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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先知莫格乌笑容可掬的皱着菊花老脸，接着询问道；
“我刚才听到镇子上很多人都往林子的更东边赶过去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那个铁匠家的妇人死了吧？唉~~可惜啊可惜，我提醒过她的，让她把钱先放我这儿，全家逃出来后再来拿，唉！这妇人不听神灵的暗示啊…那个，那些个追兵啥的都光荣殉职了吧，没有幸存者吧？”
“这个……好像没有吧。”特玛德支吾道。
“好像没有…哎呀，这要是有一个活口，这凶手就得暴露出来，到时候神灵也救不了他啊！”先知老人略略提高嗓音说道。
“我确定以及肯定没有！”特玛德这把没有再吞吞吐吐不好意思；“那妇人被乱剑穿心而死，五个追兵也都死透了，布置奸杀现场的时候还被补了几匕首，都冷硬梆了，凶手可是职业水准！”
“那就好，那就好啊。”先知老头轻轻说道；“我只是确认一下，以凶手那超过十二级的专家级武技，那些最多只有七八级的卫兵就是再长两条腿也逃不脱啊，可是毕竟凶杀现场离我这里不算太远，万一镇上的人要是来先知洞屋占卜凶手，这个这个……”
“是啊，不知道占卜要奉献多少金币才能找出凶手啊？”特玛德笑容有点发僵的问。
“哎呀，也不是很多啦，三十枚金币的六分之一是个很合理的数字，它完全可以证明凶手不在我这屋里头的。”老先知笑得很和蔼。
“给您，下回您再买酒得自己付钱了。”特玛德郁闷的把五枚金币给付了先知老贪鬼，不解的问道；
“您还没说您是怎么看出我武学境界提升的呢，你们维京人的战士是怎么划分级别的，他们的战力到底如何，我以后一旦被欺负了，自卫时也好有个比较。”
“这个说来简单，原本我们维京人是不分什么等级的，打架抢劫什么的都是一窝蜂的一起上，后来有位大人物，也就是咱们维京奥斯陆峡湾的西福儿王要召集大伙儿去干大买卖，抢劫海对面的一个王国，因为船少人多，只能选拔精锐，我们维京人这才有了比武大会和等级评定。”
“那您是不是会什么评定武者等级的法术吧，否则怎么会知道我武学进阶了呢？”特玛德一直对这老神棍能侦测武者实力这一点很介怀，因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迫切想找一把能精确测量自己实力的尺子，知道自己的能力和力量和这个世界强者的差距，这样他以后对敌时才能判断情势，决定进退取舍，才能为他以后的邪恶人生界定一个发展方向。
“作为一个小部族的莫格乌，我只掌握了简易的评鉴术‘真实之眼’”老先知莫格乌回答道；
“只能侦测出十二级以下的武者级别，就如用在你身上的那样，但是我年老体衰，法力所限只能看看你身上团团的黑气，却看不清你的武者之心（太黑了），只是知道你的实际能力肯定不止十二级这么简单，……要知道，一个十二级的武者随便放在哪个维京部落里也是有相当有名的武士了，他们往往精通刀斧盾剑等某一种武器的使用，具有专家级的天赋和技能。”
“那么十二级以下的等级是具体怎么划分的，哈格斯塔德镇上到底有几位我需要注意的强者，您作为等级评定者应该都很清楚吧？”特玛德关切的问道。
“嗤嗤…”先知莫格乌突然笑了，笑声很大但是皱纹深刻的老眼皮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有的只是波动的冷光，慢慢的说道；
“唔…其实呢，前十二级的等级评定没什么复杂的，很简单，维格庭（最高评议机构）当年给出的标准是一二三级为初级战士，三四五级是中级战士，七八九级是高级战士，九到十二级三个等级为精英武者，所有十二级以下的评定均由各部落的莫格乌负责，而哈格斯塔德镇强者的具体情况，我这个先知莫格乌却不是很清楚。”
特玛德没有继续询问原因，因为他知道这位年老智者想说会自己主动说下去的，这时候不开口干扰他思路最好，因为老年人都有唠叨病，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收不住了。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啊，你不问我也会说的！”果然，先知莫格乌瞅了他一眼，愤愤然的说道；
“本来等级评定是件多么神圣，多么有油水的肥差啊！每年部族里都出生更多的小崽子，更多的捣蛋小子需要评定等级，好早一点出去劫掠，到时我只要随便往他们头上丢俩个最低级的评鉴术，就能收取源源不断的孝敬和祭神贡品，其他部族的先知莫格乌仅此一项就吃的脑满肠肥，油光满面！而我这个丹麦王庭出来的堂堂真言大祭司却没有这项权利，我跑路出来（干了缺德事）肯屈尊蜗居于这个穷苦的小港湾已经够憋屈了，这个穷乡僻壤的吝啬领主居然还把先知莫格乌这仅剩的油水职能从我手中抠走了！”
“哦，哈格斯塔德伯爵大人也会评鉴术‘真实之眼’吗？”特玛德奇怪的问道。
“他会个屁！评鉴术虽然只是一个一级的低阶法术，但也是维京真神殿的秘传神术，只有信奉阿萨神族的祭祀才能掌握！”先知莫格乌更为愤然的说道；“那个贪财好色的老混蛋只是运用领主的权势，强行把颁发自由人臂环（成人仪式）和等级评定绑定在一起，说什么镇子太小太穷困了，等级评定就在他那里搞定就行，就不用再奢侈的向神灵祭献贡品了！这老混蛋当然也不是免费评定，他只收取半价，那些不虔诚的领民们居然就全改去他那议事厅里做评定了！”
“那他评定的武者等级准确吗？他那里都有多少十二级以上的强者？“这才是特玛德所关心的。
“他哪会认真做什么评定，他只是把全镇十二岁以下的男孩子和老弱病残，连看都不看就笼统定为一二三级战士（炮灰级别），十二岁到十六岁的少年按年龄增长，每长大两岁升一级评定为四、五、六级（打劫预备队）中级战士，”先知莫格乌撇着嘴又往篝火里扔了几块木柴，冷笑着道；
“而那些年轻力壮的，能出海给他带来的财富的自由人才是他最看重的主力；那老混蛋规定，十六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壮年男子必须完成数以几十次的出海记录（抢劫）和缴纳足够数额的税金，才能分别赐予七、八、九级的高级战士职称，就这样他也不是秉公办事，在高级等级评定上充满了假公济私，任人唯亲！”
“那么，哈格斯塔德镇上，到底有多少十二级以上的好手，能与我匹敌的有几位呢？”特玛德已经厌倦了老神棍喋喋不休的废话，索性简单直接的问自己最关心的。
“哈德斯塔德镇人并不多，要是不算仆役奴隶的话，全领地的人口不过一千多人，其中的强壮自由人也就三百多人，十级左右的好剑客好斧手总有十几个吧，都是领船队长级别的，不过，”先知莫格乌抿了一下满是皱褶的嘴巴，对特玛德示意了一个倒酒的动作，老神棍这是说的口干了，要润嗓子了；
“这些所谓的队长级别的精英战士对你构不成威胁，他们出海打家劫舍可能是把好手，但是就算三五个一起上，也不会是你的对手，因为……”先知莫格乌没有马上接过特玛德递过来的酒葫芦，盯着他靠近的黑眉毛黑眼睛，深沉的说道；
“我虽然没亲眼看见你杀人，但是却能感受到你冷气森森的死亡之瞳，那里就象乌鸦崖（死人国）一样漆黑无垠，虽不知道满山满谷的埋葬了多少尸体，我却知道，你有一颗永远也看不透，也填不满的黑心肠，特玛德。”
“其实我挺善良的，有时候心很软，真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吃了几个月虫子了！”黄皮肤的壳穿男委屈的辩解道；“我特玛德都是被逼的啊！上辈子生在爪哇地狱里被印尼猴子不当人看，这辈子还不我当人看，叔可忍，婶婶不能忍啊！”
“呵呵，还要给你加上‘狡诈无耻，善于伪装’八字评语。”先知莫格乌接过了酒葫芦，美滋滋喝了一口，微闭眼睛品味了片刻，才又接着道；
“别生气，特玛德，在这个残酷的世道上生存，这些诚恳评语可都算是上位者的美德呢！”
“拜托，俺只是个地精，连自由人都算不上，只是给你跑腿效劳的仆役呢。”特玛德郁郁的回答。
“不要妄自菲薄啊，特玛德，”先知特玛德又灌了口酒，闭着眼睛畅快的打了个酒嗝，说道；
“你在我这里待不长久的，异邦人，我看你把自己嘴巴鼻子裹的紧紧的，很不喜欢我这屋里的气味是么？唉，我也不喜欢，可是我已经老了，也许明天就会终老于这肮脏污垢的耗子窝里，可是你不同，异邦人，你不会甘心一辈子默默无闻做一个老神棍仆役的，就连个给你生娃暖脚的女人也没有，就是我这老鸟也是难捱……你那涛涛黑心蒸腾着嗜血抢掠的欲望呢，你的好生活好日子只有靠自己去夺取，你呀，黑心特玛德！你的杀戮之路已经是注定了呢。”
“我一颗红心向光明，怎么就成了黑心呢。”特玛德挠着头皮懊恼的说；“你个老神棍，有什么好主意就直说吧，老子不缺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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