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大叫道:“安娜,快住手,是我?你不要杀跟你相好的人。”
安娜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果真住手了,那刀子距他的胸口只有两寸,若是他喊慢一步戳进去了。
李国惊得大汗淋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安娜点了蜡烛。
灯光下李国看到她穿了白肥的睡衣,里面的肉体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好像是一条白嫩的大鱼,他看得痴了,色壮胆,胆鼓心气,他的*心又荡漾起来。
他说道:“娜娜,自那日与你相见之后,你就占有了我的心,我吃不好,睡不香,天天想,日日做美梦,那想到在这船上遇到了你。”
说着,他站了起来,安娜懂些中国话,李国认为她或许不能全部明白,却能知道他的心意,他等着她,若是稍稍流露出一点旧情,他就像饿虎一样扑上去。
那知他等来的却是冷冷的面孔,语言也冷冷的。
安娜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她的语音都是平音的调儿,直直的,好像舌头拉直了,那话语从舌下的空隙里钻出来的,不过她的意思已经表达明白了。
李国大为不解,又笑道:“娜娜,你忘了,在虹口道场,我捏你的大腿,你捏我的大腿,我们手手相握,亲昵无比,你应该不会忘吧?我知道你现在跟着日本人,没有问题,你继续跟着,我不会打扰你的,我们只要秘密来往就行了,我现在正保护爹爹去你的国家,你们去哪里呢?”
安娜又冷冷地道:“你··不··要··说,快··些··滚。”她的音调仍是直直的,听来很不舒服。
与第一次跟她见面简直换了一个人,她怎么了?如何如同路人?他突然感到她已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她成了一块冷硬硬的冰。
洋妞真是靠不住,李鸿章和李迈就差一点栽在那个‘迷人双凤’的手里,她也要害我?
李国想着时,只见安娜晃晃手中的刀子,灯下,那刀子闪着寒光,好像刀子已不仅仅是把刀了,还是一盆冰水,浇灌下来,扑灭了他心中的火和满腔热情,那一分*荡也迅速淡化,不一会儿便扔到大海里去了。
他说道:“娜娜,你就这么心狠,没有一点儿情分了?”
安娜道:“你··走··走,否则···杀。”
这个声音听更是刺耳,他的心碎了,从胸腔里掉出来,落了一地。
他气愤地回身开了门,身子刚刚出来,那门就“咣当”一声关上了,李国又气又恼,恨不能砸了那门。
不过他没有去砸,只是回了回头,走了。
洋妞都不是人,是些没有感情的动物,若是一不小心还会咬你一口,‘迷人双凤’就咬了李鸿章和李迈,不仅一口,还险些吃了他们,这个安娜跟她们也差不多。
他刚刚来到自己的房前,还未去开门,突然房门开了,吓了他一跳。
门口出现了三张笑脸——是金三变、八戒包和赖皮高的脸,脸上还带着兴奋,那喜色更洋溢的如春天的西湖。
金三变道:“大师兄,今日真是双喜临门,您跟那个洋女人快活了吗?”
八戒包道:“还用着问吗?大师兄是大英雄,美女那有不爱英雄的?”
赖皮高说话太费劲,他歪着脖子,点着头,费力地吐出了两个字:“英雄。”
李国没想到他们都没去睡觉,一个个精神抖擞地待在自己的房里。
他们快活他们的,他心情不好,不想跟他们多说话。
只是哼了一声道:“你们快些睡去吧!”
这时三个师弟方发现大师兄的脸色不对劲,也约略地估计到他可能受了挫折,金三变大叫道:“他娘的,那个臭女人敢拒绝大师兄?我这就去弄她来。”
八戒包道:“还是我去,她一定是一个金毛妖精,不知什么东西变的,我拿了她来,立马要她现出原形来。”
赖皮高道:“大······大师兄,唉!不说了········不说了,还······还是谈·······谈正事。”他冲着金三变直点头,他说话太费劲,他要金三变来说正事。
金三变虽说声音尖细,可是却很简洁,开始时不顺耳,一会儿便适应了。
他明白赖皮高要他说什么,就说道:“大师兄,好女人多的是,以后寻更好的,我们三个之所以没睡觉,是因为有件大事等你会拉商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我们是保护唐僧的,理应尽我们责任,他们那些人不行,总是爱商量,弄了大半个晚上,没有弄出个屁鸟来,还拿着一个尿布画来画去的,有啥用呢?我们还是来点实际的,我刚才去踩了点,感到东洋人好像不警惕我们,没做任何防备,若是我们将那个箱子偷出来,他们没了武器,我们还怕什么?此事不就解决了。”
李国瞪大了眼睛,似乎没听明白,问道:“你是说偷出他们装武器的箱子——也就是将他们的武器弄走了,东洋人两手空空,他们人少,武功又不行,我们岂不是高枕无忧了?”
金三变说道:“大师兄果然就是大师兄,我只是这么一说您就全部清楚了,那像;老金?害我讲了大半天。”
李国大悦,刚才的失意之感顿然消失了,又道:“很好,该着咱们兄弟露脸了,也可使大家知晓一下我们的本事;只是能行么?可不要出差错啊!若是让东洋人发觉了还不如不做。”
八戒包说:“大师兄,没问题,我跟着三变作过几次案子,没有一次失败过。”
赖皮高伸了半天脖子,说道:“小·····小意思。”
李国放心了,说道:“如何做?”
金三变信心十足,他说:“我已安排好了,现在正是行事的最佳时候。”
李国道:“你们要是有把握,就快些行动。”
金三变道:“好,你们就等我和老包的好消息。”
他要李国和赖皮高在房里等着,与八戒包去了。
李国放心不下,也悄悄跟了出来。
李国看到金三变早已探清了那个大箱子所在的房间,直奔过去,到了门前,动作干净利索,就像开安娜的房门那样,一下子打开了,接着他取出了一个长柄烟袋,他咬住烟袋嘴吸了几口,而后用嘴去吹,烟袋锅里出来的烟雾被他吹进入了那房里。
稍沉一会儿,他打开了房门,八戒包大步进去,抱着那个大箱子出来了,他力大无穷,这个大箱子根本算不了什么,金三变很细心,等到八戒包出来,他关了那门,鼓捣了几下,又重新锁上了。
李国接应着,回到了这边屋里来,八戒包把箱子放到屋中的空地上。李国站在门口,又探身看了看走廊里,静寂无声,到处死一般的安静。
李国对发生的事情有点儿不相信是真实的,太简单了,他们好像到自己家里拿东西似的,商量了大半夜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他看到八戒包拿了一把匕首去撬箱子,说道:“且慢动手,我们应该喊了爹爹和哥哥,还有罗大人来一起开,那是礼节。”
赖皮高道:“很·····很对,偷了······偷了东西······分赃,应该·······应该全部······全部到场。”
金三变洋洋得意,他高昂着头,没有说话,那意思是说我的任务完成了,下一步如何处理是大师兄的事情了。
李国疑问重重,看了金三变一眼问道:“那个房间里睡觉的人是谁?”
金三变道:“当然是那个山县有朋了,他正在呼呼睡大觉。”
李国大惊道:“你们进去,就不怕他听到了?”
八戒包晃着头道:“他听不到的,跟死了差不多。”
说着他指了指金三变身上的那个长长烟袋,李国倏然领悟了,说道:“你们用了迷魂药?”
金三变道:“他只要吸入一点足够睡到天亮的。”
李国又道:“你和八戒包先服了解药?”
金三变道:“是的,大师兄,啥也瞒不了您。”
李国要三个师弟在房间里等着,他出来,分别去喊了李迈和罗丰禄过来。
当二人看到了房里的大箱子时,都是大惊失色,李迈结结巴巴道:“二弟,就是那个······那个箱子?不错,就是。”
罗丰禄道:“你们······你们,啊!这个箱子。”
轮到李国得意洋洋了,说道:“你们不是久议不下吗?索性我们就将箱子弄过来了。”
李迈又道:“这不是闹着玩的,你们杀了日本人?不妥,不妥,唉!事情闹大了,怎么收场啊?”
罗丰禄也是手足无措,说道:“你们虽然本事很大,杀了人也不露痕迹,可是······可是,那毕竟是东洋人,要引起大纠纷的,朝廷······,唉!我们犯罪了。”
李国看到他们紧张,他就高兴,乐呵呵地道:“杀人?杀的谁?他们都好好的,而且还在睡大觉,我们丝毫没有惊扰他们,他们醒来,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是我们偷了他们的箱子,咱们没有半点麻烦。”
李迈虽然半信半疑,还是说道:“请爹爹来一起商量如何办?我不敢做主,事情太大了。”
金三变道:“他们带了武器杀我们,我们阻止他们行凶,我们天经地义。”
八戒包道:“这里面一定都是洋枪和炸药,我们还是快些扔到海里去,省得看着闹心。”
赖皮高道:“扔。”
李迈要他们等等,他去喊李鸿章了。
不一会儿,李鸿章来了,看到了箱子,他也明白发生了什么。李国看到他的白胡子索索地晃着,像是风中一束草把子,他的双腿抖起来,李迈赶忙架住他,他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可怕的,死几个东洋人没什么,有老夫在,没什么。”
他强装着镇定自若,可是镇定了却自若不起来。
李国知晓他的脾气,他越是表面平静,越是装作无事,其实越惊恐,在他心里这事情也就越大,李国忙安慰他道:“爹爹,这个箱子不是从东洋人那里抢来的,是偷来的,就是到了明日,他们也不知是谁偷去了箱子,具体细节我就不说。”
李鸿章惊讶道:“偷来的?他们不知?”
李国道:“若是知道了,就不是偷了,我不是跟爹爹说过吗?我的这几个兄弟都是心怀绝技的人,对于偷个箱子来说,比从东洋人家里拿还要容易。爹爹,孩儿莽撞了,没有请示您就擅作主张了,我觉的用此法最为恰当,神不知鬼不觉,将他们的武器扔到了大海里,他们没了家伙也就老实了。”
李鸿章听后,已知无有危险了,顿时安定了,胡子也不颤了,腿也不抖了,说道:“我的国儿做得很对,这是最佳法子,快些打开箱子,把里面枪和炸弹抛到大海里去,还有那个箱子,劈碎了,弄成小块也扔了,你们要做得仔细些,要不留一点儿痕迹。”
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也变得轻松自如了。
既然中堂大人这么说了,大家也无顾虑了,八戒包又拿起了匕首来撬。那个罗丰禄动作要比八戒包快多了,他早已细致地看过那个箱子了,上面没有封起来,也没有锁,只是合上了。不等八戒包的刀子塞进木缝里,他早一用力掀开了盖子,也就在这时,忽然里面跳出了一个东西来,白白的,胖胖的,李鸿章也在跟前,惊恐之下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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