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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路走出去,再看宝鼎上方兽首的口中,蒸腾的雾气接二连三地从中腾涌而出,弥漫进整个空间中,就连手中空有的两颗灵力的宝石,此时都已经被雾气蒙上一层黑晕的图案。
空气变得渐渐稀薄,胸口堵得有些发闷。
借着微弱的光芒,若羽的手慌乱无章地触动着出口处的墙壁,摸索着也期待着,于猛然一刻,会误碰到开关,门吱呀地裂开一道缝隙,一片天光亮在面前,似乎光环中还映着李沧韵似笑非笑地面容。
可是,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四周都是光滑而冰冷的石壁,或许开关就藏在某个不被人发现的地方,可是当下白色的雾气已经压抑着,散尽氧气的空间中容不得多做喘息,越是费力的呼吸,手脚间越是慌乱,眼见白色的雾气就要弥漫整个屏幕,最后一点氧气就要被吸干。
若羽升起两块宝石,一个淡紫色的八卦状的图案在满是白雾的空间中若隐若现……
*****
这时拿着箭弩地系着白巾的一大队人马已在‘金樽顶’的宝塔外聚集着,不一会儿身穿褐色长布袍的许雁鸿就带着随从的几个系着青巾的弟子赶了过来,那几名弟子中就有在茅屋外把关的少年,“少主,就是这里了,看见那女子胁迫着李师兄向这边闯了来。”
“快去查一查,看宝塔内的机关有无人动过的痕迹。”
“是,”一个系着青巾的弟子闻讯,俯在水面上,仔细检查着凹槽处的机关,“少主,机关,机关确实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那青巾少年抬起头,赫然见到便是之前负伤的阿虎,为了保卫‘亭罗殿’的名誉,阿虎被前来挑衅的唐家弟子所伤,如今,许雁鸿上下打量了一下阿虎,看不出有过伤势,便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阿虎归队后,听见许雁鸿有些喑哑的嗓音狂笑着,“好一个云若羽,竟敢明抢我‘金樽顶’,受了你们这帮逆贼太多的屈辱,今日,我让你拿着‘金樽顶’踏不出我‘亭罗殿’一步。”
“来人,启动密室的机关。”一声号令下,青巾弟子忙着向水池边走去,白巾弟子却是面面相觑,露出犹疑的神色。
还是阿虎从那一群青巾卫士中站了出来,单膝跪地,请示道:“少主,我担心大师兄还在里面,若是贸然启动机关,万一误伤了大师兄,这……”
其余青巾卫士听闻这话,伸向机关去的手立刻停在空中。因为谁都知道,在少主生死未卜的这些日子里,亭罗殿大小适宜全都是殿主许道远交由李籍全权负责的,虽然平日中,这个大师兄要求甚严,使得门下弟子对此多有抱怨,但私下里,大家也都能感受得到‘亭罗殿’在这位大师兄治理下的良好改善,很多人心中对他倒是十分敬佩的,况且,如若是老殿主知道,以后追查下来,罪名却不是这几个人能担当得起的。
许雁鸿凝神而立,用着不可辩驳的嗓音下令说道,“开!启!”那些青巾弟子属于少主的亲密护卫,自是忠心耿耿,想要开启,却看着其余白巾弟子一个个怒目而向。
“怎么,谁想违抗我的话不成,”说着,许雁鸿威严的环顾四周,视线落在半跪在面前的阿虎的身上,“阿虎,我任命你为这些弟子的首领,以后你只负责监管这些人的武功即可。”
“少主……我……”
“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不是,”
“不是就好,你们几个还不赶忙开起机关,非等着那帮你贼将我镇店之宝‘金樽顶’偷了走,才算满意吗?”
周围一片寂静,许雁鸿敏锐地感觉到弥漫在空间的小小的骚乱和不平,他清楚地意识到在极短的时间内,没有树立起自己的威信,仅凭着‘亭罗殿’少主的名衔,怕是难以服众。
果然,从白巾卫队中发出声音,像是要辩驳般的大声唤道,“可是,李师兄…”
许雁鸿哪是肯让他们接着说下去,立刻将那人的话打断,厉声说道,“李籍和那些意图搅乱我‘亭罗殿’派规的人是一伙的,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如若不是他带领,一个外来的女子怎么可能轻易就找到‘金樽顶’的所在,怎么会这么迅速的找到开启入口的开关,时到今日,他已经不再是你们的大师兄了,窜通外人染指我们‘亭罗殿’的宝物,一旦丢了这金樽顶,你们和我,失去了在武林中的地位,怕是改日成为别人碗中的阶下囚,唾死狗,这样你们反倒是甘愿吗?”
白巾弟子中一片静默,他们虽然觉得事情中隐隐有着不对,但如果大师兄带着外人染指‘金樽顶’,就注定是错的。
“李籍他背叛师门,将我们这些师弟师妹们置于何处?”不知是哪一个青巾弟子在人群中嚷了一句,其他几名青巾弟子附和着,顿时,在白巾弟子眼中还坚决拥护的神情更是变得迷茫犹豫。
几个青巾弟子下到水塘旁,却没有阻止的声音,就连在一旁跪着的阿虎,深锁着的眉毛,哆嗦地颤抖着嘴唇,使劲像从嘴终将他要说的话使劲拔出来一样,断断续续用十分微弱地声音说道,“就算是这样,还是,还是不能轻易开起啊。一旦青巾弟子按照少主的吩咐触动了机关,所有的灵力就会注满‘金樽顶’正上方那头顶盘踞着无数细密蛇形的兽身人首像。这不是一般的灵物,少主可知道这是老殿主从‘恶灵谷’中请出的这灵兽妖,是‘恶种人’修炼到清莹界时所把玩的物件,拥有仅次于神元界的修为,能同时将十个修炼到高级人族的修炼士撕扯成碎片。人族修士为了更好地掌握和运用它,通常都会在它身上捆有释放灵力的开关,不开启的时候它所起到的作用仅仅是防御功能,一旦开启,就会激发灵兽身上所有进攻的法力,以若羽和李籍的功力根本就是无法抵抗、必死无疑。还请少主三思啊,”
那些白巾的弟子本来还有些松动,此刻听到阿虎介绍完,一个个连忙跪下去,口中替他们的大师兄求饶着“少主三思,少主三思啊。”
那些青巾子弟眼看着就要触动开关,此刻却也不敢再动,缩回手注视着少主。
许雁鸿铁青着脸,收紧拳头,指节处被他按得咯咯响得发白、
阿虎叩着头,一动不动,许雁鸿僵在中央,要不是在众弟子面前,他会再次照着阿虎胸口踹上一脚,肯定要比唐家弟子踩得更狠。
“少主,少主…”这时,另外一名青巾弟子跑上前来,“不好,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许雁鸿憋着胸口的一股怒气,此时更是抓起那名报信的青巾弟子的领口,一把就将他提了起来,“你说,到底怎么了。”
还没等报信的青巾少年说出口,身后就发出了一阵响亮的笑声,“哈哈,不好的事,正是在下啊。”聚在周围的‘亭罗殿’弟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此时都是一愣。
李籍跟在霓寰身后从外面走了进来,略微施了一礼,说道,“少主,还望你手下留情啊。”
“你,你…”许雁鸿松开还拎在手中的少年领口,怀疑地说道,“你不是在里面吗,怎么会…”
“你竟然对本门师兄弟也下黑手。”霓寰一步迈前,眼神中露出十分悲痛地神色,“若羽几次三番的救过你的性命,到紧要关头你怎么可以让她凭白就送了性命,你”说着,身体颤抖着用手指向许雁鸿,不可相信的是责怪,痛恨,懊悔,似乎青春、感情和全部的希望都在这一切轰然崩落,那是面前的这个人所承载不了的美好,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情深意重’这四个字却敌不过权利、身份、宝物这些实实在在唾手可得的物品,是啊,“你,终究不值得这样的一份感情,不值得我对你的情深意重,不值得若羽几次舍命相助,不值得,一切都不值得…”眼中含着泪水,却是努力地不让它滑落,又是怎样的一份痛啊。
许雁鸿决意不去看霓寰,深深地咬紧牙关,怒目而向,“李籍,你和这些外来的女子勾结,意图我‘金樽顶’,可还认罪?”他长袖一挥,那十几个笼在身旁的系着青巾的少年闻信皆提起兵器,聚拢在李籍四周,伺机而动。
李籍反手握着宝剑,“少主,你这是做什么?”
“你勾结外人,快,将李籍给我拿下。”
“你们敢!”一道双结如练地闪着银灰的宝剑横空刺来,挡在李籍的面前,“我看谁敢伤他?”
“霓寰!”许雁鸿怒喝一声,“你当真要与我为敌,还是经过这两日的接触,你跟他…”
“不要用你那肮脏的思想看我,许雁鸿,你醒醒吧,不要被宝物迷昏了头脑。”霓寰祭起的‘霜白剑’如银河当月,流星落空,闪亮的光芒不可直视。
“少主,”李籍将‘蛟龙剑’翻转着,托在手中,单膝跪地,一把宝剑向上递了去,“李籍是殿主一手栽培成长起来的,对‘亭罗殿’绝没有贰心。若羽按住我的穴道,这才没能阻止她闯入,恐她也是救人心切,还请少主三思。”
许雁鸿瞪红着眼睛,看着李籍,那怒焰似乎只有扫平他才能抚平,只听他从嘴角中逼出一个冷酷的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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