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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后的战斗里，去卑实现着自己的承诺。
无论战斗多么激烈，去卑始终战斗在第一线，绝不逼战推诿。
尤其是有一次，马明亲自带部队出击，却被鲜卑人算计包围不得脱身。
危难之际，去卑亲自带着数百匈奴近卫杀入敌阵，与马明同生共死，最后终于杀出了重围。
这一战之后，马明感激涕零，与去卑结为了异性兄弟。
这一层关系，在后来的历史进程里给去卑家族带来了巨大的好处，去卑的决断给他自己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而随着战斗的日益激烈，事情的发展就像是去卑判断的那样，草原联军的问题更加严重。
第一，这些天的战斗里各部落战死的人不下五千人，很多小部落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这样残酷的战斗在草原上是不多见的。
第二是气温下降的很厉害，马明所部本身的衣服就比较抗寒，有借助于营寨来取暖还能坚持。
而很多部落并没有做好面对着这早早到来的严寒的准备，纵使人能想办法坚持，但是携带的牲畜不能坚持啊，冻死者不计其数。
第三是这么多的部落混在一起，大小冲突不断的发生，甚至有大部落强行合并小部落的事情发生，不少部落开始萌生退意。
第四是大部落之间为谁该出多少物资也是争执不下，原来答应出大部分物资的匈奴人习惯性的开始反悔。
实际上他们本来就没打算真的全力承担，只不过是忽悠这些人来消耗燕婉军的实力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联军的进攻越来越弱，尤其是在三部匈奴和西部鲜卑之间的几个小部落，几乎每次都是一触即溃。
这个变化被年轻的将领郝昭发觉了，他对马明说道：“现在敌人的战斗意志已经十分不足，如果给我一支千余人的精锐夜袭，一定可以重创对手，使他们彻底丧失战斗意志，到时将军带人随后掩杀就可以大破敌军了。”
马明听了有些异动，但是苏则坚决反对这个提议。
他说道：“能在草原上动员起这样规模联军的人必然是有着极强能力的人，现在交战不过三日，就算是遇到了再大的困难也还是可以加以掩饰的。”
“而现在轻易地就将这样大的漏洞展现在了我军面前，岂非有诈？”
“现在将军以寡敌众扼守住了北岸的要地，使得敌人进退两难，正是应该坚持下去的时候，到时杨秋大军一道内外夹攻敌军自然瓦解。”
郝昭反驳道：“杨秋大军远在高奴，又缺乏精锐，未必能及时赶来。”
“退一步来说即使杨将军及时赶来了，长途跋涉之下万一战败，则匈奴人必然丧失斗志到时全军只怕都要葬送在这平河边了。”
马明细细思量了一会道：“现在我军箭矢耗尽，攻防之间都是肉搏，而我军人数与对方相差很多，只守不攻也是难以持久。”
“就在今夜苏司马守寨，我与郝校尉率五千精锐出击，就算是陷阱也要崩掉他们的牙。”
苏则虽然不同意但是终究是不能使得马明回心转意只好去做好准备工作。
不料到了黄昏时分，居然下起了大雪。
这时就连郝昭都犹豫了，唯有马明说道：“大雪弥漫，道路难行，敌人也一定想不到我军会在这个时候出击。”
“而且一处被攻打其他的部族增援也十分困难。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两个老鼠在罐子里相斗，敢于搏命的才能得到胜利。”
于是马明亲自挑选了两千名没有夜盲症的敢战之士，将从汉中带来的仅剩的烈酒全部于将士分享。
而后每个人都卸去盔甲，只带两把环首刀，其中又选三百人，皆是臂长力大之人，各腰别十把手戟。
马明亲自带队，不去别的地方，直扑匈奴三部所在。
一路上风雪漫天，将士不断的摔倒，有百余人受伤难行，马明只能命他们自己返回大营。
来到匈奴大营的时候，发现居然连卫兵都没有。
马明大喜过望，立刻带人打开寨门，直扑中间最大的帐篷。
离帐篷不到百步方才有匈奴人发现惊叫起来，但是这时风雪声太大，反应过来的匈奴人不多。
郝昭一马当先抢进了大帐，大帐里倒是火炉熊熊，十分温暖，数名匈奴贵人正在饮酒。
见到有人闯了进来，他们正要呵斥却发现是燕婉军到了，连忙起身想要拔刀反抗。
但是哪里还来得及，郝昭快步上前，将衣着最为华贵之人一刀砍到，而其他的贵人也已经被涌入的燕婉军一一杀死。
这时帐外也是杀声震天，无数的匈奴士兵在睡梦里惊醒，措手不及之下被一一杀死。
一直杀到天色将要破晓，马明才带着部下开始撤退。
一路上互相扶持，其他各部的人虽然都被杀声惊醒，但是果然都不敢出战，马明带人顺利的回到了大营。
这一仗燕婉军除了路上受伤未能返回大营而冻死的数十人之外，只伤亡了数十人，但是割下的匈奴人的右耳朵就有两千多个，可谓是空前的大胜。
匈奴人那可是北方霸主，战斗力绝对不是羌胡可比。
前几天只因为想让别人送死未尽全力，没想到今天被马明一战给端了老窝。
而去卑看着这满地的匈奴人的耳朵，心里异常复杂，这些人虽然都是参与叛乱的叛徒，但毕竟都是匈奴的勇士啊。
第二天，大雪终于停了，但是跟随而来的草料的缺乏，让习惯以携带牲畜为食的草原各部都难以为继。
再加上匈奴人遭受了重创，联军终于瓦解，带头逃走的恰恰是这次行动的召集者三部匈奴。
其他的部落见到匈奴人跑了，那还打个屁啊，也全部都跟着逃跑了。
去卑见状，立刻不顾行军困难，带着自己的手下追了上去，终于在肤施城南不远处追上了三部匈奴。
在连续数次的小规模试探和几次威逼利诱之后，三部匈奴的残部近三千多人归顺了去卑。
使得本来兵力已经下降到两千人的去卑所部大规模的增加到了五千人，流亡的匈奴单于庭的势力得到了极大地恢复。
而燕婉军在前一阶段的战斗里伤亡极大，牺牲了近两千将士，物资的损耗更是难以估计，所以就放弃了追赶联军的打算。
在和去卑协商了之后，马明掉头南下回到了高奴休养生息，准备等到开春再进攻北地郡。
出于自己的恶趣味，马明令人在附近的几十处巨石上，写下了明春复来的字样后，才率部启程。
但是马明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平河之战中的表现，给草原上的各部落带来了多么大的震撼。
四散逃去的各部逃兵，将燕婉军的勇猛传遍了北方各郡。
而马明的雪夜奇袭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
迫于他的压力，在上郡、安定郡北部、整个北地郡乃至大沙漠地区的鲜卑部落纷纷向北迁徙，另外寻找草场放牧越冬。
最后鲜卑人迁到了今天阿勒泰地区安定了下来。
小规模的匈奴部落要不就返回了西河郡、五原郡、云中郡等地，要不就降顺了占据了肤施的去卑以求得庇护，不再敢轻易地南下了。
羌胡各部则纷纷向长安派出使节，向燕婉表示降服，希望能得到合法的留在这些地方的权力，并得到燕婉的庇护。
这时候已经到达了高平的岳飞率领的的梁州大军主力，一路上并未经历什么像样的战斗，本已准备掉头南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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