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菁后来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咀嚼着这些破碎的流言发现女主人真是傻到不行，而且还有点自作孽，不可活的意味。她偶尔会蔑视地嘲笑一番，毕竟幸运是不多的，像王洁珍那样不洁身自好，到处勾搭男人的女人是太会有好下场的！
“想什么呢？”同寝室的室友好奇地问她，最近张文菁越来越神情恍惚了，一眼看去必然是心里装有什么事。
“没什么！”回了神，继续手里的小说，翻了一页，密密麻麻的小字看了也心烦。再想象下自己成为女主人的情形吧，到时候李旭今才会领悟到自己是最适合他的人选了。“我去自习了，要不要给你留个位子？”
“哦~不必了！谢啦！”
身后传来了室友的声音，张文菁得意地窃笑。她知道别人是不爱往枯燥的教室跑的，所以自己终于可以得个安静了，她就是这个目的。
阶梯教室果然是很大，但四周空旷的景象可是很凄惨的，她不顾这些疾步往最后走。在最后一排挑了个不错的位子，通常应该是情侣选择的最佳地点，但此时尚且没什么人。坐下，随即从背包里拿出一本英文字典，还有一本杂志，什么时候她也爱看那些时尚杂志了。随便一翻，就是关于爱情那种无病呻吟的文章，标题确实很吸引人“爱情命运，你来掌握”。迅速地阅读了一通，大意是说在爱情面前人人平等，这话倒是挺有简对罗切斯特说的那样——人格是平等的！张文菁思考了小会儿，觉得是有道理，顺势着也点了点头。接着，不由地再次回忆到她与李旭今的邂逅，依旧是很罗曼蒂克。假如那次她不是心事重重，也许就没有那么美妙的艳遇了，愈发感到爱情的来临是那么可遇不可求的贵重。
“把他抢过来吧！”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停顿了好久，张文菁微笑着答应了，幸福本来就是靠争取的。
身边不知不觉地多了好些人，几对碍眼又张扬的情侣也准时登场了，周围止不住得喧闹。张文菁收拾起背包，书本一股脑地往里丢，然后起身小幅度地弯了下腰，舒展了胫骨。等会就要去李旭今家报道了，心情相当愉悦，她灿烂的日子似乎就在后头了。
房内的王洁珍来回踱步，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近来总是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李旭今的车子一个刹车停在了家门口，因为王洁珍的事这段时间他一般都提早回来，一方面是担心情绪低落的她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行为，另外公司那方面也差不多搞定，所以他可以自由时间。
匆匆上了楼，正巧她出门，一个撞怀。王洁珍面色憔悴，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眼神很无助。
“没事吧？”李旭今急切地问。
“你回来啦！”
“哦！”李旭今发觉她的气色一天不如一天，紧紧握住她的双臂，温柔地询问下去。“身体还好吗？怎么看起来好象很累！”
“可能是天气的关系吧！有点着凉。”
“那得小心。”
气氛开始暧mei了，可他们没有发现。
“恩。”王洁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要下楼泡杯红茶喝的，可被他一撞，都不知身在何方了。于是开口说道：“我要下去了，你呢？”
李旭今二话没说，顺着转身立马表示一同，白走了这一遭。跟随着下了楼，在冗长的楼梯上他默默凝视着王洁珍的背影，一刹那间忽闻遥远，甩了甩头，他执着于当初的信念。
爱情究竟是何时来过？在那个寂寞的伊瓜苏瀑布下撩人的景象，奔腾呼啸而来的水势正在淹没最初的心悸，他忘记了那时的激动心情，仅仅记得他爱上了眼前的女子。但是，连李旭今都不敢肯定的决定是否正确呢？摇曳，不只是屋外猛烈的风……
“我们该相互了解下，不是吗？”欲言又止的话活生生地咽下了肚，他没有资格说那样的话，而且王洁珍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他们彼此间严肃的话题。李旭今只能好好照顾她，直到她阴霾的心情拨开云雾后一晓艳丽的骄阳。
老实说，他沉重的思想负担压得他也够呛的，一个人支撑场面的情景很多次发生在工作上。那倒无关痛痒，说不定还是种激励，像是一种出于原始却带动着他的yu望促使单薄的人在成就上突飞猛进。可惜一旦事实到了生活中，甚至还纠缠到了感情这回事，总之牵伴着好多的复杂因素，包括每个人都不清楚的揣测，然而又不愿共享。真的是很令人头疼，这次又要放弃了，包袱一如沉甸甸紧扣着他胸前那一片肉白。挺像是扎肉，裹得端端正正，却实在每处都固定了下来，香飘万里。
等价的……
李旭今无奈地苦笑着，似乎在嗅那一股味道，用尽了力气。那股香腾腾的气中有了点血味，大约是扎得太密，一摊死躺的肉都出了口子。
“要一杯吗？”身边的王洁珍问他。
“好！”看了一眼，那宛如小碟子的青龙瓷碗一个个杵在了那端。她倒茶的模样的确很动人，配上这仿古的茶器有了几分古典的韵味，茶香也重了几许。
递到了他的面前，王洁珍才发现在她满腹心事的同时李旭今的愁容更有了一层疑惑。
“在想什么吗？”这次，先开口的是她。
“没有啊！”来了个措手不及，差点连茶都翻了，手微微颤抖了几下。
“哦。”
“最近身体还好吗？”他展开笑容，好象是要把刚才不愉快的想法全抹去了，所以问得很唐突。
“恩，没什么事了。你不必一直担忧着！”王洁珍明白他的意思，即便那次阴影还盘旋在心头，可假装痊愈全是为了不麻烦他。
“可是你好象……”收出了嘴，‘眉头紧簇，闷闷不乐’的词尚未出口他便觉得不妥了，绞尽脑汁地提炼着词。半天，他又倒了句。“没出去过？”
“出去？我为什么要出去？”一脸迷茫地回望着李旭今，他的话实在是费解。
“哦，平时看你常出去购物，难得在家还有点不习惯。”话里有点嘲讽，不知道是王洁珍多心了还是李旭今故意了，竟把那折磨人的血拼当成了寻常的事。
王洁珍被他的话搞得尴尬了，心里还猜想着他是否在意那一笔笔大开销的单子久久缠绕着他的银行帐户。她顿时无语了，拿什么词回他的话在一分一秒地沉默后也不显重要了，后来她也忘记要说什么，只知道静静地望着杯底在观察着什么。而一旁的李旭今也诧异到自己的一席话有着如此大的杀伤力，以至于把好不容易勾起的聊天兴致打得烟消云散。够猛！
“过段时间我可能出差去一趟。”他先把话给说了，也算是给这无聊的场面开点气氛，说话语气难免有了离别交代的架势。“你一个人在家行吗？”
李旭今越来越把她当成小孩子了，在全面照顾下也自然把她的独立能力假设到了最低，其实谁离了谁不能活呢？
“远吗？”
“还好吧！就是去深圳那一边，有笔生意。”路途还可以，谈生意的时日也不需很久，不过替她担忧的心情却加重了一层又一层。这样下去，身在此山中的他是不会知晓庐山真面目了，李旭今为自己的悲哀悼念着。
“我知道了。”王洁珍不必多问，关于他商场上的事宜与她无关。
“家里有张文菁打理，我想也没什么事，至于信用卡我也转进去了一笔钱，生活上是没什么了。只是……”
金丝雀——不知不觉中，李旭今感到自己用词谴句有点小偏颇，话到他嘴里凸显得像是在贬低王洁珍的自尊。她就是那只鸟，在飞行的时候被他精准地打中了羽翼，然后着落在手掌心。细致呵护成了一种囚禁，慢慢地他在言语中流露出了不满，过去还会飞的鸟如今一无事处，在猎人的怀抱中失去了斗志和自由。那片蔚蓝的天空不再令鸟向往，她只要安心地躺在他的怀里，吸允着来自他辛勤获得的食物一个劲地贪婪。猎人在鄙夷，还是在自我安慰？鸟不再符合他当初的要求，变得低廉，变得受不起猎人这般高的待遇？是他眼光变了还是金丝雀的水准在下一档次？人都是有yu望的，得到了便开始严格打量，越苛刻越失落，随即丢弃。
“只是什么？”她问他，想听到最后的那句话，是温暖还是冰冷？
“只是你一个人闷在家里，我怕你会寂寞？”幸好，猎人还不是那么冷漠，他还是留恋牵着线的金丝雀。
“我不会无聊的，你不用担心我。”哪里都像是无边无际的沙漠，翻过这头，满眼仍是黄沙乱舞。“没有关系！”
“是吗？”他的离去对于王洁珍来说，无关痛痒，原来他就是一团透明的空气。由她呼吸着，却不在意，消失不过她眼里视为无物。猎人还是失望了，自己怀疑看不上的东西，直到对方也无所谓的时候才意识到不甘。落寞的瀑布，两个人走在平行线上，互相对视过，但不留痕迹。
夜幕降临得真快，张文菁的踏进真正象征着那次少语的对话告一段落。他就要去另个城市了，而妻子在家中镇定自若地歇息，仿佛在说那片属于他的岛屿仅仅是她一时的投放旅馆。
那一天，李旭今约了一个人到了家里，两人匆忙地象是在交代什么，脸色都比较严肃。随后又进了他的书房，只是听到里面有一些西西落落的响声，可能是他们在讨论什么商业机密吧！总之都是很神秘的。
王洁珍试图敲了敲门，等了很久，李旭今才过来看了门。
“有什么事吗？”他似乎不太欢迎她此时出现。
望去身后，那人坐在一边，也目瞪瞪地看着他。即便是很无意也很礼貌地眼神，但王洁珍从骨子里不喜欢这种审视，简直是把她当成了窥视者一样提防。
“我想问问客人需要什么点心吗？你们也要谈很久吧！”
“不用了！”身后的人果断地回答。
冷不丁被他的话搞得冷场的王洁珍把视线再次转移到李旭今的脸上，企图在他的缓和中找个下台阶，注视着双眼的她不由得楚楚可怜。
“那不如来杯咖啡吧！”李旭今温和的语调，不断安抚她触惊的心灵。回头，那一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为什么要介意在这么凉爽的下午来一杯烫口的提神剂呢！”
“那好吧！”
“麻烦你了！”李旭今感激地说道。
“不客气！”语毕，王洁珍随手拉上了门，在与他最后一眼的对视后她独自下了楼。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接着端着盘子上去，他们还在交谈，争论的感觉少了，多了点默契。
再次，她把目光投射到那个仪表堂堂的中年男人，一副最正式的西服打扮，一副平静面容下具有复杂思想的头脑，一副打着各自算盘的策划蓝图。商场上的人，未必有感情，是朋友亦是敌人，没有利益可以随时丢弃，一有价值也能毅然出卖。她突然很怕，有种很糟糕的预感，恐惧眼前的人，也可以说那个人仅仅是一群特定的人的其中一个而已，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牺牲李旭今。如果真的有一天，李旭今为寇，那么王洁珍作以何想？
她不敢往下想，抖了抖身体，略微的也是颤傈的。
“怎么了？”李旭今很紧张地问。
“哦，有点头晕。”
“我扶你到房里去吧！”
“没事的！”她回拒了，也把他伸来搂住她腰的手放了出去，像是风筝的手松开了绳。“你们有正事做，我不打扰了，希望客人不见怪才是。”
“哦，尊夫人真是多虑！我的到访，令夫人里外忙碌，才过意不去。”那人开始客套了起来，大概是看场面致此，也不得不礼尚往来几句。
王洁珍好意地微笑，并且示意离开，一个人出了房间。吐了口气，重重地把一层忧虑吹散，窗外的风好大，刮起了一个个大旋涡。
“怎么站在那里？”
“哦？”她猛地回了身，明显是很吃惊。
“是因为门没上锁，我就进来了，抱歉。”
“哦。”她已经不介意了。
“吃饭吧！”
“这么晚了？”刚才站在窗前，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过去，又是聂诚的笑语。叹了叹气，他恐怕是有人在身边了吧！也好，那样王洁珍就不会陷入黑暗的深渊了。
“我们出去吃吧！”他推掉了张文菁，先前就告之今日不必来了，难得的两人共餐时间李旭今渴望在离家前再感受一次。
“可是家里怎么办？”洁珍走向他，凝视着这位相貌精致的男人，原来他的五官竟是如此雕刻美丽。
“今晚就我们两个人！”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李旭今没有意识到魅力之大，不急不慢的节奏把每个字的韵味都表达清澈，同时那一股来自他身体里的力量感染着对方。
王洁珍收起泛红晕的脸旁，微微低下了头，假装没有心动。等到再抬头的顷刻，他早就俯下了身，直把嘴唇贴上了那湿润的草莓蛋糕上紧紧索取着，不过幅度较小。
天气果然是干燥，把人的脾性都磨了出来，王洁珍在一阵迷糊中解释着彼此间的不妥行为。她感到李旭今的嘴唇上有干裂的痕迹，于是很自然地为他舔泯，以滋润他的双唇。忽然，她惊醒到自己大胆的举动，立刻停下。不料，那一方越发猛烈的进攻搅上了她，一步步后退，却没用。他几乎是认同了洁珍之前的狂妄性感，以为那是她激动的反应，故而更肆无忌惮。确实可以说，李旭今奋不顾身了，马上快达到忘我的境界。他有一种错觉，或是幻觉，值得为她付出所有。
连脚都站得疼了，王洁珍招架不住他咄咄逼人的技术，也羞耻于自己的附和。他们像在演奏一曲爱情命运曲，浪漫又迷乱，像一场完美的戏。
许久，男人大约够呛了，深缓了口。欲粉身碎骨，但被洁珍实在难为情的表情所却步，确实自己也过分了。
“抱歉！”
怎么接下去说呢？王洁珍愁苦着，若是没关系，那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吻；但说不可以，自己又那么主动，刚才的情不自禁也太不象话了。“可以吃饭了吗？”
“啊？”
鼓起勇气，望向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一脸幼稚气地说：“我的肚子在咕咕叫了！”
“那请吧！”他绅士地邀她先，自己尾随着一路殷勤，那一路的回味都令他饱饱的啦！
在那段李旭今完全消失的生活里，王洁珍身处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也没有同事。时间就在了无生气中慢慢熬了过去，身边没有气息的女人通常比较敏感，也容易对一些关怀产生更亲切的感应。
门铃响了，是张文菁来了。最近这段时间，她也常有事务不能来，于是只有王洁珍一人面对这么大个房子。
“怎么没和太太联系啊？”
手里揣着便捷的手机，可惜他清楚王洁珍的手机一向处于停机状态，不是她没钱，而是不想去充值。爱清净又孤僻的她，就是不喜欢麻烦，与其关机，不如就停机算了。关于家里的电话，打去了也不会接，她一直都是这么无视那家伙的。抵制高科技的现代女人，令李旭今头疼啊！
“哦，想给她个惊喜！”豆珠子快串成了一脚链，栓住了他的脚，举步艰辛似的。
“李总还真是有情趣啊！”
“过奖了！”喘口气，否则得断在那一口上，李旭今的个人小悲哀。
“没记错的话，李总可是新婚啊！这次小别，想必和太太更恩爱了吧！”
“哪里啊！”
“也不知旅途仓促，没准备什么体面的礼物，在李总回程之际小小心意。”一个盒子递了过去，沉甸甸的分量在手里交代着，收者也意会了。
“客气！”
回去该是要见太太了吧！他笑着想。到时候该怎么发展他们的关系呢？虽然新婚不太甜蜜，可是从起初的冷漠到后来的深吻，是很大飞跃。“突破啊！”
“李总？”
失礼了……
“怎么会是你？”王洁珍惊愕中不免有些傲气，她必须为自己的立场保持一定的威严，这个家不能让别人成了女主人。
“很意外吗？”
那个百合胸针使她把满腔的嫉恨爆发，无法再忍受自己的位置在李旭今的心中不过是个复制品，姜敏不怪李旭今但厌恶眼前这个夺去她幸福的女人。
“一点。”转身，连瞧她一眼都不慷慨。
姜敏看不惯她鄙夷的眼神，究竟那个丫头有什么资格与她争夺，她们根本不是同一起跑线的对手。王洁珍比她没有优势，却轻而易举地占据了她重要的人，岂有此理！
“没有胆子和我正面说话吗？”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为什么？”姜敏却为了这一遭特此来这。
王洁珍无奈地转过身，正视她，对于哀怨的女人洁珍也是同感。“事实已经摆在你面前了，可是你执迷不悟，不认为是徒劳吗？”
“什么！”她一巴掌以迅雷不急耳的速度险些打上去。
“住手！”王洁珍大喊了一声，止住了姜敏的手，随即说道。“你敢！这里是李旭今的家，我是李太太，你是谁？一巴掌打下去，不要连自己是什么都搞不清，那也白疼了你的手掌心。”
疾步往楼上走，她清楚这番话是很有力度的，所以身后的女人一定还在那里痛苦地挣扎。作那种无为的脑力辩论有什么意义！可笑的女人，居然跑到李府来霸道，真是笑话！踏过这么多台阶，她累了，经过那件蠢事后她的体力也随之下降。
“我想让你知道到底谁是李旭今最在意的女人！”
天那！姜敏还紧追不舍，王洁珍无可奈何与她纠缠，并非她的意愿。
“你为什么那样固执！他已经娶了我，你在他心里排第几位，你比我清楚吧！”
“不可能！那只是假象而已，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勾引他的，总之李旭今不会爱你！”
无辜地冷笑，讽刺这个顽固不化的女人，洁珍尚且保持理智地问：“如果他爱你，那么我应该在哪里？”
姜敏从鼻间发出了一声“哼”的气息，不甘示弱地回应：“不管你在哪里？他都不会爱你！”
“别语无伦次，好不好！”
“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我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甚至是自己的肉体。我为了他付出那么多，而你呢？一出现，就成了他的妻子，我等了那么多年！”姜敏哭了，眼泪冷冰冰地在脸上滑落，无情地离逝她。
王洁珍呢？一段陌生的婚姻把她从美好的恋爱中拉回了现实，残酷到当心爱的恋人相隔在遥远的两个城市时她狠心说出分手的话，那个情景，他在流泪，滚烫得足以窒息洁珍。“我也为了他失去了很多一生都难以追悔的幸福！”
“骗人！”
“我没有！”天地见证，王洁珍再也不会拥有聂诚了，那段感情成了追忆的往事。“我也不甘心！”
“别假可怜了！”姜敏嘲笑她的做作，然后蔑视她的演技。“这些都是做给我和李旭今看的吧！像你这种没钱的女人，看到有钱的公子怎么会不起贪心？对了，你不是还有一个欠债的父亲吗！所以啊，用尽各种办法都要搞到他，让他来填那个无底的洞。多么不要脸！可耻的女人！”
“闭嘴！”忍无可忍了，王洁珍怒视着她，两眼冒出了熊熊烈火。“你给我滚出去！”
“凭什么！”
“这里不属于你，而是我说了算！”提到她爸那点破事，是王洁珍完全无法隐忍下去的导火线。她没有下贱到要摧毁自己的幸福来填补一笔钱，人格不是这样廉价的，起码她的尊严也没有丧失。何况，她至今还不能忘怀聂诚，又怎么忍心伤害他？
“听着，李旭今的钱都是靠我拉来的，这栋房子同样也是。滚的人是你，不是我！”最后的话里有威胁的口气，明显姜敏就是趁李旭今不再的这段时间来设法逼她走的，姜敏是有预谋的。
“你以为你说了我就走吗？”王洁珍不是善男信女，她懂得保护自己，从那年母亲不辞而别洁珍就不允许自己再吃亏。“我这么软弱的话，又怎么能做李太太呢？”
“果然是露出真面目了，你这个心怀鬼胎的女人！”
“随便你怎么骂，不过我没时间，请自便！”幽默地回击，她相信对姜敏是狠狠地一巴掌，血红的五指印在泛泛发出警告的迅息。
“别走！”她一把抓住洁珍的手腕，扣住了她的腰系，一点都不让移动。
“你干什么！”王洁珍被抓住了，寸步难动，姜敏的力道很重。“我被你抓疼了，粗俗之人连理智都没有了啊？”
“你这个毒蝎般的女人，为什么要夺我的男人，我要你消失，永远永远！”
“疯子！无可理喻！”她们混在一起，拼死地对打，当然其中以撕拉扯为主。嘴中念念有词的骂语也是气势中不可遗缺的调剂，增强了自身的力量，即便是来自精神上的。女人和女人的战争，大凡是缘于男人，但这两个女人除去不幸的遭遇，实际上都是受伤害的可怜人。这场原本就是可怜者的打斗注定了悲剧的结局，避免不了地发生在一刹那，谁都没有事先做好准备。
“啊~！”那声惨叫，盘旋了很久，等到姜敏反应过来时洁珍早已滚下了楼去。
好高的台阶，她一向都觉得那台阶太抖又长，没完没了地上下楼，心里总有阴影。结果这次真的高中，被姜敏一猛烈挥手导致她没留神，一脚就偏离了下去。好晕的翻滚啊，她觉得有了一年那么长的时间才完成了一瞬间的动作，她的头又好痛，被嗑嗑碰碰地敲到了好多地方，脑袋犹如一个西瓜，一路碰撞出了一串音符。她的心也开始流血了，感觉到了，液体涌了出去，红红地染湿了地板，也把她的生命流失在了地毯上。她好想叫喊，来个人可以送她去医院，可是嘴巴像上了锁，怎么都张不开，连喉咙都仿佛被掐着了。她顿时愤恨那个姜敏，可惜想看她的力气都没有，眼皮笨重地搭在了眼球上沉睡。怎么回事？她的思维不太清晰了，也无法灵活运用自己的四肢，就连黑暗中的世界也一片暗淡看不清什么。曾经红色的教堂，再次呈现在眼前，那里有纯白的布景，那个男子在等待她的新娘，翩翩而起的彩带庆祝着他们的爱情终成果。聂诚，灿烂地笑犹如孩童，调皮又多了一份成熟。伸出手来，他要她嫁给他得到全部的幸福！于是镜头越来越近，她缓缓走近，四周的人开始消失，而聂诚的脸还在那欢笑。呲——刺耳的响声，不是婚礼进行曲，确实不是，什么掉落了？他惊恐的瞳孔在放大，深层的恐惧占领了他的心，什么在染出深红的血……一片模糊，一阵疼痛，一下什么都没了？！
“啊~！”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每个人都难以接受眼前的景象，包括李旭今。他第一时间回到了家，却第一时间见到了这番景象，那一根海洋之星的坠链一如沉沦死寂在脚下。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姜敏腿一软，就倒在了那楼梯转弯口，一动不动。她没有办法告诉他所有的经过，也承认了自己的过失，或许就要坐牢去了。李旭今眼里有怒火，可是他没有对她动手，此刻他顾及不到太多情绪。
“不要走，我害怕！”她拉住了李旭今的腿，拽得很用力。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她已经看不到了，李旭今是她汪洋中的唯一小舟，说什么也不能放手。她孤独一掷，因为姜敏感到了彻底地绝望，这事一定牵扯自己。该怎么办？
李旭今用力甩开了她的手，决然地奔下了楼，被甩开的人感到万劫不复。
抱住了洁珍的身体，他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不听使唤。微弱的气息，证明不了生还的可能，下一刻会不会就失去你？他心很乱，很烦，很怕。
“不要死！我爱你，不能没有你！洁珍！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门开了，张文菁进来的时候吓得把手里的书全摔在了地上。他们面面相对，一言不语，她很有可能在揣测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把他与楼上虚脱呆滞的女人联系在一起。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还没有与首要的情敌正面交锋过，怎么就出来第二个女人？而且现在躺在血泊中的竟然是一直很讨厌的王洁珍！
张文菁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惶恐地盯着李旭今看，她不要什么答案，她心里也有了眉目。杀人犯！她该马上跑，逃出去，不然她会成为第二个死者。报警，她要告诉警察这里发生了什么，她需要安全。
“相信我！”
李旭今的一句话突叫醒了她，可是听他说的又是什么？相信他！怎么可能？眼前的，难道是自己的幻觉吗？不是，那是真实发生的惨剧。她的双眼没有欺骗她，一直以来都是她的耳朵在蒙骗她的心。
“她没有死！”
“为什么？杀人犯！”喃喃自语，张文菁即将崩溃了，血腥的味道侵袭到她的感官一点点蔓延止不住想呕。
“这是意外！一个谁都接受不了的意外！”
“不要，不要解释！”她竭力制止他的辩解，狡猾地挣扎是逃脱不了罪行的。
“我很爱她！”
“住口！”张文菁疯狂地喊道。
李旭今一个人痛苦了起来，脸部的肌肉都狰狞着，随带着颤抖的身体，看上去像是王洁珍在为他一起悲伤。
镇定！体内有个声音在命令她，张文菁极力服从它，那样她才不会象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很长一段时间后她问道。
“我也不想……”
“是你吗？”听上去，那不是杀人犯应该拥有的声音，里面包涵了太多的爱惜。李旭今也不会因为王洁珍平日里的种种不自爱而触犯法律，他不是那样没思维的人，或许……“那个女人！”
顺着她的目光，李旭今知道她口里的人是姜敏，噩梦般的惩罚。是的，当年他措手把姜敏连其孩子一起推下了这个阶梯，他的罪。如今报复到了王洁珍的身上，那鲜活的血一个劲地往外流，沾住了他的体肤一点点腐蚀。
赎罪！
他的责任！
他来偿还的罪责！
“是我！”
“真的？”
“我不是故意的！”
张文菁忽然心软了，看到沮丧到极点的男人在那里忏悔自己的过错，她开始不忍。大概是爱着他，所以流着真诚眼泪的李旭今在呼唤她那一丁点的私心。放过他吧！
“怎么会？她怎么摔下来的？”
“当时太混乱，一点点口角我们就争吵起来了，我也不是有心的。就这样，她……我来不及抓住，就从手里滑走了。”再次痛哭失声，他抱紧王洁珍。
挪动着脚步，张文菁走向了他，亲眼目睹这次意外。仅仅是不幸！
“我们该做什么？”
“我不能让她死！”
“是！”
看着李旭今沉沦在无边的绝望中，张文菁才意识到，急忙提醒。“快送医院！”
“恩？”李旭今的大脑被休克了。
“我相信你，这次意外，纯属意外。我们都不想看到的，但发生了，现在必须送医院，否则她就没救了！”她想安抚李旭今的心，试探着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又缩了回去。
“对！120！”
李旭今一把抱起她，要救她，一定要救她……怎么能让她走？绝不能把她拱手交给上帝！放飞的线必须牵回来，即使逆风，也要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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