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赫欣一帮人等,围观小石头的尸体旁,赫欣肆意谈论时,突然间,大片的乌云从东方浓浓密密地滚滚压来。正当众人面面相觑时,转倏间,又忽尔云开雾散,天,瞬时变得苍白一片,直贼亮得剌眼地晃亮起来。
这时的季节,恰处在春夏之交,两季交替当口,本应暖气向上,天气逐渐变暖。可谁也不曾想到,正是在这舒爽惬意的傍晚,随着一阵劲风凛冽地刮过,空中却意外地飘下漫天的雪雨,让在场的人一时始料不及,更是匪夷所思。
常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可这乍然而至的天生异象,还是让人感到格外的惊异。赫欣镇定住略有慌乱的情绪,抱紧膊膀,愤怒地抬头仰望了一眼这不期而来的风雪,再看了看静躺在树下的那具尸体,神情还是显露出少有的无措和张惶。
“赫总,你看这小孩的尸体怎么办?要不,乘现在天还没有黑定,我们找个地方给埋了?”里皮被眼前的异常天气,吓得一脸苍白,凑近赫欣,对他低声说道。
“埋了!这样岂不给自己留下祸患。”赫欣想也不想,两眼瞪得鼓圆,对里皮愤愤地质疑道。
“那——你是说,咱们找个地方,一把火给烧了?”里皮一听,心里一震,试探着问道。
赫欣闻言,抬头看了看漫天飞舞的雪花,顿了顿足,咬牙切齿地对天大骂一声,从嘴缝间迸发出一句让人石破天惊的话来:“把他丢进我的狗舍,就让他给它们聊作宵夜吧。”
里皮等人在旁一听,浑身为之一抖,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赫地直视着赫欣,神色呆滞地相互打量着,睁着一双双捉摸不定的眼睛,里皮颤抖着声音,向后踉跄一步,对赫欣疑问道:“赫总,您的意思是——”
赫欣面色一沉,继尔露出狰狞的面孔,仰首朝天一阵狂笑。那笑声过处,激起里皮等人毛发不由根根竖起,浑身上下起满鸡皮疙瘩。他们心惊胆战地呆立一旁,战战兢兢地听赫欣笑罢,半日间没了声色。那赫欣停声一瞧,见众人只是呆立不动,惊讶地对里皮等人厉声喝道:“怎么,老子刚才说的话,你们都没听清楚吗?把这尸体赶紧给老子丢到狗舍去!”
天,彻底地昏暗下来。
这时的里皮,三魂早走去二魄,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变得死一般苍白无血。罗刚听到赫欣厉吼,见众人皆面有难色,稍作迟疑,咬了咬牙,拧起小石头尸体,踏着地上薄薄的积雪,跌跌撞撞地走向那间阴沉的狗蓬。
正在这时,只听霹雳一阵厉响,天空平地炸起一串惊雷。里皮闻声,张惶失措地捂起双耳,身如丧家之犬,哭喊着一路狂奔,从昏黑恐怖的院内,跌跌撞撞地跑进大厅,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直吓得浑身上下瑟瑟发抖。
“真是一个废物!”顶着纷纷飘落而下的雨雪,赫欣随后入到大厅之中,见里皮丧魂落魄的模样,眼睛盯着他恨恨地骂了一句。看看天色已晚,再无心理睬里皮及一众保安,张开双腿,径直出得前院,独自驱车扬长而去。
“‘头顶三尺有神灵’啊!这种事他也想得到、做得出,常言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这、这可是要遭天遣的呀。”里皮望着赫欣疾速而去的轿车,看着满天纷纷扬扬的雪雨,独自坐在那里,自言自语仰天慨叹道。
翌日清晨,赫欣再次来到山庄,见整夜未眠的里皮蔫头耷脑坐大沙发上,一副大伤无气的样子,便把他撇在一边,唤过罗刚,对他吩咐道:“现在,那小子已经死了。如今还有一个人,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知道是谁吗?”
罗刚心里明白,这是赫欣故意诱导自己,便对赫欣阴诈地抿嘴一笑,高声回道:“赫总要找的那个人,我自然清楚。那人不是别人,一定就是跟那个女人一起溜掉的男子,就是那个不自量力,自称什么侠盗的人。”
赫欣一听,笑了笑,对他夸赞道:“还是你聪明,老子没看走眼。”
“嘿嘿”罗刚听到赫欣的夸赞,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侧过头去,张着大嘴对着众保安,得意地笑了起来。
“别高兴早了!现在,你们要像上次一样,马上分头到各站点蹲守,只要看到那人出现在吴州市,我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决不能再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更不允许他逃出我们的手掌,知道吗?”赫欣咬牙切齿地对众人说道。
自昨日亲眼目睹赫欣的心狠手辣,几个保安哪敢还有一丝违逆之心,皆俯首帖耳,唯命是从,不敢有半点懈怠地高声应道:“知道,知道。”
“嗯,知道就好。”赫欣顿了顿,含笑上前拍了拍罗刚的肩膀,压低声音对他说:“这次由你负责,心要狠,手要辣,行动要果断,知道吗?”
罗刚一听,喜上眉梢,一脸媚态地对赫欣摇尾道:“赫总放心,这次再不会让他从我们眼皮底下跑了,只要他一出现,这次看是他的腿快,还是老子的子弹快。”
赫欣听罢,早沉下脸来,大声喝斥道:“笨蛋!刚才还在表扬你,这会就犯起糊涂来了。你以为现在这是什么年代?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别只知道天天枪呀杀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枪!枪是可以随便拿出来玩的吗?”
罗刚见赫欣脸色由晴转阴,赶紧陪笑道:“赫总说的是,不到情非得已,我们不用枪,现在枪支管理得严,不出问题便罢,一旦出问题,那可就是大问题。这个,我们知道。”
“知道就好。”赫欣稳定了一下情绪,近到沙发边,扭身坐了下去,低头沉思片刻,对站成一圈的保安说:“对这个人,你们千万不可大意,必要的时候,也不排除用极端的办法,比如出现像那小孩这样的情况,再让他跑了,我们就被动了。拿不到东西,最起码,我们也不能让别人拿到。”
“是!”罗刚环视众保安一片缄默,响亮地应声道:“赫总说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嗯,这才像是我赫欣的人。”说完,赫欣腾地站起,上前再次拍了拍罗刚坚实的肩膀,大声说道:“就这样,你马上安排一下,立即行动起来。”
“黎大队,他今儿个出山了。”这日,大凉山那边,给黎仁悄悄打来电话。
“看来,终于还是来了。”黎仁一听,长长的吁了口气,兴奋地说道。
“嗯,他终于动身了。”那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他是一个人出行的,还有和那女子一道?”黎仁缓了缓,继续问道。
“一个人,显得很匆忙。”那边回道:“他好像嗅到什么味道,行色匆匆的样子。而且,神情显得很特别,很焦虑。”
“他什么时候动身的,你现在哪里?”黎仁听毕,神色一愣,小声问道。
“今天一早就启程动身了,在与女子依依惜别时,表现得很不舍。是不是真应了‘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也’,那场景真犹如生离死别一般,好不凄凉。”那边声音稍显低沉地说道:“看上去还真我见犹怜啊。”
“把我们的猎鹰都感染了,看来他们确实是深陷情网之中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人非比寻常,切不可大意,一定要跟紧他,不得半点疏忽,否则出了意外,我们也就前功尽弃了,知道吗?”黎仁严肃地对那边吩咐道。
“请黎队放心好了,这个我自然明白。”那边低声应道,但语音铿锵有力。
“嗯,有什么情况,随时保持联系。”黎仁说完,犹豫再三,又怕言多有失,便挂了电话。
黎仁刚放下电话,贺敏走了过来,哎叹道:“可怜了那老爹爹,那么一大把年龄了,还一天到晚在店里守着、盼着,看着真让人心酸啊!”
“是啊,这都是因为我们的失职所造成的呀。”黎仁眼睛盯着贺敏,内心的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在办公室踱了几步,突然在桌边立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贺敏一脸凛然正气地说道:“决不能放过那些人,一旦获取证据,一定要尽早把他们一网打尽,绳之以法!再不容他们逍遥法外,为非作歹!”
“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看,他们现在是‘兔子的尾巴——长不子’了。”贺敏接过黎仁的话语,愤慨地说道。
“说内心话,看这两天天气异常,我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黎仁颌首忧虑道。
贺敏一听,无力在瘫坐下来,神色黯然道:“不瞒你说,我也有同感啊!”
“你是说,你也感觉到那小孩会遭遇不测?”黎仁双眼紧盯着贺敏,惊问道。
贺敏无声地摇了摇头,惶惑不安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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