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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把的照耀下,燕婉握住了阎章的手,心中难过,刚刚平定局面后,徐晃派人来报说阎章不行了,请求见她一面。
一听到这个消息她立刻让岳飞、李泰负责安定局面,接收重要地点,自己则来到城楼上。
阎章卧在徐晃怀中,见她到来强撑着要拜倒,她赶忙上前握住他的手,说道:“你不要动,好好休养,会好起来的。”
阎章强笑道:“我知道自己要不行了,不能再为主上效力了,唯有两个儿子放心不下。我长子忠厚无大本事,而次子却聪慧过人,愿为主上效死。”
燕婉答道:“我让你的长子继承你的屯长职位,次子为我军前参军,为我谋划,你看可好?”
阎章听了猛的直起身来,翻倒在地,口中说道:“愿为主上效…”话音未完就断了气。
燕婉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忍,说起来这人本与这场战事无关,却无辜为她卷入乃至丧了性命。
这一条征战路上,还有多少人会因为自己而死去?自己真的能笑到最后吗?燕婉心中也没有答案。
过了一会,她吩咐道:“找一口好棺材,把他送回亲人身边。”
说完她安排好人把守城门后,与徐晃下了城门来到安阳县衙。
徐晃自去,燕婉独坐在安阳县衙的大堂上,心里充满了喜悦与感伤。
历经了这五年多的奋斗,自己终于真正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地盘,成为这乱世里的一个小小诸侯了。
只是这一路行来又是多么艰辛,几乎无一夜安眠,无一天能休息,牺牲了多少人与事,又怎能忘怀。
正想时,岳飞带了一个人进来,说道:“此人是县里功曹,说有要事禀告。”
燕婉温声道:“你是何人,有何事禀告?”
来人扑通跪下,脸上带着一丝谄媚,回道:“小人是县里功曹,叫申辟。只因小人是上庸申家子弟,前奉县令陈英之命前往申家联络结盟之事。申家业已同意,不日就将派人来,现在大人夺了此处,只怕申家会生事端,万望多做准备。”
燕婉若有所思,问道:“你既是申家的人,为何不回申家去,反而提醒与我?”
申辟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小人虽是申家之人,却是妾生子。只因我母亲服侍夫人不周,竟被夫人剥皮处死,连尸身都被拿去喂了狗。我父亲不但不理,还将我赶出了家,幸得二叔仁慈,将我推荐到此,才得以活到今日。现在我二叔血脉已绝,我对申家只有恨,无亲情。”
燕婉素知这时代妾的地位低下,却不料惨烈至此。
现在很多人都说,中国古代是“一夫多妻制”。
这话错了,如果你当真生在古代而说这句话,一定会被人目为不守礼法之徒。
中国古代,仍然是一夫一妻制,姬妾是不能算做合法配偶的,如果一定要说,那就只能是“一夫一妻多姬妾制”。
由于法律以及社会观念影响,大多数男子也并不把自己的“姬妾婢伎”当一回事。
与现代人的平等观念恰恰相反,假如他们表现得把姬妾平等相待的话,反而会成为人们嘲笑的对象,认为他自甘堕落、没品没行。
所以其实申辟的父亲也不能说有错,反之还庇佑了申辟,只是把他赶出家门,而不是作为牲口卖掉。
燕婉又问道:“你可知申家现在实力如何?”
申辟答道:“申家现在在上庸与西城聚集了四千余人马,内有精兵一千,皆披甲,有马近五百匹,钱粮丰足,小人家中就藏米八千石。申家做主的是我堂弟申耽和其弟申仪,其人任侠,交往皆豪杰之士,颇有才能。”
“申家有我麾下精锐几何?”申辟磕头道:“纵是精兵,不如多矣。”
燕婉想了想,令他退下,问岳飞道:“你看如何?”
岳飞皱眉道:“我虽不惧与申家,但也难速胜,若耗时太久,只怕汉中难取。”
燕婉问道:“我历史不精,实是不知这上庸申家,你知道吗?”
岳飞想了良久,说:“三国之事我也知之甚少,如徐晃等人我是知道的,但这申家,估计就是一乡间土豪,实是不知。”
其实历史上申家兄弟占据上庸三十年,还坑了魏蜀多员大将,是非常厉害的角色。
燕婉心中犹豫,想了想,命人去大营唤阎章的次子来,而后与岳飞各去休息。
一觉醒来,已是午后,窦婧进来说李泰与徐晃都已在大堂等待,燕婉吩咐去请岳飞,自己则先到了大堂。
一见燕婉,李泰喜形于色的对燕婉说:“道祖大喜啊,这安阳城中竟如此富足。属下刚刚盘点了府库,有粮十万余石,钱四十万,生铁千余斤,还有此物。”
言罢,从袖子里递过一物,燕婉一看,惊喜道:“砂金。”
燕婉前世原就知道月河产金,只是不知道在这汉末就能开采了。
李泰喜道:“道祖真是智慧天成,正是砂金,竟有二百斤(汉一斤250克)。”
此时岳飞业已到来,见到此一幕笑道:“现在正值乱世,此物难以流通,有何益处?”
一人高声说道:“将军此言差矣。现在关中、汉中虽乱,但荆州、蜀中相对平静,巨商来往多有过此地者,正是此物用武之地。”
众人看去,却是刚进门的一位青年。徐晃喝道:“你是何人,在此放肆?”
少年回答道:“属下先父乃是是阎章,属下是其次子阎圃,字子茂。”
燕婉突然道:“你叫阎圃?”少年躬身道:“是,刚才听闻将军所言,不禁有感而发,惊扰了主公与诸位大人,罪该万死。”
燕婉道:“无妨,你是功臣之后,又是我军前参军,但说无妨。只是你父刚刚去世就将你唤来,实是军情紧急,且你父夸奖你极有才略,勿怪。”
阎圃答道:“我父亲一心振兴家业,我身为人子,自当继承先父的志向。且家中之事自有我兄长做主,无可牵挂,正要为主公效力。”
燕婉叹道:“真志士也,现在陈英连接申氏,你可先为我分析眼下的情势。”
阎圃说道:“敢问主公究竟有多少人马?如眼前精锐又有多少?七千精兵我是不信的。”燕婉笑道:“为何?”
阎圃答道:“此等精兵,非长期肉食且专心训练不能有。若真有七千,关中虽大尽可去得。又何必南来这狭窄之汉中?”
燕婉点头道:“诚如此言,我实有精兵两千,另有壮丁两千,其他皆为老幼妇孺,估计有六七千。”
阎圃思索了一会,说道:“现在张修刚刚收拢蜀中黄巾败兵,士气虽不旺,胜在兵力众多,号称十万。”
“估计连巴人四五万多总是有的,其中多有精锐。”
“而申氏根本在上庸,与西城联络困难,且申氏兵最多不过五千,那在西城能有多少?且从未经历战阵,便是精锐也不可怕。”
“其次,汉中距此遥远,有三百多里而且路途艰难,沿途难以就食于当地。”
“我以两千人守城,则张修全军而来,也不能胜。而由此到西城就近得多了,只有一百六十里,皆是平原,又有河水之便,沿途皆是良田,行动便利。”
“第三,汉中征战经年,人民困苦,府库空虚。而西城未经战火,秋收在即,取之可以得到大批钱粮物资。故属下认为应立刻攻取西城。”
燕婉闻言,不禁点头,阎圃的话与她的想法相近。这时岳飞笑道:“好一个少年俊杰,恭喜道祖又得到一位人才。”
众人皆笑,阎圃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微笑,自己终于立住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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