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活该崇锋进了城,像是一个普通的农夫一样,无心自然是随着他进了城,不过,他的样子可不像是一个农夫,倒像是一个琴师。至于琦冰,不知道,至少无心是不知道她在哪里,她好像是没有进城,想来是觉得没有机会杀自己而放弃了吧,无心是这样想的。
无心随着崇锋来到了一家酒肆之中,这里的酒客不多,不过,几乎都是修真者,当然,他们之间的修为自是有高有低。崇锋进了酒肆便径直奔向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然后坐了下来,无心也没有与他客气,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将死之人,哪里还会注意什么礼术。
这时,有店小二跑了过来,陪着笑道:“两位客官,您要些什么?”
无心打量了一下这个店小二,他不是修真者,而远处现下正一脸从容盯着帐本的掌柜的也不是什么修真者,只是,那为什么这里的酒客都是些修真者呢?
“两壶‘清云酿’。”崇锋面带笑意道。
清云酿,这是一种传自上古的佳酿,青光曾对无心说过,不过无心还从未喝过这种酒,今日听崇锋要了两壶清云酿,他的心中竟少了一丝沮丧,而多了一缕期待,生命于他而言,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他早已不是那种追求长寿的人了。这于他而言,是否是一种悲哀,他不知道,不过于他的修行而言,却是极为有利的。
店小二笑着应了声离去,时间不长,便端着两壶酒来了。
崇锋自己取了一壶酒,也没看无心,道:“你也取一壶吧,看样子你还没有喝过这东西吧。”
无心心头一喜,道:“确是没有喝过。”话落,便取了一壶清云酿,放于鼻下,嗅了嗅,抬头看崇锋时,见崇锋已取了桌上的酒杯斟满意一杯,轻轻端起浅尝辄止。
无心笑了笑,却是没有如崇锋一般用杯子,而是举起了酒壶径直仰头倒向了口中。酒入口中,颇是辛辣,久之,却有甘甜涌上。
无心涨红了脸,十分不情愿地品味了一番,松了一口气,道:“似乎并不似师叔祖说的那般好喝呀。”
崇锋在一旁看着,轻轻地笑了笑,道:“如果你有一日品味了人生的甘苦之时,便会发现它真的是甘甜无比的,不过,想来你也是没有这个机会的了。”
无心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是趁现在多喝一些吧,如此也不枉此生了。”说着话,举起了酒杯又喝了一大口。
崇锋的眼中似乎多了一分赞许,不过,却没有一丝的要放过无心的意思。无心紧锁着眉头连喝了数口,不长时间,一壶酒水便没了,他的脸色红润了起来,摇了摇空了的酒壶,喝了一声,“小二,再来一壶清云酿。”
那店小二远远地应了一声,不长时间,便送来了酒,无心似乎有些醉了,抓起身前桌上的清云酿又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将这一壶的清云酿全部喝尽,因为喝着喝着,他便睡着了,爬在桌子上。
崇锋似乎也没有刻意地去在意无心的举动,只是在他睡过去之后轻轻地扫了他一眼,之后便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一如既往地浅尝辄止。忽然,不远处走来一人,是一下年岁与崇锋相仿的老头,这老头走到崇锋的桌前停了下来,然后坐了下来,笑看着崇锋,道:“怎么,堂堂的天山派的大长老已经沦落到欺负未加冠的黄毛小子了吗?”
崇锋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儿,道:“这么多的修真者都聚在这里,看来酆都城的宝物真的要现世了,只是,你们真的能从那些怪人的手中抢来吗?”
“怪人,终究无非是人而已。”对面的老头笑道。
突然,酒肆外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便是一片嘈杂之声,崇锋微微侧目,随后叹道:“又是一些莽壮的孩子。”
在这酒肆外的街上,聚集着身着不同服饰的青年,不过却皆是怒气冲冲,剑拔驽张的样子,看这情形,街上的人是两伙对立的。而在人群的中央,是三个人,两男一女,这三人自然都是些修真者,只是那女子似乎很是看不起自己身旁的两个修真男子。
这时,只听其中一身着蓝袍的男子道:“钱诺,你没看出来这位姑娘是在与我说话吗?”
那被称钱诺的人轻蔑地看着说话之人,却是没有理他,而是向着身前这位貌美的女子道:“姑娘,可否赏脸,交个朋友。”
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两个人,我该如何选择呢,真的是太难了,如果可以不用选择该是多么好呀。”
钱诺愣了一下,随后会意。而那蓝袍男子自然也是明白了女子的意思,蓝袍男子看向钱诺刚要说什么,却有一柄短剑径直刺了过来,不过由心头一寒,身边暴退,只是聚集着的人太多,他在后退之时不得已撞在了一个同伴的身上,阻了一下退路,下一刻,那锋利的短剑便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条怖人的伤疤,鲜血汩汩流出。
蓝袍男子脸色铁青,而他身后的一干人等在怔了片刻后也是都反应了过来,不知是自谁的口中发出了一声满是污秽的怒骂,紧接着,数道光影打向了钱诺,那光影是打出去的法宝。而在钱诺的身后,也是有数道光影迎了上去。只是片刻,这街上便乱作了一团,普通的百姓早已是吓得躲了过来,这凡人眼中的仙人,在这一刻竟是如同市井的无赖一般打了起来,不过只是打架的方式与市井无赖不同罢了,刀光剑影,这是死神的来临。
钱诺没有再动手,而是冷眼盯着那蓝袍男子,刚刚能伤了他是出其不意,而现下在他有了防备之时,任钱诺如何自负,也不敢小觑这个人,只是不知为何,蓝袍男子虽是怒气冲冲,却并没有立刻动手,这情形,让钱诺有些不安,钱诺想了想,冷哼了一声道:“周奔,这个姑娘是我的,你还是不要乱动心思的好。”
蓝袍男子周奔盯着钱诺,好一会儿,翻手间,一柄细长的样子颇为奇特的银斧现于手中,然后,向着钱诺走了去,然后在钱诺略显惊慌的眼神中,银斧祭起,直取其头。钱诺似乎很是忌惮周奔的银斧,只几个回合,额头便渗出了汗,渐渐地,落了下风。
早已躲得远远的那个祸水女人看着周奔手中的长斧,眼睛顿时一亮,口中轻喃了声:“星斧。看来他家中的那些老家伙对他还真是疼爱呀。”
就在这大街上乱作一团之时,从街边的一间小酒肆的门口传出了一声震耳的喊声:“混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声音是极大的,震得这街上的所有人几乎都是一个踉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这声音的主人,而这一看之下,所有人又都是愣了一下。声音传来之处站着的是一个睡眼矇眬的一个少年,看样子还不及加冠,略显清秀的脸上却很不和协地在额头处挂着细长的疤痕,而这人自然便是随崇锋同入酒肆并喝大了的无心。
钱诺起初是又惊又急,惊的是这声音的震动,急的是眼见自己便要落败,可眼下见这么一下不知名的小子喝止了所有人,他的心中在这一刻定下了计谋,他不能再与周奔动手了,眼下只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个不知名的小子的身上了,迫不得已,他会选择取了这个少年的性命来缓和这场中的气氛,只是他却不知自己会为自己的诡计付出代价。
钱诺见所有人都盯着无心,便当先踏出一步,直奔无心,口中并骂着:“小杂种,敢在这里吓你爷爷,看我如何撕碎了你。”说着话,他已走到了无心的身边,伸出手便抓向了无心的喉咙。
无心半闭着眼,也许是全闭着,没人能看真,但所有人都觉得,大白天的,这个小酒鬼应该不会闭着眼眼走路吧。有人冷哼了一声,似乎很是不耻钱诺现下的所为,只是,当钱诺的手掌就要抓往这少年的喉咙时,少年不见了,消失了,凭空消失。当所有人四处找寻少年不见时,却听到了钱诺一声绝望惨叫:“啊,我的气海,我的气海……”他似乎是疯了。
有同伴过来制止住他,略一检查,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道:“好狠的小子!”
钱诺的气海碎了。气海,是修真者的命根子,它位于丹田之处,修真者的吐纳之术、真气的积累、修为的提升全仰仗着气海的运作,气海碎了,不会危及他的性命,只是自今日开始,他只能是一个普通凡人了,再不能修行。
数载修行,一朝断送。
这街上,再没有了嘈杂,所有人都特别的静,只有一道悽惨的哀嚎声久久不绝。周奔愣了好一会儿,收起了手中的银斧,看了一眼远处脸色凝重的那个祸水女子,然后转身走了,他有些怕了,并不是因为那个女子,而是在刚刚,原本他也是想对那个少年出手的,不过被钱诺抢先罢了,也亏得如此,他才免了这一劫,只凭刚刚那少年的一击,他深知,自己绝非少年对手。
风依旧,街角无人处,白衣胜雪,她手握断剑,盯着街上渐渐散去的人们,冷哼了一声,“临死不忘惹祸。活该被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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