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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破立一边回想着那一刀的玄妙一边赶路,来到祁山西涧时已是傍晚,落日如磨盘,余晖飒飒,有倦鸟归林,白云入岫。
一老者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独坐垂钓涧边。有竹编鱼篓,空空如也,怡然自得。
张破立觉得很是稀奇,有人钓鱼颗粒无收,却怡然自得,此心态就不是自己能够拥有。
慢步来到水边,佳人刀轻颤欢鸣,如同孩子找到了家,即将自动出鞘,张破立右手按住刀柄,对面前老者戒备也重了很多。
“老人家好雅致啊。”张破立试探道。
老者哈哈一笑,轻捋胡须,转过头来。
张破立吓了一跳,因为这面前的这位老者,五官模糊,根本不似生人,张破立停下脚步,右手按刀,左手并指成刀。
老者见到张破立按刀动作,眼睛微眯,屈指一弹,张破立后退三丈,拔地而起,佳人刀出鞘,一刀出,所谓伊人。
有风起,惊飞山鸟。
于五丈处落地,张破立对老者抱拳道:“多谢老丈指点。”
老者闻言,哈哈大笑,右手轻轻一招,小橡皮被硬生生从张破立后背拽出,在老者面前不停变换着形态,口中念道:“怪不得能发现阴火菩提。”
张破立见小橡皮被生生拽出,毫不犹豫右手出刀,奔雷诀前冲,右手刀再换左手,同时右手并指成刀,斜切老者头颅。
老者不以为意,左手轻抚,有风乍起,丝丝如刀。
此时张破立距老者仅有三丈,在空中一个转身,背对着老者,开右眼照魂,硬抗老者一丈。
顾不得后背的伤势,张破立快速转身,右眼照魂,一道金光直击那无名老者。
老者轻咦一声,轻轻弹开金光。
几乎同时,张破立龙翼开,并羽刀,直逼老者身前。
这次老者轻轻一笑,再一弹放开了小橡皮,双手轻合,如同端着什么东西,张破立瞬间一动便不能动。
在老者发难之际,张破立早就计算好,三丈距离,自己首先利用照魂眼攻其神识,开龙翼近老者身前。
刚才的龙翼羽刀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自己的手刀。
不过在绝对实力面前,玩什么都是虚的。见老者放开小橡皮,张破立心境稍微一浮,被定在这里。
只见小橡皮化为一张大嘴,狠狠撕咬着老者手掌,不过老者周身有气机流转,小橡皮根本无法触碰到老者。
张破立被定在那里,正想逆转元力气机,激发佛道八卦与老者拼个鱼死网破。
老者见状,哈哈一笑,放开了张破立,再一拂推开小橡皮,道:“小娃娃,这么快就想和老头子我拼命了,姑且不说别的,老头子我活了一把年纪够本了,你呢,估计连姑娘的大腿都没摸过吧?”
张破立闻言大怒,大骂反驳道:“放屁,老子早就不是处了。”
那老者继续道:“你就算拼命也没用,现在的我只是老头子我留下的一道残影。”
这下张破立彻底无语了,心里骂道:“老**。”
只听得老者接着道,“你小子不是处了炫耀个屁,老头子看你那半吊子照魂眼就知道了,破了九命魔猫皇族女子的处,被九命魔猫一族知道了,就等着被他们追杀吧。尤其是那老鬼猫,难缠得紧,你惹到了他就等着被剥皮抽筋吧。”老者说完幸灾乐祸般嘿嘿笑了笑。
“小爷等着,”说到后来张破立也没了底气。
突然间张破立见老者不再说话,正在细细打量着从自己身上抽出了一缕气机,一脸追忆。
张破立面对着老者,正要倒行离开。
“罢了,就当是为了小青吧”,老者说完也不管张破立反应如何,右手一招,佳人刀脱鞘而出,被老者握在手中。
一刀出。
张破立仿佛置身在另一片天地,树有黄鹂,春潮带雨,晚来愈急,寂静野渡,于雨中有一刀,时缓时急。
刀入鞘。
“小子,所谓伊人,并不只是伊人在水一方,我自填江至。有时候为了伊人能够放弃,何尝不是大丈夫。”
张破立抱拳一拜,小橡皮气还没消,扯着张破立袖子不让拜。
老者接着道:“此刀一出必有异象,想来已经有人望气而来了吧,还有位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来凑热闹,罢了,老头子再帮你一次吧。”
老者说完,如同老僧入定一动不动,佳人刀出鞘入天边。
如同瞌睡醒来的老者,老人脸色看上去不是太好,将刀递于张破立。原来老者已将佳人刀锁刀,如此便不易再被人察觉,将来遇有缘人自会解封,老者交代完后,欸乃一声,乘小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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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关副城主欧阳伏枥脸色阴沉如水,看着手中几乎裂成两半的面具,脸色狰狞,转过头看了旁边黑袍人影一眼,似是询问,黑袍人摇了摇头,两人转身离去。
对于刚才那蓑衣老者的惊天一刀,欧阳伏枥心有余悸,宝物虽好,可是命更重要。如果没有脸上的面具,刚才那一刀很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自己拼尽全力加上身旁这位自己最器重的异士的手段方才堪堪破了刀势,看来祁山果然是卧虎藏龙啊。
城主韩祁山看着桌上一百骑全军覆没的消息,冷笑一声,喃喃道:“巫族面具,你到底是南疆还是猎师盟域?”最后叹息一声,“家贼难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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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收起佳人,趁着夜色,张破立由南门进入祁山关,随便找了家普普通通的小客栈住下,客栈不大,装饰也很简朴,张破立要了一个中等房间,盘膝而坐,细细回味着今天老者那一刀,因为佳人不可再出鞘,因此张破立只能以手刀代替,如此反复演练两个时辰后,张破立运转气机,裹挟着一丝阴火于体内缓缓流转,试图注于手刀之上,无奈阴火一出龙脉便开始焚烧着浑身元力和经脉,如此尝试了几乎一夜,弄得张破立筋疲力尽,依然毫无进展。
听得一声鸡鸣,张破立晃了晃脑袋,默默运转老头喝粥吐纳,汲天地元力以补自身之虚,由于身处祁山关,张破立也不敢弄出太大动静,缓慢运转了十六周天,精神终于恢复了好多,便走出客栈,四周看看这南朝第一险关的风土人情。
行得城南弄巷,青瓦房,青石板路,天气虽晴,张破立还是希望逢到一位撑着油纸伞丁香一样的姑娘。
前方不远处一位方脸和尚化缘碰壁,却不气恼,自嘲一笑,冲着张破立走来。张破立看着那和尚的面容,没来由觉得一阵熟悉。说来这方脸和尚也是奇怪,不仅化缘,而且还要钱。
张破立浑身摸索了半天,在方脸和尚满心期待中张破立终于摸到了一个铜板,满脸肉疼地给了那和尚。
方脸和尚也是略带迷茫地看了张破立一眼,最后忍不住言道:“施主,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张破立笑了笑道:“我想大师大概记错了。”
方脸和尚还是盯着张破立努力回想着,张破立微微不悦,正要开口突然注意到这方脸和尚不是光头,确切的说是后脑有三根金色的毫毛,于是打趣道:“大师你真的是出家人,出家人不都是”说到这里张起指了指脑袋。
方脸和尚恍然大悟,道:“施主误会了,小僧确是出家人无误,至于后脑的三根毫毛乃是我佛所予,用来救命的。”说完方脸和尚不好意思一笑。
看这方脸和尚挺朴实,张破立破天荒又给了方脸和尚一个铜钱,顺便问道:“敢问大师名讳?”
方脸和尚又有点走神,赶忙答道:“多谢施主慷慨,小僧法号浮屠。”
说完接着道:“施主与我佛有缘,此物就当答谢施主慷慨布施我佛。”说着浮屠和尚自后脑拔下一根毫毛,恭恭敬敬地递给张破立。
张破立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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