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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虽然没把侯二鬼子置于死地,但我父亲和飞豹杀鬼团的弟兄也感到出了一口气,大快人心。
为了更有力地打击和消灭龟本,我父亲跟宋指导员商量,决定利用不断打胜仗这飞豹杀鬼团激情高涨之机,组织飞豹杀鬼团苦练杀敌本领,以提高作战能力。
谢老抠家里有钱,按现在来说是个小康家庭。尽管他家里比较殷实,但这些年的兵荒马乱并没有让他过上太平日子。他恨透了日本鬼子,他听说飞豹杀鬼团练兵需要练武器械就慨慷解囊,出资为飞豹杀鬼团打造了刀枪,购买了棍棒。
马大牙家里穷,但他也不想落在谢老抠后面让他损,于是就来了个“有钱出钱没钱的出力”说法,主动担负起飞豹杀鬼团刀枪器械运送,送饭送水,站岗放哨等任务。
两个人是村里的“活宝”,经常拌嘴,红脸之后一笑了之,为操练场增添了热闹的气氛。有时两个人也跟着飞豹杀鬼团比划着练一会儿,累了就坐下又叨嘴,相互损对方几句。
这天,马大牙练了一会儿刚要坐下休息,忽然看见我母亲,秀梅风风火火地来了,他就喊:“你们看,长乐娘和秀梅来了。”
大家正练的起劲儿,一听我母亲和秀梅来了,马上都停下了手脚,向路上张望。
我母亲离老远就喊:“他爹,不好啦,木村和侯二鬼子带着鬼子兵又来了。”
“他们来干啥?”我二叔惊惶地问。
我母亲气喘嘘嘘地说:“木村和侯二鬼子来找你说,让咱们村出五个年轻人去当皇协军。。。”
“当皇协军?”我父亲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搞得有点儿发蒙。其他人更一头雾水,不知龟本招募皇协军又要搞啥名堂。
2:是这么回事,自从龟本被八路军太行支队和我父亲的飞豹杀鬼团合力痛打一顿之后,由于伤亡惨重,龟本为兵员短缺伤透了脑筋。一面是谷口逼着他上路,一面是兵源短缺,龟本发愁了。
侯二鬼子有心计,自从他被放出来,他更加像孝顺自己的父母一样,对龟本效忠。他看到龟本为兵源的事大伤脑筋。于是他就给龟本出了一个主意,到每个村招募皇协军补给兵力不足之缺。
龟本觉着侯二鬼子这个主意很好,就拍着侯二鬼子的肩头愧疚地说:“侯桑,你的,大大地好,我的,不该对你疑神疑鬼,请你原谅。”
就这样,木村,侯二鬼子带着龟本的指令就来到沁河村。
3:“这一定又是候二鬼子这狗日的个龟本出的馊主意!”我二叔第一个就猜到是侯二鬼子的主意。
宋指导员摆摆手:“老张,现在不知道龟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我在这儿继续带着弟兄们操练,你回家看看再说。”
我父亲随着我母亲,秀梅急急忙忙回了村。
家里,我大哥正两手抱着发怒的黑子,侯二鬼子并不害怕,在黑子面前一边学着狗叫,一边挑逗着它,“汪,汪汪。。。”
“呦西,,呦西。”木村乐的前仰后合,开玩笑地说:“侯桑,你的,狗的叫声不错,按你们中国人说话,你的,是不是上辈子跟它是一家?”
“木村中尉,你还别说,没准儿它上辈子就是我的祖上呢。”侯二鬼子恬不知耻笑着说:“木村中尉,你快看,他还冲我呲牙呢,好像很喜欢我。”
旁边两个鬼子兵和两个伪军都笑。
我奶奶就在屋里,她不愿出来见侯二鬼子和木村,所以就没出屋。
我大哥抱着黑子不敢撒手。正在我大哥着急之时,我父亲进院,“呦,木村太君,侯翻译啊,稀客稀客,那阵香风把你俩吹到了俺家来了?”
木村右眼上扣着,他扭头一看是我父亲,裂开嘴笑着说:“张保长,你的小狗狗很有意思嘛。”
刚才,我父亲已经早门外听了好一会儿了,侯二鬼子和木村的对话他和我母亲听得一清二楚。
秀梅已经回了家。我母亲进门也没搭理木村侯二鬼子,而是径直回了屋。我大哥一看我母亲回来,把黑子一拽拉进了屋。
“木村太君,啥事儿找俺?”我父亲开门见山地问。
木村说:“龟本太君让我们通知你,在你们村招募五个人去当皇协军。。。”
“哎呀,这事儿不大好办那,我父亲一脸愁云,“木村太君,你说老百姓都是拖家带口的谁能去应征你们的皇协军,再说,你们每天枪里来弹里去,谁敢啊?”
“哎,不对不对,”木村摆着手:“我们皇军有吃有喝,还给发军饷,可比他们在村里种地要好得多,这是给你们村的村民办个大好事。。。”
“那也够呛。”我父亲摇着头:“皇军有吃有喝这不假,可关键是他们得有这个胆儿啊,你比方说,那年,龟本大佐来俺村,乡亲们一见你们吓得不就跑得没人影了吗?”,我父亲摇着头重复这句话:“他们没这个胆儿,没胆儿,不好说,不好说呀。”
侯二鬼子一看我父亲对招募皇协军的事很消极,马上就一脸的难看,“张保长,你不要不识抬举,龟本大佐不是光在你们村招募皇协军,每个村都有任务。快点儿,给个痛快话,出人还是不出人?”
“对,张保长,你的说。”木村盯着我父亲。
我父亲瞅着两个人脑子极速地转起来。去还是不去?去,肯定没人去,不去,这两个人肯定不行。我父亲这会儿真为难了。他低着头思忖,想来想去最后终于决定让我二叔,马猴儿,包子三个人去。刚才我父亲想好了,让我二叔三个人表面上当皇协军,暗地里搜集龟本的情报,为以后更好地打击和消灭龟本安插三个卧底。想到这儿,我父亲抬起头跟木村说:“木村太君,俺刚才想了想,咱一口价,人多了没有,俺就能指挥动三个人。。。”
“不行,三个人太少了。”木村说。
我父亲一甩手:“不行你们爱咋的就咋的吧,俺实在没法子了。”
木村一看我父亲要甩手不管,起身要回屋,他马上咧嘴一笑:“好的,好的,就三个。”
晚上,我二叔就跟宋指导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还没等宋指导员说话,我二叔一听说要让他跟马猴儿,包子去应征皇协军,顿时就火了,大声嚷着:“去个球啊,大哥你咋不去?俺不知道你是咋想的,这小鬼子咱杀还杀不完呢你还让俺去当皇协军,助纣为孽帮狗吃食,俺不干,谁愿意去谁就去!”我二叔说完,气呼呼一甩门帘走了。
马猴儿一看我二叔拂袖而去,也“呼”站起来,扔下一句话“俺也不敢!”走了。
“他俩不干俺更不干!”包子说完也回了家。
我父亲有点儿尴尬,望着“咣当”关上的屋门,苦笑一下,“老宋,你想说啥?”
“老张,我也得问问你,”宋指导员凑近我父亲,“你是怎么想,你真答应侯二鬼子木村让铁锤去当皇协军?”
“你说呢?”我父亲望着宋指导员反问了一句。
我母亲在一边埋怨,“他爹,你是咋想的?怪咱老二跟你急,你说你让他们去当皇协军,你就不怕乡亲们在背后戳咱的脊梁骨?骂咱汉奸二鬼子?你不怕乡亲们的唾沫星子,俺还怕呢,咱娘也不会同意。”
“有德呀,刚才俺在院里听说你要让你二弟去当皇协军?”我奶奶说着进了屋。
“娘,你们都想得跟我的不一样,我不是真心让老二去当皇协军,他要真当我还不干呢。”我父亲似有妙计一般地说:“这事儿啊,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安排。”
宋指导员不知我父亲他的“自有安排”啥意思,就急切地说:“嗨呀老张,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嘛。”
于是,我父亲就把自己的“自有安排”是怎么怎么怎么回事说了出来。
我奶奶,我母亲,还有宋指导员听了都相互看了一眼,觉着我父亲说的有道理。按我父亲说的,这叫“卧薪尝胆。”
最终,我二叔,马猴儿,包子在宋指导员的说服下,明白了我父亲的良苦用心,极不情愿地地穿上了遭中国老百姓谩骂的黄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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