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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你姓什么啊？”艄公递给天启一根鸭腿，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笑着问道。
“我没姓，捡我的老头子就这么喊我的。可能是姓天吧。”天启头也不抬地说道。“大哥，再来一根！”
艄公无语地看着他手上干干净净没有丁点肉末的骨头，憋了句：“你是属狗的啊，舔这么干净。”
天启翘起大拇指嘻笑道：“哎呀，大哥真神啦！你怎么知道我是属狗的呢？”
“你可真糟践了这一属相。”
“哪能啊？我觉得这属相和我天生绝配！这属相其实还有些配不上我呢，说不定我是属龙的，嘿嘿。”天启把骨头丢到一边又拿起一根鸭腿，使劲闻了几口，猛的一口咬没了半只鸭腿肉。
“牛嚼牡丹，猪老二吃人参果，到今天才知道这就是用来形容你的。”艄公实在有些不忍直视天启的吃相。
此时天启跌做在甲板上，两条腿直愣愣地放在食物盒两侧，一只鸭腿已经被掰成两节，左右开弓猛往嘴里塞。吃的急了，猛的咳嗽几声，嘴里的鸭腿肉险些没被喷出来。左手的吃完了随意把骨头丢在甲板上，完事了还猛舔几口，咧着嘴说了句“真香，真好吃！”
艄公嘿笑两声，听到楼上有人喊自己，忙跑了过去。
天启看他离开，有些纠结地盯着食物盒里的点心，心说：“死老头，你走的倒是利索，这些好吃的小爷到底能吃还是不能吃啊！”
艄公听从张望的吩咐调过船头，向岸边驶去。
“张公子，谢谢你的款待，我就先走了。”天启拍着圆鼓鼓的肚子对张望说道。
张望点点头没说话，倒是李叔阳笑着说道：“天启，你想获得真正的自由吗？真正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天下虽大任你想去何处便去何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无人管束，再不必听从别人吩咐。真正的自由！”
张望皱着眉毛一言不发。
“你开玩笑呢吧，除了皇帝老子，我不信有人能做到你说的。”天启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家伙长得虽然好看，但脑子绝对有问题，又想到毕竟吃了人家许多好吃的，这么赤裸裸地鄙视有些说不过去，接着说道：“真要有你说的这么好，我当然想要啦。”
李叔阳笑着说道：“只要你想要，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了。明天去李府找我，就说是找二爷。你知道李府吗？”
天启点头说知道。见两人不再理会自己，和艄公告个别就离开了。回城的路上他还有些纳闷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这个明显脑袋有问题的小白脸去李府找他，万一他不是李家二爷而是什么唐家三爷赵家四爷的，那怎么办？难不成要和李家门童说不好意思，昨天一个傻瓜让我来的？那我岂不是更傻，随随便便就被一个傻瓜骗了？再说了，那什么自由不自由的和小爷有什么关系？小爷现在过得很逍遥啊，不愁吃不愁喝，无聊了还能看看小寡妇洗澡……想到这里，天启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嘀咕道：“王屠子啊王屠子，你追小爷追的很开心啊，小爷今天偏偏就让你不开心。”
“天启哥。”
“天启哥好。”
“天启哥，你身上的衣服有些大啊。
“天启哥，你什么时候再带我去王老虎的瓜地摘几个西瓜？没你带着我都不敢去。”
……
天启到了城里没多久就被一群穿着脏兮兮的孩子们围了上来。他嘿嘿笑着扫视一圈，猛的一挥手说道：“偷瓜有什么好玩的，今天哥带你们偷看王屠子老婆洗澡去！”
一群熊孩子小混混顿时鬼哭狼嚎起来，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哈哈，不愧是天启哥！不知道王屠子的婆娘白不白？”
“肯定比你这黑鬼白！”
“我说，咱这样大张旗鼓地去偷看不好吧？”
“对对对，是不好！你就别去了，反正你不乐意看！”
“别啊，上刀山下油锅二狗子我都陪你们一起，今晚上肯定不能缺了啊！”
一群人哈哈大笑。
天启摆摆手，等他们声音小了，说道：“今晚上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谁要是被逮到了说是我带的，我要他好看！”
一转眼，月桂移步遍洒清辉。树影棹札，掩盖多少污垢。
总有些人喜欢夜晚出门。
“天启哥，你快点，别错了时候。”
“二狗子，我告诉你，想看就得学会等。你这毛躁性子不改以后啥都别想干成。还有你们，”天启瞥了一眼其他人，“哥这么多的优点，你们怎么都没学着？”
“天启哥你有啥优点，俺咋没看出来？”
“没见识。处惊不变，遇事沉着冷静，思维缜密，还懂得坚持，最最重要的是……”天启竖起一根手指头。
“是啥？”
“最最重要的是哥哥我人长得帅！哈哈哈。”说完很没风度地插着腰仰天狂笑。
很快，一行人来到王屠户的院落外。
院落坐北朝南布局简单。四周是两米高的土墙，三间房屋分别是主堂、侧间和厨房，除此之外便是两座草棚，里面饲养着家禽家畜。主堂兼具客厅和卧室的功能，侧间多是堆放杂物或是宾客休憩的地方，若是无客，便成了澡堂。一行人来到侧间的墙后，听着内里传出的哗哗哗撩水的声音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面色潮红，小声嘀咕道：“我靠，没想到偷窥竟然这么刺激，我浑身兴奋的直打哆嗦。”
“别这么没出息成吗？”有人鄙视道，“你瞧瞧人二狗子多淡定。”
二狗子擦擦口水，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天启顺着墙壁来回摸索，突然停下不动顺着墙缝抠出一块青砖。侧间里朦胧的灯光透过墙缝照射在地面，水声更加清晰了。
“每人十息时间，看完了赶紧撤。”
天启躲到一边乐呵呵地想到：王屠子啊王屠子，别怪小爷不仗义。
很快就有人看完了唉声叹气地走到天启身旁。
“真是可惜了王屠子婆娘的漂亮脸蛋了。”
“是啊，没想到腿这么黑。”
“腿黑还不算什么，我怎么看着还有一腿的毛？”
“我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原来还真是腿毛啊。”
“真是白瞎了。也就屁股大点，没啥好看的。”
天启一听楞了。不对啊，王屠子的老婆长得挺白净的啊，腿怎么可能是黑的？还长腿毛？
他径直走过去扒拉来看的挺起劲的二狗子。咦，屁股果然很大。由于砖缝的位置比较低，天启只能看到下半身。当看到那硕大的屁股之后产生了果然如此的想法。紧接着他视线下移，发现两根黑柱子上果然盘满了性感的腿毛。
他正满心失望，心说难怪这女人会嫁给王屠子这夯货，没想到这时她竟然把身子转了过来。
“小爷我不会这么好运吧？”天启看的直乐，“虽然不好看，小爷还是勉为其难地看看，嘿嘿。”
“我靠！”天启呆楞楞地吼了句。这婆娘怎么还是个带把的？
二狗子等一群人突然听到天启骂了句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侧间里传出一阵怒吼：“谁他娘的在外面偷看老子洗澡？！”
“天启哥，那里面洗澡的不会是王屠子吧？”二狗子有些忐忑地问道。
天启黑着脸说道：“除了他还会有谁？我说怎么一个婆娘还带把。真他妈晦气！”
“那，那现在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跑啊，难道等着王屠子出来请你喝酒？”天启话没说完就撒丫子蹿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同时朝王屠子家呸了声，转身跑开了。
二狗子原本看的津津有味，觉得一个女人虽然黑腿长毛大屁股，但也不是不能看，可谁想到一转脸一个女人变成了一个满脸麻子的汉子，这就好像原本吃着不知道是从地上捡起来的花生米，吃着吃着突然有人告诉你说这是从粪坑旁边捡到的。恶心，恶心到吐了。于是二狗子想也没想直接冲王屠户回了句：“王屠子，你的黑腿长毛大屁股真性感！”
第二天一大早，王屠子抄着儿臂粗的木棍就堵到了天启等一群孤儿居住的地方。
“天启，你个小杂碎，给我出来！”
天启睡眼惺忪地从门缝里看到王屠子踹门，猛地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他顺手抄起自己的袍子就往后门跑去。
“天启那杂碎呢？哪去了！”王屠户没发现天启的踪影，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陡然看到有人咧着嘴冲自己笑，怒道：“好哇，看来昨晚还有你们！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们这些有娘生没娘养的滚蛋！”
“老王八蛋说谁？！兄弟们，揍他丫的！”
“你敢骂我妈，我就让你脸蛋开花！”
二狗子等人都是孤儿，从小失去了父母，虽然如今都是些地痞无赖小混混，但大多也是迫于无奈。有好日子过谁会当一个让人唾弃的衰仔？但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妻儿更不要说父母了。挨你一顿骂小爷说不定还能笑着跟你说哎呀呀真不好意思，让你白费了那么多的口水，但你这么骂小爷家人尤其是怀胎十月辛苦生下小爷的妈，对不住，不揍你一顿还真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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