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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开始降临,玲珑客栈里更加热闹。有的人在闷头吃饭,有的人则谈笑风声,有的人涨红着脸吆喝着划拳,有的人则把酒杯碰的乒乓作响。
隔壁怜香楼里的姑娘也跑了过来,这正是她们拉生意的好时间。看哪里有空座位坐过去,劝劝酒,讨点小费,如果能让哪位留下来过夜,今晚就有得赚了。
谭天三人坐在一个角落里,他们老早就已经在那儿了。花开抱回的两坛子桂花香酒果然不错,连伤还没全好的叶飞烟也不禁喝了两杯。
两坛酒很快就没了,这会儿喝的是小二送过来的酒,花开开始报怨着这玲珑客栈的酒远不及那桂花香。“不知道这会儿,那桂花香酒坊是不是已经打烊。”花开开始念叨着,很想再去弄两坛来。
这时过来一女子,一身黄色的衣衫,大大的眼睛,话也没问,就坐到了三人旁边的空位上。按说此时坐过来的女子,定是那隔壁怜香楼里的女人,但看那装扮,却又不象。
三人很是奇怪,正想问问那女子是何来历,那女子却先说话了,问道:“你们哪个是谭天?”
“不知姑娘找在下,是何事?”谭天问道。
那女子看了看谭天,声音变得有些温柔,说道:“不是我找你,是刚才外面有人,让我送来一封信。”女子说着,递给谭天一封信。
谭天接过来,打开信,只见上面写道:白天无名坊一见,见阁下气度不凡,却不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谭天谭大侠。以剑炼刀之事,恕在下白天未能直言相告。吾已在无名妨后院摆好酒菜,愿阁下能前来一叙。
谭天心想:有这样重要的线索,定是要去的。本来想跟花开和叶飞烟交待一下原委再走,但那女子却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只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然后转身走了。
夜晚的玲珑镇,却不似城里那般的繁华,此时灯火已渐熄,大部分的铺子已经关了门。
谭天很快来到无名坊的门前,无名坊也已经关门了。谭天正犹豫着怎么进去,似乎翻墙而入不太礼貌,却看见墙头上正有一人正朝他招手。
谭天一跃上了墙,发现那人正是柳无名。于是谭天跟着柳无名,到了无名坊的后院。
原来这无名坊的后院,是柳无名打造武器的工坊,搭着几个棚子,棚子下面,尽是些打铁的工具,还有一些没有打造完的武器。
院子正中央,摆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上点着蜡烛,还有酒和菜。柳无名示意了一下,说了一声“请”,于是两人都坐了下来。
“白天不知阁下原来竟是谭天谭大侠,幸好你们走的时候,有人进来,却是认得你们。用这样的方式请你来,希望别太介意,我一直觉得这玲珑镇有些古怪,所以请你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一坐下来,柳无名就开始解释着,然后两人干了一杯。
谭天说道:“柳兄客气了,早闻柳兄大名,想不到在这里遇到,真是荣幸至极。柳兄把在下约到此处,是说那以剑炼刀……”
柳无名笑了笑,说道:“约谭大侠来此处,一方面认识一下,另一方面,就是关于那刀的事。白天因为不识得谭大侠,恕没有直言相告。两个伙计已经被我给了银子打发去了怜香楼,现在就你我二人,在下正是要说一说关于那刀的事。我昨天听说这江湖中又发生了骇人的凶杀案件,白天又听谭大侠说那剑刺中了几个人的咽喉,那么想必谭大侠是为了那案子而来。虽然我已退出江湖,但总可以尽一点微薄的力量的。”
谭天说道:“没错,我们三个人来这里,正是为了那凶杀案件。柳兄这席话,让在下是感激不尽。”
柳无名说道:“你听没听说过,三十年前,江湖中有两大使刀的高手?”
谭天笑了笑,说道:“三十年前,我还穿开裆裤呢。不过我出道以后,倒是听说过,还听说他们曾有一次比武,但是未分胜负。”
柳无名说道:“没错,那两大高手一个是快刀孙钱,他使得是一把破风刀,以快闻名;而另一个,就是当时季家镖局的总镖头季振宽,他使的刀,却是比较特别,以刀法稳健而闻名。当时孙钱还比较年轻,有些轻狂,以江湖第一刀自居,季老镖头倒是没有要跟他争的意思,反倒是孙钱要去找季老镖头比试比试,战了三天三夜未分胜负。从此孙钱在江湖中也就只敢以江湖第一快刀自居了。”
谭天说道:“莫非,你说的那把刀,就是当年季振宽季老镖头所使的刀?”
柳无名说道:“没错,正是季老镖头的刀。那时我刚出道,有幸认识了季老镖头。有一次,季老镖头找到我,说:‘如果能把他的刀改进一下,将更能发挥他季家刀法的威力。’于是我们两个人研究了三天三夜,最终设计并由我亲手打造了他后来使的那把刀。所以那刀,我是绝不会忘记的,可以说,那是我这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谭天说道:“那就奇怪了,我听说,二十年前,发生了一次大案,江湖中叫作季家庄惨案,正是季振宽一家,一夜之间被灭门,季家庄也被烧成废墟。”
柳无名说道:“是啊。季振宽本来开了大半辈子镖局,却没想到老来得子,还是一对双胞胎儿子。于是他就生了退隐之心,想在晚年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他解散了镖局,在一处僻静之所建了一座庄院,叫做季家庄。之后他就很少与江湖人来往,没想到没过几年,就发生了惨案。因为他建庄院的地方方圆几里之内没有人家,案发当时并没有人看见,只是后来大火烧起来,才有人发现,但赶到之时,行凶之人早就没了影。所以那件事究竟是何人所为,是为了什么下此狠手,没有人知道。所以这件事成了二十年来的一个谜。”
谭天说道:“那为何现在还有人来做这把刀?不知道季振宽的徒弟、儿子是不是有活下来的呢?”
柳无名说道:“季老镖头因为早年一直跑镖,他只收了一个徒弟,也是当时季家镖局的镖师,叫肖风。那肖风本是个孤儿,投奔季老镖头之前,是长风观通天道长的徒弟。肖风十四岁的时候,通天道长仙去,而肖风本就没有出家,他师傅不在了,他就离开了长风观,投奔了季老镖头。季老镖头不仅收留了他,还破格收了他当徒弟。可以说,季老镖头对肖风有恩,所以当季老镖头隐退的时候,肖风为了报答师傅的恩情留在了季家庄,外面的人都以为他只是季家庄的管家。至于季老镖头的那两个儿子,在季家庄被烧的时候也只有六岁。因为现场被火烧过,尸体被烧焦,已经辨认不清,所以是不是当时有人恰巧不在或是逃了出来,却是不得而知。这二十年来,没有再出现任何与季家庄有关的人,所以江湖中都认为季家庄的人当年是全部死在了那次惨案当中。”
二十年前,谭天还没有出道,季家庄惨案他也只是听说过。现在再次被人讲出来,听的谭天也不禁的是一身的冷汗,心想那行凶之人也真是残忍之极,如果自己早生二十年,定是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柳无名似乎也觉得话题有些沉重,于是两人又开始喝酒。
几杯酒下肚,谭天开始捏着自己的下巴,捋着他那几根刚长出来的胡子,沉思着,然后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那来做那把刀的人,会是跟季振宽有什么关系呢?”
柳无名没有说话,这件事他也纳闷,但也实在无从得知。然后他站起来,走进一间屋子,拿出一把刀来,对谭天说道:“当时我看到那人带来的图纸,发现是季老镖头当年用的刀,也让我念起了旧事,所以就多做了一把。”柳无名说着把那把刀递给了谭天,然后说道:“只不过这把刀是用中原的精铁做的,你拿着,也许会对你有帮助。”
谭天接过刀,翻来覆去的看着,边看边说道:“早听说当年的季振宽所用的刀不同寻常,没想到今日在柳兄这里得到一把,那就先谢过柳兄!”
柳无名说道:“谭大侠不必客气。白天你们在这说关于那把剑的事,已经让我隐隐觉得,这次的凶杀案件,也许跟二十年前的季家庄惨案有着什么联系。”
谭天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这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这次被杀的人当中,有一个宣王府的护院总管,叫做武胜的。我听叶飞烟说,那个武胜本来叫吴月生,原来是季家镖局的镖头。莫非这次的凶杀案件,竟真的跟二十年前的季家庄惨案有关?”
柳无名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个吴月生我也听说过,他和肖风,可是当年季老镖头手底下武功最好的两个,没想到这次遭了毒手。相信江湖中有谭大侠这样行侠仗义的人在,定不会让恶人逍遥法外。”
两人又喝了些酒,谭天告别了柳无名。
回到玲珑客栈,谭天发现叶飞烟已经休息,而花开却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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