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美男修长的指尖在郭祺身上左点点右按按,在一阵眼花缭乱之下,那红色的血似乎也不再往外冒了。
蓝婧总算松了一口气,对这个美男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能不能再帮我个忙,把他扶到……”她原本是想说,把他扶到马车上去的,然后赶车下山找大夫。可是,这会儿,她忽然忆起,他们上山的马车好像不见了踪影。
她左瞅瞅右比比,确定自己没有搞错方向。那么,赵馨儿乘坐的马车去哪里了呢?
真是奇怪!
“帮我把他扶下山去……找大夫……”她惴惴地扯扯嘴角,面前这人看起来功夫不弱,有他帮忙,估计速度也不会比马车慢多少吧。可是,这里离山底好像距离很远,很远啊……
“此忙不帮。”轻飘飘的一个回绝,完全不假思索地出口。
“此忙不帮……呃?”刹那间,喉口有一团气给塞住了,她硬生生吞下去,展颜说道:“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做好事的人上天会照应,福寿无疆啊……诶,等一下,那位……阁下,壮士,高手,好人,帅哥……你就行行好吧。”
原本是想好好以理服人的,哪知那美男压根儿就不理睬,拍拍手就转身要走。蓝婧连忙上前,抢先拦住他的去路。她深知,凭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带着郭祺下山的,现在一分一秒的时间都是极其宝贵的,而眼前这个男子有能力,更有实力。
所以,她决心与此人耗上了,先问原因:“为什么?”
他为难地瞅了瞅自己身上:“会弄脏我的衣服的。”
蓝婧愣了一下,目光从他沉静如水的脸一直往下瞅。他的衣服的确很白,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东西漂洗过,白得一尘不染似的。
莫非,他有洁癖?蓝婧不安地想着,然后深呼了一口气,很认真地对他说:“脏了,我洗!若是不满意,我买件新的给你,可以了吗?”
“两套。”
她以为她听错了,但很快就把下巴点得如捣蒜一样了,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的凤目狭长,眉梢微微上翘,好像在笑,但他俊脸却不动声色,依旧如水一般沉静。
“你和我见过的一个……人,很像。”她支着下巴,不知不觉中,将面前的男子与她记忆中的某个影子慢慢靠拢。似像非像,却又融合不了。她微眯着眼,内心升起了淡淡的疑惑。
“所以,你也看过那个人的?哦,怪不得眼睛都不眨一下了,原来是有前科的啊。”
蓝婧脑中纷纷乱乱,一时间还来不及反应他的话,等她稍稍会意过来的时候,那白色的背影已经行了三五米来远了。
“喂——”她咬牙喝道,怒气直上头顶。分明是他污染了她的眼睛,伤害了她幼小纯洁的心灵,怎么反倒被他说得如此不堪?
她怒了!
但是,当她看到他的肩上扛着的奄奄一息的人时,又让她错愕万分。“你不是才说不帮忙的吗?”她小声嘀咕着,“说一套做一套,根本就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怪人嘛。”
不过,她一眼便看出了此人功底深厚,扛着这么沉重的病人,也能像走在云端一样轻松,稳健。
不仅如此,他的耳朵还极其灵敏,只听见前面的人悠悠说道:“有闲工夫磨蹭说人是非,不如快点跟上来做点事吧,我要是累了,渴了,不担保会把他扔进深谷的哦。”
“嘿嘿——这个帮手功夫不错,就是嘴巴太坏,心肠太毒……”这也难怪,试想长成他那样,要是不身怀绝技的话,恐怕……
她邪恶地YY着他被男女通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凄惨场面。
“真是惨绝人寰啊,哈哈哈。”谁叫他嘴巴那么坏!
不过,看在他出苦力的份上,她暂时不予计较了吧。最重要的是,再不跟上去,他恐怕真的会干出悚然惊人的事情来。
“其实,你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不知为何,她心底似乎对他寄予厚望,而这种感觉她反倒觉得十分安心。
她努力地奔跑着,眼睛却死死盯着他那摆动自然的双脚。心中疑惑不已,为什么她需要努力地跑,才能勉强跟上他悠哉的“走”。
“我不是大夫——我是神医。”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好歹你也是个习武的人嘛。习武的人总会随身携带一些灵丹妙药啊,懂一些急救措施啊……呃?你刚才说什么?”她陡然一怔,顺杆子往上爬,重复,确认道:“你说,你是神医?神医?神医?……”
神医不是大夫吗?
惊讶,迷糊的那会儿,她竟然没有发现地势陡峭了起来。
“别当山谷回音了,去打一盆清水进来。”他转移话题,当作没有看见她脸部丰富过盛的表情。
蓝婧瞄到他风吹不动的节奏步伐,一点也不被她的惊讶夸张的表情影响半分。相较之下,一听到美男自称神医,她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从这一点便能看出来,她的功力的确太浅了。
“咚——”一声响,蓝婧脚下一虚,一头撞上了一根大柱子上了。
“我让你打水,你撞柱子干什么?”前面的人目不斜视,语气平静:“先打一盆清水进来,然后把院子打扫干净。”
“啊?”撞到头的蓝婧,揉着发麻的额头,呲牙地睁开了双眸。
入眼处,竟是一座规模不小的竹林。
在一片青翠的竹林之中,又坐落着一间雅致的居所,淡淡的白雾萦绕在四周,如轻纱一般。
由于一路上都是绿意盎然的景色,加上心里记挂着郭祺,脑子里又时不时想着事情,所以居然没有发现,何时已经进入到了一个青翠欲滴的竹林中了。
层层叠叠的竹林将周身的温度降低了好些,但越往里走,这白雾渐渐多了起来,温度又奇迹般的上升了些,但依旧十分适宜。
“这是你家吗?”她瞅着一应俱全的居家家什,开口问道。他没正面回答,颈子将昏迷的郭祺扛进竹屋去了。
她也不便多问,赶紧拾起屋子旁边的木盆,跑到一口井边上。虽然不是很熟练使用这些原始的工具,但幸好也是见识过的,知道怎么摆弄。
不一会儿,她就端了大半盆子的清水进屋去。这屋里和屋外一个样,一切物件都是竹制的,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十分干净。而郭祺正躺在一张竹床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只有看到他胸膛微微的起伏,才能确定他还活着。
“他怎么样?”她放下清水,小心地盯着郭祺肩头触目惊心的血渍。
“昏迷中啊,你没看见吗?”他走到最角落的竹架子旁,挑出两个小瓷瓶,又翻找了一些干净的绷带出来。
蓝婧伸着脖子瞅了瞅,那竹架子上面大瓶小罐的,种类繁多,一旁还放有几筛子晾晒好的草药,当下更确信他能救治郭祺了。
神医不确定,但至少是个研究草药医术的人,这点应该不假。
她自动请缨,略有些吃力地撑起郭祺的身体,垫高伤口。又毫不避讳地伸手解开他的衣衫,血肉模糊的伤口立即呈现在眼前,她拧着眉,心仿佛被揪了一把。
神医美男将药粉撒在伤口上,抬眸之际,他那原本淡然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明的光芒,含着嘲讽的意味说:“你对男人的身体那么感兴趣吗?”
她眸光轻动,对他投去鄙视的一眼:“长得倾城,心灵也要出尘,你说对吗?美男神医。”
他轻笑了下,那笑落在了他墨黑如子夜的眼眸深处,一转眼便没了踪迹。
“我好像吩咐了两件事情吧?为什么你喜欢做事做一半呢?”他跳开话题,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像是在她的脸上寻找答案。
忽然,床上的人痛苦地呻.吟起来,脸上的肌肉狰狞成一块了,蓝婧骇然叫道:“他怎么了?”她扶住郭祺剧烈颤抖的手,心慌如麻。
她无助地看着郭祺,又求助地望向神医美男,接着她便听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答案。
“我们真有默契,我也喜欢医人医一半。”
他收起另一个瓷瓶,手指绕着雪白的纱布,兴味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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