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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颜微微颔首称是,莲步轻移走过,端起那白瓷高颈酒壶,兰花指微翘,徐徐注满他面前的酒杯。
“你怎么做事儿的?杯子倒满了还倒!看都弄到居士衣服上去了!还不快赔礼道歉?咳咳……”六王爷责怪间这才看清了走过来的女子面容,先是有些责怪这女子怎么不施粉黛且毛手毛脚,可当看清这张容颜……
并未像其他女子般娇羞的连头也不敢抬,她目光胆大却又不失分寸,黛眸微敛,容颜清绝素华,未施粉黛却素颜惊艳。
似是被发现自己被人盯着看,募得云锦颜抬头一瞪,双眼冷气顿生,六王爷这才以咳嗽掩饰自己的失态。
没想到自己堂堂王爷,竟然被个丫头片子给弄失态,实在太丢面子!
六王爷的严厉训斥之声,随之快要震聋了云锦颜的耳膜,这宁居士的杯子在桌子边缘而她倒的过满,这酒便顺着平滑的桌面滴落到了他的衣摆之上。
“奴婢实在该死!望宁居士赎罪……”云锦颜掩下了眸中的狡笑,‘慌忙’掏出手帕帮忙擦拭这男子的衣摆,却被他先一步的推开了双手。
“无妨无妨,换件衣服便是,王爷无须动怒。”清凉阵阵的嗓音,宛如那夏日酷暑中一道清爽凉风,随之抬头,这才看清了他的相貌。
那望向她的眼,无丝毫责怪之意。
一泓柔潭之水装载与那双黑而幽深细长眸中,点点璀璨灯火映照出那绵柔浩瀚的之波,薄唇轻抿起似兰似雪的悠长笑意,鼻梁傲挺,剑眉入鬓,黑发玉簪,气质非凡,姿态雍贵。
不错,算得养眼之最,尤其是那眼和唇,眼神似笑非笑,似有情却无情。唇瓣微抿,看似薄情却诱人深陷。
第一眼,感觉这男人长得美,眉目和谐如画,让人望着便不由欣悦……
第二眼,感觉这男人不简单,凤眼虽俊柔含笑,让人望而远之……
第三眼,感觉这男人诡异的可怕,望着你的眼神儿愈发的深,总感觉那眼神似面镜子,看透了你的一切!
这等之人,仅仅是个居士?
“王爷,衣服是奴婢弄脏的,不管怎么说奴婢有责任。能否让奴婢伺候宁居士换下衣物?奴婢定当亲自洗净送还于公子。”云锦颜略显‘羞红’的颔首说着,这等男子,怪不得六王爷要笼络。
这番话落,六王爷不由对她刮目相看,刚刚那十七个有才艺是有才艺,相貌是不俗,可没个胆大的,没一个有眼前这个有心眼的,当下点了点头。
“好是好,只是不知宁居士肯不肯给你这个赎罪的机会?”说着,六王爷目光含笑的看向了一旁的宁天澜。
“姑娘,无须自责,宁某是个不拘之人,这等小事实在不足劳烦姑娘动手。”不卑不亢,含蓄有礼却又将人给不着痕迹的拒之千里之外,宁天澜优雅一挥衣摆,笑的从容不迫。
云锦颜抬眸对视上他的深长星眸,浅笑道:“宁居士莫不是嫌弃奴婢手笨?王爷常常教导奴婢,做人做事要敢于承担,错了就是错了。难道,宁居士连这等知错就改的补偿也不肯给奴婢?”
她来这本来是打算探探六王府的底儿,好早些让自己的计划得以施展。
而此时,居然让她遇上了这连当朝六王爷都巴结的主儿,试问她云锦颜怎会放过?
眉宇微拢,宁天澜望着她那脂粉未施的脸蛋,并非这个世间女子的涂脂抹粉。她清秀绝丽,眸敛如水,抬眸一望,一股似水间柳溪般的清澈,亦带着一泓高山水间的清冷。
“好,王爷稍等片刻,宁某换完衣服便来。”
“呵呵,不必着急,这天色也不晚了。你这不知好歹的奴婢弄湿了居士的衣服,可要好好伺候,本王就先回去了。明日若居士说你伺候的不好,看本王怎么收拾你!”六王爷半笑半责说着,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云锦颜,阔步离去。
六王爷离去,整个大厅就是剩下她和宁天澜。
“姑娘不妨有话直说,如此,刻意而为之,是有话要对宁某说吗?”宁天澜星眸微抬,唇角笑意一抹探究,深长黑眸略沉看向她。
“哦?居士此话是何意?王爷吩咐我来,就是为了伺候宁居士,若是事成有的是荣华富贵!居士倒是说说,我会是何意?”云锦颜笑盈盈的说着。
她一改刚刚的娇羞姿态,走近刚刚他们把酒言欢的桌子旁,拿起一只干净酒杯,倒满了一杯,刚刚闻着那酒香便知定然是好酒,这会儿她可以一饱口福了。
六王爷毕竟是王爷,可这宁天澜能看得出,他个性随意张弛有度,必是不会拘小节之人。
宁天澜望着她那截然不同的两面,幽邃深眸中笑意微凝,随即那笑意重新荡漾开来,温声道“既然如此,姑娘觉得宁某拒绝了前面的十七位,会因为姑娘而放弃了好不容易的坚持么?”
轻抿了口酒,云锦颜舔了舔唇,挑眉道:“随便你爱答应不答应,跟我没关系。说实话,我根本不是什么张家小姐,只是一时好奇六王爷如此费心招待的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所以才混进来瞅瞅。”
“哦?你就不怕我向王爷告发你,定你个乱闯王府的罪?”宁天澜凝望着她,眼中的笑意微凉,竟无端的让人生了寒意。
云锦颜微眨了眨眼,抬起一只手出其不意的抚上他的脸颊,啧,够滑,和看起来的手感一样好。
“都说居士你常年隐居山野,相貌俊逸不凡,谈吐气质比那皇家子弟还要尊贵三分,如今一看……倒也还算,合眼。”
指腹轻轻滑过他的俊脸,刚准备撤回手却被他募得抓住,宁天澜唇角的三分笑意微凉,泛着丝丝寒意,“姑娘原来是仅仅是仰慕宁某而来。那姑娘可知,六王爷为何会如此讨好宁某?”
“……为何?”顺着他的话音问着,当今朝局,她虽然知晓一些,却都些微枝末节。
“因为,当朝太子要奉宁某为上师。”简单一言,宁天澜依旧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只是那深长星眸似笑非笑,看不出那浩瀚波澜底下到底是晴是阴。
这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云锦颜心中当即对他下了论断,另一只手捏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边说着。
“原来如此。六王爷想要把太子身边的你收为己用,好为以后的谋摄天下做准备?”
这话刚说完,她盯着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优雅,看起来清瘦实则内力惊人,秀眉微蹙,“痛了,麻烦放手。”
仿佛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宁天澜望着她的眼神愈深,唇角的笑意也愈发绚烂,看到云锦颜着实愣了愣。
“你为何对我说这些?难道就不怕我告诉六王爷,或者把你的话泄露出去?”手终于从他手中解放,云锦颜吁了口气,抬眸望着他说。
“死人不会开口说话。”他依旧笑意阑珊,云锦颜却狠狠打了个冷颤。
云锦颜目色微沉,正打算想该如何脱身,却又听他道。
“怕了?知道怕就不该来这地方。不过不用紧张,宁某也算个怜花惜玉之人,怎舍得要姑娘性命?只要姑娘告诉宁某,你的芳名,家宅。今日之事宁某替你担下,你随时可以离开。”宁天澜见她略显紧张的样子,不由打趣笑了。
听他话里的意思,好似杀她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只是,这等聪慧女子,杀了着实可惜。
“宁居士,六王爷以为他可以利用你,其实他又怎知真正被利用的其实是自己?小女子身家单薄,没什么好怕的,所以你也不必威胁与我。”威胁她?她云锦颜向来不吃这套。
“呵呵,姑娘真会打趣儿。”宁天澜浅笑,望着又重新回到桌子上,拿起剩下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的云锦颜,回首朝他粲然一笑。
“云府三小姐,至于芳名,以你宁居士的本事不需要我告知了吧?”云锦颜放下杯子,挑唇笑道,若是连这个本事也没有,怕是连着六王府的大门也摸不着吧。
却见这宁天澜笑笑摇头,“姑娘,刚刚我看你手指粗糙,毫无内力,亦不像练功之人,若是宁某猜的不错,你的身份,怎会是娇生惯养的三小姐?”
呃,敢情刚刚他抓着她的手不放,原来观察了怎么多?
这具身子身边连个固定丫鬟都没有,打扫洗衣自然难免自己动手,至于什么内力更加不存在了。
云锦颜只相信自打小实打实锻炼得来的,至于什么内力不过是武侠中的杜撰,可如今看来,也不全是杜撰胡扯……
“谁说王府小姐一定是娇生惯养?”她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光,随即看向他,一挥手,“再见,不必送。”
宁天澜望着她走向门外,刚想她会如何脱身,便听那门外传来声音:“宁居士的衣服湿了,我把帮他拿套干净衣服进来,你们务必好好伺候着!”
他摇头笑叹,还真是小看了她,这女人有办法进自有办法出。
似是谁掐准了时间,不过半刻钟过去,宁天澜刚准备回客房休息,便听见门口传来了声响。
“参见王爷!”随着侍卫的请安声,随之六王爷神色略显紧张的走了进来,这次居然连招呼也事先未和他打,先是扫过屋子周围,紧接着问着:“宁居士,刚刚的张家小姐,可曾见过?”
就在刚刚,有人发现了真正的张家小姐被扒了衣服,打昏扔在角落里,而真正的张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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