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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龟本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白手套,胸前挂着望远镜,腰配战刀,气宇轩昂地行走在大部队中间。
由于龟本个头矮小腿也短,骑在马背上就像猴儿骑骆驼,晃晃悠悠大有稍不留神就有被滑下马背的危险,尽管这样,他依然不失一个日本军人的高傲姿态。
木村,侯二鬼子骑着马紧跟龟本身后。
龟本今天显得非常兴奋。回头向瞅了一眼和他一样充满了杀气的鬼子兵,得意地露出一丝冷冷的笑容。
“木村君,起个头把我们的军哥唱起来。”龟本说。
木村“嗨”一声,扭过头起了歌头,鬼子兵像哭丧一样齐声唱了起来。
龟本听着军歌热血沸腾,在马背上来回晃悠着傲慢地扫视着远方。
军歌唱毕,龟本依然兴致不减,突然诗情大发,说道:“木村君,你看,这里的山,这里的水,是一片多么美丽的景色,它要是在我们大和民族该有多好啊。”
“大佐不必担忧,很快,这里将都属于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版图,甚至就连整个中国都会在不远的将来成为我们的盘中餐,口中肉。”
“对对对。。。”侯二鬼子恬不知耻地在后边插言附和。
木村说这话的时候,几乎兴奋地要落下泪来,他感到血液在身体里“哗哗”流淌,小腹上的伤痛忽觉一下全好了。面前这个让他崇拜的男人——龟本,仿佛已经幻化成了庇佑日本的战神,而现在,战神眷顾着他,他愿意为这种眷顾献出自己的一切。他迫不及待的渴望战斗的打响,渴望洒尽最后一滴血,为天皇圣尽忠。
龟本瞅瞅木村,对木村的表情十分满意,“木村君,让我们共同期待那一刻的到来吧,很快,我们就能享受到复仇的快感。”
尽管龟本跟木村因复仇的快要到来而释然般地谈笑风生,但他们不知道走在前边的廖三和伪军们却愁眉锁眼,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死亡。
天色已经放亮,龟本的部队“哗哗”走在崎岖的公路上,道边树枝上传来野蝉睡意未醒的鸣叫。
队伍正走着,突然,廖三跑过来,先敬了个礼,然后立正说:“报告大佐,前边公路有两道深沟,队伍无法通过,你看怎么办?”
龟本一挥手,队伍停下,他警惕地向周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转身对侯二鬼子说:“侯桑,你的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侯二鬼子“嗨”了一声,一勒马的缰绳跟着廖三到了队伍前边。
只见公路上有两道深深的路沟南北横亘,足有一米多宽,三尺多深,看到这种情况,侯二鬼子也拿不定主意就又回来报告。
龟本听明白了,但究竟是啥样他没看见。于是,他也来到队伍前边一看,顿时也傻了眼。这两道深沟部队根本无法通过。他问侯二鬼子:“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又是飞豹杀鬼团干的?”
候二鬼子摇着脑袋说不知道。
2:不错,这就是我父亲他们挖的路沟。在龟本没有带来之前,我父亲和太行支队在此处回合后,我二叔跟霍支队长提出在该路段挖两道深沟的建议,既防止龟本被打急之后狗急跳墙,在混乱中强行越过伏击线,又可以随心所以地打击龟本。霍支队一听这主意好。于是就在龟本没有到来之前挖了这条路沟。
3:龟本瞅着深深的路障,朝两边的丘坡瞅了瞅,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于是,他下令填路沟。
廖三现在接替了董占彪,当上了皇协军大队长,他指挥着伪军们往沟里填土,但他的目光很诡异,眼角儿不住地向四周的山包扫视,心里祈祷,八路军的子弹可千万要长眼呐,我廖三可是为你们提供情报的人,你们万万不能伤着我呀。我家还有六十岁的老母和一个可怜的妹妹在等着我呢。
龟本在路沟边监督,伪军们七手八脚地填土。
突然,路沟里天崩地裂一般爆炸起来,当场就炸死了几个伪军。
廖三吓得跑到了一边。
爆炸声把龟本吓得惊魂出窍,他一勒马的缰绳往后退了很远,随后,顷刻间,公路南北的丘陵上就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啪,啪啪,哒哒哒,轰——”子弹,手榴弹同时响起。
我父亲他们散插在队伍里,这样做的目的是不让龟本看清他们的面孔。
机枪,步枪,手榴弹一响,龟本的队伍马上乱作一团,但片刻之后,龟本又控制了队伍的混乱,只见龟本疯狗一般挥舞着东洋刀,“杀给给——”,日伪军在龟本的指挥下向南边发起进攻。
日伪军很快攻了上来,一边射击一边投掷地瓜一样的手雷,手雷不断在八路军战士面前炸响。
北边的土丘上,只见霍队长指挥部队向日伪军射击。南边的土丘上,黄政委也不示弱,带着部队也向日伪军射击。
木村双眼通红,疯狂地大喊:“杀给给——”
大量的日军从公路上分涌上来,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大有泰山压顶之势。
“给我恨恨地打!”霍队长下了死命令。
战士们居高临下趴在掩体后奋力射击,上百支步枪,加上排山倒海一般的手榴弹,把倒霉的鬼子兵顿时炸的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龟本站在公路上,眼望着南北两边,心里不住地震颤。此时,他又尿了一裤子,裆里湿漉漉的,尽管这样,一心想复仇的他依然下令日伪军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八路军。
由于鬼子太多,虽然不断有鬼子兵倒下,但没有被打死的鬼子兵依然勇猛冲锋,越攻越猛。
我二叔出枪奇快,“啪啪”两枪就放到最前边的两个鬼子,然后一翻身跳到了山石后边。
随后,一排子弹就射到了他身后,打得尘土飞扬。我二叔骂了一声:“他奶奶个球,小鬼子够猛地。”
突然,一个人斜刺里扑过来压在我二叔身上,随后身边就响起了手雷的爆炸声。我二叔定睛一看是宋指导员,只见他满脸血迹,“宋指导员,你——”
宋指导员见我二叔盯着他的脸惊讶,用手一摸是血,“嘿嘿”笑了,“是鬼子的。”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我二叔感动了,他没想到他这个冤家对头在千钧一发之际会舍身保护他,他这回真相信了,宋指导员真的不记私情,有宽宏大量之心态。
再看郭老大,一见我父亲“啪啪啪”一枪一个,惊得下巴快掉了下来,“娘哎,是俺眼花了?都没看清咋回事儿小鬼子就被你打死了。”
我父亲得意地说:“老大,你打死几个了?”
“一个没打死,就打伤两个。”就这郭老大也得意的不行。
这时,龟本带来的迫击炮开始发挥作用,迫击炮一响,顿时就把高坡之上的战士们压得无法抬头。
我二叔没经历过迫击炮的轰击,当炮弹不断落在身边时马上就慌了神儿。但三躲两躲之后,他就定下神来,掏出弹弓子,子弹上弓,拉弓在手,瞄准鬼子炮手出手如电“啪啪啪”打出三枚“枣核镖”,三个炮手当即翻身倒地。
旁边的鬼子兵炮手一看自己人没有中弹就东躺西歪,不知咋回事,以为八路军用了啥新式武器,吓得慌了手脚。
龟本发现迫击炮不响了,就扭头看,炮手们正战战兢兢填炮也没了准头,有的干脆躲在一边。
龟本又尿了一裤子,他不是被吓得,而是被八路军和飞豹杀鬼团勇猛作战和鬼子兵怕死气坏的,他举枪打死一个炮手,随后“哇哩哇啦”大骂,命令炮手马上开炮
迫击炮再次响了起来。
郭老四跟在黄政委身边,他正打的过瘾,突然被侧翼的目标吸引了目光。原来,鬼魅般的鬼子兵在木村的指挥下,偷偷从左侧沟底摸了上海来。郭老四一看情况紧急,马上喊了一声:“小心,鬼子!”
我二叔一听鬼子兵从左侧沟里上来,急忙调转弹弓向这边的鬼子兵射击。“啪,啪啪,啪。。。。。。”“枣核镖”鬼使神差一般弹不虚发,直打得鬼子兵哭爹喊娘,就这,鬼子兵在木村的压阵下依然拼命往上冲。
“机枪手,干什么吃的?”黄政委很显然是被日伪军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撞出了火气,他看了一眼机枪手:“机枪手,瞄准小鬼子给我恨恨地打!”
“是!”
其实,机枪手根本就没闲着,只不过黄政委一看鬼子兵如此疯狂,一着急才又喊了一声。机枪手把机枪挪到黄政委身边,重新拉上枪栓,朝着下边的鬼子兵扫射。
“哗——”日伪军像打落的瘪柿子翻滚着又退回到公路上,枪声蓦地停了下来,双方开始对峙。
龟本擦着脸上的汗,命令侯二鬼子向丘坡上喊话,问上边的是什么人?
只听上边回答:“我们是八路军飞豹杀鬼团!龟本,赶快交枪投降吧,不然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八路军飞豹杀鬼团?”龟本这回终于搞清了,原来飞豹杀鬼团是八路。但他又自问,飞豹杀鬼团不是在平原一带活动,怎么又跑到了这儿?龟本忽然又糊涂了。望着两边的八路军,龟本不想就这样宣告失败,片刻之后,他又命令日伪军冲锋。
现在的八路军已经有了马克辛机枪,三挺机枪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向鬼子兵扫射。
廖三躲在一块山石后边不停地开枪,但子弹是向上飞的。有心眼的伪军一看大队长这样开枪,就小声开玩笑说:“队长,你这枪法什么时候学的?”
廖三一听手下人拿他开涮,就骂了一句:“少他娘的问,跟我学着点儿。”
这时,丘坡上满是日伪军的死尸。但鬼子兵在龟本的指挥下依然悍不畏死,将武士道精神发挥到极致,踩着满地的尸体继续向上冲。
宋指导员一枪干掉一个趴在土丘后边的鬼子机枪手,然后几步窜过去,端起机枪冲着不知死活的鬼子兵“突突”起来。刹那间,枪声,爆炸声又混在一起,夹杂着鬼子兵狼嚎一般的喊叫声,鲜血飞溅,“嗷嗷”乱叫。
“打得好!”马猴儿叫着好,冲着宋指导员竖了大拇指。
包子一看宋指导员收获颇高,他也不甘示弱,说了声:“看俺的。”他的话音刚落,一颗子弹打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了木村左腿肚子上,只听木村“嗷”一声惨叫就蹲到了地上。“咋样儿马猴儿子?你有这两下子吗?”包子自豪地自我夸赞。
马猴儿不服气,瞅了一眼我二叔:“你那算啥,你看人家铁锤,一镖一个,那才叫真英雄呢。”
草上飞不善用枪,他擅长近距离跟鬼子兵交战,他苦于没有他施展特长的机会,就破口大骂。
侯二鬼子一直跟在龟本身边,磨磨蹭蹭喊叫着指挥着伪军往上冲。
我二叔一眼看见了侯二鬼子,顿时就把新仇旧恨涌上了心头。他慢慢压上一颗“枣核镖”,瞄准侯二鬼子喊了声“二鬼子你在这儿吧!”,“啪”一镖射过去,只听侯二鬼子“哎呀”一声,捂着胳膊赶紧躲到了龟本身后,慌乱之中他往胳膊一瞅,不由的惊叫一声:“镖!”这回,侯二鬼子知道胳膊上扎着的东西叫“镖”。
龟本回头看看侯二鬼子,一把把“枣核镖”拔了出来,这回他终于相信我父亲说的,这种东西不是沁河村人打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他见侯二鬼子似乎吓破了胆,骂了一声:“八嘎,害怕地不要,快快地冲上去!”
侯二鬼子“嗨”了一声,只得忍着剧痛又带着伪军往上冲。没冲几步,前边的日伪军又被八路军的机枪打得屁滚尿流败退下来。
木村拖着受伤的左腿过来:“大佐阁下,我们撤退吧,再晚了恐怕就会全军覆灭。”
侯二鬼子捂着受伤的胳膊也说:“大佐,木村君说得对,八路这次截击我们恐怕是有准备的,不然不会这么厉害,我们快撤吧。”
龟本不死心,还想恋战,但他瞅着满地的日伪军尸体和还再枪声不断的丘坡,极不情愿地说:“撤!”
就这样,龟本不仅没能越过伏击线与武安的远山联队汇合,而且还被太行支队和飞豹杀鬼团打得丢盔卸甲满溃不成军,慌乱之下,只好扔下几十具日伪军尸体仓惶逃回孟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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