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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桓帝、灵帝宠幸宦官,朝政日非。黄巾军乘机起义,虽然最后大多被镇压,却大伤了东汉王朝的元气,不少手中有兵的地方官纷纷拥兵自重。后来,大将军何进欲诛宦官,听从袁绍建议,招外兵进京勤王。
董卓乘机带兵入京,废掉少帝刘辩,立皇子刘协为帝,刘协就是历史上的汉献帝。
从此,军阀割据越演越烈,东汉中央政权已经名存实亡。
所以,有人说,乱东汉的是何进,说是袁绍也未尝不可。想那何进,不过一个杀猪宰羊的屠夫出身,哪里懂什么天下大势?你袁绍可不一样,四世三公,西园八校尉之一,莫非竟是用屁股想问题来的?
偏偏极具讽刺意味的是,天下大乱之后,袁绍竟然召集各路诸侯共讨董卓,自封盟主。其实,若不是他,哪里又会有董卓之乱?
自此,大浪淘沙,英雄辈出,各领风骚。一道流星划破东汉长空,坠落蜀中,一代天骄,横空出世。
汉献帝中平五年,益州牧刘璋府中,此时正商议一件大事。“主公,大公子向来懦弱无能,加上从小腿有残疾,最近遭受雷击之后,身体更是虚弱,让他做未来的益州之主,实在不适合”,一个浓眉大眼,虬髯如刺的大汉道。
这个大汉名叫赵韪,是益州牧刘璋手下大将,刘璋暗弱,赵韪早有取而代之的心,只是时机未到。
“主公,我认为赵韪这话不对。大公子并无过错,是主公的嫡长子,是主公百年之后理所当然的继承人,如无端被废,实在不合祖制,也无法向士民交待。”一旁闪过从事官王累,直言进谏,虎目直视赵韪,似要喷出火来。
“下官也认为,废长立幼,不合规矩,请主公三思”,见有人出面硬顶赵韪,另一个从事官黄权也出面劝谏刘璋。
赵韪恨恨地瞪了黄权一眼,转而对着阶前一位中年汉子以目示意,同时努了努嘴。
中年汉子一身戎装,一双眼睛不住骨溜溜地转动,相貌有些猥琐,此人名叫吴兰,是刘璋手下将领,知道的人都晓得,他其实早就被赵韪收买,是赵韪手下的重要走狗。
吴兰当即向前一步,半跪着道:“主公,末将认为赵公之言有理。黄权和王累的话,不过是书生之言,在当今之世,实是不合时宜。如今正值乱世,群雄割据,豪杰并起,奸恶之辈,都有鲸吞咱们益州之心。益州牧的继承人,当是一个杀伐决断,英明神武之人,二公子刘阐,正是理想中的人选。像大公子这等性格,如为州牧的继承人,恐怕将来会坏了主公的基业。”
“严希伯,他们双方相持不下,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刘璋转向阶下一员白须白发的老将,询问道。
“严颜以为,这是主公的家事,本不须征求外人的意见”,严颜轻抚长须,一派成竹在胸的样子,“主公既然询问末将,我以为,不妨把二位公子请出一见。主公可出题相考,谁人更适合为益州牧的继承人,主公自有公断。”
“希伯此言有理,来人,有请二位公子”,刘璋当即叫道。
不多时,二公子刘阐来到,他一身戎装,身披一付黄澄澄的黄金锁子甲,束一根百花兽皮丝绦,足蹬一双狼皮战靴,外罩一件猩红百宝千鲤大氅。眼中精光四射,与赵韪会心一笑,目光又迅速分开。
“二公子人中翘楚,光看这气度,就知不凡啊”,吴兰谄笑道,“看来二公子的武技,应该是早就达到实劲了”。
“不敢不敢,吴将军过誉了,最近才刚达到实劲而已,我大哥的武技,想来早在我之上了”,刘阐假意谦虚道,语气中不无自得之意。
武技五重境界,气劲,实劲,虚劲,道劲,势境,每一重境界差距巨大。东汉末年,最厉害的吕布,也不过初窥势劲初期的门径而已。像关羽、张飞、马超、许褚、典韦等人,只是道劲境界。至于像刘阐这种公子哥,年纪轻轻达到实劲,算是不错了。
“阐儿,看来你最近练武是越来越勤奋了,兵书战策,汉赋文章,不知学得怎样了”,刘璋看着爱子,眼中流露出欣赏之色,这幼子是他最宠爱的张夫人所生,向来视若珍宝。
加上张家是蜀中大族,在益州势力颇大,他早有废长立幼之意。今天这废嫡之议,本就是刘璋授议赵韪提出来的。
“回父亲,兵书战策,我跟司马老师学得烂熟了。至于汉赋文章,孩儿想,适逢乱世,那些东西没有大用,也不用浪费精力去学”,刘阐躬身答道。
“很好,看来我儿长进很大啊,今天叫你和你大哥过来,是看你二人谁最有资格成为将来益州牧的继承人,这事儿你怎么看?”刘璋单刀直入道,一面观察儿子的反应。他虽说天性暗弱,到底主政一方多年,还是有几分识人察人的本领的。
“大哥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实在不适合成为将来的益州之主。孩儿愿意为父兄分忧。如果父亲选我做为继承人,我当全力保住祖宗基业,并消灭那些胆敢来犯之敌”,刘阐信誓旦旦地道。
“嗯,你有此心,也不枉是我刘氏子孙,咱们可是高祖皇帝的嫡亲子孙,任何时候都不要堕了祖宗的威名”,刘璋大义凛然地道,却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这些话也就鼓舞鼓舞士气,随口说说而已,心下却道,“这也未免急切了些吧,不过大儿子太不中用,两相权衡之下,还是这小子靠谱些。”
“对了,这么半天了,循儿怎么还不来啊”,刘璋有些焦躁道,“来人,去看一下,这家伙搞些什么名堂?”
“大人,不好了,大公子在花园凉亭中练拳,不知为何,凉亭突然坍塌,把大公子压在下面了”,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大厅中,正是派去请大公子刘循的仆人。
“这个逆子,怎么老是倒行逆施,走,咱们都去花园中看一下,这个小畜生到底搞什么名堂?”刘璋的正妻因为生刘循难产而死,给他心中留下了阴影,加上这个儿子一向倒行逆施,所以才有废嫡立幼的想法。
当下刘璋恼怒地一拂衣袖,率先走出了议事大厅,一班文武官员紧随在他的后面,刘阐一系的官员都一付兴灾乐祸的表情。
黄权和王累都摇了摇头,想不到这个大公子竟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枉自己还大力为他说好话。
“小畜生,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刘璋看着灰头土脸,正从一堆烂瓦柱子中爬出的刘循,一脸铁青的训斥道,“你平日里斗鸡走狗,寻花问柳,不学无术也就罢了,今天竟然弄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来,看来不废了你的嫡长子之位,是不行的了。”
“回父亲大人的话,孩儿平时谨记父亲大人的教导,早就痛改前非,不再干那些荒唐的事儿了。今天正在凉亭中练拳,哪知一时失手,拳风所及,竟把凉亭打塌”,刘循一抹脸上的灰尘,垂手答道,“据孩儿的观察,汉中张鲁狼子野心,近日恐怕会犯我益州。孩儿担心来日会有一场大战,正在勤练武艺,谁想会有这一场事儿,都是孩儿考虑不周的原因,请父亲大人责罚”。
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黄权和王累不住暗中点头,“谁说大公子只知吃喝玩乐,光听这一席话,大公子可是个上进之人哪。主公要再提起废长立幼之事,我当极力劝阻才是。”
颜严心中一动,开口问道:“敢问大公子,公子说张鲁近日会来犯境,可有依据?还是凭自己的臆测?”
刘循双目精光闪动,以不可置疑的语气道:“张鲁近日必会犯境,我军如不早做准备,必然会吃败仗。如果刘循所料有误,愿受军法惩处。”
开玩笑,自己前世熟读三国,张鲁暂时依附刘璋。刘璋嫌张鲁不恭顺,杀张鲁母弟,张鲁率兵来犯,大败刘璋军队,这是史书上记载了的,屈指算来,正是这个时间。
从刘循遭雷击那一刻起,这个刘循的灵魂,早就不是那个纨绔子弟了。
这是个来自后世的生物学家,本名叫刘邦,和建立汉朝那个家伙一个名字。刘邦在一次实验中中了生物病毒,无意中穿越到了这个时代。
“大哥,这怕是你的臆测吧,你就确定张鲁一定会来进犯?我看你是怕弄坍了凉亭,唯恐被父亲责罚,故意编这番谎话来诳骗大家吧。你可知道,谎报军情,动摇人心,是什么罪责吗?”刘阐一脸的不信,这个一向不求上进的大哥,平时走起路来一跛一拐,满嘴胡话就跟他那条腿一样不靠谱。
“二弟,你就这么不信任你哥,还是你心存私心,有什么想法不成?张将军,你认为张鲁近日会不会犯境?”前半句是对刘阐说的,这个名义上的弟弟谋夺自己的嫡长子之位,刘循不是不知,后半句话却是对张任说的。
张任是蜀中名将,三国演义中杀得诸葛亮丢盔弃甲,射死刘备军师庞统,更兼忠义无二,誓死不降,是刘璋手下难得的人才。
“我看大公子的分析,极有道理。主公,张鲁虎狼之辈,我们不可不防,免得被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张任一直没有开口,他素知刘璋有废嫡之意,这个刘家大公子一向声名狼藉,他对这人也没多少好感。
为了益州的基业,他倒真希望刘璋废了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可是,今天刘循的一番话,让张任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细细想来,近日张鲁还真有犯境的迹象,不过张任未掌握益州军政大权,无法往深处分析。
“这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说的话啊,看来,这位刘家大公子是良贾深藏若虚啊。像这般料敌机先,是名将的素质啊。”
“末将也认为,大公子言之有理,主公实应早做准备,来日真有可能有一场恶战”,一位膀大腰圆,剑眉星目的将领道。这是刘璋手下另一位将领泠苞,他素来忠于刘璋,没卷入嫡庶之争。泠苞纯粹是从军事的角度出发,赞成刘循的观点,反正就算是一场虚惊,也没有坏事。
“主公不要被某些人的花言巧语所蒙蔽,这些倒坍的柱子,有些是焦糊的,那是火烧之象,可不是练拳打坍的迹象啊”,老奸巨滑的赵韪,冷不丁冒出一句话,立即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他一向支持刘阐,刘璋这个二儿子看似孔武有力,其实不过是个莽夫,很容易为赵韪操纵。
刘璋俯下身,察看那些坍塌的柱子,果不其然,有些柱子断裂处有烧焦的印痕,他这一气非同小可。
“小畜生,你还有何话说?”刘璋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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