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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诸葛谨与乔芷伊一道离开江夏,临行时,刘循送了几十坛思君酒和一些蜀锦给乔公。
“循哥珍重,伊伊这就回江东了”,乔芷伊深情地望着刘循,泫然欲泣。
“记住哥的话,回去依计行事,我们十天之后就会再见了”,刘循附耳悄声道。
乔芷伊挥泪告别,刘循长声吟道:“碧云天,黄叶地,西风紧,北雁南归。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目送孤帆远影,碧空已尽,刘循方才回头,不觉有些怅然。
到第十天上,甘宁率水师精锐,护送刘循过江,直奔甘露寺。
周瑜早就在甘露寺埋伏了大军,静等刘循到来。
“袭江夏之仇,夺妻之恨,今天就一起报了”,周瑜心中暗喜,“姓刘的就算肋生双翼,今天也难逃公道。”
正欢喜间,忽然手下将领报告:“乔公来到。”
“乔公来干什么?咱们又没有请他。”周瑜怒道。
“他说是来看女婿的。”
“想法挡驾。”
“都督恕罪,属下办不到。”
“为什么?”
“因为同来的,还有大乔、小乔以及吴国太和孙尚香郡主”,那将领回答道。
“啊,怎么会这样?”,周瑜顿时浑身冷汗直冒,“赶快禀报主公,事情有变。同时传令下去,让伏军在寺中后院埋伏,没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刚把命令传下去,吴国太一行人已经走向甘露寺,小乔眼尖,早就看到了周瑜,甜甜地叫了一声:“周瑜哥哥,这么巧啊,我一回江东,到处找你,却在这儿碰到你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周瑜眼见回避已经来不及,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乔妹妹,听说你回了江东,我正想去看你呢,却在这儿不期而遇。”
“看来周瑜哥哥是专程在这儿等小妹的哟,哥哥可真是个有心人哪。”
“那是,那是”,周瑜苦笑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瑜,你不去你的水军都督府呆着,没事儿跑这儿来干什么?”吴国太一脸阴沉,看见周瑜就气不打一处来。
“听说老太太要来甘露寺上香,周瑜怕不安全,特来保护”,周瑜灵机一动。
“难为你有这份孝心”,吴国太的神色有所缓和。
孙策接到周瑜派人传的信,此时他正在寺后,听说母亲吴国太忽然来到,只好硬着头皮迎了过来。
“姐夫,大清早的,你就跑到甘露寺来上香啊,可真虔诚啊”,小乔笑吟吟地道。
“姐夫帮你求佛祖保佑,让你有好姻缘嘛”。
“策儿啊,眼下就有一门好姻缘,娘正是为这事儿来的”,吴国太看了儿子一眼,大有深意地说道。
“孩儿不明白娘的意思”,孙策故意装糊涂。
“儿啊,有些事可以糊涂,有些事儿却不能糊涂啊。娘跟随你过世的父亲这么多年,见过太多的人和事,人生难测啊”,老太太语重心长地道。
“母亲的话里有玄机啊”,孙策忽然一震,在他的印象中,母亲是个非同寻常的女人。
这段时间老太太整天信奉天师道,看似不理杂事,实际上江东的大事,又有哪一件能逃得过她的耳目。
“母亲老了,她怎能明白现在的天下大势呢?”另一个念头又占了上风,“不行,等会儿见机行事,刘循还是得死。”
倒是孙尚香心直口快:“小乔姐,等会儿见了姐夫,可别忘了给我引见啊。”
“引见给你干什么,你想偷吃啊。”
二人打趣,孙策听在耳中,不由一惊,“母亲果然是为刘循来的,她的消息好灵通啊,肯定是小乔通知她的。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还没有嫁过去呢,就先帮着刘循了。”
他也不想一下,哪有小姨子不向着老公,却向着姐夫的。
一个中年和尚迎了过来,“阿弥陀佛,贵人前来小寺,有请里面奉茶。”
“大师如何称呼?此间住持了空大师,为何不见出来?”吴国太道。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三性。了空师兄云游去了,让贫僧暂领住持之位”,中年和尚双手合什道。
“何为三性?”吴国太不解道。
“知性,见性,明性,是为三性”,中年和尚解释道。
“原来如此,大师年纪不大,却能明心见性,深谙佛家三味,老身受教了”,吴国太道。
“不敢,佛理深如大海,小僧不过略窥皮毛而已,贵人请”,中年和尚谦逊地道。
孙策见吴国太和一个和尚如此客气,心里直嘀咕:“不过一个和尚而已,这种神棍随处可见,用得着和他过份客气,咱们可是江东之主。”
吴国太一行步入寺中,三性和尚让手下沙弥奉上香茶。
吴国太与三性和尚交谈,只觉得对方口吐珠玑,腹有锦绣,甚是不凡,很是佩服。
小乔却拉着孙尚香到处转悠,到了后院时,却被挡驾,一个小和尚口称是佛门禁地,外人不得打扰。
小乔心中有数,后院必有伏兵。
再看那些和尚,很多人僧袍鼓鼓的,明显里面穿有甲衣,面带杀气,根本不像佛门子弟。
“果然不出循哥所料,这些小和尚都是江东兵马所扮,周瑜果然暗藏杀机。可惜姑奶奶既然识破了,再想出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小乔暗道。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刘循率甘宁水师到来。
甘宁要带人陪刘循一起进寺,刘循一摆手,“不用,等我的信号,这座甘露寺就算是龙潭虎穴,我刘某人也要闯它一闯。”
早就有人报知吴国太和三性和尚,“外面有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率军到了。”
“你这好女婿倒是胆色过人,不过让你这个丈人老头在这儿等他,架子也太大了点,等会儿可得好生修理一下他”,吴国太道。
“刘循身为益州牧,大将军,军务繁忙,来迟了一点,也是情理之中嘛”,小乔连忙为刘循开脱。
听到“刘循”二字,三性和尚眉毛一轩,旋即神色如常。
“呵呵,真是女生外向啊,老哥,你看伊伊还没嫁过去呢,就开始向着男方了”,吴国太乐呵呵地道。
“走吧,咱们去迎接一下他,也顺便见下这个女婿到底长得怎么样?”乔公道。
“就到门口迎接吧”。
刘循第一眼见到的,是出现在寺门的小乔,小乔正笑盈盈地向他招手。
第二个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美貌的少女,十六七岁年纪,皮肤白嫩,身材高挑,一双凤目顾盼生姿。
跟着是一个老头儿、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中年和尚。
看老头的模样,和小乔以前描述的乔公差不多,应该**不离十就是乔公了。
老太太气度雍容华贵,步履沉稳,竟似身有武功。
最令人吃惊的是那个和尚,此人英华内敛,双目莹润,一望而知内功深不可测。
“江东之地,竟有如此人物,此人的武功,至少已到了势劲境界,还不知是敌是友。我孤身一人入寺,是否小视了天下英雄”,刘循暗自心惊,事已至此,却不便退回,当下径直迎了上去。
“循哥,你终于来了”,小乔不顾众目睽睽,迎了上去,热情地介绍道,“这位是孙尚香妹妹。”
“香香妹子好漂亮”,刘循甜甜地叫了一声,随手摸出一付玉镯,放到孙尚香手里。
“姐夫出手好大方”,孙尚香娇笑了一声,秋水流波,飞了一个媚眼。
“小妮子,放尊重点”,小乔悄悄捏了一把孙尚香,又横了刘循一眼。
“这个是我姐夫的母亲国太夫人”,小乔又介绍道。
“伯母万福,些须薄礼,不成敬意,请笑纳”,刘循略一躬身,呈上一本《天师道教义大全》。
“贤侄有心了”,吴国太接过书,微笑道。
“这是我父亲”,小乔道,跟着一使眼色。
刘循双膝跪下,拜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乔公乐得合不拢嘴,赶紧搀起,口里忙道:“贤婿请起,不必多礼。”
这话一出口,算是坐实了刘循小女婿的身份了。
“不知这位大师如何称呼?”刘循望向中年和尚。
“贫僧法号三性,忝为本寺住持”,中年和尚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原来是三性大师,失敬,失敬。敢问大师,何为三性?”
“知性,见性,明性,是为三性。”
“好法号,知性是武道第一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见性为第二重境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明性则是第三重境界,看水仍是山,看水还是水。大师的法号直指武道根本,最终就是‘明心见性’四字,了不起,看来大师实是高人。”
“贫僧不过一方外之人,当不起大将军如此谬赞。”
“斗胆动问,大师出家前的俗家姓名是什么?”
“前尘往事,浮光掠影,如梦如幻,似露似电,还提它干嘛?三性是空,大将军是空,这座甘露寺还是空。世人求佛赐甘露,又岂知,佛在自身不远求,甘露就在汝心头”,三性不正面回答刘循的话,却说起了禅。
“大师已非凡俗中人,是刘循冒昧了。”
“大将军请里面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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