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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的来源自然是冯利那个话唠,他似乎是故意在门口等沈孟一般,沈孟前脚刚迈进门就看见了他那张红扑扑的肥脸。
“多谢冯兄挂念,我自行回来就可,哪能劳驾冯兄你。”沈孟回的很给面子,毕竟冯利是沈孟入府后唯一能聊得上来的人,而且沈孟隐隐觉得这冯利将来或许能帮上大忙。
“沈兄客气了,咱两谁跟谁啊。不过我听说你接了金毛猪的任务,我可真是替你捏了把汗啊,但看见你安全回来我就放心了,任务失败没啥,只要保住性命以后还有机会。”冯利显然是不相信沈孟能完成,拍了拍沈孟的肩膀安慰道。
“冯兄说的极是,性命最重要。不过这次任务我还是侥幸完成了。”沈孟含蓄的道出了结果。却让原本侃侃而谈的冯利一下子不淡定了,本想要拍下去的手也悬在了半空中不知该放在那里了。刚想说话的嘴巴只是张着,却没有声音发出。
“你是说你一个九品武者,猎杀了七品实力的金毛猪?”呆了片刻的冯利才开口问道,他着实被这个消息惊坏了。
“我一个人自然是做不到,我与几个人合作才成功的。”机关术对沈孟来说是仅次于九重劲的秘密,而且机关术贵在出奇制胜,所以沈孟是万不会将它透露给外人的。
“奥。原来如此,不过兄弟,即使你在他人帮助下才猎杀金毛猪,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沈孟的解释让冯利稍微能接受了一些,但还是有点吃惊。
“对了,兄弟你找谁帮的忙啊?该不会是府外的人吧。”吃惊后的冯利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改往日的嘻哈,表情严肃,低声问道。
“确实是府外之人,不知有什么问题吗?”沈孟见冯利以反常态,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可要说是府内弟子帮的那麻烦会更大,所以沈孟只能硬着头皮说是府外的人了。
“啊,真是府外的人啊,那兄弟你可要小心了,千万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武府严禁弟子在府外之人的帮助下完成任务,要是被发现是会被退府的。”冯利一板正经的说着,不像是开玩笑。
“竟有此事,多亏了冯兄及时提醒,否则我是凶多吉少啊。今日之事我记下了,他日若冯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定当义不容辞。”沈孟表面信誓旦旦的承诺,可心里却暗暗叫苦,自己随便找的借口竟会起这番波折,平白无故的送了冯利一个大人情。
之后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分开了,沈孟换上黑袍就往任务堂赶去。
这次任务堂不像上次那般清净,来来往往的不少人,白蓝黑三色随处可见,不过紫袍的内府弟子倒是未见到。任务堂内有六位理事主持,分别管理上中下品任务的发放与收纳。此时,收纳下品任务的柜台前正排着一字长龙,让那位理事忙的不可开交。沈孟也不着急,站在队伍的后面默默地等了起来。
来交任务的弟子着实不少,沈孟等了近两个时辰才轮到。
“下品弟子沈孟前来交猎杀金毛猪的任务。”沈孟边说边将裹着金毛猪皮毛和獠牙的包袱双手递了上去,神色也是极为恭敬。
理事也没回答,拿着册子找了半天,然后又打开包袱检查了起来,可是越检查那理事的神色越怪,翻来覆去看个不停。沈孟看着理事的动作神态,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是金毛猪的皮毛与獠牙不错,但这真是你一个人猎杀的。”看了半天的理事最终开口问道,显然是不相信沈孟有这个实力。
“的确是我一人猎杀的,还请理事相信。”沈孟确实不知该怎么回答,机关术的是不能说,说是府内弟子帮忙的话定会找人来问话,说府外之人相助更是会被退府。为今之计只有死死咬定是自己做的,他们没有证据,或许能过关。
“你如此空口白话,我不能相信,你一个刚入府不足一月的下院弟子怎么可能独自猎杀七品实力的金毛猪。我念你习武不易也不过多难为你,你将帮你那些人找来,我将绩点平均分给你们,这样你还不至于一无所获。”理事认定沈孟是在他人的帮助下才完成任务的,就是不肯接收任务。
“弟子确实是下院新生,理事不相信我也是在情理之中。可不瞒理事,弟子乃是猎户出身,我猎杀的这头金毛猪其实在入府前就被我注意了,它早已年老体衰而且还受了伤,若不是急着来参加入府测试,我早就将他猎杀了。
入府后我在任务榜上看到了这个任务,这让我激动不已,我怕拖久了金毛猪伤势会恢复,所以独自一人连夜赶往了浮石山。辛亏那畜生的伤还未好,弟子才侥幸将它猎杀。而且理事你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是在帮助下才完成的,这样拖着不接受恐怕不妥吧。”沈孟半真半假的编了一通,最后一句还不忘给理事提了个醒。
“如果真如你所说倒也不是不可能,今天我姑且相信你。但我也要警告你,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这次能过关,下次就没这这么好运了。”理事自始至终就没相信过沈孟说的话,但也如沈孟所说的那样,他手里没有足够的证据,一切只是他的猜想,刚才的那番说辞也不过是在诈沈孟罢了。沈孟死咬着不松口,他也没办法,毕竟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呢,不能一直跟沈孟纠缠下去。
沈孟见理事终于同意收纳任务,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双手一结刚想弯身拜谢。可就在这时那熟悉又烦躁的声音又一次在沈孟耳边响起。
“理事大人可不要被这个无耻小儿给骗了,要是连他都能独自猎杀金毛猪那整个武府就没人完不成此任务了。”
沈孟就是不回头也能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在这个世界,除了沈欣还有谁会让自己如此的烦躁。
“奥,这位弟子你知道些什么尽管道来,若是所言属实理事会定有重赏。”原本有些不甘的理事一听沈欣话顿时来了精神,这些天他一直想给新生们来个杀鸡儆猴,没想到“鸡”这么快就来了。
沈欣的一句话不仅让理事欣喜,更让任务堂内的弟子骚动起来。下院弟子完任务时找人帮忙本就无可厚非,只要不被抓到证据就能蒙混过关。所以沈孟方才与理事的对话并未引起什么轰动。
可现在不同了,一个是青春靓丽,明眸皓齿的白袍上品弟子。一个是骨瘦寒酸,肤黑貌平的黑袍下品弟子。这两个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人现在却在任务堂内,众弟子前针锋相对,先挑事的还是那上院的小美女,这怎么能让猎奇心极重众弟子安静下来,不一会,堂内就混乱了起来。
旁人议论纷纷,可当事人沈孟却只是低着头默默不语,任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在别人看来这分明就是默认的表现。可是谁又能说沉默不是极度愤怒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呢。
沈欣看着低头不语的沈孟心里甚是得意,脸上更是布满了傲慢之色,比之一月前更胜几分。
“赏赐弟子是不敢要的,弟子只是看看不惯一些宵小之辈的无耻行径才站出来的,并非为了赏赐。这个沈孟不过是个有八品废根废物,而且入府才一个月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就将金毛猪杀死。还有他确实是猎户出身不假,但他的老家在南林,跟浮石山扯不上一点关系,他刚才说的都是在诓理事您。对于这种投机取巧,欺瞒师长的小人,还请理事严惩。”沈欣趾高气扬的说了一通,一方面对理事彬彬有礼,另一方面极力夸大沈孟的错误,欲将他*入死地。
“沈孟,对于这位弟子说的你可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听完沈欣的话理事并未急于做出决断,而是反问了沈孟一句,但他的心里已有了定数。
理事虽然问了,可沈孟似乎没有要回答的样子。他将身子缓缓地转了过来,原本垂在黑袍里的头也慢慢抬了起来。随着沈孟抬头,两人的眼神也瞬间碰触了一下。
沈面无表情孟,但那双眼却透着寒光,像是找准了目标的野兽。如果有人见过沈孟杀死赤虎与金毛猪时的样子,那他一定会发现,此时的沈孟跟那时一模一样,沈孟对沈欣已动了杀心。
两人的眼神刚一接触,沈欣就觉得心头一凉,下意识的赶忙避开了沈孟寒冷刺骨的眼神,可片刻后她又非常后悔,自己竟被一个废物吓到。
“沈欣,我沈孟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总是处处针对我。”沈孟将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忍不住吼出来。他现在真的很愤怒。
“沈孟,你确实没惹我,可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你又能怎样。讲道理,你也配?”沈欣的话字字诛心,沈孟在她的眼中早就和猫狗无异。
“沈欣,你是我第一个欲杀之人。”说这句话时沈孟出奇的平静,喜怒不行于色。没有杀气腾腾眼神,没有面目狰狞的表情。似是说了一件极其寻常的事情。
与沈孟的平静相比,旁人的动静就大的多,议论声充斥着整个任务堂。有些事,心里想着和说出来完全是两码事。
“哈哈,沈孟你说什么,你要杀我?我真是好怕啊。可是,沈孟你知道吗,狗叫的在凶还是狗,这一点是永远改变不了。你有空在这吠还不如想想怎么应对现在的局面。要是你乖乖的放弃,自然没事。可你若想要绩点,那就得赶快把你那个帮手找出来,我想你那个帮手也跟你是一路货色吧。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别太执着,否则最后要是牵扯出府外的人来,可就不是绩点的问题了。”沈欣把沈孟话完全当成了一个笑话来看,侮辱之言毫不遮掩地出口。
“你的意思是说我肯定找不到府内的帮手了。”现在的沈孟不知怎么的,跟刚刚有了很大的不同,从表情上根本看不出喜怒了。
“不错,我就是认定你找不到。”沈欣毫不避讳的回答,根本未把沈孟放在眼里。
“那倘若我找到了呢。”
“哼,你要真是找到了这件事就算了,我不在追究。”沈欣想都不想就回答了沈孟,因为她坚信沈孟找不到。
“你倒是好算计,我找不到会被你扒层皮。可我找到了你却什么事都没有。你觉得公平吗?”沈孟依旧喜怒不显的说道。
“公平?你也配跟我谈公平!”沈欣突然怒斥道,似乎沈孟刚才的话犯下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禁忌。
“不知道我配不配呢。”
就在沈欣发怒之际,一道冰冷的女声猛地从人群后传来。
众人猛然回头,可见到声源是不禁都呆了,说话者竟是紫袍。沈欣也是一愣,不知什么情况。而沈孟则是有些疑惑,这季如月为何会出手帮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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