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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声才落,铁匠妻子艾丽尼亚就已经冲出长屋,她只略打量了一眼打铁工坊内的情形,看到她铁匠丈夫躺倒在地,就立即作出了反应!
这位维京妇女可不会象国内电视剧里的庸俗桥段那样,跑到老公身边悲情呼唤,哭鼻子抹泪,而是咆哮着一个箭步蹿到工坊边上的兵器架子上,抽出一把铁剑,高举着冲向特玛德,举剑就剁!
而此时露齿犬特玛德却躺在工作板台上,被绑的结结实实无法移动,只来得及满怀悲催冤屈的叫了一声,好似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铁剑呼啸而下!
却在破开挨宰奴隶的胸腹肌肤时停住,接着剑锋上移,剑尖一路亲着皮肉划到特玛德脖颈处停下,浅浅划开的血槽流血却不多,显然这剽悍女人真心是练过的,随时可以腕力一挺,把特玛德扎个透穿!
“说说,特玛德,到底怎么回事?!”铁匠妻子艾丽尼亚面容狰狞铁青,犹如一头发怒的雌豹,杀气腾腾的挺剑逼问。
“冤枉啊,女主人,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缓过神的黄种奴隶特玛德长吁一口气,他好似惊魂未定,顾不得不理搁在脖子的铁剑,用尚能活动的双手轻拍着胸脯,用汉语感慨了一句;
“靠!老子容易么,糊弄个维京娘们都特么拿命在赌!”
而表面上,躺在案板上的特玛德神态却要多冤屈有多冤屈,要多悲催就有多悲催,只差抹眼泪了;
“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女主人!主人哈克尼尔说要带我做一件对他对我都极为有益的事,然后就让我躺在这里,用绳索一层层把我绑起···后来,他绑着绑着就突然身体摇晃起来,然后就一下子倒在那里,昏睡起来了。”
铁匠妻子艾丽尼亚这才上前打量他这被捆的奴隶,发现特玛德除了两只手能动,身体自胸部以下已经被结结实实的捆绑在台子上,而绑绳上熟悉的捆绑手法正是来自于铁匠哈克尼尔时,她才解除了戒备,‘嘡啷’一声扔了铁剑,转身扑向自己的丈夫,立刻把特玛德忘在脑后了。
‘哈耶,哈耶!醒醒,哈耶!”铁匠妻子焦急之至,随即对昏睡的丈夫展开一系列急救,包括往脸上吐唾沫喷口水,揪着胸口各种摇,各种晃,骑在身上’啪啪啪!’的左右开弓扇着大嘴巴,这诸多手段都无效后,剽悍的维京妻子急了,几步走到打铁炉子旁,抽出了一根烧红的铁条(原本铁匠给特玛德准备消毒的),上下打量着就要往自己丈夫身上戳啊···
“停,停!你会弄死他的,女主人!”黄肤特玛德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话说愚昧害死人真一点没错,这憨傻娘们这么折腾脑溢血病人,这要是搁在现代社会,一个图财害命、谋杀亲夫的罪名是妥妥的安在头上没个跑啊。
“你冷静下好好想一下,女主人!主人哈克尼尔回家后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啊?”特玛德在案板上费力的欠起头,别有用心的引导提问道;
“主人他是不是喝酒时很生气,喝得很急,而且也没吃多少东西啊?
“···唔!他当时的情形和你说的差不多吧,”铁匠妻子艾丽尼亚惶急的问道;
“哈耶从没有喝成这样子!他总不醒真急死个人!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你知道么,特玛德?”
“主人这种情况我倒是听说过,他这是得了睡酒病,通常只有贵族才会得的睡酒病!”
特玛德很肯定的说道,他就是蓄意把对方的思维往饮酒过量上引。
睡酒病是当时一部分寒带北欧人对酒精中毒的通常说法,而有条件有资格经常酗酒狂欢的,通常都是贵族。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铁匠妻子方寸大乱的问道。
“女主人,我建议把主人抬到屋里床铺上去,让他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睡一觉。”特玛德说道。
“然后呢,看样子他这睡酒睡的不轻,如果他这样一直不醒怎么办?”铁匠妻子想到铁匠铺的暗淡的前景,急迫的债务,不由心急如焚。
“然后,就让他睡着吧~~通常酒喝多了,只要好好睡上一两天都会醒的,如果到时候还不醒,那就是神的安排~~尊敬的女主人,你就只有去先知的森林小屋里,求莫格乌与神沟通了。
特玛德面不改色的诉说着早就想好的措词,他心里明镜似的;铁匠哈克尼尔能醒么,当然是没有一丝可能性的!突发高血压式脑溢血再加上受了他那断骨碎筋的一掌,铁匠哈克尼尔就算侥幸活下来,也是高位截瘫,而且以后别说想开口说话了,吃饭都得人喂!
这就是特玛德费尽周折想要达到的效果,因为他要继续潜伏下去,最终实现自己邪恶而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照你说的做吧。”铁匠妻子艾丽尼亚又俯身伸手翻了翻丈夫哈克尼尔的眼皮,顺便捞起头前丢在地上的铁剑,‘刷刷’几剑砍断了特玛德身上的绳索,吩咐道;
“特玛德,快点起来,帮我一起把哈耶扶到屋里去。”
片刻之后,特玛德和铁匠妻子一左一右,搀扶着这位两百多斤的维京壮汉,第一次被容许走进了长屋。
维京人长屋的面积并不大,走了二十来步就到了长屋尽头,墙角一侧地上摆着的几块兽皮,就是这对夫妇平常睡觉的铺盖。
早期的维京人并没有床的概念,裹上兽皮席地而卧是其本色,如果地上再铺上几块兽皮,那简直就好比高级宾馆的豪华大床了。维京人自小就在这接地气的冰冷地面上享受着风湿骨痛关节炎等复合奇痛的长期折磨,难怪喝起酒来不要命,打起仗来更不要命。
这老了一身病,没医保没温泉疗养,搁谁也不愿意活受罪啊,真不如早死早升天。
特玛德正胡思乱想着,铁匠妻子艾丽尼亚已经横身挡在两个蓬松头发,穿着亚麻长袍的女儿身前,冷冰冰的对他说道;
“好了,特玛德,你可以出去了。我还是那句话,在你没改掉吃虫子的恶习之前,不管天气多冷,你都得睡牲口棚。”
黄皮肤的特玛德没有争辩,默默的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两个维京小姑娘的低低问语;
“怎么了,妈妈?”“妈妈,爸爸怎么了?”
“没什么,你们爸爸喝多了在屋子外面醉倒了。你们快去睡觉吧,不要吵着爸爸睡觉···快去,都快去睡吧!”铁匠妻子艾丽尼亚催促道,语气尽量保持着平静,但还略带些微的颤抖。
长屋的门在特玛德身后重重的关上了,从来也没这么用力的,仔细的插栓。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家里的男人,顶梁柱倒了,这家人就会迅速衰败下去,直至坠入生活底层的深渊。
“吃虫?我不会再吃虫子了,从现在开始,我特么开始吃你们了。”
立志做混蛋的特玛德心情却是很好,他轻提镣铐,猛然发力的一拧一掰,就把脚上的锁链轻轻摘下来,轻松的就象摘下自行车锁一样。
然后,他无声鬼魅的身法一闪闪入了长屋后的柴薪棚子里,再次出现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只断了气的肥母鸡,转到背风的地方手脚麻利的拔毛、刨膛,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小布片包着的一小撮盐巴,嘿嘿窃笑着唱道;
“撮点盐巴,裹上湿泥,投进火塘,烧成了泥球,封住了美味,鬼神不知,美好的生活,这才刚刚开始···呵呵,今晚的宵夜,就是正宗地道的叫花子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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