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杂役一铁丝网把这里栏成两个世界，一边是荒原；一边是苦难。它网着不自由的人们，湿绒绒的雪花是自由的，洋洋洒洒地下着。
感谢上帝！礼拜天，劳动营可以休息一天，不用劳动，白吃一天的伙食。
林峰和赵虎来到离哨所不远的劳动营办公室，营长格罗莫夫坐在那里吸着“白海”牌香烟。蓄着普加乔夫式的大胡子，灰色的眼睛观察人时紧锁眉头。
“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写申诉状。”
“你只管写好了。”
“请您给我提供我一点纸张。”
“你不会拿去卷烟抽吧，许多人都这么干。”
“我从不吸烟。”
“噢，那太可惜啦，烟草和伏特加可是好东西。对了，你犯的哪条罪？”
“我没有罪，所以我要申诉。”
格罗莫夫鼻孔里嗤了一声：“几乎每个进来的人，都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拿去吧，纸上有编号，你要一张不少的交回来。”
二玻璃窗上蒙着一层雾霜，林峰用食指写下一个“梅”字，不一会儿，“梅”字淌出几行冰凉的泪。
单大伟来到林峰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林大哥，我才知道就是您带领抗日游击队颠覆日本人的970次军列，打死近百个小鬼子。大哥，我佩服您，您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林峰狠狠瞪了赵虎一眼，对单大伟说：“杨靖宇、周保中、赵尚志才是真正的大英雄。国难当头，凡是个有血有肉的爷们儿，都会拿起刀枪杀鬼子。你也很历害，一把大刀撂倒七个。”
林峰紧紧握住单大伟的手：“我们互相保重，希望早日回到我们的祖国，我们能够一起把日本鬼子赶出东北，赶出中国！”
这个山东大汉梗咽了：“好、好、好。”
……
林峰用劳动营定量发的“马合”烟换了一根铅笔头和几页草纸，单大伟说：“大哥，您这笔买卖亏透了，一盒烟能换好几片面包的，您那玩意能当饭吃？您要不抽给我得啦。”
林峰：“行啊，你我是患难兄弟嘛。”
林峰写下在瓦尔古达劳动营的第一首诗：从松花江畔的战火/到西伯利亚的寒风/在煎熬的黑暗中/等待黎明/太阳舔着落雪的枞树枝……
林峰没有写完，劳动营熄灯号响起，他把草纸叠得四四方方，塞到草褥子下。
第二夜，他想继续完成那首诗。却怎么也找不见那张纸片了。
三单大伟找到林峰：“我把您给我的烟，贿赂食堂管理员了，他同意您去食堂帮厨，外面的劳动不适合您，会把您累垮的。”
林峰：“那么赵虎呢？”
单大伟：“您先去吧，我再想想办法。”
食堂的房子像英文字母“J”，饭厅的左首边是炊事员的寝室，移开寝室的节梯，有木梯通向寝室下面的储藏室。
“J”头是火房，林峰被安排在那里烧火。两口十二印的大铁锅，做菜用锹，刷锅用笤掃，必须在半小时之内把水烧开。一开始，林峰耽误时间，总被他们骂“猪猡”、“蠢驴”、“笨熊”。
几天后，林峰就学会了烧炉的技巧，这里的煤质太好了，煤上就像浇了一层煤油。林峰把煤面子里掺点土；倒上水；搅合后压在烧乏的煤块上方，炉火慢慢地燃烧，使铁锅里的水始终保持温乎。需要做白菜汤、土豆汤时，在炉箅子下用炉叉透几下，被压抑的炉火马上熊熊燃烧起来。
林峰看着炉火想起抗联宿营的篝火，那烧烤着树木清新的味道。林峰对煤炭并不陌生，他的家乡就有煤矿、煤窑，但都被日本人掠夺霸占了。林峰看着煤块上植物的叶和根基的黑亮痕迹，他上学时听老师讲煤炭是千百万年来植物的枝叶和根茎，在地面上堆积而成的一层极厚的黑色的腐植质，经过一系列复杂的物理化学变化等因素形成的。
林峰对黑黑的煤炭产生了兴趣，他的一生真的和煤炭有不解之缘。
四林峰在煤堆边往土筐里收煤，又听到鬣狗般的嚎叫声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哈哈大笑声。
没等林峰回过头来，被一小流氓抱住腰部。林峰屈膝下蹲，双手由腿间向后抓握他的左踝上拉，同时用屁股下坐他的左膝关节，把他撂倒。
又一小流氓手持铁钎向他肩部下刺过来，林峰左臂上架，左手抓其手腕推压，右手抓其肘关节上抬，用右脚下踹其右腘窝，把他踹倒。
林峰在和他们搏斗，食堂那些人谁也没敢出来，趴在窗户上看热闹。
俗话说：猛虎架不住群狼，七八个小流氓抓手拽胳膊的，按脚抱大腿的，总算把林峰控制着。
这时，一个头戴无沿皮帽；上穿敞襟灰大衣；下穿大裤裆灯笼裤；脚穿翻毛皮靴的格鲁吉亚人站在林峰的面前，林峰后来知道他就是“里宾”。
“听说你是满洲国的雄鹰，我倒要见见，你是猫头鹰吧，哈，哈，哈哈哈。”
他从皮靴里拔出一把匕首扎在覆盖白雪的黑煤堆上：“要么和我决斗，要么从我的*钻过去，怎么样？哈，哈！”
林峰抓起匕首在袖子上蹭了两下，毫不犹豫地扎在自己的右腿上。
里宾一愣：“行，你是我大爷，有点意思。”
单大伟和赵虎晚上收工听说林峰受伤，赶紧跑来看望。
单大伟：“谁欺负你啦，我们尅他。”
林峰：“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
赵虎：“林大哥，你就别骗我们了，先上医务室吧。”
来到医务室，林峰看到一头金黄色头发的女军医愣住了。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www.zhulang.com阅读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D:,当前用户名:
(https://www.biquya.cc/id32292/1727471.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