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俩是已经开始相思了吗?”公西意乐不可支,诚王八提起梁简的口吻和从前大不相同,她就已经很诧异了。这梁简又是怎么了,口吻听起来挺遗憾的。
梁简哭笑不得,意儿又开始胡说。
“你这张嘴啊,真是什么都敢说,谁也堵不住它。”梁简调侃道,“去东大街买个葫芦,挂在上面才好。”
“嘻嘻,你去买,我就敢挂。”公西意挽着梁简的胳膊,“你去洗洗睡吧,在肯定路上累得半死,我就不折磨你了。今晚我进宫陪止心一夜,晚膳不在府里吃。明天要穿的衣服,都让她们准备好了。”说完,轻轻在梁简脸上吻了一下。
梁简看四处无人,揽过小丫头的细腰,吻了上去。
“今儿放你一马,再不老实,明天止心大婚,正光王妃能不能出席得了都是问题。”绵绵的情话擦过公西意的耳朵,痒痒的逗得她笑出声来。
“好了,咳咳。”公西意推开梁简,清了清嗓子。
梁简摆摆手:“去吧,路上小心。”
看着小丫头轻盈的背影,梁简的心也跟着轻松起来。麻烦的事情都会过去,自打身边有意儿,他对这人世间竟生生多出一份不舍。原来死之于他,实在不算什么;如今,他舍不得。
公西意站在明光殿,一幔红帐落下,凤冠霞帔始出。
女人,对嫁衣总有着特别的迷恋。当初,嫁梁简嫁得太早了些,又或者是心里太乱,好像错过了一些东西。
高高的衣架上,鲜红欲滴,以步丈量,这拖地的裙摆竟足足有六米之长。若比起那件金梅隐现天蚕嫁衣的简洁、庄重和唯美,那止心的这件就是梦幻。千层轻纱,轻盈柔软至极,就是不知道怎么穿才好。
公西意怀疑,真的不会踩到裙摆,然后摔倒?
止心端坐在那儿,一脸幸福,幸福的女人气色总是令人羡慕。她不胜感慨,就连止心也要嫁人了。这个单纯的小女孩儿,是何时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而努力的,她竟丝毫没有察觉。
“紧张吗?”公西意的手指轻轻点点止心的脑门。
止心羞涩地点点头。
公西意五大三粗地拦着止心的肩膀,感叹道:“有什么好紧张的,忽哲宇上辈子肯定拯救银河系了,这辈子才能娶到我可爱的止心啊。”
“姐姐,你取笑我?”止心的五官不如公西意那般精致,但是笑起来很温暖,宜室宜家。
“我哪敢取笑长公主殿下。”公西意盘着腿坐在止心的对面,“看在你叫我这么多年姐姐的份儿上,送你一件礼物。”
“是什么?”止心在宫里这些年,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没见过,早已对礼物没有多大兴趣了,唯姐姐不同。也说不上来哪儿不同,总之姐姐就是与众不同。
公西意递过来卷好的一幅画:“现在别看,等见了大将军,给他便是。不对,应该是见了恩亲侯才对,或者说,驸马爷?”
止心拿过画,没好气道:“我当姐姐送了什么好东西呢,一幅画就把止心给打发了。这到头来还不是给我的。”话虽这么说,可她心里有多开心谁知道呢?
“你只管给他就是。”公西意默默地反省,抄袭是可耻的,对不起啊对不起。不过不是商业用途,她也没有署自己的名,应该可以原谅吧?
晚冬的晨早,天还黑乎乎一片,尖尖的月亮像一道缝儿,在漆黑的幕布上撕裂一道亮光。谁也没发现,宫中老柳悄悄地发新芽了,冒出一个个小绿尖儿。春天,已不远。
一个月来的,谏官们对梁辰的“为难”绝不在少数,难听的也是有的。但时至今日,已是多说无益。早朝的官员们一个个身穿新服,收拾的有模有样。长公主大嫁,恩亲侯迎娶,于大梁是喜事一桩,至少武将们的心是稳住了。
公西意帮着止心一层一层地整理衣摆,额头上细细的一层汗水。果然是想要美,若没天赋,便只能劳累了。
“姐姐,我怕。”
公西意忙的气喘吁吁,头也不抬地整理止心腰间的玉饰。倒不是没有下人,只是她不放心而已,也总想为止心做些什么。
“有什么好怕的,我现在想想啊,你这么一嫁,挺好的。将来住在公主府不用受气不说,咱们姐妹俩想见面也容易的多。忽家那边有哲黛姐姐在,也算是有个能说上话的人。”公西意总算让几块儿玉佩乖乖的了。
“恩。”止心深呼吸,可她还是紧张啊。
“等会儿,给你找点儿吃的先垫垫,这一天还长着呢。”公西意命人拿来头纱,看着八个宫女才能撑开的红纱,她咽了口吐沫。幸亏就是一层纱,要是一块布,止心的脖子就折了。
“给我我也吃不下,姐姐还是别麻烦了。”上妆的一列宫女已经等候在外,没时间吃东西。
公西意叹气,昨晚陪止心聊到很晚,又起的这么早,困意不退。
“你上妆吧,我再小憩一会儿,已经不行了。”公西意还是决定回到温暖的被窝儿里,“到点儿了,让人叫我。”
止心掩嘴笑道:“我就知道,姐姐去吧。”
满朝文武,立在两侧。
大梁明光长公主——梁止心,拾着台阶一步一步地走上来,数米长的千层红纱,打过冰凉的玉阶,没有任何人陪伴跟随,这注定是一条一个人的路。
但是路的尽头,有他。
“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
浩荡的回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响起,远远的九米高台上隔着珠帘,已看不清龙颜和凤容,忽哲宇立在止心的左侧,人不怒而自威。公西意站在长屏后,隔着缝隙看着这一幕,心里激动不已。她虽贵为王妃,却不自知。这种撼动力极强的场面,直直敲打她的小心脏。
哪个女孩儿在小时候没个公主梦呢,如今看着现实中的公主,有些恍惚。真正的贵族和普通阶层总是不同,这和财富权力都没有关系,有句话很对,三代也养不出一个贵族。
肩膀被人轻轻一拍,公西意的胡思乱想才告终。回头一笑,原来是蒙珞,好久不见的人。蒙珞指指侧殿门,有口无声地示意她过去。
公西意点点头,压着呼吸跟在蒙珞后面,踮着脚尖溜了出去。
“可算能正常说话了。”公西意一手顺着气,看着蒙珞扯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待会儿和我坐一辆马车吧?”蒙珞邀请道。
“好啊,反正梁简还要跟皇上一起,我也懒得跟着他们掺和。”公西意摇摇头,“规矩太多,我是受不来。”蒙珞笑了,快乐地在原地打了个转,然后又忍不住附在公西意耳边道:“我有了。”
“有什么了?”公西意摸不着头脑,傻乎乎问道。
“孩子。”蒙珞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公西意幸福道。
公西意把两句话这么一连,嘴巴张开了,蒙珞怀孕了?这还真是……喜事成双啊。笑容挡也挡不住地挂在公西意脸上,又是一个新的生命被孕育,就连梁远也要当爹了。
蒙珞开心地抱着公西意:“我不知道该和谁分享这个消息,阿妈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地跳舞,草原上的姐妹们知道了,一定会开心地唱歌!阿爸今年一定会放生一群小狼,西意,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公西意被她的幸福感染,笑道:“我知道,梁远知道吗?”
蒙珞微笑着摇头:“我会告诉他的,他会开心的,对不对?”
“对~他都要当爹了,怎么会不开心。”公西意揉了揉蒙珞的脸,真是一个让人幸福的姑娘。
心里有点没着落,如今止心嫁人,梁远也有孩子了。而自己呢,那些药真的要停下来吗?梁简也想要一个孩子,她却给不起。
长公主府,宾客不绝。
正式的礼节过后,帝后就回宫了。文武百官携家眷前来道贺,忽家的人忙着应酬和接待。公西意张望了很久,也没见到梁远和蒙珞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接到喜讯了没有。
梁简那边儿人太多,好像是徐家的人,她就更不想上前了。止心的婚房又不能随便进,她百无聊赖,最大的原因是这婚宴上的饭真不怎么好吃。这时,忽哲宇敬酒敬到这一桌了,公西意拍案而起。
“我敬侯爷一杯!”其实她没怎么喝过酒。
忽哲宇举杯示意,一饮而尽,公西意却被呛的咳嗽连连,辣出眼泪了。“意王妃,好酒量。”
公西意打量着说话的人,没见过,一笑而过。忽哲宇正要离开,公西意拦住他,低声问:“哲黛呢?”
“在府里,今日没有来。”忽哲宇面无表情,点点头就走了。
同桌的人大多是皇亲国戚,不过和她不熟,也无话可说。远远地看着梁简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寒暄,那男人旁边站着的女子,像是画儿里的人一样——安静。
徐恩,第二次见面了呢。
她怎么就那么恬静迷人呢?梁简会不会心动,会不会听腻自己的聒噪,会不会受够自己的无理取闹,会不会偷偷欣赏身畔的佳人?这大梁啊,真让人伤心,怎么正妻都可以同时有两位呢。她索性不看了,手指弯弯勾了一壶酒,找个没人的地方一醉方休好了。白活这么多年,还没喝醉过呢。
梁简感受到意儿的目光,勾勾嘴角。小丫头真是不知避讳,哪有这么盯着男人看的,但是当他寒暄过后,回过头,佳人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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