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劝了就像没劝,力不从心的感觉油然而生。公西意拖着梁简的手臂,两个人没有坐来时的马车,选择了散步回王府。
“我见到哲黛姐了。”公西意随口谈及,这冬天的风打得人清醒,冷得人收敛。梁简抬头,竟然下雪了,他们和雪还真是难得的缘分。
“恩,我知道。”他脱下披风,把公西意包裹得严严实实。
本来就穿得很厚的公西意,被这件大披风压得喘不过气儿。真不要小看一件披风,里面垫着厚厚的羊毛呢。
“我不冷啊。”公西意哀怨的眼神儿看着梁简。
“万一着凉了呢?”梁简把连着披风的长帽扣在公西意的脑袋上,“别怪皇兄,他有他的难处。”公西意笑了:“犯得着跟我解释吗,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我说的是徐恩的事情。”梁简定定地看着她,不容逃避的眼神。
“……”公西意别过头,“真应景啊,从小就喜欢下雪的天气。”
“意儿,你和我、皇兄和皇嫂其实是一样的。”梁简抱她满怀,很踏实,在纷纷扬扬的飘雪中。
公西意哼了一声,嘟嘟囔囔道:“一样才怪呢。”人家梁辰虽然办事不怎么讨人喜欢,但是专情是没的说的。姜郁冰命真好,遇见一个如此爱她的男人,完全就是是传说中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啊!忽哲黛这样的美人送到床上,他都不动心。
丫头还小,有些道理她不明白。梁简和公西意十指相扣,一路闲聊着回到王府,偶尔还争论一二,每每都是以梁简的沉默告终。
“娘娘,你这是何苦呢?”裴湘心疼道,小姐和皇上的感情,她一直都是看在眼里的,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小姐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眼泪,谁又会知道呢?
“皇上,宿在哪了?”姜郁冰紧紧抓住木梳,过于用力弄断了指甲,一丝血渗了出来。“娘娘,你就别作践自己了。”裴湘夺过木梳,就要叫太医,被姜郁冰拦住了。
“不碍事的,皇上……”姜郁冰多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但是又希望是肯定的答案。
“奴婢说还不行吗!”裴湘叹气,“没有,哲黛姑娘倒是被留在承恩殿了,只是奉茶的时候,被皇上一把打翻,说是手烫伤了,奴婢已经请太医过去了。王爷王妃走后,皇上一直呆在书房,谁也不敢劝。”
“明天把本宫的清肌玉露给承恩殿那边送去,别留疤才好。”姜郁冰喃喃道,心里竟然有点庆幸,但是很快就变成担忧。只有留下忽哲黛,给她一个名分,才能留住忽家。她是一国之后,不应该只顾自己恩宠和幸福,不是吗?
裴湘除了叹气,没什么好说的了,后宫的女人有几个是幸福的?
第二天,退朝后。姜郁冰在侧殿等候,身后的太监手中端着紫红的木托,上面放着一本薄薄的册子。
“郁冰,这是做什么?”梁辰一夜未眠,早就疲惫不堪。
“臣妾今儿早上就寻思着,给哲黛赐什么字好。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妥当,还是皇上亲定吧。”姜郁冰笑得端庄大方。
“之后呢?”梁辰的心凉一半,若说昨晚是生气,现在连生气的精力都没有了。朝堂之上,后廷之中都在逼他,这一刻他才懂得孤家寡人是什么滋味。
“皇上政务繁忙,臣妾命宗亲府拟了折子。”姜郁冰拿起薄薄的册子,递给梁辰,“要是没有要改的地方,就拿去内务府,承恩殿那边……”
“啪”的一声,册子飞出去几米远,散落在地上。
“出去!”梁辰一拳砸在柱子上。侍奉在殿里的个个跪下,浑身发抖。洪泉猫着腰,喝退所有人。
梁辰一步一步走近姜郁冰,一手捏起她的下巴:“郁冰,把上面写的念一遍,你念!”
姜郁冰看着梁辰的眼睛,字字清晰道:“上闻,王者始风,本乎妃德。天下内治,模厥人伦。美人忽氏,陶翕辟之和,生庆善之族。
玉粹其度,渊靓而衷。可特封贵妃,仍令所司择日备礼册命。”
“好一个王者始风,本乎妃德!”梁辰猛地松手,“如你所愿,朕的好皇后!”
“臣妾,遵旨。”姜郁冰福身行礼。
宫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精。这边还未正式册封,内务府就已经得到消息了。内务府府正把所有的尚宫训斥了一遍,无非就是承恩殿那边的吃穿用度不够礼数。
“大人,咱们未免太紧张了些。”刚来的门脚小公公不明白,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大家慌什么。
刘府正一巴掌打在他脑门
上:“你懂什么!单瞅瞅住的是什么地方,昨天接进来的,今儿还好生生住着呢!没脑子!”
“哦”小公公还是不太明白。
一天一夜的雪,整个王府白茫茫的。因为公西意喜欢雪,梁简就命人不要随意来回走动,怕破了这片美景小丫头不高兴。
公西意站在门廊上,惊叹不已。干净的雪地上一个脚印都没有,仿佛无人来过般,她哪知道下人们都是绕着走的。
“宫里传消息了,以忽家的分量,最低也是正妃的分位。”梁简淡淡道,“皇兄不会亏待她的。”
公西意本来一脸开心,听了这个瞬间拉下脸。
“是吗?”她缠着绑着手绢玩儿,以前遇见这类事情还会和梁简讲一通大道理,现在她觉得语言有时候是没有用的东西。
“恩,虽然还没有下旨。”梁简也不知该说什么。
“还是说说我们的事情吧。”公西意耸耸肩,“都已经下雪了,一打春,徐恩就该进府了。你打算怎么安排,她住哪?府里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有插手,可是如果将来交给她管,我不敢保证不和她产生矛盾,紧接着就是我们之间的误会了吧。”
“意儿,我们要个孩子吧。”梁简最近很喜欢抱她,这是从前没有的。几乎只要站在一起,她总会被揽入怀中。可是她不喜欢,拥抱要是成了习惯,一个人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孩子,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公西意的声音很小,她不可能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带来一个新生命,那将是她致命的牵绊。
梁简明知自己说服不了她,但是每当拥抱的时候,他很不安。这种感觉就好像意儿随时都会离开他。人生,最难熬的不是寒苦,而是温暖之后的凛冽。
承恩殿内,一改往日寂寥。各路宫女进进出出,好不热闹。甚至还未正式封妃,宫外的人就闻声而动了。忽家本姓的自不必说,凡是能扯上丁点关系的,都上赶着巴结。有能耐的甚至把求见的帖子递进宫了,稍逊的造访大将军府。
忽年涛又送走一批客人后,笑得合不拢嘴。
续弦的夫人张氏更是喜上眉梢,她可算是熬出头了,这一辈子斗赢了洛妙言,斗赢了范纤纤……
如今她们的儿女哪个不得称自己一声母亲。当初养着忽哲黛这个贱丫头果然是对的,以后她可就是贵妃的嫡母,京城里谁还敢看不起她,谁还敢拿着江誉典说事儿!
忽哲宇站在花园里,纹丝不动。所有人都如愿了,可他真的累了。
杏儿从小就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这承恩殿的华丽程度可远远超过了皇后的寝宫。她真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住在这里岂不是能经常见到皇上,她自信地笑笑,这宫中也会有自己得一席之地的!
“杏儿,把这些全部退回去。”忽哲黛看着满目珠宝,绫罗绸缎皱眉道,正式的册封还未下达,不能落人话柄。
“小姐,这些迟早都是你的,干嘛要退掉。”虽说在大将军府,跟在小姐身边,但是除了表面上的吃穿用度不被亏待,哪里能见到这么多宝贝。
“我说的话,你不听吗?”忽哲黛微怒,杏儿性子在府上还好,若是以后真的在宫里出不去了,她这张嘴必定惹祸。
“不是,小姐,这些珠宝退了就算了,但是这些胭脂怎么能退呢。”杏儿睁大眼睛,这些可是买不到的宝贝,况且以后小姐用得着的。
忽哲黛随手拿起一盒,打开后清香萦绕。
有的人嫉妒自己的容貌,有的人羡慕,当然也有人嘲弄。但是一直以来,她恨自己的这张脸。承恩殿?凭什么承恩,这张脸吗?还是忽家女儿的身份?
无论承的是哪种恩,都不需要这些多余点缀。她艳艳一笑,穆恭年当初的评价其实并不准确。百里舞,哲黛妆,咸绝妙容?实则不然,最美的时候,是不施粉黛的时候,只是很少有人见到罢了。
“杏儿,在宫里切不可多言多语。”忽哲黛反复叮嘱道。
正在这时,门外公公禀报:“长公主到——”
因为名分未定,承恩殿的下人们也不知道用什么礼数。这长公主和未来的贵妃,孰轻孰重不好定夺。
“参见长公主殿下。”忽哲黛恭敬地行礼。止心扶她起来,又退下了所有人。“哲黛姐姐快起来,没有外人的。”
“这么晚了,公主……”忽哲黛猜不出止心的来意。
“哲黛姐姐,你想呆在宫里吗?”止心看着哲黛美丽的眼睛,她不应该被困在这里,而她自己也不想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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