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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天看完那位黄衣女子送过来的信,起身走了。那黄衣女子却仍然坐在那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花开说道:“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那黄衣女子说道:“这里有酒,我想在这儿喝两杯酒,不知道可不可以?”
那女子的话倒是有些出乎花开的预料,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叶飞烟开口了,说道:“姑娘想喝酒,算是找对人了,我这花兄弟,就是喜欢别人陪他喝酒呢。”
那女子过来的时候刚好是坐在了叶飞烟的旁边,这样一来她反而一直没注意到她身边的这个人。此时叶飞烟说话,她转过身来看了看叶飞烟,忽然说道:“算了,今天本姑娘有事,改天再找你们喝酒。”说罢,起身走了。
花开说道:“这女子倒是有些意思,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叶飞烟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道:“你看我这一多嘴,给你说走个酒伴。”
花开说道:“还是走了的好,我可没有跟女人拼酒的习惯。”
谭天还没有回来,叶飞烟则已经上楼休息去了。花开一个人自斟自饮,很快,小二送来的酒也喝完了。
“反正没事,再去弄两坛桂花香酒来,等谭兄回来继续喝,但愿还没有打烊。”花开自己这样想着,起身出了玲珑客栈,朝桂花香酒坊走去。
微微的灯火,看样子还有人,花开心中不禁高兴起来,快步走了过去。
桂花香酒坊的门在侧面,正面是一个窗子,留了个口,通过这个口就可以买酒付钱,相当于是柜台了。
花开走了过来,朝里面看:一盏油灯旁边,是一个俊俏的姑娘,低着头,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
“姑娘,可还有酒卖?”花开问道。
此时那姑娘才发现有人来了,说道:“哇,又是你,那两坛酒都喝完了?”姑娘记着花开先前是来买过两坛酒的。
花开笑了,说道:“两坛酒算什么,早喝完了,又喝了些别的酒,却是难喝得要命。”
那姑娘脸上有了笑意,大大的眼睛,看着花开,很是得意的说道:“那是,这玲珑镇上,谁家的酒,能比得上我家的桂花香。”
花开说道:“是啊,你们家的桂花香当真是好酒,就算在城里,也是难得遇到。你还没告诉我,这会儿还有没有酒卖呢?”
那姑娘有些调皮的说道:“只要你想喝,我们家随时都会有酒卖给你的。”
花开说道:“那就好,再来两坛!”说着,已经先付了银子,等着姑娘拿酒。
那姑娘把两坛酒放了过来,花开正要拿,姑娘忽然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呀?”
花开一愣,他没想到姑娘会问他名字,然后说道:“在下姓花名开,花是开花的花,开是开花的开。”
那姑娘呵呵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就是被你这一说啊,就乱了。”
花开不禁也笑了,说道:“是呢,我这名字本来简单,结果每次给人一解释就乱了。”
那姑娘笑得更开心了,说道:“是你啊,嘴太笨。下次你这样说:本人姓花名开,花是鲜花的花,开是开放的开。你这样说,不就不乱了。”
花开说道:“多谢姑娘指点,下次就按姑娘这样说。”说着,又要去拿那两坛酒。
那姑娘又说话了,问道:“我都问了你的名字,你怎么……不问问我的?”说着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忽闪着,似乎有些害羞。
花开被这样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在下倒是忘了,那敢问姑娘芳名?”
那姑娘做了个调皮的表情,说道:“本姑娘姓古名月儿,古就是古板的古,月儿呢,就是天上的月亮。”
“嗯,古月儿,很好听的名字。”花开说着,又要去拿那酒。
古月儿又问道:“你这么着急,你的朋友在等着你回去喝酒吗?”
“我那两位朋友,本来是跟我一起喝酒的,只是这会儿,一个不知道去了哪儿,一个早早歇息去了。所以这会儿呢,倒只剩我一个人了。”花开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古月儿说道:“那你可以在这儿喝啊,你喝酒,我们两个说说话,不是很好?”
花开说道:“可是,这里只是有酒,却是没有下酒菜……”
“你又没问我,你怎么知道没有下酒菜?”古月儿做出一个很可爱的表情,看着花开。
花开本来也只是搪塞一下,没想到古月儿这样说,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很快,古月儿搬出一张小桌子和两个小凳子,摆上四样小菜:一碟花生、一碟乌干菜焖肉、一碟切好的白斩鸡、一碟腌脆萝卜。
花开则看得些吃惊,说道:“月儿姑娘,难道你会变戏法?这么快弄出这几样菜来?”
古月儿很是得意,说道:“这些啊,都是平时我给我爹做好的下酒菜,做一次放到坛子里,可以吃上几日的,所以啊,我只是给你盛出来而已。”
花开不禁称赞道:“想不到月儿姑娘还有这样一双巧手。”
古月儿更得意了,说道:“那是。不过啊,除了我爹爹,还没有第二个人吃过我做得菜呢,今天啊,算是你有福气。”
花开说道:“那先谢过月儿姑娘!”说着,已经坐下来开始喝酒。
半个月亮高高的挂在天边,淡淡的月光斜斜的照下来。古月儿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花开对面,看花开喝酒。
几杯酒下肚,花开话开始多起来,说道:“月儿姑娘要不要也来喝几杯?”
古月儿说道:“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喜欢喝酒。这酒啊闻着倒挺香,可喝着……我是没觉得好喝。”说着,还摇着头。
花开一笑,说道:“这酒啊,闻着香,喝着就更香喽。对了,我刚过来的时候,看你好像有些不开心?”
古月儿说道:“是啊,因为我爹爹这几日不开心,我也就不开心了。”
花开喝了口酒,说道:“你爹爹为何不开心?”
“他每年到这时候都会不开心,连我的生日也过不成。”古月儿说着,把嘴嘟了起来。
“哦,不知道月儿姑娘的生日是哪天呢?”花开看着古月儿。
“六月十六。”
“六月十六?那你爹爹为什么会不开心?”
古月儿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说道:“每到六月十六,我爹爹就会喝很多的酒,然后烧很多的纸,我问他为什么要烧那么多纸,他说因为要烧给我娘,还有很多别的人。”
花开把酒放下,吃惊的看着古月儿。
古月儿继续说道:“我听我爹爹说,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好不容易把我生了出来,她自己却死了。而在那天,一个叫什么季家庄的,里面的人,全被人杀死了。”古月儿仍然看着月亮,眼中已满是泪水。
花开睁大眼睛,看着古月儿,他一方面在同情着古月儿,而另一方面,他在想一件事:季家庄惨案。他早听说过季家庄惨案,但没想到今天从一位姑娘嘴里说出来,而发生在六月十六,倒还是第一次听说。那么,会跟这次的六月十六凶杀案件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还是说,只是巧合?花开很想再问问古月儿,但看着古月儿充满了泪水的眼睛,把想问的话又收了回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古月儿用衣袖拭干泪水,说道:“对不起,本来是想你在这喝酒,陪你说说话,却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扫了你的酒兴。”
花开说道:“是我提起了姑娘不开心的事,应该我说对不起,我自罚三杯。”说着,自斟自饮的喝了三杯。
古月儿脸上又开始露出笑容,说道:“你倒是能找着借口喝酒。其实,我也是想你在这儿喝酒,能陪我说说话。每天晚上我爹爹喝完酒早早就睡了,我一个人很闷,又不想太早睡,今天有花大哥你在这陪我说话,其实……我……很开心的。”说着,古月儿又低下头,用眼角看着花开。
花开说道:“月儿姑娘能这样想,花某也高兴的很。对了,你刚才说,季家庄?你确定是季家庄,在你出生的那一天,里面的人全被杀死了?”
古月儿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听我爹爹说,还被人放火烧了,好惨。我爹爹每到六月十六烧纸,说先烧给我娘,再烧给当年季家庄里死的每一个人。”
花开说道:“那当真是惨得很了。”而此时他心里却在想:那天叶飞烟提起过,那个什么宣王府护院总管武胜,原来叫做吴月生的,原来就是季家镖局的镖头,而那季家镖局的总镖头季振宽,也正是后来那季家庄的主人。那看来这事真的是有什么样的联系?他恨不得马上去找谭天,把这件事告诉谭天,只是,他实在不忍把这位姑娘就这样扔在这里。
古月儿看到花开在发呆,小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花开回过神来,说道:“哦,没什么。今天认识月儿姑娘,当真是高兴的很。”说着,把剩下的半坛子酒直接端起来一口气喝完了。
古月儿看着花开,说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花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你还会来吗?”
“我想……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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