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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循厉声道:“说,我兄弟到底怎么死的?”
刘表的使者嗫嚅道:“蔡瑁将军说,大将军最恨的就是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只要杀了他,把他的人头献给大将军,荆州之围自解。”
“刘阐被逼无奈,只好拔剑自刎了”,刘表的使者战战兢兢地道。
“好你个蔡瑁狗贼,竟敢逼死我兄弟,我要你血债血偿。刘表匹夫,和这事儿多半也脱不了干系,这荆州我是要定了”,刘循冷哼一声道,“来人,割了这使者的耳朵,让他回去给刘表报信。”
“大将军饶命啊”,使者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两个军士上来按住使者,第三个军士用牛耳尖刀利索地割掉了使者的耳朵。
使者捂着耳朵,狼狈地逃回荆州。
听了使者的回报,刘表的神情越发凝重。
原以为刘循对刘阐恨之入骨,哪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蔡瑁这个蠢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刘表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荆州面临生死存亡之际,名士风度荡然无存,破口大骂蔡瑁。
“主公,为今之计,属下倒有一计,可解荆州之围”,伊籍道。
“机伯兄,有何妙计,可以破刘循和孙策,快快道来”,刘表急不可耐地道。
“籍哪里有这等本事,只是举荐一人,可退孙刘联军”,伊籍不紧不慢地道。
“何人有这等本领?”
“主公莫非忘了,上次主公路过水镜山庄,拜访水镜先生司马徽,先生曾向主公举荐过一个人”,伊籍提起旧事。
“你是说徐庶徐元直,此人甚是倨傲,我几次派人征召,他都托病不来,想来也没多大本事,不过一狂生而已”,刘表甚是气馁。
“徐庶乃无双国士,主公应该纡尊降贵,亲自去请,派人去征召,他自然不会来”,伊籍支招道。
“现在去请,还来得及吗?”刘表狐疑道。
“这事儿还真巧了,徐庶目前就在荆州城客栈之中,我和他自小相识,昨天还在客栈碰到了他。”
“既如此,咱们这就动身,备好金银珠宝,前去请他”,刘表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道。
“像徐庶这种人,只能以心换心,委以荆州军政大权,他才肯出山,寻常的金银珠宝,并无多大用处?”
“好吧,先解了目前的危局再说”,刘表有些无奈,有点事急从权的意味。
伊籍有些失望,但眼下军情紧急,他和刘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好全力帮他了。
刘表礼贤下士,再三恳求之下,徐庶终于答应出山,不过却提出了三个条件。
“第一条,荆州的军政大权,除了主公之外,我就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不知主公能否答应”,徐庶看着刘表的眼睛,目光咄咄逼人。
“行,就依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接替蔡瑁之职,辅佐我掌握荆州的军政大权”,刘表拿出毒蛇蜇手,壮士断腕的决心,决然道。
“第二条,蔡瑁必须送交刘循发落”,徐庶道。
他有自己的打算,不把蔡氏家族连根拔起,只要眼前之围一解,蔡瑁就会对他下手。
“这个,恐怕不妥吧,蔡瑁毕竟有功于荆州,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妻弟”,刘表有些犹豫。
“蔡瑁逼死刘阐,刘循对他恨之入骨,不把他送给刘循,难消刘循心头之恨,荆州之围终究难解,在下告辞,主公另请高明吧”,徐庶把手一拱,作势欲走。
“好,那就依你,来人,把蔡瑁给我绑了”,刘表狠下决心,发布命令。
左右马上把蔡瑁五花大绑,推到刘表面前。
“姐夫,你不能这样,我可是你的大舅子啊”,蔡瑁想不到刘表来真的,一时慌了神。
“徐庶,你个山野村夫,竟然挑唆我姐夫对付我,你给我等着”,蔡瑁恶狠狠地骂道。
“转眼就是刘循的刀下鬼了,省省力气,这些话留着对刘循说吧”,徐庶看都没看蔡瑁一眼,既然敢对付蔡瑁,他就有办法消除蔡氏的势力。
“第三条,答应刘循,割让襄阳和新野以东的土地给刘循”,徐庶说出了第三个条件。
“如今襄阳本就掌握在刘循的手中,再加上一个新野,也算不了什么”,刘表在徐庶的引导下,终于有些上路了。
“好,主公能这样想,荆州之围指日可解。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我自会想法把失去的土地夺回来”,徐庶一派顶级谋士的风度,谈笑间,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贴贴。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刘表赞道,“看来老天是看老夫今日有难,特地派先生来帮我的呀。”
正谈论时,蔡夫人闻听蔡瑁被刘表抓了起来,赶紧过来营救,一见蔡瑁被绑,她马上扑了过去,伏在兄弟的肩膀上放声大哭。
“刘表,你这个窝囊废,今儿中了什么邪,竟然听信一个外人的谗言,要置自己的妻舅于死地,你于心何忍哪”,蔡夫人开始撒泼打滚,数落起刘表来。
“徐庶,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挑拨我们的家人不和,看老娘整不死你”,蔡夫人望徐庶扑了过去。
“够了,不成体统”,刘表正在心烦,再也按捺不住,一脚把蔡夫踹倒在地,“来人,把这个蠢妇给我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得放出。”
手下把蔡夫人拖了出去,她一路骂声不绝。
这只让刘表对她更加厌恶。
刘表表面上道貌岸然,装得风度翩翩,动辄以名士自诩,其实骨子里是个天性凉薄之人。
既然决心杀了蔡瑁,对蔡夫人一族,他也存了斩草除根的心思。
见到刘表送过来的蔡瑁,听到使者提出的条件,刘循一时难以决断,叫人去叫了庞统过来,一同参详。
“主公,统以为,刘表的条件可以接受,咱们不妨静观其变,看他搞什么鬼”,庞统沉吟半晌,开口说道。
“好,请上复刘表,马上把新野献上,从此以后,新野以东的土地,都归我刘循所有,我就退兵回洛阳”,刘循道。
使者自去向刘表复命。
“蔡瑁,你竟敢杀我兄弟,你有何话说?来人哪,把这个混蛋给我推出斩首,为我兄弟报仇”,刘循钢牙一咬,恨恨地道。
“大将军饶命啊,只要饶我一命,从今往后,蔡瑁就是大将军的一条狗,大将军让我咬谁,我就咬谁?”蔡瑁面临身死关头,哪里还顾得了尊严,浑身筛糠,小便失禁,尿了一裤裆。
看着蔡瑁的样子,刘循又好气又好笑。
正想下令把蔡瑁斩首,却见庞统对自己连使眼色。
“主公,蔡瑁竟敢逼死主公的兄弟,照理来说,罪无可赦。不过,他那是各为其主,站在他的角度,原本无可厚非,这是个忠臣啊。”
“对,对,我那也是一片忠心,为了荆州着想,不得已而为之。今后归顺主公之后,定然全心全意为主公效力,不敢稍起二心”,蔡瑁见有人为自己说话,忙不迭地点头应和,一心为自己开脱。
“嗯,军师言之有理,看来这个蔡瑁也是忠义之士,差点误杀好人哪”,刘循何等精明,见庞统这等说话,必然有计谋,当即给自己搭了一个台阶。
“何况,听说蔡将军精于水战,是荆州名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正需要蔡将军这种人才来匡扶汉室,解民倒悬,私怨事小,国事为重,还请主公三思”,庞统眼珠乱转,说得头头是道。
刘循至此再无怀疑,庞统定是有话想说,当着蔡瑁和众将的面不好说出口,才婉转地说出这番话来。
“若非军师提醒,我险些酿成大错,蔡将军,刘循这厢有礼了,还请将军不要见怪”,刘循语气越来越和善,蔡瑁都摸不着头脑了。
“哪里,哪里,大将军客气了”,蔡瑁受宠若惊,讪讪地道。
“你们这帮蠢货,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敢紧给蔡将军松绑”,刘循一瞪眼,对亲兵斥道。
亲兵心里委屈,却丝毫不敢发作,赶紧给蔡瑁松绑。
“来人哪,给我拿酒来,我要给蔡将军压惊”,刘循一连串地吩咐道。
左右迅速地端上酒来,刘循举杯敬蔡瑁,“蔡将军,适才多有得罪,好在不知者不罪,幸勿见怪。”
“大将军说哪里话来,如此恩遇,蔡瑁就算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蔡瑁哽咽道,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一时间,汗水、泪水、尿水混在了一起,也真是难为了蔡瑁。
等蔡瑁下去后,刘循私下问庞统:“为何要留下蔡瑁一命?”
“主公请想,蔡瑁是刘表的妻舅,长期掌握荆州的军政大权,荆州军中肯定有不少死党,蔡氏是荆州望族,在荆州的势力根深蒂固,正好可以利用他来对付刘表”,庞统诡谲地一笑。
“好计策。目前刘表不顾恩义,为了自保,竟然要牺牲蔡瑁,他对刘表肯定恨之入骨,正好为咱们效力”,刘循恍然道。
“像蔡氏这种世家大族,一门心思,无非就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家族利益。”
“别说刘表想要丢卒保车,已激起了蔡瑁心中的杀机。就算他不对付蔡瑁,生死关头,蔡瑁也难保不会背叛这个姐夫”,庞统不愧老谋深算,一针见血地指出。
“看来,天助我也。上天让刘表把蔡瑁送给咱们,正是要助咱们取得荆州”,刘循豪情满怀,“势吞天下乃吾侪,横扫六合方儿男。”
此时在荆州城里,刘表问徐庶道:“元直,这下可以说出你的锦囊妙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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