择,关键是三皮的妈妈特别铁公鸡,零花钱算的特别明白,这也让三皮不能攒起足够的路费,要是跟两人一起去,钱就成了主要问题了。
高辉钱用的虽然自由些,但是不敢乱花,毕竟就这些钱,用完就没了,以后什么事也做不了,何况还有长远的上学计划。
两人合计怎么能让三皮从家里要到钱呢?突然想起一个绝招,三皮的妈妈最信佛,就说去开封相国寺上香,估计能要到些钱。
两人找到三皮,把去开封的计划跟三皮说了,三皮吭哧半天,才算明白自己手里的钱连一趟路费都不够,更别说来回了。
两人问你想去不,三皮说你俩都去了,要是我不去,得多没意思啊,我要去。两人说你去得弄到钱啊。三皮说钱不好办,我妈那个人你们还不知道,特别抠门,要钱太难了。
高辉说这就没办法了,我俩钱也不多,刚好够。
朱子豪说是啊,这还是我俩这两天都攒的呢。
三皮说我有一个办法,就是咱们把抓的蛇拿出去卖了,现在有些饭店收蚂蚱和蛇,收得都挺贵,咱们多抓些卖不就行了吗?
朱子豪说抓蛇一条能抓几条,相国寺门票就45,龙亭公园的门票五十,这一个人都要一百多,得抓多少蛇和蚂蚱啊。
三皮掰着手指算半天,说只要抓四斤蚂蚱十条蛇,就够了。两人一白眼,说够谁的?三皮说就够我了。两人说你想一个人去啊?三皮说不是不是,你俩带我去。
钱只够你一个人的,我俩怎么去?
三皮说是啊,那怎么办呢?
高辉说你看我们去相国寺玩,寺就是庙,庙就有和尚,有和尚就要念经上香。
对啊,还要上香啊。
朱子豪说你对你妈说去相国寺上香,能不能把路费要过来?
三皮拍拍脑门,说让我想想。
想了半天,说要是最后我妈打我屁股,你俩必须一人替我挨一下。
两人笑着拍他的肩膀说,你放心吧,我们肯定替你挨两下。
三皮说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两人说好,立字为据。
三个小友走到沙滩上,朱子豪几脚就把沙上的树叶踢干净了,高辉蹲下来,用手把红小的枝叶拨拉走,就在用手指在沙上写:
兹有天堂村村民高氏辉、朱氏子豪、三皮立誓,三皮找他妈要上香钱,要是他妈打他,高辉和朱子豪每人替他挨两下,空口无凭,立字为据。天堂村民某某,公元二零一四年八月九日。
三个人挨个上去签了字,朱子豪用脚把字搓没了,三皮说得让我吃完烤蛇肉我再去要。两人说你要的是你的路费钱,干吗要我俩为你服务。
三皮说不管了,反正一世人三兄弟,我都为你俩牺牲我的屁股了,你俩还跟我计较谁抓谁吃的问题,真不够义气。
两人知道三皮无赖,嘴巴也是厉害的,就说好了,你屁股还没挨打,先让你的嘴巴舒服一下。
两人就到河沟里找洞,找到了洞拿出挂在腰上的弯钩,抓一个蚯蚓放上去,往沟里一放,无论是蛇还是黄蟮,都会咬钩而出,再抓住脖子就好了。他们整天在这一条晃悠,哪个洞有蛇,哪个洞有蟮,哪个是空洞,都摸得一清二楚,不一会就抓了三条蛇,一条蟮,收拾好烤了给三皮吃。
因为担忧三皮的屁股,两个人果然很遵守规定的少吃了一些,让三皮自己吃了一整条。
两人又摸了一条鲤鱼上来,这条鲤鱼足有一斤重,也收拾了烤给三皮吃。
吃饱了的三皮,不管天热不热,躺在树荫下就睡了,两人苦笑一下,接着锻炼身体。
看看将近下午四点,太阳收了热度,有了些许凉风,两人看三皮还躺在地上睡得喷香,蚂蚁爬了一身,只是抓两下接着睡,两个吸饱了血的蚊子趴在大腿外侧,两人一边一个,使劲拍下去,三皮一骨碌坐了起来,你俩又坑我。
不是,你看,带血的蚊子。
两人伸出手掌,都有一个蚊子,三皮说打蚊子就打呗,干吗那么使力,你看,我腿都红了。
两人仔细一看,这么使劲拍,三皮的皮肤也只是显出微红,这小子天生的皮糙肉厚,经得住打。
三皮伸了一个懒腰,说吃了蛇和鱼,又想烤玉米了。
两人一听扭头就跑,三皮说你俩回来,快回来。
两人不听,作势还要跑,三皮说我去掰还不行吗?
两人同声说掰你家地里的。三皮一听头就低下去了,你们又想我挨打。
高辉说我爸要活着,早打我几百遍了,一共十五趟玉米,已经掰光两三趟了,就掰你家一次玉米你妈当着我俩面打三次,太夸张了。
算了,你吃的玉米掰你家的,你妈打你是你活该,我俩吃不起,我俩掰自己的。
两人说着就要走,三皮说你俩说话太难听了,什么我妈当着你俩面打我三天,那是三个不同的原因,一次是吃了李老太家的桃子,一次是打碎了家里的花瓶,一次是把我妹妹一个人扔家里跟你俩玩,都是你们害的。
高辉说别扯老黄历了,赶紧的,掰你的玉米去。
三皮低着头去了,两人找了树枝生火。
一会功夫,三皮回来,三人连皮也不剥,就直接扔火里烧着,一会儿玉米的香气又升了上来,三个人围着火堆,贪婪地看着火里的玉米棒。
三皮回到家,妈妈正在做饭,两手的油和菜叶,看三皮回来了,就说你又出去鬼混,赶紧看你妹妹去。
三皮抱了妹妹,又围在妈妈旁边,妈妈说去去去,别在这里碍事,去街里玩去。
三皮不走,他妈说你这是有什么事吧,这么磨人。
三皮说我想去相国寺上香。
他妈说上香家里就有,干吗非要跑到相国寺去,还要花来回路费,香也贵,还没家里的灵验。
三皮无奈,只好说是三个人一起去,他妈说这肯定是高辉的主意,你们上香是假,想出去玩是真吧?你别整天和他俩混在一起,俩人都没人管教了,都野的不行,前几天打假把胸口都打肿了,这样的人你还是少跟他们在一起玩。
三皮说跟他俩在一起有意思,每天都有不同的玩法。我想跟他们一起去,这才是好朋友吗。
三皮妈说你跟谁玩不行啊,非要跟他俩玩。再说玩在哪儿不行,非要跑到开封去。
三皮说整天呆在家里,不见见世面,以后出门还要伸个脖子跟个老傻似的,多难看啊,连个媳妇都找不着。
三皮妈说你给我滚,才多大年纪,就想着找媳妇了。
三皮说妈你让我去吧,以后上学写作文说暑假你到哪里玩了,我就写自己整天在家周围晃荡,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多让同学耻笑啊。
他妈说你去要花多少钱啊,三皮说来回路费,加上去相国寺和龙亭的门票,要二百块吧。对了,还有香钱,你得给我三百。
他妈说你要那么多,没有,只有一百八。
三皮说好吧,你先给我吧,我们再抓点蛇和蚂蚱去卖,估计能凑够三百。
他妈把钱拿给三皮,三皮就坐不住凳子了。他妈又骂他,说回来就是为要钱,拿到钱,连妹妹都不想看,就想着往外跑,你野了小心你爸打你屁股。
三皮听他妈的口气,知道不是真生气,就把妹妹放在妈妈旁边,一溜烟找两人去了。
高辉家没人,两人都在朱子豪家,三皮找到了把钱给两人看,两人一看有一百八,一个人的来回路费有了,但饭钱还不够,还让三皮回去要,三皮说别让我回去要了,我妈这都是强给我的,再要肯定要挨打了。我们还是再抓点蛇和蚂蚱去卖了凑点钱吧。
两人一听就同意了,朱子豪的妈妈在里屋喊,你们仨又在嘀咕什么?准没好事。
三人进了屋,就把计划说了,朱子豪的妈妈说你们三个出去玩,按说是应该,但是年龄还太小,再说一下子花那么多钱,咱家也没有啊。
朱子豪说没事,那个生活补助我今天拿到了,足够了,再去抓点蛇卖了,应该绰绰有余。
朱子豪的妈妈看他的计划还算周详,就不再说什么。只说饭快好了,你们仨吃完饭再出去玩。
高辉因为家里没有人做饭,就整天赖在朱子豪家,过段时间拿些粮食过来,两人一起去换了米面,吃起饭来腰杆就更硬了些,三皮说我不在这里吃,我妈做好饭了,我回家吃去了。
三个人吃完饭,两人饭碗一推,就要出去,朱子豪他妈说你俩坐下,我有话跟你们说。
两人知道肯定要挨训,就老实地坐着,不敢说话。
朱子豪他妈清了清嗓子,说你俩都没了爹,高辉连妈也没了,我把你俩当自己亲生孩子看,但我的腿不行了,不能挣钱养活你俩,现在你俩也都不算小了,都12的人了,不能再整天无所事事,得开始像个大人一样安排自己了。
挣钱还不能想太多,毕竟你俩年纪还小,没能力去挣钱。整天去锻炼身体,把身体锻炼好也算是个好事,但不可再逞强惹事。上次被关锁打伤胸口,也算是对你俩的提醒。
凡事不能太要强,尤其是力量上不能总耍尖,练武是非多,就是因为太逞强爱管闲事。
有些事你能管,有些事你就不能管。前两天街里有人管闲事,一个男人当街打老婆,旁边一个人看不下去,上去就把这个男人揍了,结果呢,那个女人爬起来就说你敢打我男人,结果两个人合起伙,把管闲事这个人打进医院。你说这闲事管的,不但没管出好名声,反而管出一身骚,挨打进医院,多不值。
两人说是,我俩绝不逞强。我们都不是惹事的人。
他妈又说,你们去开封我不拦你们,这是好事,出去看看,从小就见识世面,长大才有出息。但是你俩看现在都已经8月9号了,该收心准备上学了。开学都初二了,要好好学习。虽然你们这个假期遇到了很多事,尤其是高辉,家都没了,突然成了孤儿,但你俩不能受影响,该安心学习还是要学习,该和同学和平相处,还是要和平相处。男人虽说三十二立,但周瑜十二岁谅拜都督了,你们也都十二岁了,已经到了该长见识、长能力的阶段,现在不能再整天啥也不想,就是傻玩了。
两人低着头不吱声,朱子豪的妈妈也不再说话,停了有半天,最后说你们能申请到生活补助,对你俩都是一件好事,这证明好事可以多做,好人还是有好报的,但是凡事不可太逞强。两人唯唯。
朱子豪看妈妈自己推了轮椅进里屋,就说妈你歇差吧,我跟高辉出去抓点蛤蟆卖钱。朱子豪的妈妈说去吧,小心有蛇。两人笑着说就盼着有蛇,一条蛇顶半袋子蛤蟆呢,越大越值钱。朱子豪妈妈笑了,说你俩成天吃蛇,都快成精了,算了,不说你们了,早点回来睡觉。
两人拿了两个麻袋,到高辉家拿手电。高辉爸眼睛不好,妈又胆小,家里总配着足够亮的手电筒。两人一人拿了一个,到池塘里抓蛤蟆。两人手脚轻快,地形还熟,不到十二点就摸了两大袋子的蛤蟆,十多条蛇。到高辉家,开了太阳能,冲了澡,两人还是一身腥臭地滚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还没亮,高辉就醒了,踢醒朱子豪,两人又洗澡出发,开着高辉家的三轮车,一会就到了集市,收蛤蟆的看他俩来了,都围了过来,两袋蛤蟆卖了四百块,蛇卖了三百多,两人的路费就绰绰有余,饭钱也出来了。
回到家,两人吃了饭,又洗澡,叫上三皮,到车站坐车去开封,卖票的看三个半大小子坐车,很是担心他们三个是小偷呢,尤其看三皮上车四处乱看,就一个劲地提醒大家看好包,不要睡着。三个人到最后排坐了,一会儿功夫两人就睡着了,三皮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眼睛也闭上了。
等乘务员提醒三个人车到站了,三个人才抹着嘴下车,看得乘务员都笑了,说这三个小子,开始以为是三个小偷,吓死我了。
三皮说你才是小偷呢,我们是正宗游客。
乘务员说我偷什么?
三皮看了看,低声说男人。
乘务员举起条帚就要过来打,三个人笑着跑远了,老远还听乘务员在后面喊,你妈才偷人呢。三皮不服软,说你不偷人,怎么这么生气?乘务员又要来追,三个人赶紧穿过马路,喧嚣的车流声,掩盖了乘务员更厉害的叫骂声。
开封虽是七朝古都,却并不特别繁华,尤其是要保留老开封的特色,许多地区还保留着老都市的尘灰气,居民都悠闲地坐在树荫下喝茶,老人们骑着电动三轮车到公园去玩,自行车电动车和轿车抢道,一条马路全是车来车往,还并没有堵上,真令人惊奇。
俩人坐上9路车,往相国寺去,还没到相国寺,就看到一条大河,这是专门保留的古城河,清明上河图的旅游景点,就全靠这条河的点缀,才有了生气。
这时太阳已经升上来了,河水反射着黄色阳光,显出黄绿的颜色。
相国寺离站点不远,两边都是店铺,猛看到一个不大点的小广场,相国寺的招牌就显出来了。
门口坐着一个非常漂亮的验票员,鹅蛋脸,年龄有五十岁,但看上去不过才四十上下,三个人都说长得真漂亮,这样的景点,就要找这样的开封人坐着才显出古城的特色来。
三个人买了票,因为是中学生,竟然还买到了半价票,这也算是开封这个古都最令人感到有人情味的地方吧。
三个人验了票往里走,进门处就是两个天王,三皮上去很虔诚地磕了头,三个人就往里走了。
在不大的寺庙里,有一个佛塔最令人印象深刻,虽不算高,在逼仄的空间里要爷视才见,塔通体是白色,四周都是金水池,一层又一层的硬币,显出这繁盛的烟火和密集的人流。
寺庙里面都是善男信女,还有就是游客。
寺庙不大,钟声一响,通庙都能听到。念经堂的声音传来,显得非外幽远。
三人都有些醉意,感觉寺庙能聚焦这么多人气,是自在其道理的。
出了相国寺,三人来到龙亭。
龙亭就显出霸气,门票没有半价,全价进去,就是一个高桥,两边是水。
据说一个是潘家湖,一个是杨家湖,据传说潘家湖水混,杨家湖水清。因为城市建筑出了问题,潘家湖果然臭些,杨家湖被封死了,还种了些树,水就没有味道。
三皮说这人对忠奸都是如此在意,连个湖名都和它们有关,社会真不好混。
两人说就你这样的,到哪里都很好混,能吃能睡,还经得起捶打,简直就是未来政治明星。
三皮说你们想让我当官啊,我才不干呢,现在官不好当,太累了,还不如当年平头百姓自在呢。
高辉说这龙亭当年得有多少气派,几次黄河大水把它淹得就剩个皇宫尖,还这么气派,你看龙亭建筑,飞檐挑起,确实是皇家才有的气派。
朱子豪说你别酸了,走,找个厕所去。
三个人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偏远的地方找到个厕所,进“御厕”发现这个地方还是原始的厕所,但是干净,水冲得及时,并没有特别大的气味。
龙亭旁边一个边殿里在上演杯酒释兵权的故事,演员选得都是浓眉大眼,女演员则是腰肢细瘦,很有古代遗风,看来龙亭对传统文化还是下了一番功夫,才搬演出这么一则好戏,唯一的遗憾是声音是录好的,演员只是对口型。
偏殿不大,人围得很多,演员个个淌着大汗,戏一结束,还不敢脱衣服,抢着往有空调的办公室跑去。
三人往偏殿旁边的树荫里走,有一条石碑铺在地上,朱子豪一个跃身,整条石碑一跃而过。
旁边一个老人咦了一声,高辉又轻轻一跃,还顺兴挥手打了一下旁边的树干,树枝竟然摇动,掉了一动的碎枝。
老人更是咦了一声。
三皮则跳上石碑,一滑而过,还扑通摔了个仰八叉,一般人肯定趴不起来,他一个鲤鱼打挺,就跳起来了,这个老人就捻着胡子站了起来,来到三人面前,说你三个后生,都各有特点,看来都是练过的。
两人赶紧说没有练过什么,都是整天在庄稼地里瞎跑,比一般人跳得远些,手劲大些。
三皮说这俩人整天自己练武,普通人三四个都不是对手。
老人说噢,是吗?
两人赶紧说别听他瞎胡说,我们什么也不会。扯着三皮就想走,老人说慢着,你们会这个吗?就见老人往三人面前一走,在三皮身上轻轻一推,三皮直接双脚离地,摔了个仰八叉,两人一看,分别从两面进攻,老人一手一个,轻轻翻腕,两人就脑袋碰在一起,翻滚在老人脚下,手疼得连动一下都不敢。
两人知道遇到高手了,就赶紧说爷爷我们服了。
老人松手让两人起来,三皮也揉着胸口坐了起来,说这是什么功夫,轻轻一按就把我打飞了,老人呵呵一笑,这是中国最传统的武术。
两人眼睛一亮,就说爷爷你教我们几式吧。
老人说你们想学?两人拼命点头,老人说既然你们想学,我看你们都是可造之材,来吧,跟我回家。
三个人跟在老人后面,看老人步履轻盈,身板挺直,还和蔼地打听三个人的家庭情况。出了龙亭,转了几个弯,和一群喝茶的老头打过招呼后,四个人进了一个小四合院,院里种着芭蕉,还摆了一排的龙舌兰。
老人一掀门帘,说进屋吧。
三个人抬腿就进屋,过门槛的时候高辉想,不知道这番际遇,又给自己的人生涂上何种色彩,自己的人生道路,将受到何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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