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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探出头,外面的街道空无一人,我摆摆手示意大家跟上。
今天轮到我们班出击,我们是采用“轮值”的方法,也就是指派一个排,每天派出一个班来对敌人进行骚扰,大部队驻守在驻地。
街道安静得可怕,我们贴着街道旁的房子慢慢前进,四周不时传来的炮声使我们的神经绷得更紧……
哒哒哒哒哒!领头的两个搜索员应声倒下,正前方的一座类似于拱门的建筑飞出了子弹。而在我们前方大约30米出的一堆沙袋后面也探出了两个人头。
“Stellung!Feuerfrei!”(占据有利地形!自由开火!)我大声的下令着。
我缩到了一个墙角后面,两个士兵站在我后面。这时,在我右前方的一栋建筑的二楼出现了一个拿着“波波沙”冲锋枪的家伙,他端着冲锋枪对着藏在瓦砾堆后面人一通乱扫,我举枪一个短点射送他去见了上帝。
这时架在前方建筑的机枪突然调转枪口对着我所藏身的墙角开火,被子弹打飞的碎砖到处乱飞,我赶紧躲到了别人后面。
好在那挺机枪似乎不太专注于我,它在对我扫射了十几秒后就又调转枪口对着藏身在房子里的人开火。我探出头,正好看见有人一颗手榴弹解决了沙袋后面的敌人。我举枪对着苏军机枪的位置开火,不过似乎没什么用,那挺机枪是有挡板的。
对面的机枪手发现了我这个潜在的威胁,便调转枪口对着我的位置再次扫射。
该死!再这样下去,等到苏军的增援到来的话,我们就得团灭!这时躲在我对面墙角的奔特扛着“铁拳”探出了半个身子,然后他按下发射筒上方的按钮,只见发射筒尾部喷出一条长长的火龙,前面的弹头瞬间飞了出去。
轰!我探出头,发现前面的建筑被炸开了一个大洞。等到硝烟散去,我看见了一截被拧成麻花的枪管。
“Vorrücken.”(继续前进。)我招呼着大家。
大家都从藏身处走了出来,我数了数,只剩下5个人。苏军的增援肯定正在赶来,我们不能继续顺着这条路走了,于是我让大家绕路,从另外一条街走。
我们快步的前进着,周围都是一些几乎被炮火完全炸平的建筑,所以像以前那样进房子是没可能了,只能快速通过街道。
这时转角处传来了脚步声,我们立马停止前进,而对面似乎也发现了我们,他们也停在原地。我朝大家点点头,大家都表示明白我的意思,然后我们同时冲出墙角,举枪对着前方,迎接我们的同样是黑洞洞的枪口。
我们直直的盯着对面的人,只见他们都拿着FG42伞兵步枪以及MP40冲锋枪,后面还有一个端着MG42的。他们胸前的纳粹鹰标志十分显眼。
靠!原来弄了半天是自己人。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收起枪。我注意到他们戴的不是普通步兵的M40钢盔,而是M38伞兵盔,而他们身上的纳粹鹰标志也与陆军的不同。我好奇的问道:“Fallschirmj?ger?”(你们是空降猎兵?)
“Ja,derneuntenDivision.IchbinSergeantSaibott.”(对,第九师的。我是赛博特中士。)说完中士向我友好的伸出手。
“12SSGruppe.IchbinSturmscharführerVo?.”(党卫队第十二师。我是沃斯士官长。)我握住了他的手。
“SiesolltendieVerteidigungderNorden,warumduhierhergekommen?”(你们不是在防守北部吗,怎么会到这来?)我不解的问道。
“WirverlorendenKontaktmitdenTruppen.”(我们和大部队失散了。)
“Uh...WollenSiemitmachen?”(呃……想入伙吗?)
“Was?”(什么?)
“BegleitenSieuns.”(加入我们。)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对方犹豫了一会:“Ordnung.”(好吧。)
空降猎兵们一共18人,都是来自第九空降师,不过几乎都是来自不同的连队,所以他们就让军衔最高的赛博特中士当指挥官。他们已经走了一天了。
“SiehabenVerpflegung?”(有吃的吗?)我问道。
“Ja.”(有啊。)
党卫队士兵们都围了过来。一个空降兵从他的背包里掏出了几个罐头,我们几个马上就狼吞虎咽起来。一旁的空降兵们都是一副相当郁闷的表情。
“Siehabennochnichtsgegessen?”(你们没吃饭吧?)
大家都点点头。
空降猎兵们彻底无语了……
五分钟后,大家继续上路。我看了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按照事先约好的时间,我们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回去驻地。我真为自己觉得庆幸,因为今天的“出勤”要结束了。同时我又觉得自己对不起刚才死去的战友,因为是我故意绕过交战区,想避而不战,没想到却……
“Hilfe!Hieristdie18.Panzer-Grenadier-DivisionHauptmannRinger!WirwareninFriedrichderGro?eMuseum!AntragaufUnterstützung!”(求救!这里是第18装甲掷弹兵师的林格上尉!我们现在受困于腓特烈大帝博物馆!请求支援!)
声音是从路边一辆被击毁的四号坦克中传出来的。我们互相对视了一下,眼神交流明白一切,大家都点了下头。
一个认识路空降兵担任向导,我们跟着他跑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博物馆岛已经近在眼前,只隔着一条河,只要我们过了桥就可以和守军会合,但问题是桥梁附近全是苏军。
“VoreinpaarTagenisthierindeutscherKontrolle.”(几天前这里还是德国人的地盘。)向导说道。
“Wassollenwirjetzttun?”(现在咋办?)奔特抓耳挠腮。
“IchhabekeineAhnung.”(我怎么知道。)我耸了耸肩。
我观察着地形,我们左是一栋被炮火炸塌半个屋顶的建筑,建筑前方是一个类似于公园的地方。我们正前方是一条摆满了各种杂物的街道,街道的尽头是通往博物馆岛的桥,不过桥的旁边是一个两三米高的,用瓦砾堆成的路障,路障旁还有一些建筑物。右边就是与我们一河之隔博物馆岛了。
忽然一直一言不发的穆勒举起了枪,然后开火。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我当场被吓得虎躯一震。
“Scharfschütze.”(有狙击手。)他说了句。
完了,这下周围的苏军都围了过来。我赶紧让大家进房子,然后留下3人在街道。
机枪手和副射手上到了三楼,其他人平均分布在一楼和二楼。但机枪还没架好,苏军就已经靠近到50米左右的地方了。他们一边前进一边端着冲锋枪对着我们扫射,我端着突击步枪,透过窗户跟他们对射,其他人也不甘落后,纷纷举枪射击。第一波冲上来的十几个苏军被我们压制住了,他们丢下四五具尸体后就纷纷躲到废旧汽车、沙袋甚至是公园的铁栅门旁跟我们对射。
刺拉——没什么比MG42震耳欲聋的“撕布声”更提神了,两个躲在一辆汽车后面的家伙立马被连人带车打成蜂窝,这时博物馆岛方向也传来了枪声,应该是苏军开始进攻了。我们没时间了,必须尽快击溃面前的苏军。
此时,在路障旁边的建筑物内飞出了子弹,一挺M1910“马克沁”重机枪机枪吐着火舌,而门口又跑出了二十几个人。
那挺该死的重机枪有挡板,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对着我们扫射,而我们只能对着它干瞪眼。在机枪的掩护下,后面上来的苏军很快就于第一波苏军会合了,然后又准备着对我们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我换好一个弹夹,然后干掉了一个露出半个身子的家伙,这时一串子弹打到我前面的窗台,我只能趴在地上然后爬去另一个窗户继续射击,要是不干掉那挺机枪我们就输定了!
这时对面的机枪突然哑了,我惊喜的以为机枪手挂了,便勇敢的探出头对着下面的苏军扫射,而这时对面的机枪又吐出了火舌,一串子弹打在了我旁边的墙壁,好在我马上反应过来,把头猛的一缩,一串子弹擦着我的钢盔飞了过去。
好险,差点挂掉,对面的刚才八成是在装弹。我站起身对着对面的机枪狠狠地打了几枪,虽然我知道完全没用。
“Panzeralarm!”(发现敌人坦克!)
我探出半个头,发现在公园的方向驶来了两辆T-34,后面还跟着一大队步兵,保守估计有六十多人。
“Zurück——!”(撤——!)我扯着嗓子喊道。
大家纷纷下到一楼砸破窗户准备翻窗出去,这时对面的坦克开炮了,一颗炮弹打到了三楼,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三楼彻底被夷平,无数的碎石瓦砾和玻璃碎片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
我们对面的苏军步兵这个时候冲了上来,我招呼着大家撤退,然后自己和4个人留下断后。
我刚干掉一个跑到最前的家伙,枪就没子弹了。该死!我伸手摸了摸左边的弹匣包,不过空空的手感是我失落至极,我又伸手摸右边的弹匣包,发现还剩两个弹夹,只能省着点打了。
我换好弹夹,然后又探出头对着他们射击。这时对面的重机枪对着我们所藏身的沙袋一通乱扫,一个空降兵中弹倒下。
该死!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这时我听到了对面的苏联人大喊了一声:“Граната!”(我扔手榴弹啦!)由于俄语的“手榴弹”和德语的发音很像,所以我听懂了,但我刚想警告队友,一颗手榴弹就飞到了我脚边,我来不及多想,直接一脚把它踢开,然后喊了一声:“Deckung!”(隐蔽!)
轰!我感觉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耳边嗡嗡直响,不过这和炮击相比是小儿科,我拍了拍身上的土,正想站起来,却发觉脑袋晕乎乎的,浑身乏力。
“Sturmscharführer!”(士官长!)一个空降兵把我扶了起来,然后让我靠在沙袋旁。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一颗子弹就穿透了他的头颅。我清晰的看见他白眼珠翻了出来,嘴巴还张得大大的,头上的钢盔几乎裂成了两半,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他那被子弹搅成豆腐花的大脑,地上一片血色,我感觉脸上热热的,然后有什么东西流进了眼睛,非常难受。我伸手擦了擦脸,发现手上沾着的除了鲜血之外,还有一种白白的,像豆腐一样的东西。
“Panzerfaust!”(铁拳!)话音刚落,一枚火箭弹就击中了刚才我们作为阵地的建筑,碎砖和数不清的尘土铺天盖地的朝我砸下来。
“咳咳。”我被灰尘呛得不行,眼睛几乎睁不开了,我挪了挪自己的腿,发现有什么东西压住了我的腿。乓!一块硬物砸到了我的头盔,噢!好痛。
“Vo?!Vo?!”(沃斯!沃斯!)我听到了奔特的声音,然后只觉得有人把压在我腿上的东西搬走。我隐约看见奔特那高大的身躯,他把我扛在了肩上,然后大喊着让大家撤退,我眼睛的余光扫到了桥梁,苏军坦克呼啦啦的涌进了博物馆岛……
后来怎么脱险的,我已经忘记了,我只记得我们又回到了初遇空降猎兵们的地方,那辆四号坦克的残骸中又发出了无线电的声音:“Hieristdie18.Panzer-Grenadier-DivisionHauptmannRinger!Leiderkonntenwirnichtzudurchbrechen!Leiderkonntenwirnichtzudurchbrechen!WirstarteneinenletztenAngriffaufdenFeind!AllefreundlichdieseBotschaftvernommen,denkenSiebittedaranuns,diesistderbesteTrostfüruns.”(这里是第18装甲掷弹兵师的林格上尉!我们已经无法突围!我们已经无法突围!我们将对敌人发起最后的反攻!听到这条消息的友军,请记住我们吧,这是对我们最好的安慰。)
博物馆守军们发出了生命中最后的呐喊:“Eslebe——dasVaterland!”(祖国——万岁!)
然后是一阵激烈枪炮声和惨叫,最后的是单调的电磁杂音……
——未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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