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窗边喑哑一曲离殇乱了天下,血衣浸透泪花,身边人为何,魂断天涯
屋内,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少年跪在地上,腰间悬着一柄宝剑,一身赤色衣服,在月光之下看去,早已不知道是染上血迹还是衣服本来的颜色。少年眉目本来清秀,二十多岁的年纪,已是刀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略显英俊,只不过此时少年眼角已是挂满了泪水,哭成了泪人。在他的面前,躺着一具身体,借着月光,可以依稀看出这人脸上已经全无血色,喉咙上插着一把刀,伤口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风吹岁月最怕,记忆也曾留下,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那悲痛几味,命断谁家。
“余兄。”文武不由地叹了一句。
少年听到声音,不由地抬头望向身后,见是文武,又是声音哽咽地说道:“文伯父,家父被人害死了。”
文武瞥见少年眼眶中有眼泪在打转,略有些于心不忍,便是安慰道:“贤侄不要太伤心了,令尊是文某一生的挚友,我一定会抓住凶手的。都怪我,怪我来晚了,才会这样。”话到此处,文武也不觉得眼眶略有些湿润。
恰在此时,星晟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文捕头你的脚步实在是太快了,鄙人真是佩服。”话到一半,星晟忽而抬头看了眼文武脸上的表情,发觉情况不对,便立即转移话题,问那个少年:“谁最先发现的死者,有没有见到凶手?”
少年抬眼看了一眼来者,反问道:“你是谁?”
“他是钦天监监正,星晟大人,他一定能帮你找到杀害你父亲的凶手,星大人的问话,你尽管回答就是了。”文武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接着又说道:“星大人,这位少年是死者的公子,名叫余明瞻。”
星晟走过去,扶起余明瞻,轻声安慰道:“少侠,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将凶手绳之以法,现在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少年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月亮,许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少年突然问道:“你就是钦天监监正——星晟?““正是。”
“闻听星大人精通星象?”
星晟浅浅一笑“略懂。”
“那大人你一定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了。”少年长袖一挥,将一幅素宣呈到星晟面前,星晟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七杀破云凌紫微,北斗回天撼日月”这一行字。
“这是——”星晟喃喃道。
“这是家父死前留下的一幅字,我仔细检查过这间屋子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我母亲的房间在家父书房旁,她赶过来时候,凶手已经走了,只剩下这幅家父的绝笔。”
文武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皱起眉头:“确实是余兄的笔迹,但是字迹很工整,看来余兄早就知道他要遇害。”
星晟问道:“这会不会是死者生前练字时写的?如果这里含有凶手的信息的话,为什么凶手临走之前没有将它毁掉?”
“不会。如果是要练字,为什么这里只有这么一幅墨迹?至于为什么凶手不将他毁掉,按刚才的猜测,余兄早就知道自己要被杀死了,他很可能是故意被他人杀死。”
“所以他应该是和凶手达成了某种共识,这幅字,是故意留给我们看的。”星晟若有所悟地说。
一旁的余明瞻早已按耐不住:“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那么多劫镖之人想要杀他都不能得逞,他又为何要自寻死路呢?”
“贤侄。”文武想要劝慰,却只是单单地呼了一声,却不知道怎么补上后面的辞藻。
“正如你所说,没人杀得了他,所以他的死只能是心甘情愿的。”星晟如此说道。
余明瞻转向星晟,指着那副字:“大人,请你给我一个家父必死的理由。”
星晟思考了片刻,说道:“这幅对联里的七杀、紫薇都是浩瀚夜空中的繁星之一,七杀是南宫第六斗,紫薇是北极星。我想第一句应该说凶手来自南方,潜入到北方的京都作案。”
“那第二句呢?”
“第二句我想是给我们一个线索,北斗指着我们这些身边之人,日月指的是南方的日月潭,令尊可能是想让我们赶往日月潭,去寻找线索。”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日月潭呢。”余明瞻继续追问。
“一定是,今夜我观星象,七杀星正巧位于日月潭所处的那片月空,相信我,错不了。”
余明瞻沉思了一会,又说:“那据你所说,家父为何寻死还是不得而知啊。”
星晟叹了一声,说道:“这个,恐怕只有到了日月潭才能知道了。”
这时,文武突然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贤侄,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先扶夫人回去休息吧,她还在门外哭泣呢。现场和余兄的遗体交给我,我再检查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余明瞻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慢慢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往门口走去,快走到门口时,又恋恋不舍地回身望了父亲的遗体一眼。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的父亲的。”文武又说道。
余明瞻无奈,只得转身走出门外。
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与哭声,之后,便听到有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感到余明瞻及她母亲走远,星晟突然笑着对文武说道:“看来文捕头对于这座庭院蛮熟悉的嘛,这么大的庭院,文捕头竟然不用问路就可以找到书房的方向。”
“你是在怀疑我?”文武冷冷地问道。
“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余兄是我文某人的挚友,我也经常是他们家的座上客,知道书房在哪里,是理所当然的事。”
“看来是我多想了,既然是这样,那我先告辞了。”说罢星晟转身欲走。
“星大人慢走,文某也有一件事不明,想请教一下星大人。”
“哦,但说无妨。”
“星大人第一次造访此地,而夫人刚刚一直在门外,为何在大人进门前,未见夫人阻拦大人?“文武问道。
星晟没有答话,却是仰天长笑!
“大人这是何意?”文武被星晟这一笑弄得不知所措。
“因为我只和夫人说了一句话:我乃钦天监监正星晟,虽位卑职浅,但也系天下百姓所派,扫除奸邪,义不容辞!”
文武却是冷冷一笑道:“还愿大人您好自为之。”
“你在威胁本官?”
“在下怎敢,只是奉劝而已。区区奸邪,自有我等捕快去查,星大人执掌星象,管的是天上事,人间之事,还望大人莫要插手。”
星晟却是微微一笑:“天上地下本为一体,皆在混沌之中,这事下官倒还管定了。”
顿了一顿,星晟又是冷冷地笑道:“还望文捕头今晚查案能有所收获。”
“那是自然,星大人莫要挂念。”文武答道。
星晟听到文武言语,没有说话,只是短笑一声,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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