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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天去了怜香楼。
怜香楼一共有两层,一楼正中间是一个大厅,大厅两侧有几间茶座。二楼则是一层阁楼,一圈走廊,然后就是姑娘们的房间了。
这怜香楼里,跟那城里的妓院,却是有些不同,这里没有那么的喧闹,却显几分优雅。
大厅里漆红的柱子,粉红色的纱幔,摇曳的烛光,淡淡的香气。单是那意境,就已经能令你想入非非,却又不落入俗套。
那边茶座里坐着几个客人,陪着的是几个姑娘,偶尔传来姑娘们的软软细语,和客人们爽朗的笑声。
从大厅后面,传来的是琵琶声,那声音清澈如流水,让你听着就醉了。却不知那弹琵琶之人,又是何等风韵?
阁楼上姑娘们的房间,一个挨着一个,那边正有几个客人,伴着几个姑娘上去,那情景正如那句诗句:结伴归深院,分头入洞房。
谭天此时正在一楼大厅,他刚刚隐约看到阁楼上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进了一个姑娘的房间。
怜香楼里的老鸨此时向谭天这边走了过来。这位老鸨看起来却一点也不老,似乎只是刚到中年,走起路来却是另有一番韵味。
老鸨带着笑意,看着谭天,说道:“这位客官不知是有自己中意的姑娘呢,还是我找几个来,客官自己来选?”
谭天此时正想着刚才看见的那个身影是谁,似乎想得有些出神,没有说话。
老鸨则继续说道:“我们这怜香楼里的姑娘啊,可是个顶个的漂亮,又有才情,还善解人意。”
谭天这才回过神来,说道:“那就叫几个来,让我先瞧瞧。”他一时还没有打算,所以就先这样应付着。
老鸨说道:“那你先在这喝点茶水,我去把我们怜香楼里最好的姑娘都叫来。”这妓院里的老鸨,最是会察颜观色,她已经看出谭天是个非同寻常的人,所以极力讨好着。临上楼前,还不忘嘱咐,说道:“我们怜香楼里有个规矩你要清楚,就是不管你看上哪个姑娘,也要人姑娘自己愿意才行。”
很快,几个姑娘被招呼出来,跟着老鸨,正在下楼。
谭天忽然眼角瞥到阁楼上有个人正在看他,他抬起头,发现是方方。
方方看着谭天,脸上一种奇怪的表情,没有说话。她好像有些不太高兴,一转身,回了房间。
谭天没有多想,轻轻一跃,就跃到了那阁楼上。
老鸨领着那几个姑娘来到大厅,却发现那位客官已经不在了,心说今天这位客官真是奇怪的很。她却哪里知道,“那位客官”已经在方方的房间里了。
方方睁大着眼睛,看着谭天,说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谭天笑了笑,说道:“姑娘你刚从外面走进来,我就跟着过来了,难道你没看见?”
方方当然是没看见,她只是在关门的时候感觉到好像有一股风,然后就发现谭天已经在她身后了。
方方说道:“那,你来做什么?”
谭天捏着自己的下巴,捋着他那几根刚长出来的胡子,笑呵呵的看着方方,说道:“这里是怜香楼,是这玲珑镇上有名的妓院,你是这怜香楼里招待客人的,而我呢,刚好就是客人,那你说,我能来做什么呢?”
方方咬着嘴唇,略带嗔怒的说道:“你刚在下面,不是已经叫了姑娘,你找她们好了,干嘛又来我这儿。”
谭天笑着说道:“那些个姑娘,怎么能跟咱们方方姑娘比。”
方方被谭天这样一夸,心中是暗自高兴,脸上却不表现出来,仍用略带嗔怒的语气对谭天说道:“可是,你还是先找了那些姑娘,是不是?”
谭天说道:“那只是老鸨按她的意思找的,这不是看到你,我就上来了。”
方方的脸上渐渐有了笑意,但却仍是装出一副不爱理睬的样子,说道:“可这怜香楼里是有规矩的,你总要知道。”
“哦,这儿不就是一个妓院,来妓院不就是找姑娘,听听小曲,做些男女之事,还有什么别的规矩?”谭天当然知道这里确是还有别的规矩,刚才老鸨还在跟他说,他怎会不知道。只不过,他现在需要多绕绕圈子,给自己一些思考的时间,然后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谭天就目前已经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他知道他眼前的这位方方姑娘至少有两点可疑之处:一就是她两次看到叶飞烟的时候就离开了,那是为什么呢?而另一点,就是花若兰说的前些天没有看到她。前些天,不也就是六月十六前后,那她去了哪儿?又做了什么?谭天必须要想办法弄清楚。
方方头一扬,说道:“那好,我来告诉你,你想找我,也要我愿意才行。这就是怜香楼里的规矩。”
谭天说道:“方方姑娘这般说,那可是让在下失望了。”谭天这句话倒是没有撒谎,他此时真的有些失望。他来怜香楼当然并不是为了找女人,可每个男人,却都希望自己是会受女人欢迎的,尤其是受漂亮女人的欢迎。
方方把头低下,没有作声,她用眼角时不时的瞟着谭天,看着谭天有些失落的样子,她心里在偷偷的笑。
谭天略微有些尴尬,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说道:“那既然姑娘并不欢迎在下,那在下只好去找别的姑娘了。”说着,转身要走。
方方急忙抬起头来,说道:“你为什么要走?好像……我也没有说……不愿意,是不是?”说完似乎有些害羞。
谭天则又笑了,说道:“哦,那姑娘的意思是,就是同意了?那我今晚,可就睡在这儿了。”
方方说道:“你……你怎么这么坏。”说着,却是抿着嘴,露出笑意。
谭天忽然一伸手,去扯方方的衣袖。
方方似乎有些意外,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心急,假装忸怩了一下,似是想躲开,却是没躲。
于是方方的衣袖就这样被谭天用手扯住了。
方方的脸已经变得绯红,她象征性的把她的衣袖往回扯了扯,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你要做什么嘛。”
谭天抓着方方的衣袖,似乎也没有动,方方往回扯自然也没有用力。可就不知道怎么的,那整条衣袖,忽然被扯下来了,方方的整条臂膀就露在了外面。
纤细的胳膊,雪白的肌肤,就只是这样一条臂膀露在外面,就已经很是诱人。
这可是一位多少客人来怜香楼里,想得到却得不到的姑娘。
不过谭天看到的,还不只这些,他在那条雪白的胳膊上,看到了一条已经几乎看不出来的疤痕。
方方看着谭天,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她本来还含情脉脉的,等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但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后退了两步,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捂住了那条裸露在外面的胳膊,睁大眼睛,看着谭天,说道:“你……”
谭天此刻的表情有些复杂,当他暗运内功将那条衣袖扯下来的时候,内心里却不希望看到的是这样的结果,但那条浅浅的、马上就要消退的疤痕,在谭天眼里,却是那么的耀目。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传了过来,接着,是“杀人啦——杀人啦——”的呼喊声。
谭天没有多想,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看见另外一个房间的门口,一个女人惊恐的呼喊着:“快来人!杀人啦!”
谭天几步窜了过去,进入那个房间,他不禁的惊呆了!
房间里是一张很大的床,床上是一具裸体女尸,从尸体上能明显的看出,刚刚还跟别人做过什么。而她的头,已经被砍了下来,丢在地上!一大片血迹,印在床上。
地上还有一柄剑——一柄又薄又窄的剑,上面沾满着还未冷的血。
谭天走过去,把地上的剑拣了起来,把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不出预料,那把剑与刺入叶飞烟胸口的那把剑一模一样。
床上,散落着一些死者的头发,而还有一小缕头发,却是整齐的放在枕边。
谭天捡起那缕头发看了看,又与死者的头发比了比,确定那就是死者的头发。但他还是奇怪,于是他又将那缕头发仔细的看了看。
不知何时,方方已站在门口,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那具头颅,嘴里说道:“箫箫,她是箫箫,她是箫箫!”
那个被杀死的女人,正是李箫箫。
方方发疯似的跑回到自己的房间,失声痛哭起来。
刚刚发现尸体的那个女子,此时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正在一楼大厅讲述刚才的过程:“我就住在箫箫的隔壁,刚刚先是听到做那种事的声音,我倒也没在意。然后又听到一个男子咆哮的声音,我就有些奇怪,于是就出来了看了看,结果就发现箫箫被人杀死了。”
老鸨说道:“我刚刚还去箫箫门口喊她出来接客,她却说身体不舒服,又是哪来的男人?”
谭天此时想起了他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个身影,只是现在他实在想不起是谁。
他忽然想起了方方,于是他几步冲上楼,可是当他来到方方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方方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夜已经很深,谭天一个人回到了玲珑客栈。
花开的房间里没有人,而叶飞烟正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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