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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一根绳上的蚂蚱
“行了，吃饭吧。”
老头儿端着饭盆走进了屋子里，里面是大米饭，身后跟着的是端着菜的何苦。叶天和川子同时一看，他们两个都知道，这就是他们以后最大的王牌了，也会是郑大志最忌惮的一张王牌。
“来来来，吃饭吃饭。”
叶天一张罗，屋子里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川子听他的，也开始着手收拾桌子。
一进屋子，他就说了，从此以后，他们就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老人这里很安全，虽然他没有标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川子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贼圣，老祖宗时迁的玄孙。叶天虽然好奇，但是也没有刻意去问，他不是，没关系，自己也在这里，还怕保护不了何苦，如果他是贼圣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至少到目前，他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恶意，从他每天拉着何苦做饭就能看的出来。
没有了后顾之忧，叶天的脑子里也开始琢磨怎么把何扁担拯救出来的方案。如果何扁担还在派出所的话，他绝对会拿手里的东西去威胁郑大志放人，他不可能不放，这些东西攥绝对不是他一个派出所警察能够掌控的，他身后指不定有多少人在看着他呢。
这几天的时间里，叶天脑子里的计划开始渐渐成形了，不过这个计划需要诸多人参与进来，光凭他一个外地人不可能摆平那么多的人和杂七杂八的事情。这个时候，叶天开始怀念他留在天河市的那个团队了。
他最先要找的人就是现在还被拘留的何扁担，他才是这个案件的核心，没有他当替罪羊，那郑大志就只能去死了。
这天中午，叶天在吃饭的时候提出了自己的初步想法，就是要到市局里找何扁担谈谈，看一看事情的进展。众人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当他提出要带着何苦一起去的时候，川子不干了。
“为什么非要带着他去，你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叶天摇摇头，“不够。他才是何扁担的直系亲属，他不去的话，我不可能看到何扁担的。第一，我不是他的亲人，第二，我也不是他的律师。如果再有人在当中使一使绊子，我什么理由也没有。这个时候，何苦就是最好的借口。”
“可他也是最大的危险。你怎么就知道没有人在暗中盯着他？”
“有我在。”
“你？你不也是在东奔西逃吗？”
屋子里一时没有人说话了，川子也不说话了，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凭借叶天站现出来的那些自己不可能达到东西，自己本来就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叶天意识到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闹的不愉快，转过头问正在吃饭的何苦，“你想不想去见你爸爸？”
何苦低头扒饭，“你让我去我就去。听你的。”
这一句话比任何人的话都有分量。
川子也不说话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说了也白搭，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他也有做贼的觉悟，更有做贼的优秀头脑。
这些文件都是动辄惊动中央的东西，谁看一眼都会惹来滔天大祸，别说你看不懂你里面说的什么，就算你只看了一眼也得把你关起来。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自己可以随便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换句话说，他可以让国家去对付任何人。
叶天也不能除外。
吃完了中午饭，叶天戴了一顶帽子，围了一条围巾，何苦依葫芦画瓢，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个人出了门。
北平市的市局只有一个，但是分局却有几十个，按理说二弯子街道派出所的人应该羁押到其上面的单位裕华西路分局，但是叶天从肖剑那里得到消息，何子轩被直接带到了北平市公安总局。
总局，顾名思义，就是所有派出所和公安分局的老大了。
一路上，叶天并没有过分的小心翼翼，有时候过度地保护就只会引来更多人的注意，两个人乘着十一路公交车来到了公安总局的门口。先前来的时候，叶天已经跟肖剑打过招呼了。北平市公安厅的科长，在普通地区的人眼里还算是一个大官了，但是在北平这个广告牌掉下来都能砸到五个处长的地界上，他的能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门口，肖剑穿着一身便服等着他们。
对于肖剑，叶天放心，但是又不放心。中间夹杂着一个莫言，他可以搭上这条线，如果没有她呢？还有那天晚上，他是真的喝醉了吗？
看着一脸英气的肖剑，叶天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毕竟人家已经实实在在地帮助自己了。
“来了。”
“嗯。这就是何苦。你见过的。”
肖剑点点头，看着何苦，“嗯，还是那个小家伙儿。学校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等到过完年之后就可以过去上学了。”
叶天犹豫了一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上学？怎么着也得等这边的事情弄完之后吧。
门口的两侧站着两个站岗的士兵，英气勃发，面容俊朗，禇红的腰带陪着绿色的帽子，白色到极致的手套，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干脆利落。北平是华夏对外交流的种地，这种关乎到门面和安全的问题自然是要做到位的。
“走吧，都安排好了。签个字就行了。”
叶天点点头，手心处传来何苦的小手拉住自己的感觉，力道加重了，叶天稍微用力握了握，示意他放心，然后跟上了前面的肖剑。
……
“何子轩，有人来看你。”
正蹲在墙角的何扁担听到门外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抬头看了看，看不清是谁，只能从那身衣服的颜色大概能猜到是个警察。
看守所里是不能戴眼镜的，防止烦人用眼镜进行自杀或者伤害别人。眼镜腿儿磨尖了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眼镜片磨一磨也能轻易地割破脖子上的大动脉。
在狱友的注视中，何扁担走出了牢房，自从来到这里，他的心情也经过了很大的起伏。进来之前就听人说过看守所里的各种打架斗殴事件，其中更多的是犯人之间的相互打架斗殴，这绝对是一个读书人不能应付的事情。他本来的都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了，但是来到这里他才发现，似乎是自己想多了，这里的人都是客客气气的，虽谈不上对自己有多好，但从言谈举止上来看，绝对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要打架伤人的那种人。
这是怎么回事？后来时间长了，何扁担就打听了一下，这一打听，他才知道，原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一些“文犯”，也就是所谓的经济犯、政治犯多一些，并没有因为伤人而进来的。
这种事情虽然有些不解，但终归是好事，他也没太多心里去。但是当他出来之后说给叶天听的时候，叶天心里咯噔一下，吃了一惊，看守所里不至于成为杀人犯的聚集地，但绝对不会像是何扁担说的那样轻松。
跟肖剑递了一个眼神，两个人眼神里透出来的意思都是一样，这是有人在照顾何扁担。
“小哥，这是肖剑，上次在火锅店见过的。”
何扁担点点头，眯着眼睛看了一下，然后又看着叶天，“何苦怎么样？”
“还行，一会儿就进来……喏，那不是过来了嘛。”
楼道里，何苦慢慢地走来，看着被手铐拷在窗户另一面的何扁担，眼睛里的湿润越来越多，但还是强忍着没有流泪，就这么看了几分钟，尽管何扁担叫了他两声，他也没有走过来，而是直接转身走了出去，叶天担心他出事，就让肖剑跟了上去。
“哎，这个孩子，倔脾气。谁都说不动。”
“还不是跟你一样。谁让你是他爹呢。要是你换个脾气，没准儿也能生个乖娃娃。”
“呵呵，要是早知道这样，生不生他还不一定呢。”
“瞧你这语气，还不算要人家似的。”
俩人又简单说了两句，叶天开始言归正传了。
“小哥，现在我问你话，你一定要完完全全地回答我，千万不要有一丝一毫地隐瞒和遗漏。”
何扁担想了想，又说道，“还是你问吧。我不知道怎么说。你问的详细点儿，我也说详细点儿。”
这也是个办法。
叶天问道，“那个女人是在早上被发现杀死的。为什么现场有你的指纹和脚印，而且还有你用过的凶器。”
“不知道，”何扁担摇了摇头，“我上午去上班，那时候天还没有亮透。就在出胡同口的时候被人打晕了。然后我就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已经在那儿了。”
“然后呢？怎么就那么巧警察就把你逮到了？”
“就是那么巧。我刚醒，警察就进来，说是接到了市民的举报。”
“那个市民就是周小刚吧？”
何扁担一皱眉，“哪个周小刚？”
看到他的反应，叶天心里更加确定了，何扁担这是被人阴了一把，这个黑锅，他彻底地背定了，但是不是现在就告诉他，叶天心里还不确定。他被冤枉是真的，他心里自己也清楚，但是如果让他知道了一环套一环的背后，自己只是一个纯粹的牺牲者，他的脾性肯定会变化许多，到时候，他还能不能受人照顾被安排进一个“文犯”房间的待遇都是一个未知数。
算了，还是暂时别说了，解决不了问题就罢了，还给他徒增烦恼。
“那你跟那个女的认识吗？或者……你们有过什么过节？”
何扁担想了想，“算有吧。”
“哦。啊？什么事情？你们难道还有私人恩怨？”
叶天本来就是随口一问，他担心自己长时间的沉默会增加何扁担心里负担，就随便抛出了一个在大多数电视剧上都能看到的套路问题，没想到，还真从他的嘴里得到了一点儿什么。
何扁担想了想，眉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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