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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山山脚,一老一少走进了南山村,苏牧此时穿上了一身灰色的道袍,蓬头垢面,他急急的往家中赶去,哪还管得住这些。
苏牧开始有些羡慕这些能飞天遁地的神仙了,这才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到了山脚。
苏牧还没进家门就看见了远处徘徊在大槐树下的张朝阳,张朝阳一脸懊悔之色,苏牧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朝阳!我回来了,我娘怎么样了?”
“小牧!我对不住你,婶娘在你出门第五天就已经仙去了。”
听闻噩耗,苏牧有些不信,冲进了家门。一个女人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嘴角却含有一丝微笑,眉头微皱似有担忧,已经没有了呼吸。
“娘!”
苏牧颓然跪倒已经泣不成声了,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回来一点。
“唉!”一声叹息,老道也走了进来,世事难料。
“老神仙,快救救我娘!”苏牧像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抓着老道的衣袖。
“斯人已去,已是魂飞魄散,老道法力低微,奈何奈何!”老道士摇了摇头示意他也无能为力。
这一幕让老道士想起了从前,从前他也是个孝顺的孩子,有一个仁慈的母亲。有一天强盗来袭,村庄被毁,他所熟悉的亲人全部被杀,母亲将他藏在了一个草垛中,为了保护他母亲毅然把强盗引开,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强盗所杀,无能为力,那一刻和现在的苏牧何其相似。后来被他碰到了师傅,加入了虚空剑门,学成道法,下山报得大仇,可惜母亲永远离他而去了。近千年来他早已看怪了生死,他本以为那一幕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他心中。此刻他收徒之心越发的强烈了,看着苏牧好好比看着当年的自己。
“你不是能过起死回生吗?为什么不能救我娘?”苏牧不甘心。
“唉!你娘十年前本该生命枯竭,有人已大法力拘其三魂于其胸前的玉坠中,逆天而行为其延续生机,这样做的后果便是玉碎之日魂飞魄散之时,再无转世轮回之可能。”老道士不由得佩服此人的手段,有此手段在修士中肯定不是无名之辈。
三日之后,月色当空,苏家小院中,母亲只给他留下了一封信,张朝阳代为转交的,信有些泛黄想必是早就写好的。
按照母亲的吩咐把她火化葬在了水井山脚的一个小山坡上,那里有他父亲的衣冠冢,陪伴她的只有苏牧父亲的一幅画像。苏牧从信中感觉到了浓浓的不舍,母亲对他的担忧。信中还透出他的父亲苏风可能还活着,这只是母亲的猜测。在苏牧眼中不管苏风是否活着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从他离开的那一刻开始,他苏牧就只有一个母亲。
“千两黄金,难道还不足以报答恩情?”老道士还没有走,他要收这个徒弟。
“不够!”
“那再加上一枚护身符,可保那小子三次性命,这样总该够了吧,何况日后你修成道法亲自下山来再还今日之恩也不迟。”老道士有时候觉得这小子就是个死脑筋,姓张的那小子这是积了多少辈的福气。
“好!”苏牧心中唯一的执念也能放下了,他已一无所有,从此遁隐山中未尝不是一个选择。
“那就走吧!”狂风再起,一老一少消失在了夜色中,唯有清冷的月光注视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水井县张府,张朝阳一大早醒来发现房中竟然堆积了千两黄金,吓了一大跳,还有一封信和一枚玉符。
“真的是一根大腿啊!”张朝阳仰天一叹。
此时苏牧已经跟随老道一路向北,飞过丛山峻岭三天后终于来到了一座巍峨的大山前,苏牧恢复了一身书生打扮,有些心不在焉。
一路上老道士已经跟他讲了一些规矩,他将要加入的宗门是地处南域的虚空剑宗,凭借一部虚空剑诀独步天下,只等他回到宗门完成拜师大礼就算是虚空剑宗的弟子了。
此山之高一眼望不到边,耸拔入云,只见黑铁色的松涛在随风摇摆,看不出什么奇异之处。老道拿出了一块金色的玉符朝虚空一按,眼前的景象大变,只见一片蕴气升腾,香气扑鼻,一条长长的白玉阶梯映入眼帘,远处一片琼楼玉宇,一只只灵鹤在空中起舞,哪里有什么松树,只有一些黑色的大树。
“空寂师叔,您回来了啊!”就在苏牧惊讶的时候,一个年轻人不知从哪里转了出来出现在二人面前。
“白鹤一,今天轮到你值守了吗,这是我收的弟子苏牧,等拜过祖师以后就是你们的师弟了,告诉其他师兄弟。”
“小子苏牧见过师兄!”苏牧收起了好奇之心,尊师重道之礼早已深入其心,虽然还没正式拜师,怎么说这位看守山门的人也比他早入门当为师兄。
“苏师弟,客气了,门中的弟子不多这是师兄的一点心意。”白鹤一一脸微笑回礼,还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苏牧。
“收下吧,这鹤羽也算是一件利器了。”在苏牧犹豫,老道毫不客气的说道,这点东西他还没放在眼里。
白鹤一苦笑,这可是他的本命鹤羽,有无坚不摧之效,辛辛苦苦花费数年的时间才能凝结一根,在同阶对手中很少有人能接下他的这一招,在老道眼里只能算是一件利器。
苏牧想不到还有这等好处,看来仙人的世界跟凡人也差不了多少。
很快苏牧被老道带到了一座大殿中,苏牧只来得及看到祖师殿三个字,此刻殿中早已有一个枯瘦的老者等候,像是知道有新人入门。
“空寂,这就是你收的弟子?资质一般啊!”枯瘦老者目露精芒朝苏牧瞧了瞧,摇头说道。
“你这老鬼什么时候有这眼光了?赶快开始,别浪费时间。”空寂明显对枯瘦老者不咋感冒。
“嘿嘿!小鬼想入门可以,先过了三关。”枯瘦老者毫不在意空寂略带嘲弄的话语。
“小子只要你能对着祖师爷的雕像磕三个响头就算你过关。”枯瘦的老者引着苏牧来到了一座雕像前,指了指雕像前的那一个蒲团。
雕像刻画的是一个中年人手执长剑遥指虚空,散发着一股狂傲之气,似要与天比剑,雕像的面目已经有些不清晰了,苏牧只能感觉到有一股压力正朝他挤压而来,想要走到雕像前叩拜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看来你找的这个弟子不行啊!”枯瘦老者看到停在原地的苏牧淡淡道。
“哼!看下去就知道,连这三关都过不去,又岂能成为我虚空剑宗的弟子。”空寂对这位弟子还是很有信心的,资质、心性、毅力心智从他为母求药中便可看出,叩拜祖师就是这三关的考验,虚空剑宗最看中的不是资质,而是毅力心智。
苏牧深吸一口气,跨步前行,越接近雕像那无形的压力就越大,好像前面不是一个雕像而是一只洪荒猛兽,汗如雨下,身体本能的出现了惧怕之意,想要后退。
苏牧一甩衣袖,身体的恐惧并不能代表思想的恐惧,一个人的潜质在乎内,形于外的只是一具皮囊,终于苏牧走到了雕像前的蒲团之前。突然一抹白芒从雕像中冲了出来直接从苏牧的天灵没入。苏牧脑袋一阵眩晕,恍惚之间,就欲软倒在地。
“还不跪拜!”
一声暴喝在苏牧的耳边响起,
苏牧身体一紧,险险控制住身体跪倒在蒲团上。
空寂双眼虚眯一副神游自在的模样,旁边的枯瘦老者眼见苏牧一副连第一关都过不去的样子喜上眉梢,他与空寂同辈道号空冥看守祖师殿,却总被空寂压一头,今天终于能出一口气了,想当初他带了五个弟子来测试,却一个都没通过,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如果空寂第一次带的人就能通过,那岂不是又被他压了一头。
那些没通过的弟子虽然还算是虚空剑宗的弟子,只不过也就只能算是外门弟子,修为到了筑基才能晋升为内门弟子,而虚空剑宗最厉害的功法虚空剑诀只有通过了跪拜祖师的三关才有资格去修习,没人二十岁之前只有一次机会,没通过的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见到苏牧险险跪在蒲团上空冥一脸惋惜之色,这一定是运气。
“小子,快点磕头,别磨蹭了,你不会连第一个也磕不下去吧。”空冥心中笃定这小子过不了三关。
此时大殿中已经有了好几股气息,每次有弟子来祖师殿都会引来虚空剑宗的关注,能通过的以后必定是核心弟子虚空剑宗的支柱,通过祖师三关的人没死的最差的成就也是金丹,大部分都达到了元婴。
苏牧自然感觉不到四周异样的气息,他正在于身体内中的白光作斗争。那一抹白光在苏牧的体内不断流转,白光时而禁止,时而激射,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一阵阵剧痛袭来。
苏牧一时也没察觉到自己竟然可以感觉到身体内部的状况,他双手死死的撑住地面,才没有在剧痛中倒地,想要磕头却怎么也磕不下去,脑袋一低下就会传来一股任意忍受的剧痛,脑海中翻江倒海。
一刻钟后,苏牧体内的白光终于不再横冲直撞了而是不疾不徐的流转,白光在苏牧体内穿过的痕迹隐约组成了一个循环,白光流转,这一次它再也没有遇到阻碍了,好像刚刚好完成了任务般从苏牧的体内消失不见。
苏牧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剧痛过后他现在觉得全身无比的舒爽,全身的毛孔好像都能呼吸了,他此刻很想仰天长啸发泄心中的快感,想到现在还在祖师殿不得不强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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