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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婳,你若不离,我便不弃。”慕容承景没有用本王二字,而是一个简明的我。他笑容如同三月的春风令人沉醉神往,稳稳拉住她的素手,许下倾心的诺言。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苏云婳怔住,心中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她可以相信吗?彻底将心交付给跟前的男人,未来的丈夫?
此时,三王府的护卫将君冽寒彻底擒住,他并未因为自己的处境而担忧,却是充满愤怒地瞪着苏云婳,“婳婳,你妥协了吗?你真的要嫁给这个怪物?他吃人不吐骨头的,别信他的那些鬼话。”
闻言,慕容承景不由得微微挑眉,目光冷然地看向君冽寒,“来人,将他立刻送回宫里,交给皇上处置。”
苏云婳要说的话,被生生堵了回去,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神色漠然地看着君冽寒被侍卫押走。
“婳婳……等着我,你且等着我!因为这世上,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君冽寒并未表现出一丝颓丧,而是愈发信心十足地宣誓道。
君冽寒,你究竟是谁?苏云婳心中问道,陷入深思之中。
怔怔失神间,陡然手背一重,整个手被慕容承景紧紧握住,他语气冰冷夹杂着警告,“离他远点,他与你没有好处,只有灾难。”
男人的力道,仿佛能揉碎她的骨头,苏云婳疼的秀眉皱起,“知道了,放手!”
慕容承景这才将她的手松开,背过身子,“来人,将王妃带回府中,现下拜堂的时辰也误了,礼数就此取消。”
于是,一场御赐的婚姻草草完事,新晋的三王妃还未走正门,就直接被送去了后院。这件事迅速地传了出去,引得不少人议论纷纷,背地里嘲笑,然而,苏云婳并不在意,因为心中本就没有打算嫁给任何男人,所谓的仪式与她根本毫无意义。
夜,三王府。
婚房里,挂满了喜庆的红绸、喜字。姿色上等的侍女分列两侧,手里端着喜秤、花生、百合、莲子等吉祥物。
床榻边缘,身着喜服的苏云婳静静等候着未来丈夫的到来。
直至将近子夜时分,依旧没有见到慕容承景归来的身影,一心为奶娘的情况担忧,苏云婳急的一把掀开盖头,“你们家王爷,他今晚到底来不来?”
苏云婳不懂礼仪,自己将盖头掀开了,引得侍女们纷纷嘲笑,“真是不知廉耻,哪有急着问丈夫回来的?”
一老嬷嬷笑了两声,尖酸刻薄的声音说道,“姑娘家,也不知道害臊,我们王爷日理万机,今个儿成婚也没让皇上宽限个日子,等着吧,王爷可不是任何女人都能见的。”
呵?不是任何女人能见的?苏云婳心中冷笑,见妻子都要安排日子不成?这慕容承景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将她娶回来,一直搁置着?
另一个侍女更加肆无忌惮地奚落,“张嬷嬷,也难怪她,本来是嫁给贩夫走卒的命,可如今下嫁给我们王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当然急着想要将三爷服侍好了,才能高枕无忧啊。”
“灵儿,你少说两句,她毕竟是王妃。”张嬷嬷看似劝阻的语调,实则是煽风点火的意味。
灵儿越说越带劲儿,看苏云婳的眼神满是嘲讽,“也不知道谁给化的妆,简直无法直视,可怜我们家王爷,哎…….”
还无法直视了?好个新鲜、时尚的词!苏云婳不怒,反而笑了,“你叫灵儿?你说话挺有趣的,不如以后留在我身边侍奉?”
灵儿一听,脸色瞬间垮下,“奴婢可是三爷特别指派服侍容华苑主子的,王妃怕是要不过去。”
容华苑?那个得宠的小妾?
“你也说,我是王妃,堂堂王妃莫非还指挥不了一个丫鬟?”苏云婳眉色骤冷,尽显一家主母的威严风范。
灵儿明明心里清楚,娶回来的王妃不过是个摆设,可此刻还是被对方凌厉的眼神给吓得退了一步,“奴婢…….”
张嬷嬷见状,立刻站出来抢话,“哎哟,这还没拜堂,还没洞房呢,就开始摆架子了?灵儿可是王府的一等侍婢,不是哪个阿猫阿狗一句话就能够使唤的。”
“那张嬷嬷可否使唤灵儿?”苏云婳笑盈盈地看着她问道,手中的丝绢漫不经心地揉搓着。才刚刚进门没多久,这府中的下人就给她难堪了,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感到寂寞了。
张嬷嬷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那当然!”
“噢?你就是那只所谓的阿猫阿狗?”苏云婳反唇相讥,将人堵得哑口无言。
张嬷嬷老脸憋屈的那叫一个难看,周围的侍女,包括灵儿听了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曾想,传闻中蠢顿平庸的二小姐,说起话倒也够狠。
“何事?笑的如此畅快?”
忽然,门口传来中气十足的男低音,一道身形高大的白影掠了进来。
来了!苏云婳心中一紧,慌忙将盖头重新搭上,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熟悉的气息逐渐将她包裹。
低头,能清晰瞥见他脚下的金线龙纹黑靴。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冷下来,侍女们都紧绷着神经,似乎不敢稍作抬头,静默地垂首一侧,而张嬷嬷似乎身体还隐约地在发抖,只因今日的主子---慕容承景,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袍,而不是大红喜服。
“都出去吧,这些礼数都无关紧要了。”慕容承景环视了一周,淡淡启唇吩咐下去。
“三爷,皇后娘娘吩咐过……”张嬷嬷面露难色,说话又不敢太大声,生怕惹怒了主子。
“出去!”慕容承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看似平和,实则隐含了莫大的怒火,众人听得顿时浑身一抖。
“是,三爷。”张嬷嬷捂住剧跳的胸口,这才指引着婢女们离开。
须臾,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青炉里安神香袅袅娜娜地飘起,慕容承景皱眉,衣袖一拂,烟火熄灭,“将面纱揭开。”
他语声冰冷,俨然是命令的口吻。
苏云婳一向洒脱的性子,可此刻,手臂稍稍迟疑了下,揭开吗?如果此刻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动怒,若动怒,奶娘就极有可能陷入危险。
“莫非不仅是传闻中的蠢顿,连耳朵也是聋的?”慕容承景长身立在她的跟前,冷嘲热讽地说道。
苏云婳闻言,顿时心生愤怒,一把将盖头扯开,露出一张素丽的脸庞,而后仰起头,平静地说道,“是我,我没打算一直欺骗你,只是没的选择。”
“呵。”慕容承景待真真切切地将她的容貌看清之后,眼中并没有流露出多大的惊讶和愤怒,而是了然,对,是了然,仿佛早已掌控了一切的了然。
“你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对吗?”苏云婳揣摩出他此刻的神色,不禁感到心惊肉跳,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与他眼中,不过是可笑的跳梁小丑。
“那天雨夜,本王便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不论你是真的冷红鸾,还是真的苏云婳,你此生就注定了要做本王的女人,这一点,你无需置疑,更别想着逃避。”慕容承景伸手,将她手中的盖头扯掉,然后高高抛起,扔到了身后。
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苏云婳多少有些不适应,可现在不是顾忌自己感受的时候,顿了顿,她问道,“我已经乖乖嫁过来了,那个老人,是不是该信守承诺,放她离开了呢?”
“今晚洞房花烛,良城美景,你认为此时谈论一个老人,妥当吗?”面具下,慕容承景唇角微微勾起,抬眸看着月色说道。
“你打算反悔不成?我早该知道,你不是所谓的君子,不过是个可耻的无赖。”苏云婳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怒声喝道。
“这一点,本王倒也赞同。”慕容承景倒也不恼,反而欣然接受她的人身攻击。
“你可是领兵三十万的大将军,若是出尔反尔,如何让你的将士们臣服?”苏云婳恨极了他此刻的嘴脸,用言词激道。
慕容承景沉默片刻,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不是本王不守信,而是期间出了差错。”
苏云婳抢过瓷瓶,竟是奶娘圈养蛊虫的器皿,若不是出了事,奶娘绝对不会让瓷瓶离身的!
手微微抖了下,她的脸色白了几分,“是谁?谁抓走了她?”
“本王也不清楚,那日在后山,也就是碰见你之后,本王在路边捡到了这些,后来命人去查,便查出了主人的身份。”慕容承景神色微凝,这才说出事实的真相。
“这么说,你也不清楚她的去向?”苏云婳握紧瓷瓶追问。
“本王答应你,一定会替你找到她。”慕容承景看着她,承诺道。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找。”苏云婳一刻也无法待下去了,她无法丢下教授自己一身绝学的老人。
“苏云婳,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慕容承景语声明显加重了一分,眸色冷然地看着她。
“慕容承景,不要以为将我带进门,我就是你三王府的人!我去哪里,任何人都无法干涉。”苏云婳回想起他的设计和欺骗,顿觉心寒。
慕容承景略显震愕地看了她一眼,好个心高气傲的女子!他倒是要看看,她能翻天不成?
长臂一伸,将他狠狠拽入怀里,“你不说,本王差点忘了,如此良城美景,此刻让你臣服,做了本王真正的女人,还能造次不成?”
“混账,你放开我,放开……”苏云婳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对方给腾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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