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普希金广场南13号
1莫斯科河静静地流进莫斯科市内,穿过一条条街道,从市中心的小丘陵脚下流过,河水在阳光下闪耀着鳞片似的波纹。
丘陵的上坡上,几排绿色的枞树围着一带锗红色的锯齿形城墙,城墙里高高耸立着一座座雄伟的古代建筑,这就是革命的指挥中心—克里姆林宫。
五座最大的城门塔楼和箭楼装上了红宝石五角星,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克里姆林宫红星。
红场是莫斯科最古老的广场,位于克里姆林宫东墙的一侧。路面是石块路,青光发亮,显得整洁而古朴。
在普希金广场南13号,一憧饰有花纹飞檐的古典式楼房里。林峰和同来莫斯科的战友在等待着中央代表,房间里充满了马合劣质烟草的味道。
大约九点钟左右,二楼那扇沉重的橡木门终于被人推开了,为首的一个身着中山装,个子矮矮的,大约有一米五几。生着一副长方脸,白白的,头发齐齐整整地梳向脑后。进门后,他握了握林峰的手:“辛苦了,你们辛苦了!”不等林峰回话,侧转身充满无比敬意地向林峰等人介绍自己身旁的一位高个子苏联人:“这就是中国人民最好的朋友,中国革命的导师米夫同志。”林峰赶紧疾步上前握住米夫的手:“您好,米夫同志!”
米夫点点头,并拉住矮个子青年人的手说:“克劳白夫才是你们中国革命的专家。”
被称作克劳白夫的青年人正是中共中央驻共产国际的代表王明,克劳白夫是他的苏联名字。而那个高个子苏联人巴维尔.亚历山大罗维奇.米夫是当今苏联一个地位显赫的人物,现任共产国际东方部负责人和莫斯科东方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校长。就是这个米夫在中共中央上海六届四中全会上采取高压政策和家长作风把王明推上了中共中央书记的宝座。
王明听了米夫的话高兴地笑了,转而用俄语向米夫介绍道:“这是从满洲火线上来的民族英雄林峰同志。”
米夫重新打量着林峰,使劲地握住他的手,一面摇着。一面说:“好,好。了不起,了不起!”
王明和米夫又和其他同来的几名同志一一见面,随后王明说:“大家坐下慢慢谈。”
林峰向王明和米夫同志详细地汇报了东北抗日战场的情况和抗日联军的工作,并就目前日军采取烧山并屯的情势给抗日带来的严重困难应采取的对策,及如何进一步开辟新的局面请求指示。
汇报工作和研究讨论,整整开了五天的会。会议结束时,王明对林峰说:“你既然来到了莫斯科就要利用这个机会学习一个时期,然后再回国工作。组织决定派你到东方大学去学习,你准备一下。”
米夫拍着林峰的肩膀笑着说:“好啊,欢迎你。抗日英雄。”
林峰一时愣住了,他此行的目的是受道南特委指派入苏与中共代表团联络,汇报工作领取指示,没想到要留下来学习。
“怎么?不想留下来吗?”王明在一旁试探着问道。
林峰才醒过腔来,连忙说“我服从组织的安排。”
满屋子的人都笑了。
过了几天,林峰还没等到东方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学习,王明又同他说:“五军军长周保中几次从东北战场来信,要求代表团尽快派林峰回去。因此决定组织一个短期训练班,三个月期限,主要研究满洲工作问题,结束后马上派你会部队。”
2金色的秋天在紧张的学习生活中降临了。林峰不知道为什么天天想看到梅桂菊,喜欢看她的苹果脸;喜欢看她的葡萄眼;喜欢看她的仓眼眉。她有时为了照顾孩子,没来上课,林峰望着她坐过的空位,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失点啥似的。
她不来上课时,林峰就托赵虎送学习笔记给她,有时夹一片艾草,看梅桂菊没有回应,就在里面夹了一首诗。
?默默的想你?,春心荡漾的莫斯科河?,潺缓流进我的心里?。
淡淡的想你?,红场飘过的云彩,?缠绵带走我的思绪。?深深的想你?,街上飘零的菩提树叶,?孤独冷落我的梦呓。?静静的想你?,故国凝结的冰花,肆虐结晶我的泪滴?。
3莫斯科河畔,几片枯叶徐徐飘下。梅桂菊望着林峰说:“看你啊,不像个政委,反倒像个浪漫多情的诗人。”
林峰有些激动:“我本来喜欢文学和历史的,我的愿望是成为一个作家或学者,是可恶的日本鬼子把我*向战场的。”
“是啊!所以我们这时不该想个人感情的事。”
“如果我们在战场上牺牲了,谁来继续战斗,日本鬼子想让我们亡国亡族,我们就是要后继有人.”
梅桂菊怨怼着说:“你的意思就是让我给生孩子呗。”
林峰支吾:“不是的,我,我也找不出理由,就想和你在一起。”
梅桂菊盱起葡萄眼:“咱俩真的不合适,我比你大三岁,我是寡妇,还带个孩子,好姑娘很多,我看小金子就不错,会体贴男人,要不,我给你问问.”
林峰抱住她:“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河里去。”
前天刚下过雨,秋天的莫斯科早有一些凉意,梅桂菊却感觉到血液中注射了暖流,流遍全身的动脉静脉,直抵心房。
林峰把外衣脱下,披在梅桂菊身上。
梅桂菊婉娩地说:“你还没结过婚,你不觉的很亏吗?”
林峰答非所问:“你觉得参加抗日亏吗?”
4在学员宿舍,同志们拿来了面包、土豆、奶酪、香肠和方糖等庆贺林峰和梅桂菊的幸福结合,苏联朋友还拿来一瓶伏特加酒。
大家欢聚一堂,又唱又跳,小小拍着小手欢呼:“爸爸妈妈结婚了!”逗的一屋人哈哈大笑。
崔丽珍起哄:“哎!你们知不知道,梅姐书里为啥夹着苦艾草不?苦艾草别称就是小情人。”
梅桂菊嗔怒着掐了一下崔丽珍的胳臂,她不哭反笑的更凶。
崔丽珍提议让新娘表演节目,梅桂菊拿出一个小物件,左手将它置于唇间,右手弹拨簧舌尖端,即兴吹了一段锡伯族的响蔑。
有人喊:“林政委,来一个!林政委,来一个!”
林峰说:“我们的幸福来之不易,我给大家唱首歌吧。”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流浪!流浪!
整日价在关内流浪!
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哪年哪月,才能够收回我那无尽的宝藏?
爹娘啊,爹娘啊!
什么时候,才能欢聚在一堂?
同志们听到这首歌,想起被日本鬼子占领的东北;想起在凄风苦雨中煎熬的亲人;想起在冰天雪地忍饥挨饿的战友……无不唏嘘饮泣,早早散去,也让林梅两位新人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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