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波来到了北京,他是在接到尹朝阳的电话后便和田甜失去了联系,他担心得寝食难安,不知道田甜出了什么事,但有一点他知道,田甜一定落到了尹朝阳手里,否则他怎么会用田甜的手机给他打电话,他频繁地给小辉打电话,但小辉对田甜的下落一无所知,他频繁的给崔静打电话,崔静说:“她只知道田甜被尹朝阳抓住了,又跑了出来,至于跑到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叫他不要太着急,扬波听出了崔静话里的弦外之音,便每天打电话给崔静穷追不舍,崔静被他的真诚所感动,告诉了他田甜在北京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当杨波再次见到田甜时,看到她那瘦弱和憔悴的样子,拼命把那股心酸和心疼压下去,直压得喉咙生疼生疼的,脸上却堆着微笑:“一个人躲在这儿消遥,却不知有多少人为你担心!”田甜说:“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若是死了,肯定会有人给你报信的”杨波愕然:“干嘛说那么难听的话,就不怕伤了人家的心!”其实有时让人伤心也是一种善意,就怕伤心人不能理解。听了田甜的话,杨波心里感到凄凉,脸上却若无其事,问起田甜的情况,田甜简单地说:“不好!”跟我回深圳吧!杨波试探地说:“田甜两眼看着扬波,就象第一次见到他一样,不同的是,第一次见到杨波时她是躲闪的眼光,而现在她直视着他,似乎要看穿他内心的一切”田甜不明白,杨波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为什么不把自己心里所想的说出来,什么都憋在心里,让那些毫无结果的东西来折磨自己,她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她难以从他的言行中找出什么毛病,她以有这样的朋友感到欣慰。她努力想象和扬波组成一个家庭会怎样?结果是:你必须以他的言行去揣测他的意图和想法。田甜想:不如做个好朋友。
“想什么呢?”杨波被田甜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想你真是个好人,好大哥,仅此而已!杨波说:“大概吧!”田甜总有一种谈话难以深入下去的感觉,杨波似乎有些失落,他终于下定决心,鼓足勇气:“田甜,你能等我吗?”“等什么?”田甜明显听到他急迫的喘息声,等我有了自己的事业,等我有能力建立一个家庭的时候。杨波终于说出了埋藏已久的心里话,如释负重,长长的舒了口气。田甜想了想说:“我现在身心疲备,伤痕累累,短时间内难以打起精神去考虑个人问题。”田甜的委婉拒绝尽管使扬波感到极度失望,又在意料之中,他轻声的问田甜:“能做朋友吗?那种很好的朋友!”“当然”田甜回答,那就足够了,今生今世我能经常听到你的声音,见到你的人,这就足够了。田甜被杨波的真诚所打动,也轻轻的叫了一声,杨波!你也该成个家了,别在这么耗下去,其实喜欢你的女孩还是很多的。杨波笑了笑,恢复了常态,“男女之爱是双方的事,比如一见钟情,一拍即合,不是一人说了算,就像你和我!”田甜出自内心的说了一句:“杨波,对不起!”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说完,把田甜轻轻地搂在胸前,拍了拍她的双肩,忘掉过去,好好生活,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林要君安排好了家里的事,风风火火的赶到北京,他这次来北京,是要力争下北京XX监狱一项近亿元的工程,目前建筑市场虽然十分红火,竟争却十分激烈。中国A公司虽然有着过硬的招牌,选进的技术,扎实的班底,但如果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落得鸡飞蛋打一场空,尽管这项工程通过多道程序已胜卷在握,要做到万无一失,还必须在细小环节上下功夫。
当他再次见到田甜,抑制不住满脸的欣喜,高兴地对田甜说:“想不想出去走走!”天已经黑了,去哪儿?田甜以为林要君带她到附近走走。田甜的话启发了林要君,他拉起了田甜,打的来到了座落在三环内的天坛公园。
天坛公园是数代皇帝祭天祈福的地方,白天对游人开放,到了晚上,将天坛的外围对本地人开放,门票也相对低廉。
林要君和田甜来到时,一进门倾听见廻廊上一阵京胡声,伴着高昂的小生唱段,是一曲“罗成叫关”田甜因受母亲的影响,颇喜欢京剧,轩昂悲壮的罗成叫关让田甜感到热血奔湧,一扫数日来的低落情绪,不禁暗声叫好。
北京初春的夜晚,仍然残留着箫萦凛冽之气。
天坛外围的林荫道上,衫树密集、绿草如菌,一蓝如洗的天空挂着一软清月,没有浓云淡彩,月光透过树撩斑斑驳驳的撒在狭窄的柏油路上,令人感到心旷神怡,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宁静的夜晚,伴着渐渐远去的京胡清唱声,田甜感到神清气爽,自然地做了几口深呼吸,口里说了说:“这夜真好!”林要君明白田甜的意思,在通过几个月的担惊受怕后,此时的他也感觉到少有的轻松。
他们找了一处椅子坐下,林要君一脸的严肃告诉田甜:“这次我出差,要跑大半个中国,想不想和我一起出去走走”“我!”田甜不解,瞪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你们公司员工!”林要君从包里拿出了一些资料:“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公司的编外员工,这两天你抓紧时间把它背熟记牢,关键的时候能派上用场。”然后林要君把这次出差的重要性,旅游意图仔仔细细的告诉田甜,听完他的介绍,田甜心里明白,林要君要她帮助他们工作是假,带她出去散心是真,心里又生出许多感动,犹豫中倒不好硬性拒绝,便接过了林要君手中的资料。
林要君一行人加上田甜,一共十个,乘上了南去的列车,第一站是到湖北武汉,武汉只是中转,仅呆一个晚上。
林要君回家去了,田甜不敢回家,只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密儿急急忙忙从汉口乘车到了武昌田甜住的酒店,母女相见,泪眼对泪眼,一切思念和痛苦,都被无声的泪水代替。
田甜眼中的母亲又憔悴了许多,苍老了几许,她知道,在这润无声的憔悴和苍老中,包含了多少母亲对自己的担忧、牵挂和思念。
向来报喜不报忧的田甜揩去了母亲的泪水。告诉妈妈,她在北京很好,现在暂时在这家公司帮忙,她还笑着告诉母亲,这次是趟美差,行程邮千里,历时一月左右,密儿听后很高兴,要田甜沿途注意安全冷暖,不要闹出什么病来。田甜温顺的点了点头。问家里的房子装修了没有,密儿说:“还没有,你爸不同意!”田甜感到吃惊:“为什么?又不要他出一分钱!”我也不理解!密儿叹了一口气:“他说,有钱吃到肚子里谁也看不见!房子再好给谁看?反而招盗贼!何必花那冤枉钱!”田甜听后,马上用手机给家里拔了电话。她告诉父亲:“近段时间她要带男朋友回家,家里无论如何也要装修,否则,她再也不回家!”田甜的话没有回旋余地,关掉手机后,对密儿说:“妈!搞定,老爸同意了。”
时间已不早,田甜担心妈回家赶不上班车,就送妈妈出了酒店,等车的时候,田甜对妈说:“又要辛苦你了,我又帮不上忙,密儿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有五千元钱,省着点花,在外面身上少不了钱,田甜不肯要,说留着家里装修房子。密儿说:“这是我摆地摊攒下的钱,你的三万元钱一分未动。”你还在摆地摊呀!田甜的高声引来了路人的目光,早就没摆了,是原来挣的,密儿还告诉田甜,单位不景气,已提前退休,现在就上老年大学,看看书,看看电视,挻轻松的。田甜深情的看着妈说:“妈!保重,我会努力的。”
五
林要君浩浩荡荡一行人,登上了豪华旅游客轮,途经宜昌,驶进西陵峡,溯江而上,饱览大、小三峡美景,最后落脚雾都重庆。
在重庆只做了短暂的停留,浏览了南北温泉,歌乐山中美合作所,枇杷山夜景,然后马不停蹄驱车到了成都。
到了成都,大多数客人都叫着累,有的人干脆提出在成都稍做休息,便打道回府。
林要君长期和这类客人打交道,早已看透他们的心思,这些人拿着国家的俸影相互问消费着公款,国内好玩的也玩的差不多了,好吃的好吃的差不多了,像这种旅游早已不屑一顾。
林要君心领神会,笑了笑说:前面的景点都是带着大家走马观花,让大家受累了,主要是为了腾出时间让大家在一个新开发的国家级景区多住几天,至于什么地方,大家去了便知道!林要君有意卖着关子,客人们被新奇吸引,盼望下一站能给他们带来崭新的感受。
三辆骄车带着林要君一行人驶出了成都平原,一直向西行驶。
进入邛峡地区,高低不平的丘陵在人们眼前渐次展现开来,越往西走,山峰层层叠起,汽车在山峰之间爬着坡、喘着气,沿途的映山红,山杜鹃红艳艳、黄灿灿点缀着满山遍野。进入景区,轰呜的水声不绝于耳,只闻其声,不见其形,车里的客人不禁把头伸出窗外,引胫伸脖,去寻觅那哗哗的水声,只是那山间溪水被神秘的面纱摭盖,把大家撩得心急难捺,巴不得早点到达目的地,一睹那神秘水声的风采。
汽车进入了国家级景区——天台山。
当汽车进入天台山腹地阴阳谷时,林要君指挥着司机从公路旁转向一条约三米宽的碎石山路。
汽车在山路上颠簸着缓慢行驶,路旁秀峰耸立,苍松翠柏蔽日,只有那轰呜的水声和多种鸟儿的叫声,才显示出这寂静山林的勃勃生机。
经过了几百米的幽森山路,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前面是一片三百平米左右的简易停车场,下车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当地名人胡立嘉书里的“龙窝山座”个黑底嫩绿大字,站在这个近千平米的山间小寨前,田甜不禁叫出了声:“哇噻!我该不是到了云南丽江吧!”其实田甜哪里就去过丽江,只是在电视上一睹风采而已。
这是一座仿清建筑的实木结构三合院,犹如那毫无粉饰的封姑,深藏在三面环山,一面临水之中,它精致,小巧、古朴,在苍松翠竹的掩映下,吊脚楼傍水而立,延伸到河边石板路上的青苔仿佛把人带回到了远古时代。
田甜和客人循着水声来到了河边,更是被眼前的景观惊得目瞪口呆,河水清澈见底,深浅错落有致,河中巨石林立,由山顶流下的河水穿而过,发出雷鸣般的轰响,经久不息由落差形成的瀑布比比皆是,一条河中石板路直通向河对面的幽幽林莽之中,带给人们无尽的暇想和绵绵情怀。
北方的客人很少见到如此壮观,高声叫道“此景只能天上有,人间哪能有几回!”林要君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来到田甜身边:“陶醉了吧!”田甜此时已身在此情此景,感慨万千,望着对面的高山,自言自语的说:“如临人间仙境!”所以我才带你们到这里来!林要君接着说:“这是近几年才从原始森林里开发出的一片景区。它植被良好,空气中的负离子含量、含氧量都很高,我每次到这里的时候。都对它产生一种迫不及待的向往,仿佛到了这里我的灵魂就得到了净化,感情也得到了升华,每次离开时,我都会对它产生一种深深的眷恋!”
一阵山风吹来,田甜打了一个寒战,林要君说:“山上风冷气温低,回屋去吧!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陶醉,别冻病了耽误你以后的游览。”
龙窝山庄的老板也姓林,在家排行老六,客人们或叫他老板、或叫他老六,其实他并不老,三十出头的年纪,高大魁梧,模样憨厚帅气,平时少言少语,言行中透着真诚,全没有生意人那种欺瞒奸诈之样。
林要君一行人的到来,他自然十分高兴。现在正是旅游谈季,游客稀少,他们的到来天疑给这宁静的山庄带来了生气和活力。
老六曾在辛酸的贫穷中度过了他的少年时期,深山里计划生育推行迟缓,甚至不力,母亲接二连三生下他们兄妹八人,父亲被野狼咬伤去世,那种缺吃少穿,饥寒交迫的日子可想而知。
天台山在九十年代开发为国家级风景区后,无疑给这家人和天台山的老百姓带来了生活的转机,兄妹八人中,五人相继开起了农家乐,彻底改变了山里人半年野菜半年粮,青黄不接饿断肠的穷苦命运,老六也从一个骨瘦如柴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满脸红光、满脸帅气的老板模样。
林要君带着客人来常住,已经是老熟人了,他把这次的“重要意义”告诉老六,老六说:“放心吧!包你满意!”
夜晚,万籁俱寂。
龙窝山庄却是欢声笑语,热气腾腾,老六为客人们请来了常驻天台山的“藏羌歌舞团”为大家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山野篝火晚会。
丁坝里、松柴上烤着山羊、土鸡、野兔,发出一阵扑鼻而来的诱人奇香,令人馋涎欲滴。一群美丽的藏族姑娘穿着鲜艳的民族服装载歌载舞,高昂婉转的藏歌伴着热情奔放的藏舞带着极大的鼓动性,客人们乘着酒兴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欢歌笑语回荡在层层山峦上空,环绕在苍松翠拍之间,此情此景,足以让人忘却尘世间的一切烦恼,真是仙歌、仙舞、仙境。
藏族锅庄把篝火晚会推向高潮,藏族姑娘给客人献上了吉祥哈达,并邀请客人围着篝火跳藏族锅庄,美酒伴着野味,欢歌伴着笑语,把客人们乐得忘乎所以,跳着毫无章绪的歌庄,偶尔踩着藏族姑娘的长裙,这种巅峰,这种疯狂,又何尝不是人间的一种超级放松,极乐享受,田甜轻声的告诉林要君:“原来人活着也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情,林要君脸上有着极端复杂的表情:“当然,这就是享受人生,享受生活。”
美好的时候总是那么短暂,当眼前的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客人们带着满身的酒气,满腔的留念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田甜被刚才的兴奋激动得毫无睡意,她来到金龙河畔,默默地望着河对岸的摩天崖,林要君紧随其后。
当一切都归于沉寂之后,这里的夜,带给人们一种神秘而恐怖的感觉。
天上没有星星,只有时隐时现的依稀月光,一阵薄雾飘来,象一层白色的薄纱把摩天崖瞬间变得矇眬起来,当薄雾由东向西退去的时候,山崖岩石上的各种绿树轻摇着树技,仿佛在相互间倾诉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倾诉着这山间的良宵美景,倾诉着这从天而降又突然消失的淡淡薄雾。
田甜两眼不眨的望着眼前的风云变幻,此情此景,又何尝不与人生际遇相似,瞬间的变幻又何尝不让人始料不及,措手不防。
再看面前的摩天崖,山顶的树技仿佛与天相接,田甜漫无边际的想:“如果给我一架梯子,架在摩天崖的树梢,那天上的云彩一定触手可摸,垂手可得,原来天与地之间竟是如此超短的距离。”
林要君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田甜身上“想什么呢?一付旁若无人的样子!”
“看着这山间瞬息万变的景象,我就想起”那变幻莫测的人生命运,他们是何等的相似,让人捉摸不透。”林要君说:“又触景生情了吧!”林要君安慰着田甜:“有些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如果老沉浸在过去中,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田甜说:“我也是这么想,但我对今后却感到很茫然,就象走在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从!”林要君说:“人生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多如意的事情,生命总是在磨难中延伸。否则人的功能早就享受中退化成了动物。人们在希望中努力,在努力中得到幸福。形成了人类在奋斗独特的生物链,才使人类一代一代的繁衍下来。”林要君和田甜坐在金龙河畔,听着那滔滔不绝的水声。水声打开了林要君语言的闸门,他有种强烈的冲动、一种要向田甜倾诉的冲动,倾诉他的不幸,倾诉他的痛苦。
他说:在人们眼里,我哪里有什么烦恼!哪里又有什么痛苦!我被总经理的光环照耀着。拿着高薪,坐着豪华轿车。成天这家酒馆出!那家酒馆进。国内游山玩水,国外培训交流。然而就在些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中,为公司签下大单的合同,赢得了大笔的财富。当然,这里面必定有公司先进的设备、坚强的实力做后盾。但在当今中国社会光有实力这个硬件还不行,还必须有暗箱操作这个软件。象我们这样的大公司,明目张胆的金钱行贿太冒险,只好玩法律触及不到的游戏。明知是歪风邪气,还要尽心的去为之。你不做,同行业其他的人同样会去做。大家都在钻政策的空子,玩擦边球的游戏。强烈的市场竞争中,公司要发展,我个人要生存,我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我在青山绿水中思索、在灯红酒绿中挣扎。我感党到自己的灵魂被扭曲,我的感情被强奸。那种感觉就是诚惶诚恐、那种痛苦就是如履薄冰。接下来,你还记得把这些违心的事做好,做得冠冕堂惶,做得无隙可钻。
就这样,我在社会上建立了一个硕大的信息网、关系网。这些网络使我在同行业中如鱼得水。它使我所在的公司在湖北同行中跃居老大的地位。为了这些,我失去了人间许多美好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扶了扶眼镜,看着身边的田甜。田甜望着林要君那种被痛苦扭曲的脸,似乎看到了他那周身名牌包裹中复杂的精神世界。她喃喃地说了一句:“原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痛苦。”林要君苦笑了一下:基实痛苦远不止这些,他继续倾诉着……
我在读大学时,由于家里贫寒,常常饥一顿少一顿。一个同班女同学,也就是我现在的妻子,经常接济我。她有两个做官的哥哥,家庭相对比我富裕。她心细如丝,常挖空心思、想尽办法给我帮助。这些帮助在她的精心策划下让你既不感到尴尬,又无从拒绝。毕业后,我们顺理成章的组成了家庭。
刚毕业,我还是助理技术员。那时的家庭常常居无定所、入不敷击。紧接着孩子降临人世,使这个三口之家更显得捉襟见肘,妻子从不抱怨,默默地操持这个家。为了改变,我拼命的工作,当我的职位得到一步步升迁,工资成倍增长的时候,妻子把多余的钱投到股票之中。经过我们的共同努力,在股票上大赚特赚,生活开始富裕起来,我们提前跨入了小康家庭。
就在这时,我妻子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什么病!”田甜急切的问道:“绝症!乳腺癌!”“田甜松了口气:“现在医学发达,听说治这个病并不成问题!”林要君眼里噙满了泪水:“太晚了!癌症又发生了转移,现在转移到*!”林要君声音悲凉、语气低沉:“上次我从北京回到武汉,复查时才发现病灶转移!”林要君的眼泪终于滚落了下来。“我不能放弃工作,更不能放弃家庭,我以种种借口推掉了所有出差机会,劝妻子做了*切除手术,这就是我上次迟迟未到北京的原因!”
田甜第一次看到一个成熟男人的眼泪,心里着实痛了一下,同情的问道:“你妻子现在的病情怎样?”“基本稳定,医生说,如果五年之内不再复发,病情才算彻底好转!”田甜发自内心的说:“但愿她能逃过这一劫!”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层,天地间瞬时成了一片黑洞。黑魅魅、阴森森,伸手不见五指。一阵山风吹来,拼命摇曳着树枝,发出沙沙、唰唰的声音。田甜心里发抖,感到有点毛骨悚然,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心里的感应让林要君抓住了田甜的双手:“不用害怕,身上仍然有些颤抖。这时的林要君真想把田甜紧紧地搂在怀里,给她温暖,给她勇气。但他抑制住了自己,心里问道:我有这个权利吗?”
天开始下起了雨,但雨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林要君拉住田甜的手:“看这手凉的,回去吧!别弄感冒了!”田甜有些不忍离去,在这风景如画的龙窝,在这最安静而又烦燥的夜晚,田甜想沉淀自己,过滤自己。在林要君的再三催促下,才极不情愿地和林要君回到各自的房间。
这一晚,田甜傍着青山而卧,枕着涛声面眠。却一夜未曾合眼,当曙光初露时,田甜才迷迷糊糊的合上双眼。
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把大家从睡中嗅醒。北京的客人们在丁坝里大声呤颂着经篡改的唐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乌,夜来风雨声,情话知多少。“呤完问着大家:“你们说,这首诗是不是引此情此景的最好写照。”大家随声附和,并扬起一阵欢快的笑声。田甜闻声赶忙穿衣起床。她和林要君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听到了北京客人呤诗的弦外之音。”
“狂风早雨大太阳!”这是山里人在长期生活中摸索出的精辟气象谚语。
经过风雨的洗刷,天更蓝、山更青、树更绿。只是那金龙河水,象一头??不驯的猛兽,咆哮着,带着浑黄的泥沙,撞击着河中怪石,沿途发着雷鸣般的轰响——山洪暴发了。
林要君一行人站在金龙河畔,想起昨天还清澈如镜,一路欢快的河水。一夜之间就变得怒吼狂奔,面目全非。大自然的苦怒无常在警示着人们,在给人们温柔秀美的同时,也会发怒,甚至带给人们灾难性的打击。
由于山洪爆发,许多景点难以成行,在林要君的提议下,就近游览天缝峡、醉石林。
天缝峡。由于地壳的变迁,从山体中裂开一条缝来,缝中道路崎岖狭窄,途中险家环生。客人们手牵手如同在经历一次山中峡谷探险。
走出天缝峡,沿着蜿蜒石板路,穿过幽森林海,沿途怪石如林,硕石挡道,这些石头硕大无比,形态各异。或青蛙卧林、蘑茹丛生。或巨蟒吐信,金龙啸天。真是步步是景,处处景。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每块巨大的岩石上都长着名目不同,参差不齐的各种大树,它们粗壮的根茎象鹰爪抓附在岩石上,再把触觉伸入到土壤中吸收自身的营养。树石相依相恋、相依为命、形态回异,颇为壮观,成为天台山一大绝境。
顺山路而下,他们来到小木房。
小木房前有一段平缓低浅的河床。延伸着占十米宽的山崖,形成水帘洞般的瀑布,美不胜收,令人留连忘返。
在近程的路上,一座高高山崖上,怒放着一束野百合。田甜向来喜欢百合花,她认为百合花美而不艳,清香扑鼻,在工作之余,她常常喜欢在卧室里插上一枝百合。
看到山间百合,她驻足不前,林要君见状,抓住石上古藤、踩着绿幽幽清滑滑的菁苔,艰难攀了上去。当他手举着百合,从几米高的岩石上跳下来时,一个踉跄竞使他跪到了田甜面前。客人们击掌大笑:“林总向田小组求婚啦!”俩人都被笑得不好意思起来,林要君也拍着裤腿上的泥土,边啧怪客人:“瞎起什么哄!人家还没成家呢!”田甜把百合捧向鼻尖:“这香味真纯,比裁培的百合不知好闻多少倍!”看见田甜专心欣赏百合的模样,林要君不觉一阵心旌摇曳。他预感着自己陷入了两难境地:一边是患难与共、身患重病的妻子;一边是有着一双忧郁眼睛青春靓丽的佳丽。他割舍不了十几年的夫妻情份,也抵御不了田甜那轻颦浅笑的诱惑。他努力的鼓励自己:不要轻率、不要移情,要把好丈夫、好父亲、好儿子进行到底!
回到龙窝山庄,金龙河已开始逐渐恢复它的本来面目。河里铺满了螺丝,偶而游着还未完全长大成熟的螃蟹。
田甜用塑料瓶取来金龙河水,插上那束野百合。林要君凑过来说:“这是一支早熟的百合。其实山间百合开花还未到时候,现在还只是孕蕾的季节,看来这支百合是特为你而淀放。”田甜听后,望着林要君:“摔着了没有!”林要君笑了:“几米高,怎么就会。有一次我从几十米高的脚手架上掉了下来……”还未等林要君说完,田甜急切的问:“怎么样!”“没有,被防护网拦住!否则今天还能站在你面前。林要君继续说:所以,学建筑的女生不少,可真正从事本专业的并不多见,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听了林要君的话,田甜不置可否甚至有几分轻蔑:“男人显示的是力度,女人显示的是韧劲!男人显示的是阳刚,而女人更多的是内秀!”她边说边转玩着手中的百合:“就像这枝百合,它那白色的花,抽出嫩绿的花茎,绿色的花蕊顶着降紫色的蕊帽,看起来是那样弱不禁风,但在开花之前,谁又知道它经历过多少次狂风的摧残,暴雨的洗孔,太阳的暴晒,才展示给人们如此绚丽、如此赏心悦目的花朵!”说着,她用不容质疑的眼光望着林要君:“试问林总,你能从中悟出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望着眼前的田甜,林要君不得不从内心发出心感慨:这是怎样一个要强的女孩,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挫折和打击之后,面对如此好看的美景,奔腾不息的金龙河,她必定悟出了许多做人的道理,是成熟还是冲动,是可爱还是可怕,是敬佩还是敬畏。林要君统统分不清楚,他深切的感受到田甜由单纯度得复杂、由稚嫩变得成熟,她从现实生活中学到了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接下来数天,他们游遍了天台山大大小小的景点,客人们还没有走的意思。林要君和客人们商量着返程日期,等喜欢呤诗的那位客人又开始篡改唐诗:“不识天台真面目,但愿常住此山中。”大有赖在天台不走之意。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返程的日子就定在明天。
丁坝里,龙窝山庄老板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为客人送行。
一轮弯月挂在对面山顶的树梢上。
桌上大碗小盘的全是山间野味,挤挤攒攒的摆满一桌子。
客人们酒性正酣、谈性正浓。他们交口称赞天台山的自然风貌,称赞着空气中的高负离子和含氧景,称赞着金龙河水的纯度大大超过了市场上的纯净水和矿泉水。总而言之一句话——天台山就是人间仙境。
一阵触筹交错,苔欢呤诗的北京客人开始了那既兴表演。他腆着大肚子,扬起油光满面的脸,遥着天空的弯月,抬起粗壮的双臂:啊,天台!你就象那素面朝天的少女,将那纯洁秀美展现;你就象那不施粉黛的少妇,把你那婀娜多资奉献在我面前;啊!天台—啊,天台—他一时词穷,抬着双臂,挺着大肚子,不停的在丁坝里转着圈,口里还在不停地啊天台,啊!天台……
他的滑稽表演把大家逗笑得心情欢畅,把一切烦恼发泄得淋漓致境。
愉快的天台之旅结束了,客人们打点着行装。林要君让老六买来大包小包的地方特产老腊肉、云雾山茶、茶树菌等等……林要君和田甜把东西归堆。口里还谦让的说道:“”不成敬意!带回去给夫人做个见面礼。到了成都,大家还需要什么,只管开口,不要客套!
田甜伫立在金龙河边,她对这里产生了深深的思念,那川流不息的金龙河,那云雾缭绕,时隐时现的摩云山,那直插云天又长年青翠欲滴的柳杉,独行者拖着长尾巴跳跃其间的松鼠,更忘不了的是那高高的山崖上的野百合。总之,她忘不了这里的一切。她想,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把母亲带到这个地方,让她尽情的享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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