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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清早,火车到达了大理,陆伟下了车,又坐上汽车,开始了前往常平县的蜿蜒山路。
汽车上的人很少,三五个,都是一脸的疲倦,忍受着汽车的颠簸,看着窗外的一座座大山一个挨一个,陆伟心里有些难以形容的味道,好像获得了一种成年人的心境,有许多感触。
感受着窗外的一座座大山的味道,陆伟心里有许多的想法。自己这两年都在做什么?想了想除了听老师的话,学习学习,其他的根本不知所出,就好像失去了自己一样,内心空虚的不知所措。起初还有些喜欢的事情做,慢慢地就变成跟着老师做事,做的什么好像都不知道,好似一个傀儡一般,没有了激情,没有了喜欢,好像连自己也没有了,留下的好像就是老师常说的一句话:“好好学习,考个名牌大学,找个好工作,挣好多钱!”
陆伟明白自己的内心的所想,就是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方向,然后做一番有意义的大事业,哪怕付出了一切,自己心中也要这样,决不让自己一生平庸的活着,到头来什么也没留下来,白白活过了一生,这都是自己心中的所想,尊重自己,支持自己。
看着窗外的群山起伏,心中又有多少未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起学校里的,讨厌老师的,尤其是学校里的领导,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些人有这个资格成为学生的父母吗?没有学生就没有老师,看来老师们都指望着学生呐,毕竟学生若不存在了,老师们也就没了工资,靠谁吃饭啊。陆伟心里有时候甚至觉得老师们都是,外表的君子好人,内心的小人无耻!
陆伟有些恼怒的样子,喝了一口矿泉水,又觉得自己非常好笑,自己的将来都没有着落,管那些老师们干嘛,自己恐怕是闲的吧。
陆伟有些迷茫的感觉,现在自己马上也就十八岁了,马上要上高三了,离大学不远了,很多学生都盼着上大学,觉得大学像天堂一样,上了大学就高人一等,将来就一定有出息。而陆伟却不这样看待,觉得大学只是人生的一条路而已,上了大学,烦恼依旧会有,将来也不一定有着落,或者说是自己想要的。这些学生们都是被骗在了自己的憧憬里,无非是父母与老师的一种期盼,当上了大学时,就会觉得大学并非自己长久的那样想象。
“我有必要也跟着去上大学吗?”
莫名其妙地问自己,陆伟觉得现在学校是能够培养人才,但培养的是一个个听话的技术很好的职业人才,但是能培养成一个个能够干起一番事业的综合人才吗?一所所学校,总是把听老师的话的学生作为榜样,整个学校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所有的另类都被淘汰,自己这样上下去,会不会失去自己本源的内心,到头来会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傀儡。
想着想着,陆伟有了放弃上学的想法,这也是他长久的内心想法,只是他平时不敢这么去想,毕竟如果这样做,怎么向家人交代,想到这里,陆伟又是一脸的纠结,没办法,做什么都会有麻烦,可是心里就是想干起自己的一番事业。
带着有些过激的想法,满心里的不确定,换换跨越着大山,汽车慢慢开往昌都···
如果对大山有一种向往,渴望一种梦想,那就在那些神秘的大山里,尽情的嚎叫吧,让内心沸腾吧,那山中神秘的种子,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傍晚间,陆伟背着书包,跨着有些轻松又有些沉重的步子,沿着羊肠石头小路,慢慢想自己曾生活了十多年的村子里迈进。村子只有三十多户的人家,听说好几百年都是这样,并且都姓陆,有些老年人说,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姓陆的旷世奇才,被人陷害,贬了官,才带着家眷来到了这个山中小盆地,在这里安了家,后来才有了这个村子。而且这里的水土只能养活这么多人,这是良性循环。村子的东面是一座不是很高的山丘,西面是相对最高的山,北面是一条小溪儿,小溪再北又是一座山,而羊肠小道在村子的南面,夹在两座大山之间,如果没有这条小路,恐怕外界就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村子。
走进村子里,依旧是那么熟悉的树木、熟悉的房屋、熟悉的人、熟悉的气味,一切都没有变,还是老样子,陆伟甚至闭着眼睛就能走到家里。
“哟,这不是伟伟吗?回来了!”
陆伟一看是二奶奶,赶紧上前一步,用家乡那种不清楚的口音说道:“是啊,二奶,嘎回来了。”这村里就三十几户人家,并且低头不见抬头见,村里都认识陆伟。
告别了二奶,陆伟赶紧快步向家里走,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并不想见到村里的人,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依旧是那个小时候总是让他摔跤的老木门和门槛,没有门插,没有锁,因为根本用不着门锁什么的,村里子很多年来,从没有发生过一次丢失东西的,有个门防一些家畜就不错了。
“嘎吱,噎——”
门被轻轻的推开,陆伟背着书包走进门,然后反手关门。
“汪汪汪,汪汪汪···”
一条黄狗从屋里飞快的冲出来,急叫了几声,好像在警告。这条狗名字叫小伟,是陆伟小时候隔壁的三爷爷给他的,后来陆伟就分给了他一个名字,叫小伟。小伟看了看陆伟,好像愣了一下,然后就猛摇着尾巴,身子也摇成了S型,伸着舌头对着陆伟就是亲热的扑来。
陆伟看到小伟,又是一年不见了,伸手接住小伟扑来的身子,然后紧紧地抓着,转起身体,旋转了两圈,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小伟,心情总是很快好转起来,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又变回了一颗童心。
匆匆跑进屋里,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将书包往桌子上一扔,喊着小伟就往外面跑,往阔别已久的大山跑去。
西边夕阳正在恋恋不舍的往下滑落,一只大黄狗在一旁的草丛中嗅着找着,两只耳朵竖得直直的,扑着一只只蚂蚱、蛐蛐玩。一棵长了几十年的山松上,坐着一个面部清秀的小青年,口中要这一截树枝,正望着西边的落日。这是山的西面,看着西边落日难为情被往下拽着,陆伟心里有些很难叙述的情绪,如同打碎了五味瓶,有些纠结、有些难为情、有些苦辣、有些无知······看落日已经被吃掉一大半,陆伟突然起身从树上跳下来,站在地上看着西边的一片天空、一片火烧的云彩。
“难道就这样离去,难道就这样落下,难道就这样度过一生吗?!”陆伟大声对着落日喊去,响亮的声音在这大山中回荡着,可是于是那么渺小,声音又很快消失散尽,就好像刚才没有人喊过一样,大山依旧在安静着,大黄狗依旧在草边逗着蚂蚱蛐蛐玩。
陆伟此时心中有些怒火一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发泄,默默口袋里,在途中刚买了一包烟,狠狠地撕开烟包,抽出来一支放在嘴边,然后又摸摸上下口袋,没有拿打火机,有些苦恼的样子。接着将那支烟狠狠地攥在手里,把那支烟给狠狠攥成一团,有一两个烟丝从手缝中落下,然后对着脚下这片山谷狠狠地抛去。紧接着,又将另一只手中的那包烟,攥成一团,像投石块一样抛出去。
慢慢坐下,萎缩在草地上,有些颓废的表情,抬头看了看此时的天空,有些灰蓝色,几点白云也带些灰色。想想自己过去高中这几年的学校生活,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可是谁又知道他的内心在想什么。
起初他是什么也不懂,背着书包就是上课,尤其是高一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其他的也不做,就是一个标准的学生。慢慢就不知不觉地思考起了人生,思考起了许多事情,情不自禁的惆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惆怅什么,好像就是一种青春的惆怅,伴随着青春的到来而到来,好像无法逃避它一般。
慢慢的就是与韩月的事情,想到这事,陆伟自己内心就是在不停纠结,这到底是什么,好像是一种儿戏一样,似乎没有结果过的开始,仿佛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又好像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总之连自己也琢磨不透。在后来就是感觉自己对学校,慢慢生成了有一种厌恶的感觉,对老师有一种不想理会的情绪,连他自己也很难说清楚,没有征兆,没有起因,似乎也没有结果。再后来就是谢娅的离去,好像做梦一般,一切来的是这么突然,自己事后产生一种恐惧的心。
“不,这不是我要走的路,至少不是这条路!学校这条路,我是看透了,它不会帮自己实现什么理想,只是在培养一个合格固化的职业人才,走这条路对我来说就相当于自杀。”
想着想着,陆伟突然自言自语起来,心中有一个准确的念头,就是想放弃学校,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路途,至于要走什么路途,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反正学校这条路自己是不走了,再走下去也是迷茫未知,就算换来了一个好工作、公务员,这又能怎样,着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放弃这条迷茫的路,我不想再回到学校!”
陆伟心中一狠,对着大山谷喊着,然后迅速站起身来,走上了回家的路。
西面的夕阳已经落尽,大黄狗依旧在这里的草丛中铺着蛐蛐玩耍,还不知道小主人陆伟已经离开了这里。过了一会儿,一阵口哨声传来,大黄狗猛然一抬头,定了定神,然后向远处的人影飞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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