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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枯叶飙出一道血练,直直飞落院墙之后,“哐当”一声没了动静。
衣贞贞眼露震惊,脸色铁青。枯叶为人如何暂且不论,但毕竟一堂之主,居然在曾无忧手下一招都没过去?
枯叶堂下弟子慌慌张张冲进后院,乱成一团。
张丹青眯着狭长双眼看着曾无忧,没有言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一名承影堂弟子跑了回来,道:“掌院,堂主昏过去了。”
衣贞贞按下怒火,挥挥手,示意将枯叶抬下去,此番丢人可丢大了。
醒过来的苏女素手掩口,满脸的吃惊,她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般发展。
一旁的南星抚住苏女肩头,低声道:“你可知这小姑娘是何来路?”
苏女怔了一下,道:“回禀师姑,无忧乃岭南海外人士,自幼深居宫中,此番是第一次入中原。”
南星“哦”了一声,面有异色,喃喃道:“岭南?何门何派?”
苏女正犹豫是否要告知曾无忧身份,却听场内一声剑锋铮鸣!
二人抬首看去,只见张丹青竟然亲自出手了!
不待众人惊呼,张丹青便已裹着劲风而去,长剑拉出一条焰尾狠狠扫向曾无忧。
曾无忧嘴角挂起一丝嘲讽,奉天神剑本姑娘都能接几招,还能吃你这开天剑的憋?也不见她如何动作,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身着白裙的曾无忧已然蹿上高空,莲藕也似的手臂闪电般的挥刀!
剑气刀芒一触即散,金铁之声渐起,两人已是短兵相接。
按说以张丹青身份是如何都不该出手的,毕竟是江湖前辈,输了没脸,赢了也不光彩。只是这剑痴心忧妻子身体,此时也顾不得其他。见枯叶竟非一合之敌,索性就直接出了手。
苏女急慌慌的跪倒在衣贞贞轮车旁,梨花带雨的求情,她怎的也不明白,师傅怎么就跟救命恩人杠上了?
衣贞贞面色不悦,打断了苏女的话,冷声问道:“洛陌,我一向视你为己出,此刻问你句话,需如实回我。”
苏女听师傅问的严厉,不免有些畏惧,低声道:“师傅问,弟子答便是。”
“你与这曾无忧到底是何关系?”
“啊?”苏女一愣,不明白衣贞贞的意思。
衣贞贞看在眼中却变成另一种以为,怒意渐生,喝道:“说!”
苏女被怒喝的心神一乱,回道:“徒儿不知师傅何意,徒儿在林城受太湖帮围堵,危机之时正是无忧施以援手。尔后花廷追杀人马在南阳山古道埋伏,也是无忧以一人之力保我无碍……那灵药之所以能到手,也是无忧与强人力拼所得……所以,所以徒儿心底是感激无忧的,是把她当作小妹的。”
说到此处苏女更是觉得委屈,眼泪汪汪的看着衣贞贞,道:“师傅,徒儿不明白为何现在是这般局面?”
衣贞贞听着徒弟的诉说,心里倒有了一丝悔意,只是声音依旧冰凉,道:“方才那野丫头说你是她妻子,要师傅我将你还她……大庭广众简直毫无羞耻!”
原本眼泪汪汪的苏女一听师傅之说竟是‘噗哧’笑出声来,她知道曾无忧的性子,相处一阵日子倒是也习惯了,只是没想到曾无忧居然会在这地方瞎闹。
正暗自瞎想着,却听身后一阵爆鸣与惊呼。苏女连忙回头看去,只见曾无忧和张丹青已经从校场打到了山门之顶,黑曜石铸就的高大山门足有三丈,两人腾空掠地刀剑相搏,一时间竟是难分难解。
太湖帮和花廷人早就被这场面带偏了,不管是凌波仙子还是敖如山,此刻都是仰着脖子,看着山门之上两个人影舞出的漫天刀影剑光。
此刻唯一清醒的也就是曼陀仙子了,小曼陀怯生生的凑到水仙身边,唤道:“姐姐,这可如何是好啊?”
凌波仙子这才醒了神,想想刚才自己的村妇模样也是觉着丢脸。
“我们山水迢迢过来当看客……不合适吧?”曼陀也是闹不清状况,小心出言询问道。
凌波仙子略一思量便有了主意,道:“丁香之前一直说是个俊小伙,目前看来,可以确定是这个叫曾无忧的,无论如何也得擒住她交由娘娘发落。虽说她不是灵山剑宗的人,但事由灵山起,他们怎么也脱不开干系!”
曼陀仙子一想,确实是这个理,当下点点头同意了凌波仙子的说法,问道:“那姐姐说该如何做?”
“瞧这场面,想必花将是拿不下她的,你我二人上!”凌波仙子说罢面色一沉,罗裳轻扬,也是飞身而上。
曼陀仙子给身边花将交待几句,扯出腰间软剑紧随而去。
苏女一看这还了得,当即便要去帮手。衣贞贞怒道:“站住!”
“师傅!”苏女不乐意了,误会不是都讲明白了嘛。
衣贞贞看出弟子的不解与不满,低声道:“休得胡闹,求药之事算本座欠她一人情。但你,不准与之来往!”
“为什么!?”苏女不明白了,一向慈祥和蔼的师傅怎么像变了个人似得?
“为师说不行便是不行!你身为灵山剑宗的弟子,怎的出山一趟变得如此不知耻?”
苏女愣住了,她怎么也理解不了师傅的话。就因为无忧一句玩笑话,师傅就这样了?
“徒儿…徒儿到底做错何事?”苏女俏脸煞白,一个姑娘家家被师傅如此训斥,再怎么坚强的人也受不住。
衣贞贞满面怒容,也不理会苏女,目光只是看着山门之上。
曾无忧倒是跟张丹青都的正酣,本身她就是闲不住的性子,张丹青也多少是中原名剑。两两相斗了半盏茶的时间,居然谁都没有讨到便宜。
曾无忧斗的起兴,弯刀开合之下运起秘法内气,刀锋所及,气浪鼓舞。
便在此时,花廷二女也加入了战团。
两女一软剑一白绫,分别封堵曾无忧左右,如同毒蛇的信子一般钻了过来。
曾无忧不急不躁,心下更是斗志昂扬。弯刀刀锋内转隔开张丹青的剑锋,左手探入怀中扯开铁扇,回手便是一阵劲风卷去!
凌波仙子的三丈白绫被铁扇扇偏几寸,竟是一下撞在了曼陀仙子的剑刃之上。两人俱是一惊,急急分开兵刃。
张丹青心中阴晴不定,没料想曾无忧这般深不可测,而且此时还半路杀出俩女人!
他堂堂剑宗一掌院,伙同花廷人围攻曾无忧也不成体统。想撤剑却又被曾无忧死死咬住。烦躁之下居然被曾无忧抢了上风。
凌波仙子和曼陀仙子确有些尴尬,她俩是花廷一品花仙,深得花娘娘真传,可战了半天才发现,曾无忧根本没正眼看她们。只是在无法躲避的情况下才挥扇格挡!右手弯刀更是一分都没慢下来,刀光闪烁间居然生生压住了张丹青的剑势!
地上的几波人愣愣的看着山门上乱斗的四人,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敖如山不心急,他反正不会淌混水去,这会儿倒也乐得看戏。
灵山剑宗那边,苏女泫然欲泣,神情微滞。南星和福雪碧不时低语,衣贞贞不发话,她俩也做不了什么。倒是一旁的欧文京看的津津有味,大有上去切磋意思。
衣贞贞抬眼看了看一旁的苏女,心下有些怜惜,温和道:“阿苏,莫怪师傅话重。女子若不洁身自好,如何立世?虽说这曾无忧是女流,可这世上混账女子也不少!你万万不可与之为伍!况且她来路不明,武艺不低,谁知是何心思?为师也是为你好。”
苏女一脸无辜,幽幽道:“徒儿知道师傅关心,可这次确实是误会啊。无忧性子一向大大咧咧,口无遮拦,心思却不坏的!”
衣贞贞瞪了她一眼道:“你与她相识几日?你就知道她心思不坏?”
苏女张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气鼓鼓的站在一边,担心曾无忧。
其实她见过曾无忧的手段,对她倒是很有信心。所以,苏女是担心曾无忧贸然伤了张丹青可怎么办……
这般想着,山门上的乱战也逐渐进了尾声。
曾无忧衬着上风穷追猛打,一路从高空将张丹青劈砍到地下,回身格开曼陀仙子软剑的一瞬却看到苏女醒了过来。
曾无忧心中一高兴,也就没了打架的心思。身子急转挥洒出一片密集刀光,脚下一顿便冲出三人包围圈,直奔苏女处。
苏女看的真切,心底竟隐隐有一丝丝甜蜜和暗喜,随机脸上一红,怯怯的看了眼衣贞贞。
后者果然又怒,吩咐欧文京去挡住曾无忧。
欧文京人高马大,心知自己不是曾无忧对手,但无奈掌院之命不可违,硬着头皮拦在曾无忧面前。
曾无忧瞟了他一眼,道:“让开。”
欧文京尴尬道:“姑娘莫要为难在下。”
又听一阵惊呼,只见张丹青和花廷二女也追了下来。
曾无忧一着急便起了脾气,眼中戾气大作,回身一声娇叱,整个人气息陡然变化,弯刀抡出一道满月,卷着一股狂风横扫而去!
张丹青等三人突然发觉迎面而来的劲风不对,当即脚下连点左右闪开。
磅礴刀气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冲进校场后方的花廷人之中!
“哧哧哧”一阵撕破布帛之声,花廷人群爆起一蓬血雨!
站在最前方的几名花婢叫都没叫出声便被这无形刀气撕成两段,内脏鲜血喷了一地!
满场皆惊!!
这是什么刀法??一刀空斩竟有如此之威力?!!
凌波仙子和曼陀仙子傻傻的看着自己人的残肢,花容失色!这要是没有躲开,哪里还有命在?随即更是怒极,这下曾无忧和花廷的血仇算是坐实了。
刀气腰斩了四名花婢,余势未衰的还震伤了几人。太湖帮的莽汉们离得远,幸免于难。敖如山双目圆睁,悄悄从队首退至人群之中。
张丹青心底发寒,难道这丫头刚才独斗三人居然根本就是在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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