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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早先一步看出了世态炎凉,现下,你该知道了吧。”说着,带着一丝残恨的微笑现在唇边。
尤姑看此间少年,面目一改,变成这幅样子,当下心中虽然惶恐,但少年谦卑有节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心下暗中还抱着一丝希望。
“是不是这期间有什么误会,”尤姑试探着引导道,“林秋水以阔达待人,温和贤良的声名显赫于世,这连一直幽居在‘百花心’谷底的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将你送给谭娘,将自己的徒儿给魔教中人,就是为了换的自身的平安,这个,便是魔徒中人,有的也是不做的。”
“呵~,”李沧韵摆摆手,冷笑着说道,“何为正教,何为邪教,不过是因缘巧合,今日你拜入的教派,承袭的武功被视为正教,明日他拜入的教派被称为邪教,于是贴上了正邪之类的身份变化,但却是正教之人也存着邪教的心肠,邪教中人倘经环境使然,多了些做人的心肠,也可行正教之事。那些良善的声名,也不过是给外人看的,倘若说每个人的脸上都贴着面具,只是那些技艺纯熟的,掩盖得体的脸更加耐看罢了。”
说着,便将那个已然被磨成缝衣针大小的可以牵制尤姑的九神元阳当中的母针放在手中把玩,且嘱咐的说道,“你不要再用之前落在达摩鸠手中,对付他的那种事事讲究正派,且恭顺的劲头对付我,还妄想等我放松防备时,自行盗走宝针。”说着,用针尖在手指尖处一划,得意的说道:“现在这灵物也沾有了我的血迹,要是想脱得此物的束缚,还得用我的血液方才能将法术破除,这牵制你身体的法针已尽然落在我的手中,怎么样,师太,也不消得我在念诵咒语了吧。”
尤姑恨得早已是面色铁青,“我之前几次三番的试你,你俱是应对自然,谦恭有加,又想我们之前虽然并不相识,但冥冥之中,却还有着许多的联结,没想到你竟然干出趁人之危,这么不磊落的事情。”
“哼,”李沧韵冷笑两声,“你也不用摆着一副正人君子的假面孔来责怪我,就是你,也不是完全清白的。刚刚你所讲的话,就我的所闻,也不都是真的,且不是达摩鸠因为你们同派别的缘故,对你早已垂涎三尺,而事实却是你早年在你师父尤吉仙姑去广西的艋岬山闭关修炼的期间,受了达摩鸠的蛊惑,心甘情愿的与他早行过男女之间的云雨之事,但当你师父要从艋岬山归来时,你担心自己被逐出师门,从而沦落至魔教中人,且你发现达摩鸠喜新厌旧的速度如此的快,你心下看到谭娘的状态,并不十分认同,认为达摩鸠也并不值得托付,故此,你最终决定重新回归尤吉仙姑所创立的正派,与达摩鸠日渐疏离。那日,正是滇西老祖研习九天玄錅阴魔大法的最关键的一步,尤吉仙姑却未曾参加,想如此千载难逢的扫除本派魔道中人的侠义活动,他是最有理由参加的,可他不但没有参加的音信,就是他的人也已经消失在江湖中已有数年载了,尤姑,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尤师太脸色一凛,正色说道,“哼,你这么说我便知道了,想是你主意已定,万不会回头了。我师父尤吉仙姑此时人在几万米之外,自是有重要的事件需要定夺,自是无暇顾及这等小事,李沧韵,想不到我这把年纪居然还是会为了轻信而落在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我尤姑也不会为此失了气节的。”
李沧韵掏出那枚如缝衣针般大小的九神元阳母针,对着尤姑,口中默诵着咒语,瞬时牵动住尚残存在尤姑体内的八根子针,顿时天地间,爆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似万千虫蚁在体内蚀咬,尤姑挣扎着身体,神色痛苦无比。
看着尤姑痛苦的神貌,李沧韵续续断断的念了几段咒语,神色中也颇有不忍,这种不忍是他极力克制的,但此刻,他也是停了下来。
“我也不消你做什么,只是帮我完成见事情罢了,这事并非是伤天害理的,但又为你们所谓的正派人士不齿,所以才牵动你元神,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会将母针取出,合着子针一并销毁,这世上便不会再有人靠着这九神元阳母针挟制您了。”
尤姑此刻大口地喘着粗气,被身体当中的九枚子针折磨的精疲力竭的她强撑着问道,“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恕小辈实不能相告,到时您自会知道的。”
“这个小姑娘怎么说。”
“她完全不知情,在下和她还有些别的缘分未了。”
尤姑语气中充满着无奈,“我早就应猜到,你体内被谭娘依然换走的大半的真气,气既是魂,一个身体中充斥着邪恶魂魄的人说的话又岂能信得过。”
她抬头望了望四周居住了十年的赤土红崖,苦笑着摇了摇头,“也罢,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尤姑且跟你走这一遭。”
“呵呵~”李沧韵满足的笑了,他将手中母针放在袖肘当中,说道,“这冥阳宫的四周也都是谭娘的耳目,谭娘视你为仇人,她练成九天玄錅阴魔大法的第二层,你想要在这山谷中过这冰火煎熬的日子,恐怕都是妄想。”李沧韵向若羽望去,脸上不动声色的说道,“你放心,平时我也是不会动这母针的,在我的计划完成之前,也不愿意轻易就将身份暴露出来,你只能是自愿和我一同前往冥阳宫,口中并不得说出是我威胁的字样,必少让你遭受疼痛,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尤姑斜了李沧韵一眼,不耐烦的点点头。
夜已经变成漆黑一片,四周皆是寂静非常,洞穴旁的赤红色大石已经列成粉末,石基当中空空如也,一丝晚风吹过,静然的天幕默默吸收着四周的一切,扫平它们,就像从不曾发生一般。
李沧韵接过尤姑手中的迷龙幡,在若羽含笑站立的地方注视片刻,宽松一笑,将幡头横空,在若羽背心处的穴道中轻轻一点,只见若羽重又舒展了凝冻住的面容。
她揉搓着脸颊业已范僵的面部皮肉,仓皇的打量四周,看着破碎的石块,和空空如也的石基,用手挠挠后脑勺,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刚才怎么了,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李沧韵打趣地说道。
她反被李沧韵问了这一句,自己一时也怔在原地。
“想是你打破九神元阳母针上的压制的仙石,反被它的劲道所伤,一时恍惚,也是有的。不说了,我们赶快走吧,尤姑,”李沧韵冲着尤姑点点头。
若羽转过头,欣喜的看着尤姑,却看见尤姑那带着含怒的面容干巴巴的冲着自己笑笑,然后,挥起衣袖,一柄赤色宝剑当空飞来。
李沧韵手握迷龙幡,当空绕了几圈,看着白色的雾气从迷龙幡中腾涌而出,形成一只雾状的麋鹿,昂首嘶叫,周身射出数万条白色的菱带向着四面八方缭绕,一时间山谷腾云密布,再也分不清洞中入口,就是连身边的人也只能靠着感觉才辨别的出来。
“这样,就是谭娘自己也是一时进不了这红叶谷了,你的失踪便不会这么快的被人发现了。”李沧韵看了看尤姑说道,接着,他又拽了拽若羽,“我们这下可以去承阳宫了。”
“哦,好。”
“恩~”李沧韵顿顿,又接着说道,“你的赤珠石呢?”
“恩?”
“我的宝剑刚刚碎了,你运着赤珠石带着我飞起,好吗?”
“恩,好,”若羽犹豫了一下。
李沧韵注意到她表情有着些微的勉强之色,打笑般地问道,“怎么了,难道是不愿意带我?”
“不、不是的,”若羽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一番很大的决心般从怀兜里掏出一枚拖着红穗儿的玉佩,玉佩由玉石和玉环两部分组成,上面浮刻着飘逸的白色云朵,“这个,李~李大哥,前途危险,我心里总是不安,这个白色玉佩,希望你能收下。”
说着,便将白色的玉佩别在李沧韵的腰间。
“这样,”李沧韵指着别在腰间的玉佩问道,“你心中可能平静了吧。”
“是啊,我~你~它,它是我父亲给我的,能保佑你安全。”若羽一时焦急,竟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李沧韵又看了一眼腰间的玉佩,便也有些不自然地挪着步子,眼神专注地像是天文学家研究天空中颤动的星斗,“我~我们~走吧。”
若羽也不抬头看他,只迎和着点点头,升起手中的赤珠石,只见一抹紫青色光芒亮起,两人借着赤珠石的灵力,摇摇晃晃的飞身向上,“你扶好。”若羽刚说完,就只见赤珠石嗖的一声划过一道白色的气流,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尖叫,划过了死寂般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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