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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寿过完寿辰的第二日清晨,白云镖局内一片忙碌。套车牵马,整装待发。白天寿骑着一匹白马当先而行,项稳跟在他的身侧。后面跟着的除了杨韧,小胖和二狗三人外,还有一个秀气男子,明目白面。一行六人象征性的护着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行出东辽城。
从东辽城南门出来,一路前行,约莫走了两个时辰,白天寿勒马停住。转头对那个秀气男子说道:"小小,爹就把你送到这里吧!路上多听你三位哥哥的话。"
那位秀气的男子正是女扮男装的白小小,为了躲过山河帮耳目。几人装作押镖出城。到了此地,路远草深,四下无人,白天寿才停下马步。与女儿说些离别的话语。
白小小带着哭腔,哽咽道:"爹。"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白天寿见自己女儿如此,心里更是难受。"唉,都怪爹没用,爹没本事,只能让你背井离乡。孩子你可不要怪爹呀!"白天寿这番话语,让杨韧几人听得也是颇为难受。
"爹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等我考上傲世书院,我就回来看你。"白小小边说边抹眼泪。
杨韧见白家父女,依依不舍,没完没了。看了看天色,摇头小声对身旁的项稳说道:"项大哥,时候不早了。"说完便站在一边,两眼看天。
项稳听到杨韧话,笑骂道:"杨兄弟好算计,既然你叫我项大哥,那么坏人只好我来做了。"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项稳走到白家父母面前,踌躇了一会,说道:"大当家的,时候不早,再不上路。晚上他们就要夜宿荒野了。"
白小小听后,再不多言,对白天寿说道:"爹,女儿走了,你老人家保重。"说完头也不会,大步走去。
杨韧三人见状,向白天寿与项稳两人拱了拱手。快步追上走远的白小小。白天寿伫立在原地望着女儿远走的背影,眼中有泪流出。
一路上白小小闷闷不乐,少言寡语。情绪这种东西是会感染给其他人的。白小小情绪低落,小胖就不高兴,小胖一不高兴,杨韧与二狗就没有的取笑的对象,所以这几天的路程四人走的是相当艰苦。
小胖为了让白小小开心,不断的变着花样给她演示各种神奇道法。就连杨韧也被小胖磨得,为白小小演示了五行之术,遁地之术,还有杨韧所会的各种道术。这一路下来,白小小还是情绪不高。但杨韧与小胖的道法上面却有不小的进境,尤其是小胖,已经对驭物一境,有了一些感悟。降魔棍在小胖的指挥下,可以再他周身五丈之内随心意而动,这可把小胖欢喜坏了。不住的在杨韧与二狗两人面前显摆。
二狗见小胖如此得瑟,忍不住讥讽道:"你得瑟啥呀!有能耐你做你那棍子上飞呀!"
小胖听了二狗的话,愣了一下,召回降魔棍,让降魔棍在离地五寸处停好。抬腿踩在棍上,因为在移动中好不掌握平衡,所以每次飞行一小段距离小胖就会从棍上掉下来。在掉下来时,口中都会带有感慨,比如:哎呀我槽!
小胖这一举动看的二狗目瞪口呆,惊叫道:"你还真飞呀?咱先说好啊,你要摔个半身不遂啥的可别埋怨哥们。"
小胖也不理会二狗,见踩在棍上行不通,不如索性坐在上面。将降魔棍定在自己屁股的高度,往上一座,只见降魔棍忽悠一下,下沉了好几寸,才勉强稳好身形。
小胖见此情景洋洋得意,手成剑诀,遥指前方,潇洒的喊道:"去!"
杨韧,二狗与白小小的目光一直随着慢慢远去的小胖。只见小胖坐在降魔棍上慢慢悠悠,摇摇晃晃,接着"噗通"一声巨响,还伴有小胖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哎呀,我地屁股。"
几人赶忙跑过去查看小胖是否有事,走到近前才看到,降魔棍已经被小胖巨大的身躯压入到地里。而小胖侧身躺在地上,不断的揉着屁股。
"哈哈。"悦耳的笑声,如天外之音,从白小小口中传了出来。
白小小一笑,小胖再也不叫痛了,三人一起看着白小小。白小小见三人一直盯着她看,脸色一红,弱弱的说道:"你们看我干什么?"
三人赶紧移开目光,小胖继续揉屁股,二狗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上前扶起小胖说道:"该,让你得瑟,不作死就不会死。知道不。"
"滚,滚,滚一边去。"小胖心情明显不美丽。二狗依然继续幸灾乐祸。
杨韧抠出地里的降魔棍,递给小胖问道:"你身体那么坚韧,摔个屁墩至于疼成这样么。"
小胖接过降魔棍,孩子气的扔出老远。三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只听小胖赖赖唧唧的说道:"就那破棍子咯的。"
听到此话三人又是一阵哄笑,杨韧上前拍了拍小胖的肩膀,悄声说道:"好了,摔了一下,换来你家小小一笑,值了。"接着又大声说道:"别闹了,赶紧上路吧。"二狗和白小小听了杨韧的话,跟上杨韧向前路走去。
小胖手成法诀,召回降魔棍。怎奈降魔棍似有灵性,见主人刚才如此对它,此刻扭扭捏捏的不肯回到小胖手中。小胖见自己的兵器还敢跟自己耍脾气,气道:"我这暴脾气就上来了,你不过来是吧?好!我过去,过去我弄死你。"说着大踏步奔向降魔棍,降魔棍见小胖来势汹汹,紧忙转换态度,"嗖"的一下飞到小胖身旁。
小胖见状,喜道:"这还差不多。"说完拿起降魔棍,向前面的同伴追去。
白小小自从那日被小胖逗笑之后,心情渐渐好转。慢慢的与几人的交流也多了起来。只是他们这一路行来,也走了有些时日了,运气好还能遇到个村子,借住一晚。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野外露宿。三个男孩子还好说,这种生活早已经习惯了。可是却苦了白小小这位富家小姐,她哪里吃过这种苦。特别是最近几日,白小小提出休息的要求越来越多,而且每次走路都走在最后,眉头深皱。
荒郊野岭,此时的几人又坐在一起休息,白小小不断的揉着她的脚。小胖见状问道:"脚怎么了?受伤了么?"
"没…没有。"白小小回答的声音很小,神情之中带着委屈。
小胖见状,盘腿坐在白小小面前,大大咧咧的就把白小小的脚放到自己的腿上。
白小小大惊道:"啊!你干嘛?"边说边极力挣脱。可她那么一点力气,怎么能挣脱出小胖的手。
不光是白小小,就连杨韧和二狗也觉得,小胖如此举动实在有些唐突。
小胖看着白小小,一脸认真的说道:"我知道这么做有点不太合适,但是如果咱们一直这样走,什么时候才能到得了京都。而且若是你的脚真出了问题,不及时的医治,将来留下隐患,得不偿失不是?"
听了小胖的话,白小小不再挣扎,但却羞的满脸通红。他们这个年代男不碰头,女不碰脚。白小小虽然明白,但是小胖他们几个却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
小胖替白小小脱下鞋子,看到原本雪白的足衣上面已经有点点殷红。轻轻解开足衣的带子,拿下足衣,只见白小小的脚雪白细腻,脚掌纤细,脚趾圆润,但如今却遍布水泡,有的已经破开,流出脓血。另一只脚也是一样。
"磨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不早说。"杨韧看着白小小问道。
白小小红脸低头,轻声道:"我怕耽误行程,你们会嫌弃我累赘。"白小小越说越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胖连忙安慰道:"我们怎么会嫌弃你呢!"
"把们字去掉。"二狗在一旁纠正道。
小胖用无助的眼神望向略懂医术的杨韧,杨韧看着小胖笑了笑说道:"你先在这里陪着小小,我和二狗去找些草药。没什么大碍的。"说完便带着二狗去找草药。
杨韧与二狗离去,小胖还捧着白小小的双脚。白小小似乎感到两人这样坐在一起太过暧昧。连忙把脚抽回,双手环膝,把脸埋在膝盖里,不好意思再看小胖。小胖也讪笑两声,不知该对白小小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傻傻的坐着。
杨韧与二狗很快就找好了草药,而且还找了条小河把草药洗净。但他们并没有急于回去,两人想给小胖和白小小创造独处的机会,磨蹭了好久才走回来。但回来见到小胖与白小小两人相对无言。不禁摇头,暗叹小胖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杨韧走近对着小胖说道:"把水泡挑开,把脚洗净,把草药捣烂,敷于伤口上。"
"这是清水。"二狗把装满清水的乾坤钵放在小胖身前。
小胖依言,又把白小小的脚放在自己身上,用匕首挑开水泡,用清水洗净脚上流出的脓血,把草药放在乾坤钵里,用降魔棍捣烂。一点一点的敷在了白小小的脚上。并用布包好。
白小小看着小胖为她忙忙碌碌,对这个憨厚的男孩,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一切处理妥当,看着白小小包的如粽子一般的双脚,杨韧心里暗叹麻烦,这样如何能行走。脑中灵光一现,让小胖背着绝对是个好主意,既可以不耽误路程,还能让两人拉进距离。
杨韧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几人听后,怎奈想法虽好,可是白小小却不愿意,极力坚持自己走,不肯让小胖背她。
"想想也是,男未娶,女未嫁。背着个大姑娘,漫山遍野的跑,成何体统。"二狗又再一旁说起风凉话。
"那你说咋办?"小胖看见二狗幸灾乐祸的神情,心中无名火气,朝着二狗怒道。
二狗一愣,出言反击道:"你个死胖子,你凶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喜…呜呜…"
话未说完,二狗的嘴已经被小胖的大手捂住。小胖说道:"我不凶你了,但你不许胡言乱语。"二狗无奈,点头答应。
小胖放开二狗后,二狗在一旁小声嘀咕着:"喜欢人家还不敢说,有贼心没贼胆,完蛋玩应儿。"
白小小虽然不愿让人背她,但几个男孩子也不能眼看着白小小如此,却无所作为。最后没办法,几人找了树枝木棍,用树藤缠绕捆绑出一把简易的椅子,再用树藤搓编成绳当做背带。让白小小坐于椅子之上,小胖连人带椅一起背起。这样少了肌肤之亲,白小小才不抗拒。解决了这个难题,四人才又开始了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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