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但我还是做了。我把地上那个死掉的苏联士兵的皮带扯了下来,当成绳子来把刚被我打晕的那位的手捆上,我还在他身上发现了两个“波波沙”的弹鼓,果断拿走。然后我背上地上的“波波沙”,拿好自己的枪,再把晕掉的那位扛在肩上。
我刚想走人,不过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要是她醒了怎么办?于是我到周围搜索了一下,找到了块布和一段细棉绳,估计这家人是开裁缝铺的。我先用布把她的嘴堵上,然后用棉绳加固,“成品”活像个大口罩,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因为我根本不信就一块破布真的能把人的嘴堵上。
现在能走了,我把她重新扛在肩上,然后慢慢推开门,猫着腰蹭了出去。
我没有按原路返回,因为我不知道那些苏军是否跑进了地铁,要是遇上他们就惨了。我左转来到了一条大街,路牌上写的是“KottbusserStra?e”,我一个个字母的拼出来,科-特-巴-瑟-街,我不记得自己来过这里,只记得在指挥部的地图上好像看到过这么一个地名,距离我们的阵地大概三公里。
我向前走了一百米左右,忽然间,我看到我的正前方是条河。对了!河!这应该是施普雷河,就是我们阵地前的那条河,这么说只要沿着河走就行了。
我沿河走了一阵子,不过一路上无遮无拦的,让我心慌,就在这时,我旁边传来了一声呻吟,差点没把我吓死。我稍微转过头,发现是那个我还不知道名字的女兵醒了。
我在一块草地上把她放下,然后我沉默了下,开口说道:“Estutmirleid...Ichbingezwungen.”(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
对方没什么反应,只是灰蓝色的眼睛无神的左右转动着。
“Ichdenke,Sieverstehen.”(我想,你会理解的。)
“……”
“Esgehtlos.Schnell.”(走了。快点。)我站起身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满脸不情愿的站起来走到我前面。
我们顺着河走了不知多久,幸运的是没遇到苏军,这下好了,连路也顺便探了,突围的时候可以考虑走这里。我继续押着她走,来到了一个类似公园的地方,路牌上写的是:G?rlitzerpark(格尔利茨公园)。
昔日绿树成荫的公园,如今成了布满弹坑的废墟,只有两段烧焦的树干还立在那里,似乎在向来往的人倾诉,但没人会留意这个地方,人们或慌忙的夺路而逃,或为了生存互相残杀……这场战争最后的日子无比的混乱,但是谁能结束这一切?
忽然,一阵引擎的轰鸣声把我拉回了现实,我赶紧跳进了一个弹坑,然后伸手把那个谁拉了下来。我紧张的环顾四周,发现我左前方的街道上渐渐出现了两个庞然大物,直觉告诉我这肯定是坦克,后面还跟着一大帮步兵,估计有五十来人。可他们到底是敌是友?
那支队伍渐渐*近了,在四周火光的映射下,两辆坦克的梯形车身和“大头”炮塔十分明显,其中一辆的炮塔上还隐约可见一个镰刀斧头加红五星的标志,这是两辆T-34/85无误了,后面的一大群步兵端着的枪下,插着“波波沙”冲锋枪那标志性的大弹鼓。
他们越来越近了,我现在大气都不敢出,握枪的手正在不断的渗出汗水……
好在,他们转向走进了另一条街,要是他们真的径直走过来我就死定了,不过奇怪的是,我旁边的那位刚才居然十分安静的躺着,这也太配合了吧。不管了,她不动最好。我走出弹坑,然后把她拉起来,继续赶路。
过了不知多久,前方渐渐显现出一座桥的轮廓。好啊!终于到了!我心中大喜,然后扯了扯她的衣袖,让她继续走,不过她看到了那座桥后,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或者是想到了什么,总之她一直站在那不动。奇怪了。
我用枪托轻轻捅了她两下:“Los,schnell.”(走啊,快点。)不过这依然没用,我心想这家伙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呢?
忽然,她一把抓住我拿枪的手,然后用肩膀往我胸口狠狠一顶,我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个趔趄往旁边倒去,由于我旁边就是河岸,所以我直接翻到了河里。
咚!咕嘟咕嘟。一口又苦又涩还有点咸的河水涌进了我的嘴里,这些不仅仅是河水这么简单,还混着血水和各种说不出名字的东西。我赶紧闭上眼睛和嘴,屏住呼吸,然后双手死命的往上划,不过身上背着这么多装备和一支“波波沙”右手上还拿着一把Stg44怎么划得起来?可是尽管是这样,我还是没有放弃,双手还在一个劲的划。要是我没被苏军的子弹打死,反而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推进河里淹死,那就好笑了。
终于,在我又喝了两三口水之后,我终于游出了水面。我赶紧两手扒住河堤,然后把嘴里的水全吐了出来。虽然让她跑了,不过至少我在水里泡了泡,身上干净了点,算了,回去吧。
我刚想爬上去,一双黑色皮靴就停在了我面前,然后一只手伸了过来,该不会是那个家伙心中有愧,所以来救我吧?我抬起头,发现来人竟然穿着一身深灰色制服,衣领上的黑底银色双闪电领章十分显眼,再仔细一看,这个人怎么那么眼熟?
“Fredrick!”(弗德列克!)我不禁大喊一声。
“Albert!”(阿尔伯特!)奔特一脸的高兴,然后赶紧把我拉了上来。
“Danke.”(谢了。)
奔特微笑了下,然后刚想开口说话,后面就出现了三个党卫队士兵,其中两个还押着一个人,我看了看,这不是把我推下水的那位吗?看来你天生就是被绑架的命啊。
奔特指了指那家伙:“Weristsie?”(这位是何方神圣?)
“Einrussischer,einefremdeFrau.”(一个苏联妹子兼怪人而已。)
“Nun,aufhrenzureden,gehenwirwiederdiePosition.”(好了,大家别再说了,我们回去吧。)旁边的一个士兵有点担心的说道。
“Gut.”(好吧。)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我们防守的大楼前,留守的穆勒早已带着几个人上来迎接我们。
“Sturmscharführer!”(士官长!)
“Müller,allesistinOrdnung?”(穆勒,一切都正常吧?)
“Ja.DerverdammtRussennichtangreifen.Un...Wiebeurteilen...Sieganznass?”(正常。该死的俄国人安分的很。呃……你怎么……全身湿透了?)
“LangeGeschichte.”(说来话长啊。)
“Weristsieda?”(还有那边那位是谁?)
“EinGefangener...Sozusagen.”(一个俘虏而已……可以这么说吧。)
穆勒忽然毫无征兆的凑了过来,然后在我耳边说起了悄悄话:“SiewarfmanimWasser,nichtwahr?”(这姐们把你扔水里了,对不?)
我无话可说了,这家伙的第六感太尼玛强力了,同时我在心里已经用意念把他推到水里不下两亿次了,不过在现实中,这家伙还是纹丝未动。穆勒看见我这副窘样,便露出了标志性的阴笑。然后我十分囧的对他说:“Sagnichtdasandere.OderichwerdedasGesichtverlieren.”(别说出去啊。不然我没法混了。)
穆勒听了之后就十分猥琐的“咯咯”一笑,我猜不透这是什么意思。
“Lassunsgehen.”(闪人吧。)我挥挥手。
“Verstanden.”(明白。)
就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苏军女兵居然径直朝我扑了过来,被绑住的双手紧握着什么,我来不及反应,她手中的“不明物体”就从我左边肋骨的位置插了进去,我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我现在才发现那是把类似于水果刀的小型刀具!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我这次真的挂了。
“Vo?!”(沃斯!)
“Sturmscharführer!”(士官长!)
奔特第一时间把枪丢到一旁,冲到我身边,抱着我一顿哭天抢地,其他人也迅速反应过来,一个士兵一枪托把“刺客”打倒在地。旁边的穆勒一个箭步上前,接着“哗啦”一声拉动枪栓,正准备毙了她。
“Nichtschieen...”(别开枪……)我挣扎着说道。
“Sturmscharführer...”(士官长……)
不知为何,我没有感觉到垂死时那种眼前一空的感觉,也没有感觉到自己在流血。我轻轻推开奔特的手,然后自己坐了起来,接着我发现了刀子正好插在我身上的弹夹包,于是我伸手握住刀把,深吸一口气,使劲一拔,只听见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刀子拔出来了。
我惊讶的发现刀子上没有一点血迹,刀口还有点卷刃,我低头望了下弹夹包,然后把手伸进去,从刚才刀子插着的地方摸出了一个弹夹,上面一个深陷的凹坑令人触目惊心。看来把弹夹包塞满还是有好处的嘛,我望着眼前这个变了形的弹夹苦笑了下。又浪费了一梭子弹,这才是最悲剧的。
“DankeGott!”(谢天谢地!)奔特把我拉了起来,紧紧的拥抱着我。
“InOrdnungmeinFreund.Komm.”(好了兄弟。别这样子嘛。)我微笑着松开了他的手,然后对大家说道:“Esgehtlos.”(走起。)
“Jawohl.”(明白。)
我们没有直接从阵地前方穿过,而是绕路从地铁方向进入了阵地,因为河的两岸有十几挺机枪相互对峙着,要是从正面过去不变成蜜蜂的家才怪。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大楼,赛博特迫不及待的带着几个国防军士兵出来迎接我们。
“Sturmscharführer,istallesinOrdnung?”(士官长,都没事吧?)
“Ja.EineweitereSache,SieknnenmichanrufenVo?.”(没事。还有一件事,叫我沃斯就行。)
“Gut.”(好吧。)
我望了下他旁边的士兵,发现这几个人都很面生,于是我开口问道:“Wersindsie?”(他们是谁?)
“SiesinddieüberlebendendesMuseums.”(他们是博物馆的幸存者。)
我不由自主的哽咽了下,几天前苏军坦克冲进博物馆岛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守军发起最后的冲锋前喊的那句“祖国万岁”还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DasistunserKommandant,SturmscharführerVo?.”(这是我们的指挥官,沃斯士官长。)赛博特把我介绍给新来的战士。
众人立马向着我一个立正。
我摆摆手让他们别这么“正式”,因为我可不想被狙掉。
“?brigens,wohabenSiediesebekommen?”(对了,这个你是在哪捡的?)赛博特指了指我背上的“波波沙”。
“Uh,ichhobesaufmeinemWegzurück.”(呃,回来的路上捡的。)
赛博特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啊”了一声,然后说道:“Icherinneremich,esgibteineReihevonWaffenunterdemAbwasserkanal.”(我想起来了,下水道还有些枪没拿。)他说的应该是今天他被追杀的时候往下水道扔了个手榴弹,炸死了几个苏联兵,他们的枪还在下水道。
他刚说完就跑去掀井盖,我在想这家伙以前是不是挖矿的呢?对钻洞这么有兴趣。先到这里我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跑调严重的说了句:“SeienSievorsichtigSaibott.”(小心点赛博特。)
他掀开井盖,回眸一笑:“RufenSiemichHerman.”(叫我赫尔曼吧。)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呵,我现在才知道他叫赫尔曼,这家伙就是喜欢“隐姓埋名”啊,不过没那个怪人功力深厚。
这时,下水道里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地面猛的晃动了一下,我差点摔倒,然后我看见了井盖口冒出了阵阵白烟……
——未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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