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军官是是李鸿章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去德国学习军事刚回来,他本来回天津的,听说李鸿章到了上海,就到了盛怀宣的营中来见他的恩人,他的名字叫段祺瑞。
他说,盛统领也很着急,生怕出什么事情,广派人手去找了。
李国道:“院子里那么多士兵,门口还有那么多门卫,难道没有一个看到我爹爹和哥哥的?”
段祺瑞道:“奇就奇在这里,这儿的人都是安徽的,没人不认识中堂和大公子,可是确确实实没人看到他们出去。”
李国更是昏头晕脑,说道:“没出去上那儿了?难道他们飞了?我好担心呀!爹爹和哥哥结仇太多······。”
他揉着眼,假装说不下去了。
段祺瑞道:“我敢打包票,不会有事的,敢对中堂大人图谋不轨,除非有人吃了豹子胆,大人外有洋人支持,内有我们淮军,请你千万不要担心。”
李国看他骄傲的样子,仿佛李鸿章就是当朝皇帝,没有事?可能吗?他是李鸿章的儿子,昨晚却险些丢了性命。
李国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就是这个人跟着他,他还耍了他,忙道:“段先生,昨晚不好意思了,我私自出去没跟您打招呼。”
段祺瑞道:“二公子,你不说我也要说的,你害苦了我了,盛头领差一点杀了我,幸亏中堂大人求情,不然我的脑袋早搬家了,中堂大人说你的功夫了得,喜欢独来独往,你在外面只有你去找别人的事,没有人敢找你的事,出去了绝不会有危险,盛头领方放下心来,没有处理我。”
李国笑道:“提到盛头领,我倒想起一件事来,真是怪了,昨晚怎么弄了那么一个口令呢?”
段祺瑞道:“那个口令因我而起,就在盛头领骂我时,卫兵来询问今晚的口令,中堂听到盛头领骂我‘狗娘养的’,就说今晚就用这个口令了,这样的口令出其不意,最为安全了。”
李国“哦”了一声,暗道:“原来是李鸿章的杰作。”
而后李国又说道:“段先生,现在我跟你说一下,我出去找我的爹爹和哥哥。”
段祺瑞道:“二公子,这里的路径你不熟悉,还是不要去了,以我们淮军和盛统领在上海的势力,令尊和兄长很快就可回来,你待着就是了,倘若你再迷了路径,岂不是雪上加霜?”
李国道:“段先生,放心好了,你不是听我爹爹说过,我喜欢独来独往吗?我保证不会迷路,我会安安全全回来,假如我那里不去,我会闷死的。”
段祺瑞还要说话,李国已不耐烦了,他说声:“再见。”
往上一跳,便上了房屋,他有意在段祺瑞跟前卖弄自己的功夫,又在中间大树上一借力,紧跟着几个起跃就到了院墙边上,再跳起就翻越过了墙。
那知由于用力过猛,一心演示给段祺瑞看了,往下落时没有好好控制住自己,一着地,竟来了一个狗啃泥,重重地俯摔在地面上,弄得满脸满嘴都是泥土,他趴在地上,好半天昏头涨脑,迷迷蒙蒙,稍稍清醒之后赶忙起来,幸而没有人看到,忙蹲在墙下,调息养气。
他的内力极其强大,怎么会这样呢?
是的,本来以他的内力卖弄几下子绝对没问题,原因出在他力道的把握上,一掌柳教他的只是在平稳奔跑情况下的力道运用,若是连续强力发功时力道运用,一掌柳却没有教他,尤其是力道强大时的收放,需要很多的技巧,这一点他了解得很少,那有不摔跌的?
然而院中的段祺瑞看得呆了,暗下里佩服得不得了,把李国当作了一个千古难有的大侠。
李国调弄了一会儿气息,渐渐感到顺畅了,忙擦净了脸上的泥土,抬步往城里奔来。
一边行着,一边想着李鸿章和李迈的去向,内心中慢慢地坚定起来,他们的失踪应该是正常的,定是被妖怪拿去了。
唐僧去西天,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这次他们的经历可能不比他们少,唐僧每一次遇难都能在孙悟空和两个师弟的努力下化险为夷,他相信在他这个孙悟空的努力下也会救李鸿章这个唐僧出来的。
来到城区,感到有些饿了,想到了吃饭,一个灵感的火花也跟着跳了出来,他想到了那张画着烧饼的纸,心下顿然开朗,不用说已很明白了。
这是神人指示给他的去处,李鸿章一定跟这个烧饼有关。
李迈呢?他还在跟那个女人亲密?
难道是在烧饼铺里?他去烧饼铺干什么?他去吃烧饼?不会,他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怎么会去吃烧饼?
他一路走着,一路想着。
正行之间,忽听一阵吵闹声传来,那吵闹的声音中夹杂着熟悉的声儿,金三变的尖音最为明显,举目看去,禁不住大喜起来,他看到人堆中站着三个人,一个是金三变、一个是八戒包,还有一个赖皮高。
李国忙过去问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他们三人正跟一个大胖子吵架,那人的脑袋大得像猪头,晃着拳头,瞪大了牛眼,嚎叫着:“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子是谁?敢在我的店里吃白食,你们长了几个脑袋?你们不要拿公差吓唬我,老子见得多了,他奶奶的,就是督抚和洋人吃了也得付钱。”
他身后站了一帮子人,个个眼里喷火,举着菜刀,拿着勺子,扛着凳子,抱着盆子,都是店里的厨师和伙计。
三人已怯了,欲走又不甘心,金三变大声道:“我要你们睁开眼看看,我们是皇上的公差,是李中堂大人的手下。”
一个厨师大叫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那个卖国贼的手下,一看就知你们跟他一路货色,正好了,今儿个教训你们一顿,知道一下出卖国家的滋味。”
八戒包道:“你敢说我们中堂大人是卖国贼,你死定了。”
八戒包的脑袋也不小,那人好像要跟他比一下谁的大,他们靠在了一起,那个大胖子阴凄凄地道:“不知你死定了还是我?”
赖皮高大叫道:“你······你······们无法无天,敢对朝廷的·······的人放······放肆。”
他着急之后头歪得更厉害,点的频率也高起来。
李国已大体明白怎么回事了,对那个大胖子道:“老板,多少钱?我给你。”
大胖子道:“一两银子。”
李国掏出一块银子,约有三两,说道:“够了吧!不用找了。”
那胖子接了,在手里掂了掂,说道:“好,这样倒还算回事。”
他将那银子塞进身上的衣兜里。
金三变和八戒包道:“大哥,我们就是吃了,他们又能怎的?我们是官差,不行就叫官府来办他。”
赖皮高则刚喊了一个:“大······。”‘哥’字未出口,只听那个金三变突然哈哈大笑道:“老板,我们跟你闹着玩的,我们怎会吃了东西不要钱呢?”而后走近一步,他的声音小下来,说道:“老板,我跟你说件事情。”
老板见后来的人爽快,也软下来,他也不想得罪官府的人。
那老板走近一步,金三变也走近了,两人几乎面贴着面,金三变像是吃东西似的,动了几下说道:“明白了吗?就是这事。”
那老板道:“你说的什么?请再说一遍。”
金三变道:“下一次一定告诉你。”
说罢,他大步走开了,李国、八戒包和赖皮高不知他说的什么,愣了愣也匆匆跟着离去了。
到了僻静处,那八戒包大骂不止,以他的观点,当差的向来都是白吃白拿的,他不解,他们明明穿着官服,挎着刀,怎么没有吓倒那个大胖子呢?他很窝气。
金三变却乐呵呵的不说话,赖皮高则道:“不·····就是·····就是一两银子吗?我要·····给······,你们不·····让·······,这一下····好了,三······三两。”
八戒包道:“三变,你跟他说的什么?”
金三变道:“我说,他是个猪,你的银子在我的手里呢?可惜他没有听清。”
赖皮高道:“在·····在·····。”
金三变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块银子一抛又接住了。
李国大悟,想起他曾是一个神偷,不然如何叫金三变。原来刚才他故意凑近他是把银子偷回来。
李国却没有笑脸,说道:“你们偷也没什么?白吃也没什么?怎么能口口声声地说是李中堂的手下?李中堂的人那有这样的?若是我爹爹知道了,不但你们倒霉,我也要陪着你们挨训。”
八戒包道:“官差不是走到哪里吃到哪里吗?”
李国道:“我真想揍你,你真是个猪,那些白吃白喝的都是小官差,到了我们这一级别若再这样就太丢人了。”
八戒包道:“大哥,我没有想到这个,是小弟太愚笨了。”
赖皮高道:“很对,我······我早就·····就说过了,我们那样做·······辱没了·······中堂大人的名声,你们是······是些缺脑子的人。”
李国道:“听到了,赖皮高说得非常对,他看得高远,不像你们,都是白痴。现在我是孙悟空,我正做着大事情,孙悟空从来不欺压老百姓,猪八戒和沙僧也是侠义的人,你们若是不愿跟我去西天取真经,就请回吧!”
那二人一听大急,一起跳了起来,他们给孙悟空跪下来,又是哀求,又是诅咒,赖皮高忙结结巴巴地去求情,最后李国原谅了他们。
路人有围观的,他们也不以为意。
而后李国带他们到了一个僻静处,问他们如何到了这里,他们不是去找爹爹和哥哥吗?
他们说,他们一早就跟罗大人出来了,罗大人说,中堂大人和李公子失踪了,就带着我们来找,可是去哪里找呢?瞎转了大半天,一点儿目标没有,后来罗大人要我们单独去寻找,他带着几个人去俄国租界了,我们几个又饿又累,计议了一下都觉的中堂大人和李公子不会有事情,索性吃些饭回去找大哥商量,吃了饭后,那知那个大胖子跟我们要钱,这时大哥来了。
李国想道:“反正有神灵保佑,李鸿章和李迈也不会出事,既然遇到了他们,何不去一起大吃大喝一顿再说呢?以后路途千难万险,我还要依靠他们,刚才算是给他们一个‘威’,接下来就要给他们一个‘恩’了,恩威并重方能使他们心服口服。”
想到此处,说道:“不就是喝点吃点吗?走,咱们尽情去享受一番。”
八戒包道:“大哥,你太明白兄弟的心理了,刚才我们三个第一次做白吃白喝的事情,心里没有底,不敢吃不敢喝,弄得我提心吊胆的,没有吃饱,到现肚里还空空的,也很干燥,没有酒就是不滋润,我们快去。”
金三变道:“谢谢大哥了,不过这一顿我买单了,我花那银子。”
李国道:“那银子是你的劳动果实,算了,还是我来,你们只管吃喝就是了。”
赖皮高道:“我······我服了,大哥就是刘备。”
当下他们进到一家酒店里,要酒要菜,弄了一桌子。
一边吃喝着,李国拿出那个画着烧饼的纸来,问赖皮高上面写的是什么字,赖皮高看了,说道:“那两个字是‘小心’,这个画是一个烧饼,联系起来好像是小心烧饼的意思。”
李国说:“不瞒你们了,据我推测,我的爹爹和哥哥是被妖怪捉去了,论起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在《西游记》中唐僧不知被捉去多少次,每次不都有神灵和菩萨保佑?我们现在遇到的是同样的情况,这幅画就是神灵给我的,神灵告诉我们小心有烧饼的地方,爹爹和哥哥就在一个烧饼铺里,或者烧饼铺的附近,只是上海太大了,卖烧饼的也多,麻烦的是不知那一个,我想听听弟兄们的意见。”
金三变和八戒包晃着脑袋想了半天,说道:“不好找,烧饼铺子何止几百个?”
赖皮高歪着脑袋,点了半天,说道:“容·····容易乎!”
李国忙道:“请讲。”
赖皮高偏偏不说,举起杯来劝大家道:“喝喝······酒。”
李国道:“你不说,我不喝。”
赖皮高拧着脖子,看着李国道:“给······给我上个菜。”
李国道:“你想吃什么,请说。”
赖皮高道:“糖······糖·····。”
李国道:“糖什么?快说。”
他又道:“醋·····醋·····醋。”
李国道:“怎么又要醋?”
赖皮高道:“鲤······鲤鱼。”
李国听明白了,马上要了一个糖醋鲤鱼。
赖皮高方说道:“最出······出名那·····那一家······烧····烧······。”
他还未说完,李国已出去了打听了,酒店伙计道:“最出名的自然是马老三烧饼了。”
李国问道:“在那里?”
离这里较远,需要过五六条街,一直往东走就是了。
李国问完了回来,赖皮高的那句话还未说完,他歪着脑袋,摇晃着道:“既然·······说起烧饼·······就是最出名的了。”
他们正说着,忽听外面喧声起来,金三变往外看了一眼,脸色陡变,惊慌失措道:“不好了,那个饭店里的大胖子又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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