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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越吃惊的打量了一下岳飞,此人已不能用年轻来形容了,看其稚嫩的面容只怕还未满十八,却已是汉中长史了。
实在未听说过汉中姓岳的名门望族啊,但只凭他自己决不能到此高位,要知道在他投奔刘表前也不过做到汝阳令而已。
他并不是小看对手的实力,刚才岳飞带头冲阵的英姿他是看在眼里的。
但当今做官一看门第,而看名望,三才看才华,所以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一点。
这就是燕婉岳飞带来的新时代,纵使以蒯越这样的豪杰也不能免俗,以至于无法作出正确的判断。
他呵呵一笑道:“原来这房陵做主的不是申氏兄弟吗?怎么会是长史代为答话呢?”
申耽严肃的说道:“上官在此,耽兄弟二人身为属官,自当惟命是从。”
蒯越一笑,刚要说话,岳飞严肃道:“我家主上有言,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也无法从口舌之争中得到。”
“我知道异度公辩才无双,但我本粗人,就请明言蒯家的要求,彼此商量一下,能达成协议就好好解决,不能达成协议就各凭战场上本事,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在汉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相信蒯家现在在荆州也有很多事要做吧。”
“袁术实乃当今豺狼,被刘使君得了荆州,岂能罢休,嘿嘿,一旦他带兵南下,又岂能饶得了拥立刘使君的各位?还是不要拖延的好。”
蒯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话,边上大将怒道:“岂有此理,足下难道不知道上下尊卑,对长者如此无礼。”
岳飞笑道:“我岳家与蒯家素无交情,彼此地位相敌,何来上下尊卑?况且足下以壮年欺我年幼,岂不是无礼之极?嗯嗯,不仅无礼,还相当无耻。”
大将气的脸通红,就欲发作,蒯越挥手制止他。
说道:“足下虽然年幼,却不是可欺之人,实不相瞒,我奉使君之命到此,必取房陵而回,若足下愿意退让,我蒯家愿意奉上粮食五十万石,如何?”
岳飞笑道“我奉我家郡丞之命来守房陵,必不容有失。如蒯家愿意退兵,我可以保证不让任何人从房陵进攻荆州。开放贸易,如何?”
蒯越脸一沉说道:“我率数万将士到此,岂能空手而回?”
申耽插话道:“我申家愿意补偿军粮十万石与蒯家,如何?”
岳飞跟着道:“我从汉中率军赶来,是不是也要有所得呢?再说你我两家在此作殊死相搏,只不过便宜了袁术、刘焉之辈罢了。”
“若异度公能速胜,什么也不必说,只是异度公能速胜吗?且请异度公一观我军实力如何?”
言罢将长槊向前一举,徐晃见状会意,一声令下中军后排的矛手列队前进,而弓弩手纹丝不动,矛手就如流水绕过礁石一般来到前阵,队形无一丝散乱。
然后矛手后退,变回原阵,如是者三。
岳飞笑道:“异度公观我军如何?”
蒯越冷笑道:“动的自然是天下精兵,只不过不动的就不好说了。若这数千人皆能如此,你又何必与我谈,横扫荆州也无问题。”
岳飞严肃道:“我主在汉中犹有精兵数千,异度公有兴趣可以往汉中一观。”
“只是大汉法度,不得彼此相侵,虽然很多人不把朝廷法令放在心上,我汉中却是放在心上的。飞守土有责,死而后已。”
蒯越沉吟了一会,说道:“粮二十万石,不能再少了。两家必须结盟,互相守望。”
岳飞看了看申耽,申耽点头,岳飞道:“好,但结盟一事虽可,但我军兵少,不能出战,彼此善意中立,互相物资互补,相互援助,如何?”
蒯越想了想,毅然道:“就依足下所言。我明日就率军回襄阳。今晚我设宴宴请两位,务必赏光。”
申耽答道:“我忝为主人,岂能让远客做东,今晚在我府中宴请异度公,万望大驾光临。”
那大将正欲说话,蒯越慨然道:“好,正欲一观申家手艺。”
于是蒯越回马下令安营扎寨准备过夜。岳飞也和申耽引军退回房陵。
到了晚间,蒯越率十余骑来到申耽府邸,申耽就在院中燃起十余支牛油巨烛,把偌大的庭院照的彷如白昼。
众人分宾主落座,申耽吩咐上菜,一时水陆杂陈,铜盘重肉,极尽豪奢之能。
申家与蒯家众人皆是十分欢喜,而岳飞之下天道教众人则是慨叹之余颇有不喜之色。
申耽见了心中颇是后悔,蒯越笑道:“岳长史怎么因何不喜?想是菜肴不够丰盛的缘故?”
岳飞正色道:“我天道教自道祖上下奉行节俭,反对奢华,非飞独如此。”
“今日见如此盛宴,念及关中汉中无数饥民嗷嗷待哺,实是难以下咽,诸公但请自便,莫要介意。”
蒯越闻此言正色道:“天道教上下有此心实是好的,只是刘向有言,一人向隅举座不欢,还望岳长史勉力为之。”
岳飞却不过,只好连饮了几大杯,申耽着意奉承,座中一人不忿,起身离席举杯来到岳飞跟前。
躬身施礼道:“在下中庐吕公,今日得见长史这样的少年英杰,实是三生有幸,今日欢聚,可否请长史作诗以为纪念?”
岳飞心中本是烦闷又多饮了几杯,已有些许醉意,闻言一时哪里做得出什么诗来,但心中不愿为荆州众人所轻。
沉思了一下起身念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辍?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众人见吕公如此本皆有些尴尬,但岳飞念道惟有杜康时已尽皆正襟危坐,待到全诗吟完,皆是大声喝彩。
就连蒯越也在心中赞叹道:“天下竟有如此才华之人,自己真是小看了此人。不知天道教道祖是何许样人,竟能折服如此豪杰。只是他诗中有不臣之意啊,这倒是可以利用的机会。”
吕公则目瞪口呆的站在哪里,虽然他的文采不行,但这首诗的好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他强自一笑,举杯一饮而尽,说道:“岳长史文采无双,吕某佩服万分,只是不知武艺如何,可否让吕某一开眼界。”
岳飞将手中酒一饮而尽,掷杯在地,大喝一声道:“取我槊来。”
也不上马,就在院中步行舞槊,他的槊虽说是以古法制作,还是掺杂了许多未来的工艺,槊身竟如长枪一样具有相当弹性。
岳飞又依当年习惯在槊柄处系上了枪缨,借着酒劲舞发了,就如万朵红花盛开。
长达四米多的长槊仿佛是活着的游龙,各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动作出现在众人眼中,院中之人无论文武皆看得如醉如痴。
舞到后来,岳飞令人牵来他的宝马,就在这院中来回驰骋,最后竟直奔一处亭子,奋起平生力气,斜砍在其中一根亭柱上。
人借马势,竟将亭子带倒,仰天大笑后,奋力一插,槊身竟插入地上数尺深。
一时院中竟是鸦雀无声,吕公更是彻底石化,心中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这还是人吗?”
申耽也是感叹无比,就算是天纵之才,从胎里练起,也到不了这样的程度啊?
难道他们真的是天神转世,否则如何解释?自己以后更是要小心行事才好。
蒯越虽不通武艺,但眼光更是毒辣,岳飞的本事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看得更清楚,却起了别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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