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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我倒没发现。”
安伯尘心头“咯噔”一跳,吕风起所提及之事甚为关键,若是不打探清楚,足以成为置他们于死地破绽。
“那么,只好如此了。”安伯尘看向吕风起,想了想说道:“该轮到你潜出去,去齐塔镇,找琴娘问一问此事。”
安伯尘话音方落,吕风起的脸立马黑了下来。
“为何要去找她,她又怎会知道?”吕风起冷冷道。
“不找她也可以。总之,这事既然被你发现,那便由你去解决。”安伯尘耸了耸肩,似笑非笑的对吕风起说道。
吕风起看向安伯尘的目光有些恼意,旋即收敛,低下头,许久没再说出半句话。
校场外围的天色阴沉黯淡,好在安伯尘所在林边溪畔清风徐徐,绿意盎然,修道人在这呆上个十天半月也不会憋闷。
李贤掬了一捧水,浣洗完脸脖,走回安伯尘身边,好奇的端详起吕风起:“安师,这便是移物换形的道法?”
“是。”安伯尘指着“吕风起”道:“这是最粗浅的道法,而最粗浅的道法往往最容易被人疏漏。吕风起所借之物不过是林边一叶,真正的他早已远去,不在校场之中。”
“原来如此,那安师前次遁去也是施展此法了。”李贤说着,话音一转:“不过安师,我倒有个疑问。”
“但说无妨。”安伯尘挥了挥手。
“早在七日前我们便被告知,这次试炼不得使用道法,一经发现,就地格杀。”李贤迟疑的说道:“据说只要使用道法,便会触动什么禁制,上至玄仙,下至神师,谁也躲藏不了......难道安师和吕前辈的修为已高过玄仙?方才不被他们察觉。”
“你就算不问,我也会和你说。”安伯尘看想李贤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欣慰,指着溪水边,示意他坐下,随后道:“我刚刚故意遣开吕风起,便是想要传你一门武道。通天寨比我想象中还要危险许多,你虽有我看护,可我也保不准哪天会发生怎样的意外,若你能习得此术,当可多几分保命资本。”
闻言,李贤喜上眉梢,只顾激动的看着安伯尘,话语凝噎。
李贤口上称安伯尘为安师,可仅仅是一个尊称,并没实际意义在其中。如今安伯尘将要授他武道,遣开吕风起说明是不传之秘,两人的关系也必将更进一层,这是李贤梦寐以求的事。
“徒儿,拜见......”
李贤纳头便要拜,被安伯尘手疾眼快止住。
“我此生不欲收徒。”安伯尘说着,李贤面露失望,就听安伯尘话音一转:“不过,或许真如你父那年和我所说的一样,你我的命运,早早的被那天地造化定下。"
李贤一愣,没等他深思下去,安伯尘已经伸手按入溪水:“我所传你之术,名曰武道真义,如今天下所会者,也就我与吕风起。我之所以遣开他,只是怕他发现后,日后对你心生顾忌。”
“武道真义......”李贤喃喃着,面露古怪:“安师,你此前曾在流沙国传武道与圆井宗弟子,和今日传我之道,又有何区别,为何要称为真义?”
“差别大了去。”安伯尘笑道:“在流沙国所传武道,是初创初成的武道,蒙蒙初始,未得提炼其中精髓。而此后,我和吕风起结伴前来通天寨,一路上吃饭喝茶闲聊,十有八九都在暗中斗法,当然,你是看不出。直到上了岸,我二人的境界都有所提高,初获武道真义,吕风起那家伙更是被激起心中豪气,为了发泄,暗中击杀了羊公。”
李贤听得眉飞色舞,就差手舞足蹈了。
他很难想想,从流沙国到风雪渡口的一路上,安师和吕风起表面看上好好的,事实上竟在暗中比斗。两位不世出的武道大家,终日沉浸在武道钻研中,终于各进一步,初获武道真义。
“安师,为什么是初获......莫非,这武道真义很高深?”李贤硬着头皮问道,在他印象中,安伯尘乃是天上地下无所不能存在,可他竟然用出“初获”这样一个谦卑的词,让李贤总觉有些不适应。
“算不得高深,只不过任何一道一玄奥,总要经历积淀,如此,每个阶段的收获都会不同。”安伯尘说完,语气一转:“好了李贤,别再胡思乱想,注意看我的手。”
安伯尘的手插在溪水中,李贤第一眼看去,看得分外清楚,安伯尘的手大若山峰,仿佛要将小溪从中截断。然而,李贤眼皮眨了眨,第二眼看去时,他忽地一惊,却见安伯尘分明将手插入水中,却无法看到,能看到的,只有清澈见底的溪水。
这无比矛盾的对照令李贤头皮发麻,只觉胸口血气震荡,难受得他只想吐血。
“这就是武道真义其中一义,有与无。”
安伯尘收回手,缓缓说道:“用在与人交手对战中,可以瞒天过海,亦可以声东击西,在有和无之间逡巡徘徊......”
说话间,安伯尘的手又向“吕风起”游走而去,李贤用目光紧紧跟着,只看见安伯尘的手指在“吕风起”额心上停住,手指敲向空气某处,轻若无物,可又仿佛在击碎一块坚硬无比的金铁,在空气中传荡出一股波动的力量,令李贤心头震动。
下一刻,李贤又是一惊。
却见在安伯尘手下躺着一片轻轻盈盈飘舞着的树叶,再不见“吕风起”。
李贤刚欲说什么,就见安伯尘弯曲指尖,对着虚空又是一阵敲击。
李贤再控制不住心头的惊骇和震惊。
安伯尘手下,树叶化作吕风起,如假包换。
“这也是武道真义其中一义,真与假。就如真相往往用假话来隐藏,假象经历的时间久了,往往也会变成真相。”
李贤傻傻的注视着“吕风起”,许久,咽了口口水,艰难的说道:“安师......这真的是武道,而不是道法?”
“哈哈哈......”安伯尘大笑起来:“武道和道法,又有什么区别?哦,的确有区别,道法需要源力,需要元气,而武道则不需要,只要有习武者、武之玄奥以及武之技巧。有这三者在,武道便是武道,即便用武道也能施展出变化之术。”
“多谢安师指点,贤儿会用心学的。”
李贤朝安伯尘躬身一拜,随后深吸一口气,在溪水边坐定,闭上双眼,回味起安伯尘适才那两道真义。
安伯尘点头,看着李贤,直到他入定方才收回目光。
武道真义是他和吕风起初创的武道至宝,吕风起依旧是极之道义,安伯尘仍走的周天往复的路子,如此武道,已然超脱寻常战技的范畴,兼之道法、道技、阵法等等,即便安伯尘和吕风起也只敢自言初获,李贤想要修成,就算他天赋再好,没个十年二十年也无法领悟出个皮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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