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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并不寂寞的夜晚,灯光一片璀璨。路上有行人,有情侣的拥抱,有孩童的嘻笑。我和佳琪在街上散步。我们吃零食,聊天,聊我遇到的勒舍,也聊到她的花瓶男友。
我告诉佳琪第一次和勒舍在一块玩的种种情形;佳琪听了一脸笑意,说看来他挺绅士的。我男朋友就不会这样,我下次得让他也这样绅士这样浪漫一下;我告诉佳琪说:勒舍与我见面跟没见面是两码事?见面时,他对我很热情,很绅士;可在电话里,他似乎并没有那种热情,一点也不主动。
“可能男孩子都这样。有些时候我也觉得我男朋友不太在乎我,我就跟他说,你怎么对我不够关心啊?他就说我真像个小孩子,尽爱胡思乱想。”佳琪笑道。
“你男朋友是这样说的吗?好像那个他也这么说我呢?怎么会一模一样啊。”我想起勒舍有一次发短信好像也是这么说我的。
那时候,我无聊地祝他有段快乐的学习生活;他见了说他从不以为学习生活会愉快;我开玩笑说也许有个祝英台在那儿坐他身边一块学习,他一定快乐得不行,还要笑掉大门牙的。他见罢笑我:思想不纯。像个小孩,尽爱胡思乱想。
“是吗?看来恋爱中某些人的思维是一个样的。不过,你们应该属于那种刚见面的朦胧阶段。看得出,你挺中意他,而且他对你也很有好感。”
“好感?可能有一点;但在电话中,我觉得昔日的好感变成好累来了。我真的好累好累的感觉。”
“好累?怎么会这样。”佳琪听着说,那她也不明白了。
我问佳琪和她男朋友一般都会聊什么?是不是聊你在干什么之类?佳琪听罢一笑说:“哈哈,是啊,不就是这么多,你在哪里啊?干什么啊?开心吗?不就这么多。你啊,就多打几个电话,问候他,体贴他,让他觉得你关心他,他一定会在你身边的。”
“可是,我真的好累好累的感觉。我每次打电话,我都觉得我在装体贴,我在装温柔。我真的好累了。我真的不想再装下去了。”我说道,“我在怀疑我是不是与恋爱有些绝缘。或者说与感情有些绝缘。”
“说这些丧气话干什么啊?”佳琪劝慰道。
“本来就是。对我说喜欢我的人,我把他们都轰走了;对我不够好的人,我却强撑着自己那点假装而脆弱的温柔。”
佳琪笑道:“看来,你真的很在乎他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乎?但我有时候害怕这是错觉。”我说道,“他或许给我的只是一场轻梦。一种茫然不清的美,再或许,当我看清他之后,我记忆中朦胧的美好也要因此而统统消失不见。”
我想着关于勒舍的一些零星记忆:他录下自己演绎杰伦歌的样子与我看,笑着问我是不是唱得很像周杰伦;他叫我站住别动,然后他低头为我拍裤腿上的灰;偶尔因我打电话搔扰他,他会笑着说:“大姐,我没空跟你聊了,我要打牌。”;他偶尔会在晚睡前发一条短信与我,告诉我:“我休息了,睡觉觉。”
想着,我真想对勒舍说:勒舍,你是不是在乎我?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你就主动一点,不要等我的热情全部退完了,到那个时候,我们恐怕也只能这样向左走,向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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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勒舍仍没联系我。中午,我例行公事发了个问候短信与勒舍。勒舍没及时回。到黄昏,他回短信时解释说自己在上课,所以没及时回,好像又问了我一些什么事。我想:看来他读懂了上次那个最抑闷的一次对话,还有那个是否是插曲的预言。
我看着笑笑。我已经不那么在乎他是否及时回短信了。
我想或许我累了,倦了,也无所谓了。
我也没有及时回复。我和佳琪他们约好了要到远一点的地方去钓鱼。我们出发了。我没特意空出时间来回短信。我想好了,等过几个钟头后,我再打电话与勒舍,再找个措词掩过去。我手机一直开着,还是有一点电。但我没打电话。或许,我也想让勒舍尝尝等待的滋味。
102
落日斜阳。有一点灿烂的晚霞留在天上。霞光倒映在碧绿的水里,衬出半江瑟瑟半江红的美丽意境。这种田园风光之美只有在这儿才能找得到。我和佳琪面对这样的美景,哪会想着钓鱼,完全就只想在这儿瞎玩。我们俩个在湖边四处瞧,到处看。我们看枯黄的草,枯黄的小花,还有清凌凌的小溪。
我和佳琪两个只知道看风景。小张一个人在那儿钓鱼,特专注似的。我想如果再加一顶破草帽盖住他的青春容颜,绝对正宗“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意境。我们偶尔走到他身边,大声谈笑,把小张那要上钩的鱼儿全吓跑了。
“喂,两位公主,两位王母娘娘啊,能不能别这么大声啦。你们还想不想吃鱼啊。”小张很无奈似的。
“那是当然。”佳琪笑道。
“可刚刚有一条特大的鱼,都被你们吓跑了。”小张用手抖起那空空的被吃掉鱼饵的钓竿。一脸的落寞与无奈。
“不过,小张啊,如果你能钓个乌龟上来就更好了。”我打趣说,“我和佳琪特想再养个乌龟。”
佳琪瞪了我一眼。我自知说晕话了,但我才懒得理佳琪。
我本来就是想弄个乌龟给海鸣威做伴的。
“喂,老兄,我欠你们俩一只乌龟,到现在你们还耿耿于怀啊。”
“小张,什么叫耿耿于怀,那朔朔和我,佳琪的感情,根本就是没法子比的。”我笑着辩解道。
“啊呀,别说这个了。小张赶快钓吧,我们仨都要吃鱼,可这会儿,你是一人一条都没给我们钓着,呆会怎么弄烧烤啊。”佳琪瞧了瞧那桶里没半只鱼的影儿,说道。
“佳琪,鱼离不开水的,你太残忍了。回去我们用鱼来煲汤,味道绝对美。”我说笑着。
“我残忍,苏云?死法不同,还不都是一个死。”佳琪笑说,“就你让那鱼的死法,你就让它们死得其所了。”
“那当然,我苏云好歹也让它们死在了水里面,没有离开他们渴望的生存地啊。”
“你们一边吵去吧。就你们在这吵,我看能钓到半尾鱼,那一定是奇迹。”小张笑着嚷,他被我们吵得不耐烦了。
忽见不远处还有一个挺高的悬崖,我和佳琪眼睛一亮,一高兴,彼此笑着点了下头,就奔那儿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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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那地方一瞧,悬崖爬起来很不容易,好陡,至少有七十五度的坡度。加之前一天下了点雨,所以有点湿滑,我们爬起来更不易。虽然我们两个都穿着旅游鞋,但我们都爬得好慢,可是很快乐。最让我俩有惊无险的是:佳琪爬的时候,差点从上面滚下来。幸好,她抓住了悬崖旁边的一棵小树,救了她一命。要不,我们两个可能都非要脱一层皮不可。
佳琪当时一看到这悬崖,巨兴奋。我们站在那仰视这悬崖,还能隐隐听见悬崖那边惊涛拍岸的声音。我们都超级开心,笑说:我们就要来征服它了。佳琪又自告奋勇地说她带路,她自称是攀岩方面的师祖;尔后,她带路,我跟在她后面;结果她差点摔下来,但若真掉下来,第一个受力的绝不是石头,而是我这个人啊。幸好,她没从上面掉下来,否则,我想,我一定也要完了。
到了悬崖顶峰,我们俯瞰那悬崖下面的滔滔江水,一望无际。最叫我们啧啧称奇的是:这儿没有一丝风,竟也能起三尺浪,就比虎咆泉似的。远处有白色的鸟儿在欢快地叫着,我们不知那远处是些什么鸟在那儿高傲而自在地飞翔。晚霞还在天上,江水与霞光相映,真不知是江水把晚霞染红了,还是霞光被江水的红色映红了。真正是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好。太美了。太奇特了。
我为这一伟大的发现而欢呼,我想没准这可以申请做个旅游胜地。我想我老爸是招商引资的,如果能引资改造一番,那这里的风景绝对可以和广东莲花山旅游区相媲美的。
“哇,好壮观啦。”佳琪伸出双手拥抱这虚无缥缈的自然之美。
“这可能还只是江呢,如果你见到海,你一定更是诧异它的伟大。”我笑看着那浪花一浪逐一浪地比高,太美了。
“你见过大海吗?”佳琪问。
“没有。我告诉你一蠢事哦。我上次在广东玩的时候,我一心想溜出去看大海。然后,我坐车,不停坐车,转车,花了我足足一上午,好容易转到所谓的大海边上,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看到了什么?”
“不是大海,是珠江啊,小姐。”我笑道,继续开心说着我上次的经历,“我告诉你啊,我原本是想看大海的,但我只看到珠江,你知道吗?那珠江的水有多黄哦,简直不忍目睹。反正,我看了一眼是伤感,看了两眼要流眼泪,等看了第三眼的时候,想着干脆我从快艇上跳到珠江里去算了。”
“有那么严重啊?”佳琪大骇一把,说道。
“哈哈,骗你的。我可是个非常热爱生命的人。不过珠江的水,真的很混浊。没有我们这儿的水一半清。有机会,你也去那儿领略一下。”
我们坐在一块干净的黑石上欣赏美景。我想这水一望无际的,又不是太清。有道是:水至清则无鱼,反之浊则鱼多。我就老寻思着鱼多,鱼多,于是我打了个电话叫小张爬悬崖这边来钓鱼。佳琪听了笑晕了:苏云,你有那么长钓竿啊,这江面上的水也触不到啊。我听了拍了拍脑额,笑笑:对啊,有这么长的鱼竿吗?这么大的浪,鱼一定也不肯上钩的。
佳琪在打电话给她男友,骗她男友说她在海滩上。佳琪笑说要让她男友和她一起听听大海的声音。我看着佳琪如花般的笑靥,很是开心,想这个佳琪挺会耍浪漫的。这可是纯正的天籁之音,是我和佳琪费了不少周折才捡来的。我刚想看看勒舍发我的短信上问了我一些什么事,寻思着我呆会该如何打电话与他,该说些什么,却见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想这真是天意。我打小张的电话,都畅通无阻的;我准备打勒舍的电话,却没电了。我想是天意,绝对的天意。勒舍没福气,他就是没那种福气享受我这儿的天籁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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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小张也爬上了悬崖了。他看了看风景,又笑眯眯地谈他钓鱼的收获。他说他钓到了好多鱼。有三条比他巴掌还大的鲫鱼,两条巴掌大的鱿鱼,还有三只大龙虾,另外还有一些小虾米鱼,就可惜没钓到乌龟。
我笑:有鱼汤喝了就成了。
佳琪笑:我有铁板鱿鱼吃就成了。
朔朔死了永远回不来了。再弄个乌龟养,或许也只能接触这只乌龟想到从前的那只叫朔朔的乌龟。或许不养乌龟了,对我们而言,更是一种快乐。只不过,现在我们再次谈起朔朔倒也不再感伤了。
我们又看了一会儿风景,渐渐起风了,我们感觉到一些凉意。想着时间不早了,我们下了悬崖,打到回府。待我们走到那小湖边,桶子可能被风吹翻了。小张远远见了,赶紧快跑,冲了上去,扶好桶子。但是,扶好桶子后,他还一个劲傻愣地看着桶子发呆。我们来到那里一看,发现这桶子里除了一只大龙虾还在,小张说的那什么鲫鱼什么鲇鱼,一条也不在。
“唉哟,我的铁板鱿鱼哦。”佳琪佯哭丧着脸。
“唉哟,我的鲫鱼汤啊。”我也佯无奈。
“可能全跑了吧。我真是倒霉,钓那么久,怎么会只剩一只龙虾呢?”小张也佯似无奈地说。
“干脆把这什么龙虾也放回湖里吧。好像今天是佛祖显灵的日子,叫那什么放生的日子。”佳琪提议道。
“对啊,放生放生就是捉了它又放了它。”我打趣说,“嗯,我们三个今天积大德了我们。”
小张把那龙虾放回湖里去了。我们三个随意谈笑,拿着那没有钓到半条鱼的鱼竿回去了。我们虽然没有钓到什么鱼,但我们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心与快乐。我们几个走在路上都很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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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回来。我们都特别开心。吃过饭,我和佳琪又散了半小时的步。尔后,佳琪跑小张那里去玩扑克去了。我回寝室听音乐,看书改作业,同时构想我小说的下一章节。
我向来对扑克不是特感兴趣,我属于候补。佳琪他们没找到玩扑克的角,我没办法就会被他们抓去,勉强凑一角跟他们玩几把牌。他们每次都玩拖拉机,有时候他们要从晚上七点拖到午夜十二点,都不见得分出胜负。可以说,这种胜负是一种漫长的等待过程。
而对于胜负过程过于漫长的扑克游戏,我一向不怎么喜欢。但小张他们一直偏爱玩这类型。所以,每次我跟他们玩拖拉机,至多拖一至二个钟头人是保持清醒的,接下来,我便昏昏欲睡,眼睛都要闭上了。他们知道我不太爱玩这类拖拉机,也很知趣,一般很少叫我。
说到扑克牌,我这人稍微感兴趣一点的算是金花。就那种几张牌出来,看大家心理素质的那类扑克游戏。这种游戏,一下子就可以赢好多钱,或者输好多钱的那类。那样,我觉得很紧张刺激,不需要太费神思考,全凭运气与心理素质,更不用等好久才能看到胜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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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我差点忘了打电话与勒舍,于是我将手机插了电,拨通了勒舍的号码。勒舍问我,你怎么现在才回我?我听得他声音有点默默的,我倒是有点开心。我对他撒了个善意的谎说:我手机没电,关机了,刚看到。他听了默默地说:哦。
他问我,你在学校?我说是。
他又问我,你在家里?我说是。
想想,不对呀。
我这么回答,我不是自相矛盾吗我?
他这样问我,他不是也自相矛盾吗他?
明明我告诉了他在哪?他还在变着戏法问我,问得我整个人都自相矛盾了我。我想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上火,还是腿抽筋了,竟然会这么问我问题,整得我晕头转向,差点连真理在哪都找不到了。我再次告诉他:我在学校。
我能想象他在看新闻。因为他那儿在播新闻;我这边也吵,收音机里在播放音乐。但我们都没有关掉声音。这是我们听电话时杂乱的声音背景,或许是为了稀释平时聊天那种单调的累与呼吸。不知是不是因为看了黄昏时的美景,我此时的心情还是蛮HIGH的。我一手改作业,一手握着电话。
他问我是不是一个人在寝室?我说是;
他竟然又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孤单?
他说这话无非只有两层意思:或许他此时感觉孤单,只有一个人;再或许就是他认为我觉得孤单并无聊,所以打电话与他,我只是在稀释我的这份孤寂感。
其实我这人对孤单也不怕,因为我有很多事可以做,完全可以摆脱孤单带给我的抑闷。甚至有时候,我还觉得孤单是种享受,一种价值观的体现。正因为我孤单,所以我可以独自做好一些很多不孤单时候做不好的许多事。我实事求是地对勒舍说:不会,刚散步回来。我室友玩牌去了。我对牌不太感兴趣,所以没去。
勒舍听罢,又与我瞎聊了一些什么事,我记不得了。电话中为表示我在听,我说了一个“嗯哼”;他听了也学我,发出这个认可的声音。他声音学得挺像的,一模一样。
隐隐约约,我记得他告诉我,他星期一可以休息。后来,我查了一下圣诞节正好是星期一。我想勒舍圣诞节过得真个是超级舒服;像我还得卖命为共产党做事,没办法,国家工资也不是那么好挣的。
不管怎样,这次我和他聊天,我挺开心的,发自肺腑的开心。我一点也不累。我不知道是看完风景开心成这样,还是我忘了要装小老太婆对他嘘寒问暖了,抑或是我个人有点高兴在电话那头的勒舍终于也有点默默地问我,怎么才回?
我想勒舍大概也尝到那种被人冷落的滋味了。
反正,打完这个电话以后,我想我又做回了我自己。我想我也绝对不会再装体贴与温柔了,那感觉叫个啥?矫情做作,太抑闷,可憋死我了。我还是需要做回我自己。我要做那个快乐而自在的我。我不要装一个假我,而失去了真正的自我。我装得了一时,我装不了一世;我装得了一时不会吐,我再装两下绝对要呕吐的。
(附记:各位读者..希望你们说点自己看书的感觉吧.喜欢就说喜欢,当然能投票更好.不投票我也无所谓,但我想知道你们对本小说看后的想法.这是正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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