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蓉公主双手紧握,气得咬牙切齿,紧闭双眸,直到茶水倒尽,她才猛一把抹掉脸上的水渍,大喝。
“你个死女人,胆敢侵犯本公主。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下去,烙字、竹夹、牛鞭全部招呼上。”
侍卫从外面进来,押着金戈便向外走。
“站住。”
喝住侍卫,丹蓉公主狞笑道:“从后门带走,别叨扰到顾将军,败了平宁将军的兴致。”
“是。”
金戈又被押走,出了月门转向僻静的偏院,过了偏院便是顾府后门。
偏院有假山池塘,长廊水榭。
侍卫押着金戈进了偏院,转进长廊,在越过水榭时,迎面遇上顾玖月。
顾玖月一袭官服,直直立于金戈身前。
“见过平宁将军。”
侍卫向顾玖月行礼,面露敬意。
金戈陡然大惊,万万没想到,在沼和最赋盛名的平宁将军,竟然是顾玖月。
怪不得当初那群沼和兵会说出哪样的话,怪不得顾玖月能到顾希询的院子,威胁她。
纵是如此,金戈脸上也没有太多的惊讶流露。只淡淡瞄了一眼顾玖月,便不屑的移开了视线。
“平宁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丹蓉公主上前,眉头微蹙。她不是告诉过顾玖月,让她想尽一切办法拖住顾希询么。
顾玖月当然知道丹蓉公主的想法,却宽容一笑。
“公主不必担心,之前公主吩咐的事,玖月已经另安排人做了。”
闻听此言,丹蓉心里放下一块石头,转瞬又问:“那你在这里,是为何意?”
“我来看看旧识。”
顾玖月将视线移到金戈身上,眸色阴险恶毒。
丹蓉公主自然懂得她的意思,是以,也跟着将目光落到金戈身上,高傲无比。
“既是旧识,本公主便做个主,让你与她叙叙旧。”
“叙叙旧”么?金戈心中冷笑,好说好说,今日多叙些时间也无防。
顾玖月与丹蓉公主互望一眼,似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率先围着金戈转了一圈,顾玖月冷冷笑道:“金将军,你可曾记得,我说过什么。”
金戈挑眉,对顾玖月的问话不置可否。
顾玖月又道:“我说过,只要你踏出顾府大门,不出五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暼了顾玖月一眼,金戈神色不惧,淡淡开口。
“这话是你说的吗,我怎么记得,这话好像是一个疯女人说的。”
丹蓉公主见不得她那一副从容不迫,临危不乱的气色。忍不住一耳光扇了过去,却她一把扣住。
金戈面无惧色,抓住丹蓉公主的手,一字一顿,意有所指。
“我倒是希望那个疯女人说的不是疯话,只可惜,今日这阵势,丹蓉公主不会让我死?我死得那样简单快乐啊。是以,‘不出五步’之说,怕是成为空谈了。”
一席话,听进另两人耳里,极尽讽刺,让人觉得当真是笑话一场。
丹蓉公主一把甩开金戈的手,正要怒吼,却听得她又幽幽道。
“难道不是么,听丹蓉公主刚才的意思,恐不会轻易让我死了,怕是要好好折磨我一翻,才能消她心头之恨啊。”
顿了一口气,她又道:“想我死的人挺多,在场的至少好几个,嗯,需要排队。丹蓉公主,你可要好好想一想。若出了这顾府,我被别人一下杀死,你再也消不了气,多亏。”
“给我掌嘴,狠狠的给我打。”
侍卫立即上前,扬手就要扇过去。
金戈快速躲开,冷笑不已。
“敢问公主,为何恨我?可是为了顾希询,若真是为了他,想来公主真是可怜。”
这一说,又将丹蓉气得七窍生烟,几乎跳脚。
“你说谁可怜,我看是你可怜……”
轻蔑的扫过丹蓉公主,金戈眼里有不屑,更有怜悯。
“不,是公主你可怜。你在顾希询身边那么久,可却没有得到他半分的情意。”
“胡说,希询他早已钟情于我,是你横插一手,怪不得她们说你是狐狸精。”
她们?!哪些她们?!顾玖月?顾嫣?还是顾念儿?
原来她金戈的盛名早已在外,当真是意想不到。
深深看了一眼丹蓉公主,金戈似笑非笑。
“你还说你不可怜,你可是一厢情愿的想法。顾希询当着丹沐王子的面,以‘未婚妻’之名将我带回顾府,并把我安排在他的院子里,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果真是个狐狸精。还不快给我掌嘴,给我死劲的掌嘴,打到她不能说话为止。”
顾玖月在一旁冷笑,看着金戈的眼神,带了几许恨厉。
她不能向她下手,但公主却可以。借公主的手杀了她,当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
有了上次的教训,几个侍卫一起抓住金戈。其中一人站到她身前,脸色冷硬,扬手就是甩了一掌。
“啪——”
清脆的掌声响彻这静寂的偏院,随着这一声响,丹蓉公主和顾玖月脸上露出讥嘲得意之色。
这一掌很重,金戈只觉半边脸瞬间麻木,耳际“嗡嗡”作响,双眼冒金星,嘴角溢起一股血腥气。
转回头,看向面前两个露出胜利笑容的女人,金戈勾唇一笑。再看向侍卫时,眸光陡然变得森寒。
侍卫顿时露出几分惧意,这样的目光,凌厉如刀,令人发自内心的恐惧,与公主的专横毒辣大为不同。
“给我打,不要停手!”
许是那道目光太过锋利,丹蓉公主心中也产生几丝惧怕。为了掩盖自己心里的想法,她几乎是在咆啸。
侍卫将手高高扬起,使尽全力往金戈另一边脸甩去。
“住手——”
一声怒喝从长廊处传过来,侍卫的手顿在空中。
丹蓉公主闻听声音,倾国倾城的容颜立即失色。顾玖月的目光,也变回了几分柔和。
顾希询着一袭暗青常服,直接从长廊飞向水榭,落在金戈面前。
抬眼就见金戈半边脸已经红肿,嘴角溢血,不由得更加恼怒。
“希询。”
不待顾希询发怒,丹蓉公主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刚才还布满狠毒的脸,此刻已经是泫然欲滴。
“希询,你可来了。快让他们住手,刚才金将军对我不敬,他们气不过便打了她一下。”
丹蓉恶人先告状,声音娇娇滴滴,细如纹蝇,一张小脸极尽委屈。
此话明明就是黑白颠倒,且也把自己身上的恶水推了个一干二净。
金戈冷笑,打算作围观状。
丹蓉见顾希询没有太大的反应,假意怯怯的放开他的胳膊,对侍卫柔声道:“你们还不快退下。”
好一出主上柔弱,属下护主心切的戏码。
侍卫乖乖放手,立在丹蓉身后。
“希询”,丹蓉双目含着泪花,小声道,“你为什么不理我,是不是因为金将军?”
呵呵,前后天壤之别。这等演技,说实话,她金戈自愧不如,需勤加修练才对。
顾希询暼了一眼她的脸,又看了一眼泪眼朦胧的丹蓉。
“公主,属下的未婚妻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公主大人又大量,原谅她。待属下回去好好教导,以后不再出言不敬。”
闻听此话,丹蓉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七分真,三分假。
她抓住顾希询的手,悲悲切切的问:“希询,你刚才说、说什么?!”
金戈发现,丹蓉的眼中闪过几丝慌乱。暼过她时,一道杀意掠过眸底。
顾希询缓缓执起金戈的手,向丹蓉施礼。
“属下代戈儿向公主道歉,公主要罚便罚属下吧。”
丹蓉的目光落到两人的手上,小脸哀凄莫名,似是受了刺激般,连脚下都有些不稳。
她将视线移到顾希询身上,满脸悲恸欲绝。
“希询,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说过,你要娶我为妻,你要一生一世对我好。而我为你付出一切,甚至愿意去死。”
顾希询没有说话,握住金戈的手稍紧。
丹蓉泪如雨下,喃喃道:“我甚至向父王说过,非你不嫁。没想到,你、你……希询,你不要这样对我。”
金戈暗笑不已,这个丹蓉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同丹沐一样。果然是一母同胞,本性到底是相同的。
思及此,她向顾希询身边靠了靠,敛眉垂目,不语。
她只消一个动作,便激起丹蓉的占有欲和怒火。
只见丹蓉急急跨到顾希询身前,状是无意般,从金戈手里夺过顾希询的大掌,握住。
“希询,你不要我了对吗?你说过的话怎么能忘记呢。希询,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丹蓉说得极为动容,语气迫切又无奈,充满了浓浓的悲伤。说到最后,一下抱住顾希询的腰身,脸紧紧贴到他的胸膛。
“希询,不要,不要这样。我爱你,这一生非你不嫁。”
顾希询没有动,也没有推开丹蓉公主。
金戈立在两人后侧,依然敛眉垂目。她能感觉到,顾玖月的目光一直不离她左右。
“希询”,丹蓉从顾希询的怀里抬起头,眼波流转,泪水盈盈,让人情不自禁想拥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翻。
她说:“我知道你对我情深似海,你有你的苦衷。若哥哥真要让你娶金将军,我也不会介意。待我安排好一切,便将她抬进顾家,一定不会让你为难的。”
哟喝,有意思。丹蓉言下之意,顾希询是被迫娶她的吧。而她丹蓉公主,是要先进门,为正妻。再将她接进门,至于是什么,就由正妻说了算。
丹蓉这样说是故意挑拨她、羞辱她。
只可惜,她打错了算盘。真正想挑拨的,是她。
顾希询当然明白她的想法,是以,任由公主在自己怀里凄凄悲悲,他仍然不说一字,也不动一下身。
感受到他的疏离,丹蓉心中的恨意更甚。
她抽身,众人以为她要离开顾希询的怀抱,却不料,她双臂又环上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颈窝。
“希询,别担心。我这就回去向父王呈明,让父王下旨,我嫁给你以后,尽快将金将军抬进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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